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正寻找线索

　　“呵！耿局长！清醒一下吧，打人者已被刑拘，对所犯罪刑供认不讳。狼牙棒就你们局里有，别再强词夺理了。另外，身为国家干部，老耿啊，别说话不加思索！我问你，蜗牛血是红的吗？蜗牛有血吗？你去执法有铁路部门调请函吗？铁路家属区是市里吗？你知道蜗牛吃什么？排什么？污染什么吗？老耿啊，你的停职报告我已向组织部提请完了，从现在起，你在家里等候听从处理意见！”
　　老耿也是那十年突起干部，手下人也都是他原来听话不懂事的小混混。市委作出决定：工商局××分局第六副局长免职，免于刑事责任，取消编外任何人。由局里年度干部职工奖金，拿出三万元做为对古丽的损失赔尝。
　　城管局长老耿提前离职，取消执法队。在干部职工年度奖金中拿出五万元，做为对古丽的赔尝。两局将均摊古丽医药费，误工费。这部分款项均由职员奖金扣出。
　　在公、检、法刚刚执行职权前夕，一切由政府执行！
　　齐德礼对杨烨带回十几张报纸看完后说：“烨子啊，平江的假刘帮，原来是刘书记呀！在部队听过假刘邦故事，很感人的。假刘邦的处理结果对古丽还算公平的。”
　　“德礼大哥，小丽要真象报纸上说的那样，和那位许志强缠绵悱恻的，咱去也是要白去。她现在也好该出院了吧，又去哪里找她去呢？”
　　“烨子啊，不看别的，就看古大娘身边一个近人都没有，白跑也要跑一趟。否则，咱也寝食难安啊！烨子啊，别犹豫了，一定去一趟平江铁路家属住宅区。现在古丽是平江名人了，一打听一定有太多人知道她的去处。”
　　“好！德礼大哥，就这么办。这个古丽要真是古大娘抛弃的小丽，一定把小丽动员回来一次，让她们母女见上一面。”
　　小丽姑娘被打成重伤，躺在铁路医院高级病房。小丽是破平江百姓记录第一人，铁路医院共六套贵宾高间，设施一流。有接待室，家属会客室。
　　一年中也没有多少利用率，系统内够级的干部，嫌平江铁路医院庙门小。不够级的干部，又住不进去。
　　有市长刘邦出面，又是老战友、老朋友，留下了那样实到家了的话，赵树人才敢把大把大把人民币，投在患者小丽身上。
　　赵树人院长也想好了，说不准啥时候，假刘帮这小子还会来医院。他一定不会对他批准树立的劳模放手不管，一定还会来拍大腿的！
　　是吗，那好吧，贵宾病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大大方方做一把，大家都高兴。真让赵树人院长说着了、说对了。
　　只从小丽从危重病房醒过来，转到高间里以后，各方人士来探视小丽的陌生人，络绎不绝。应该说是各行各业都有，这就是媒体力量。
　　铁路医院名气，也随之大大提升。院长赵树人不愧是鬼才精英，他抓住机会提高铁路医院知名度。有刘邦市长下令：一切消费记到市委帐上一句话，赵院长把小丽当神仙一样供着，专人护理，二十四小时三个护士不间断。
　　新闻一介入，小丽真就成了名人。她的事绩报纸，也被卖到平江铁路客运候车大厅，也有很多人买完带到客车上，这一下子宣传力度加大百倍。
　　旅客中有广州一家食品加工新兴企业【奔月公司】采购员，把平江新闻日报带回公司。
　　是无意间，采购员和奔月公司董事长孟元先生汇报工作时，把报纸放在董事长办公桌上忘了收起来。
　　董事长孟元先生也是无意间，顺便将那几张《平江新闻报》拿到手看上一眼。他一下子把大标题尽收眼底。董事长对小丽出身、经历非常感兴趣。古丽的名字，深深印到孟元的心中，他是商人、想到很多，但最后还是下了决定。
　　他们的事先放一下，再回头看一下关于小丽住院，一段新闻风波；
　　市新闻中心廖主任兼总编的急、愁，根源与这条文配图有关。老夫子看不惯当代青年男女间拉拉扯扯，况且图中显然不是拉拉扯扯那么简单的事。
　　为这条图文并茂报导，刘总编追查过是谁放上去的？为什么他没审阅就进厂出报？工作人员提醒他说：“总编大人，好健忘啊！那天你打点滴时，我亲自去请示的您。廖总编，那天您连看都不看就说：‘只要不是反党、不是反社会主义、不是叛国、不是污蔑国家领导人的不同意见都要刊载……’您不会忘记吧？”
　　廖总编没想到，会有人这样去伤害他的得意门生许志强。
　　廖总编把许志强约到家里问道：“志强啊，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为什么要对你笔下新闻人物那样啊？你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许志强被廖总编问完，他大笑说：“哈、哈、哈，我的老师啊，我对我笔下人物怎样了哇？”
　　廖总编把他喂古丽饭，饮她水的那副照片连同文字剪下的拿出来。放在小茶桌上问：“别嘴硬了志强，这要是让胡贞看到，你们的关系还能发展下去吗？”
　　许志强收住笑声，拿起那块报纸说：“老师，就为这个呀？这您得去问胡贞去，看她怎么说？”
　　廖总编长叹一声说：“志强啊，别没事找事了啊。你和小丽这段事，千万别让胡贞知道，事情千万别闹大了为上策。志强啊，这方面的接触一定要检点。胡贞姑娘那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不要因为桃色新闻断送你们的美好姻缘。”
　　许志强不宵一顾地说：“老师，胡贞比您说的还要好。凡我写的新闻她都看，看到小丽的不幸后，第一次是她和我去的病房。之后，是她追我去医院看小丽。至于这幅插图，是胡贞拿给我看的，并且说：‘仔细一看就明白，她真把你当亲哥了的，你看小丽的手，一只抓住你手腕，另一只按住你手在她心房区。我相信你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下贱去摸女孩胸的，那是有些人别有用心，志强，咱不加理睬就是了。老师，您说我该怎么办？”
　　老夫子廖总编也很无语，象这样新闻传播的快而失实，越传越走板。杨烨把古丽和许志强在医院对话的报纸，也拿给齐德礼看，两人被事件发生全过程而吸引。
　　杨烨看着齐德礼，带有一种哀求目光说：“齐大哥，要去平江还必须抓紧，我还有十几天就要入伍，我只从看见这条新闻以后，心里也放不下古大娘。最关键的是报纸上的古丽，是不是她遗弃的小丽？
　　昨天齐德礼去过了古大娘家，是他在家听说古大娘的不幸后，放下行李第一个要看的人，妈妈的好朋友、好同学____王芝秋阿姨，他也叫她古大娘。
　　他见到的王芝秋阿姨古大娘，躺在肮脏的炕上痛苦表情，历历在目。
　　她的每个眼神，都像似向人们发出求助信号，但还带有一些心灵中遣责与愧疚。虽然她不说，但从她表情上看，她在默默忍受那种心灵折磨与痛苦。”
　　齐德礼看着杨烨问道：“哎！杨烨兄弟，咱聊了一夜，不知不觉中天已大亮。烨子兄弟，假如你不困不累的话，咱俩这就去古大娘家！”
　　杨烨伸一下胳膊，打个哈欠后立马来了精神说：“好！齐大哥，咱这就去古大娘家，让她辨认一下报纸上这位古丽，是不是她遗弃的小丽？然后咱哥俩再做决定也不迟。”
　　八十年代初期，农村青年也有好样的，并不都象老少辈风水先生一样人。也不都是懒惰成性、或浑蛋，还是好人多。当然，像齐德礼、杨烨这样青年是不多见，他们一直像沙坡村的魂那样，守护着生养他们的这块沃土。
　　沙坡村象齐德礼和杨烨这样青年，极具代表性。他们总是满腔热情的对待身边人与事，从不计较个人得失。
　　齐德礼刚退伍就听妈妈说起古大娘的不幸遭遇，又遇到多管闲事的杨烨，带回来一背兜报纸，两人看完小丽不幸身世与遭遇后，非要弄出来个水落石出。
　　齐德礼忘了是昨天才退伍回家，这一夜未归。二老虽然知道是儿子去了杨烨家，也知道他两人唠的没完没了，然后去送杨烨。一定是在杨烨那里唠一夜，但也是放不下心。毕竟是刚回家，亲朋好友来看他又都扑了个空。
　　两人走到齐家院前时，齐德礼朝正在扫院子老爹喊一声：“爹，让我妈多做一个人的饭，一会儿让杨烨兄弟在咱家吃早饭！我们俩去看一下古大娘。”
　　齐老爹抬头看看儿子，并没忘了扫院子，和儿子喊了一声：“你小子回来也不招家，快去快回，你妈做的打卤面，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
　　齐德礼笑着大声回答着：“爹，我们很快的，看一眼古大娘就回来！”
　　齐德礼在自己家门口，又向院里起早收拾卫生老爹说：“爹，我和烨子去看一下古大娘，稍后我们俩回咱家吃饭，上午去一趟平江。”
　　齐老爷子还是没有放下手中扫把，自己和自己唠叨：“一出去就五年，回家了也抓不住人影，闲事还不够你管的了呢。”
　　齐德礼知道老爹是不高兴，自己刚回家就不在家陪二老也是欠考虑。一走四五年，回家东走西串不对劲，但这也是赶到这份上了吗。
　　齐德礼拍一下杨烨说：“走吧兄弟，到古大娘家尽量少占时间。刚才你也看到了，老爷子生气爱叨叨，我妈要是生起气来呀，三天五天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