76、 母女重逢时

　　古丽大婶继续讲诉中；
　　只从风水先生王茂林失踪的那天，汪婶便组织起大娘以前好姐妹们，轮流护理古大娘。
　　昨天汪婶在古大娘身边喂饭，饮水的照顾，今天从王芝秋气色上看，从他说话音量上去听、去品，觉得比昨天好了许多。人虽还是皮包骨，腹中有食，又有姐妹陪伴聊天，精神状态特别好。
　　小丽走进王芝秋身边，屋里人都静静的看着。她们中间的每一位都知道，是王芝秋把小丽抛弃在火车站候车大厅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事发后，风水先生王茂林，和大神匠杜晓红在一起幽会时候、杜晓红透问：“茂林，今天你必须告诉我小丽失踪的真实一面。她王芝秋说的不对劲，她老王家和老古家在城里没亲戚是人人都知道的。
　　不说实话，我今天一口也不让你亲，更别想那种美事儿，反正我这几天也不需要那种事。说不说实话由你，反正我老底交给你了。”
　　王茂林像个哈巴狗似的，在杜晓红面前直流鼾水的说：“宝贝，只要你让我亲个够，有啥不能说的。得让我一边摸着你那玩艺，我才能吐真言。”
　　大神匠杜晓红猎奇心强，真想知道王芝秋是怎样把小丽抛弃的。于是，她结开了裤腰带，退下外裤，露出红底白花裤头。
　　风水先生王茂林急不可待的将手伸了进去说：“这还差不多，我可是答应王芝秋不向任何人讲出她真相的，可是，得了人家好处，说就说吧！是王芝秋心甘情愿把小丽放在候车室，谎骗小丽说：‘小丽乖，听大娘话别乱跑，大娘去给小丽买好吃的！马上会回来的……那个傻丫头真听话，我们躲在避静地方看了一阵子，傻丫头一动不动在那站着。王芝秋哭的唏哩哗啦！我一看她还是舍不得，被我拽出候车室，找到去杏山的马车，搭脚才回到沙坡村。杜晓红将王茂林那支乱抠的手挪出裤兜，带着十分气愤的说道：“滚犊子王茂林！你他吗的不是人！王芝秋就小丽一个亲人，你不串联她才舍不得抛弃小丽呢！没人下碎的东西，以后别再来烦我。”
　　凡沙坡村的人，都是从杜晓红嘴里听说古丽失踪真相。大家正拭目以待，都想看一看古丽和王芝秋相见一慕。
　　记者许志强的像机早就对好光圈，专等母女相见的一刹那。古丽的行为，并不是象大家所想的那样，她从来没有过大喜大悲。
　　从来没有流泪和放声哭过，并不是她的泪已哭干，而是从娘胎出来那一刻只哭一声，便把一生的哭声全部代替。接下来就是笑，笑了一夜，吃饱奶水后，想想还是笑。十八岁的古丽又回到生养她六年的沙坡村，她还是从心里笑着看大娘。
　　“大娘，您怎么成了这样啊？”
　　古丽一眼就认出十二年前，在平江车站候车室，去给他买好吃的大娘。告诉她别乱跑，唉！她苦苦等了十三个年头。
　　“王芝秋见和她说话的短发女孩儿，也不敢相认。六岁离开时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今天站在她身旁是一位亭亭玉立大姑娘。在那顶贵妇人帽下的清秀面容，浓眉大眼里饱含苍凉与浅淡的亲情。王芝秋象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古大娘并没有泪花与愧疚，她不希望小丽原谅她。但她要在众人面前求一下来者是不是真实的小丽，对着和她说话的姑娘说：“你是小丽吗？把外套脱掉，让我看看右胳膊后上方。”
　　小丽真是个乖女孩，看着瘦骨嶙峋的大娘，她又是那样温顺的，那样和十二年前一样的听大娘的话。脱去外衣、脱去内衣，只有一副胸衫。慢慢地把身子转的背向着大娘，等候大娘辨认，屋里人都并住呼吸的等待着王芝秋的结果。
　　小丽真是很乖的女孩儿，还是象小时候那样听大娘摆布。
　　刚一见面，大娘王芝秋让她脱去上衣，她解开外衣钮扣，脱去外衣。
　　小丽看大娘眼神的意思，还要让往下脱，她又当众脱去内衣。再就没啥好脱的了，已经露出白白细细的胳膊和上身一部分皮肤。
　　屋里的男士有的闭上眼睛，有的转过身来。气氛在那种氛围中、空气像似凝固一样，静的不能再静了，能听到的只有人人心跳咚咚声。男人里只有许志强没有闭眼和转身，小丽的肌肤，他早就欣赏过。此刻他已经拍完一个胶卷，又新加进一个。他要全方位报道小丽认亲全过程，一个好的细节他都不会放过。
　　那些转头闭眼的男人们，心灵并不算干净，他们在想什么？不猜也都清楚，一个心灵纯洁的男人或女人，是不会忌讳别人脱衣服的。
　　小丽的上身，只剩下一件胸衫，和现在女人穿的两个小罩罩是起一样作用的。不能再脱了，小丽知道大娘想干什么。
　　小丽自己还记得，大娘曾多次夸过她右胳膊上胎里带来的黑托红的一块痣。
　　大娘曾对小丽右胳膊时红痣，不止一次地说过：“我们小丽不是平常人，是上方派在人间的，是名望星辰来到下界。不信你看看她右胳膊上方的红痣，那是上天王母娘娘的记号。我们小丽一旦有大灾大难处时候，上方玉皇大帝会派神仙来拯救她的。”
　　小丽也知道：大娘说的是莫须有的故事，黑托红痣到是事实____美观也好看。
　　小时候没怎么再意，等到了十二三那几年，趁养母睡觉时，自己也偷偷的孤芳自赏。后来，小丽把这一小块天地，深深的隐藏起来。
　　连小丽的两个要好朋友，艾艾、萍，也很难看到她胳膊上的代表天地红痣。
　　美丽的谎言，往往也会让人从少年牢牢记住它，一生都难以忘怀。小丽对大娘常当众夸她的这段神话，深深扎根在心里。
　　小丽知道大娘让脱去衣服，一定是要看，她自己也经常偷看的红痣。那是一块正圆太阳红色红痣，在它下方还有一大块黑褐色痣。真象一轮红日，在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一样图案。
　　小丽脱完衣服右胳膊后上方露出一块蛋黄大小红痣时，王芝秋用她那如鹰爪一样的双手，抓住小丽手说：“真是我的小丽呀！小丽，我的孩子啊，大娘不是人，大娘没脸见你啊！小丽啊，为什么要回来看一个把你丢弃的人呢？让大娘有啥脸面在沙坡村活下去呀！我的乖小丽，都是大娘不好，让小丽受苦了。”
　　古丽仍然没有流泪与哭声，她从来不会流泪与大放悲声，但笑声仍常见……
　　当她看到大娘流下浊泪、听到大娘无限自责时，她还是那样一种常态，表情上没有任何跳跃。让记者许志强和他对象很失望，蛮想有骨肉相见时，古丽会动情的大放悲声，其结果是她笑对一切现实和安慰大娘语言与行为。
　　小丽用一支手拉着王芝秋的手，另一支手掏出手帕给大娘擦去眼泪，面带着很少表露过的一种淡漠微笑说：“大娘，什么都不要说了。看您老把自己弄成这样，小丽心里很难过。
　　也许是咱娘俩命里注定，都要遭此一劫。这回好了，听齐大哥和杨大哥说那个王茂林溜了。他溜的好，咱明天去医院住院治疗去好吗？”
　　古丽回过头来问道：“志强哥，胡贞姐，能帮小丽一把，把我大娘送到铁路医院去吗？能行今天马上就走，志强哥、胡贞姐，您看可以吗？”
　　沙坡村的老少乡亲站了一院心，常庆生支书从人群中挤进屋里。正赶上古丽向许志强、胡贞求援。常支书接着说：“小丽姑娘，难得你有如此一片孝心。以我看你大娘眼下还经不起颠簸，她这两年让王茂林虐待的弱不禁风了。昨天才开始正常吃喝，估计你大娘心里胃里没病。能吃能喝的，我看这样吧，在家里调养一下身体之后，再出去治疗。”
　　许志强也接着说：“小丽，你不用急，我和胡贞一定会帮你这个忙。常支书说的对呀，大娘身体如此虚弱，到医院也是要先调养身体才是。”
　　小丽谢过大家后，又由齐德礼挨着个的给介绍来看她的乡亲们。齐德礼媳妇儿抱着八个月的晓欣，也在人群里。
　　齐德礼走到她身边，敬个军礼说：“对不住了王淑媛同志，五年里在家一共住二十天，又走出去两年。回来也没去西屯看你，让你跑一趟来看我，来，把晓欣给我抱抱吧，哎，古丽，这是你大嫂。”
　　王淑媛是岭西村姑娘，今天一大早婆婆去了岭西村。把儿媳妇儿王淑媛接回来时并告诉她说：“淑媛啊，别怪德礼啊，他是个热心肠的汉子，一大早他和老杨家的烨子，去了平江市，是去给你古大娘，找她抛弃的小丽去了。”
　　王淑媛一笑说：“妈，他总是那样吗，我挺喜欢他的性格怎会怪他呢？走吧，我也该回家了，来一个来月，我也很想沙坡村的家呢。”
　　古丽在沙坡村消失了整整十二年，十三个年头。六岁离开沙坡村，十八岁那年，因平江市一场蜗牛事件新闻大战，牵动好大一群官僚。
　　有的被撤职，有的被察办。更有几个故意伤人者，自食其果，锒铛入狱。
　　几只蜗牛虽小，可它好吃，是餐桌上极品佳肴。所以嘴馋的工商局××分局的副六，本意想敲诈一点，给老婆孩子解解馋。他万万没想到，是蜗牛将他拱下副六神坛，象点燃烟花引线一样，发生一连串多米诺骨牌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