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扫盲班

　　这天下午，生产队长在回家的路上，他急匆匆追赶着古树村民兵连长，他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喊叫着：“老张...老张...等等...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怎么也追不上累死人哩。”
　　民兵连长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喊，他回过头来看见生产队长气喘吁吁迎面而来。民兵连长看到生产队长追赶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不由自主乐呵起来。笑声过后，民兵连长面带微笑问道：“什么事啊，看把你急的？这上气不接下气的？”
　　生产队长气喘嘘嘘说道：“有..事..找你。”
　　民兵连长：“别着急！缓口气！慢慢说!”
　　生产队长缓息片刻说道：“哎，民兵连长，是这么回事，最近啊，咱们村响应公社的指示，在咱古树村生产队，搞一个扫盲班，这社员群众积极性挺高的，没一会工夫，大家就踊跃报名，要参加这个扫盲班的学习，这不，学习场地，就成了问题。”
　　民兵连长：“啊，这是好事啊，现在，我们村人呢，就是缺乏知识，只有学到了知识，才能把我们古树村的农业生产，搞上去。”
　　生产队长：“嗨！谁说不是！”
　　民兵连长：“这扫盲班的教师呢，咱们村，可没有这样的人才，学习班要办，可不能走过场。”
　　生产队长：“呵呵...这个，你可不知道吧？！咱们古树村，不是来了几个知识青年吗？可了不得了，一个个才学八斗，呵呵...老师吗？我早就看上知青点，大山这个娃哩，现在，愁得是场地问题，我呀，是这么想的，咱们古树村的小学教室，到了晚上，不是闲着，这闲着。也是闲着，晚上，咱们扫盲班学习，白天，也不耽搁娃娃的学习？”
　　民兵连长“呵呵”笑了笑，他迟疑片刻说道：“这个注意蛮不错的吗！这样，闲着，也是闲着，我回头，给学校打声招呼，你看咋样？”
　　听到民兵连长爽快的回答，生产队长笑颜顿开，他兴奋地说道：“嘚哩！这事就考上你哩。”
　　民兵连长拍了拍胸膛痛快地说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包在我身上哩，为这事？看把你急成这样？包在我的身哩！哈哈....回头见！”
　　“回头见！”
　　晚上，古树村的社员群众纷纷赶到古树村小学，走进教室，这提前到的社员他们拿着纸和笔在室内是谈笑风生，他们耐心等待着知青大山老师到来。
　　就在这时，生产队长叼着一尺多长的大烟袋，他迈着矫健的步伐乐乐呵呵走进教室，正巧与坐在课桌前老张头和老王头迎面相遇，生产队长不由自主乐呵起来，他面带微笑乐呵呵地与老张头和老王头一番寒酸：“老张头，王头，你们参加扫盲学习啊，呵呵.....”
　　老王头急忙起身笑呵呵说道：“呵呵...是啊，俄们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俄们这思想啊，还年轻着哩，俄们也要紧跟中央的形势，当当学生，学点文化知识，不然哪，这思想就会落伍哩，要是落伍哩，怎么搞四化建设？啊哈哈....搞四化，就是有文化，俄老早就听别的村说，他们开了扫盲班，别提俄这心里啊，有多高兴哩，咱们生产队啊，还是晚了一步啊，这可是你的不对啦，啊呵呵呵...俄们虽说老啦。”
　　正当生产队长老张头老王头说话间，知青大山夹着课本仪表从容地走进教室。
　　生产队长立即站起身来，他大声说道：“全都起立，老师好？”
　　参加扫盲班的社员随着生产队长声音说道：“老师好？”
　　大山看到古树村生产队社员群众人人求知心切，他内心异常高兴，连忙挥挥手说道：“古树村的大爷，婶婶，社员群众，大家好！今天，我站在这里说声，我生平最为荣幸的是，来到咱们古树村，虽然来了有两个年头！感受到了！咱们古树村！浓郁温情！在这里！感谢大爷！婶婶！社员群众！几年的帮助！好了，我长话短说，我也算是古树村的老熟人了，以后，大伙就叫我小山好啦，这样称呼！顺耳！今天，我也是向贫下中农学习的，互相学习，共同促进，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大山和大家打过招呼，转过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工整的写了，毛主席万岁几个大字，然后转过身说道：“黑板上的几个字，大家都看起比较眼熟吧？请大家一起跟我念一遍，毛主席万岁....”
　　“毛主席万岁....”
　　大山接着说道：“今天晚上，补习班的学习内容，就是这几个字，请大家，按照黑板上，笔画顺序，多写几遍，记下来，大家说，好不好？”
　　拐瘸子结结巴巴和几位起哄的公社社员说道：“好…”
　　大山讲完课走下讲台，缓步走在教室夹道之间，他边走边仔细审阅着伏在课桌上补习班社员歪歪扭扭书写着毛主席万岁几个字，最后，他的脚步来到生产队长旁边，在仔细审阅着生产队长工工整整书写的毛主席万岁几个大字，大山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天晚上，古树村拉开了生产队扫盲补习班序幕。至从古树村生产队补习班开课之后，生产队的社员群众个个热情高昂，他们无论是在田间地头，还是在家农闲之际，社员们就拿着木棍，在门前或是屋内笔划着晚上大山教的几个生字。
　　他们每天放过后匆匆忙忙回到家里，吃过晚饭，三三两两，三五成群的匆匆来到小学等待大山讲课。
　　上完课，回到家，他们匆匆忙忙点燃油灯，开始伏在灰暗煤油灯地下，认认真真书写着大山课堂上的几个生字。
　　这天中午，午饭过后，生产队长闲暇之际，他便拿起烟袋摇晃着身体走出家门，穿过街道向村东口走来，逢巧遇见村子里的张二婶子，她正用木棍在地面上歪歪扭扭书写着毛主席万岁几个大字。生产队长仔细瞧了瞧张二婶在地面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不由得他乐呵起来，生产队长笑呵呵说道：“他二婶！在学习哩?这看起来呀，挺认真的吗？哈哈哈....”
　　张二婶连忙应声说道：“哎，生产队长，俄在学习呢，你看，是大山娃，在课堂上教的几个字，你看，俄这写的歪歪扭扭的，在不好好的学着写，这脑瓜子就快要生锈哩，哎，队长，你今有啥喜事哩！看把你乐的！说说！也让大嫂沾沾光，跟着乐呵乐呵！”
　　生产队长停住了笑声，他说道：“俄能有什么好事哩！就是这几天，看到生产队社员，一个个写字写的那么的认真，不由得俄呀，就乐呵起来哩！哈哈.....”
　　他二婶反问道：“就为这事？我还以为啥喜事哩？这有啥好笑的，大家学习积极性提高，这是好事哩，看你，这是不怀好意的笑声！赶紧走吧！俄还要学着记生字哩！”
　　生产队长：“好，好，你学着写你的生字，俄走哩。”
　　生产队和二婶子打过招呼，双手背后摇头晃脑乐呵呵地向村口走去。
　　又是一年的秋天，秋姑娘悄悄地穿上一件件深绿色的衣衫，微风吹拂着青川大地，田野荡起金色的波澜。生产队长叼着那只二尺多长的眼袋，他乐呵呵地走在乡间小道上。
　　到了秋收的季节，古树村生产队村口那片枝叶茂密的枣树上挂上了一张张红彤彤的笑脸。大山拉着苗苗的手，他们弯着悄悄地来到枣园左右侦察一番，发现枣园空无一人，大山调皮的向苗苗使了使眼色，蹭蹭的爬上了一棵枣树。
　　苗苗站在枣树底下，她小心翼翼喊叫着大山的名字：“大山，慢点，小心，危险，快点下来！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可怎么办呢？”
　　大山爬在枣树上，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树杈来了一个倒挂金钩，他探过头来小声说道：“苗苗社员同志！你别一惊一乍的！你瞧瞧，这么大的枣园！谁会发现呢？我一定要给你！第一个尝到！这又红又大的大红枣！”
　　苗苗听到大山一番话，她露出幸福甜蜜的笑脸，然后踮着脚跟小声向大山说道：“大山社员同志，那你小心点！注意安全！”
　　大山：“嗯。”
　　说话间，大山和苗苗忽然枣树林传来生产队长浑厚地叫喊：“那是谁呀？这大白天的！搞破坏！”
　　听到生产队长的喊叫，大山迅速从大叔上跳了下来，他拉着苗苗的手穿过枣园慌慌张张的跑向清河岸边。
　　他两一路疯狂的奔跑，大山和苗苗听见生产队长的声音渐渐拉远，他两跑到清河岸边这才回头一看，发现身后没人追赶，苗苗和大山停住了脚步。大山松开苗苗的手气喘吁吁说道：“好险呀！多亏我们跑得快！不然，我们就生产队长逮个正着！呵呵！”
　　苗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还说呢？快把我累死了！我的整个肺部啊，都快要爆炸了！”
　　说着，苗苗顺势躺在清河的岸边上，仰望着天空。
　　中午时分，湛蓝湛蓝的天空，晴空万里，多多白色的云朵随风摇曳，金色的阳光抛洒着大地，万籁俱寂的青河岸边传来潺潺小溪流水，有秋虫作吟，蛙声四起，鸟儿争鸣。
　　大山顺势躺在了苗苗身边，他仰望着白云蓝天小声说道：“苗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苗苗乐呵呵说道：“大山社员同志！没关系啦！这样不是挺好吗？在这万籁俱寂的青河岸边！沐浴着秋阳淋漓！听着清河两岸！秋虫作吟！蛙声四起！鸟儿争鸣！有种心归大自然的感觉！”
　　大山：“嗯嗯….苗苗！躺着别动！等着我哦！很快就回来！”
　　说话间，大山兴奋地站起身来向河岸坡道跑去。
　　几分钟过后，大山捧着一搂青色的酸枣几个大红薯来到苗苗身边，他很是神秘的问道：“苗苗！你看！这是什么？”
　　苗苗看到大山一搂青色的酸枣和手中的大红薯立刻兴奋起来，她十分惊讶得大声叫道：“酸枣！大红薯！哪来的？大山！谢谢你！你知道的！这些是我的最爱！呵呵…”
　　大山听到苗苗大呼小叫般兴奋般的模样，他立即翘起大拇指放在嘴唇上再次很神秘地说道：“小...声...点！看我的！”
　　大山将酸枣递给了苗苗，然后他跑到不远处捡来一堆树枝和稻草，划着火柴点燃，将用铁丝木棍捆绑好的红薯在火堆上烧烤。一时间，阵阵浓香的红薯烧烤味飘来，苗苗看到大山带来的意外惊喜，她露出了丝丝甜蜜的微笑。
　　苗苗躺在大山的怀抱温柔的说道：“大山！真香！”
　　大山兴奋的问道：“是吗？哎！不过，我还是有点想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城，回家？你听说没？咱们邻村的知青网点！好多知青的爸爸妈妈！恢复了政策！返城回家了！如果！我回到城里！首先！找一家像样的餐馆！磋上一顿！好好地犒劳犒劳自己....”
　　苗苗轻声问道：“大山。”
　　大山：“哎。”
　　苗苗：“那你，人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大山立刻兴奋起来大声说道：“我人生的最大愿望！就是当兵！成为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保家卫国！上战场！然后！在讨回一个善解人意...漂亮的...老婆...回家见我的母亲！到那时！妈妈！还不知有多高兴呢....！”
　　苗苗红着脸羞羞答答轻声说道：“你看！我我算不算善解人意...漂亮....当你的老婆合格吗？”
　　大山激动地说道：“鉴于你的一贯表现！我看...行！哈哈哈....”
　　苗苗羞怯的说道：“别臭美了！我还没说...我愿意呢！”
　　苗苗顺势躺在大山的怀抱，露出甜蜜的微笑。
　　就在大山和苗苗甜言蜜意间，这时，接生婆正好从此经过，她忽然发现苗苗躺在大山怀抱，瞬间，接生婆感到面红耳臊，她偷偷吐了吐舌尖蹑手蹑脚的绕道走了过去。接生婆她边走边想：唉！现在的年轻人呐，思想还真有点开放，这大白天的，就这么腻腻歪歪的，又搂又抱...耶！羞死人哩！想到这，她便加快脚步向村庄走去。
　　在接生婆走进村庄时，逢巧遇见张大婶迎面走来，接生婆老远就神神秘秘地和张大婶招了招手。
　　张大婶心生好奇，这接生婆又遇见啥新鲜事哩神神秘秘的，心想过去问个明白。
　　这时，只见接生婆老远乐呵呵打过招呼说道：“张大婶呀！忙着呢！”
　　张大婶爹声爹气扭动着腰姿举起右手顺势指了指接生婆“哎！啥事！看把你急的满头是汗！相似美人鱼似的！”
　　接生婆神神秘秘把张大婶拉到一边，她很是神秘的提出质疑：“你猜猜？呵呵...我想你也猜不到！呵呵….别提哩！羞死人哩！羞死人哩！”
　　张大婶看到接生婆一副神秘傲慢的样子，他显得有点生气：“你呀！整天没个正行！又发现啥新鲜事哩！瞧你！准是不是什么好事哩！不说，那就拉倒！我还忙着哩！俄走哩...”
　　说着，张大婶做着要离去的样子，这下可急坏了接生婆，她慌慌张张拉着接生婆的手正要说个明白，可她这一想到大山苗苗那档子事，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过后，她神神秘秘地说道：“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啊！在经过清河岸边的时候！咦！你知道发生啥事哩？！....唉！不说哩！不说哩！丢死人哩！”
　　张大婶看到接生婆扭扭捏捏的样子准没什么好事，平时啊，这接生婆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于是张大婶显得一幅不高兴不在乎般的模样，她很是埋怨地说道：“好哩！我还真有事哩！翰了在骗！啊！我真的要走哩...！”
　　正当两人嘀咕嘀咕叽叽歪歪争执不休时，只见生产队长叼着一只大烟袋摇摇晃晃乐悠悠得从村口大树底下缓步走来。生产队长老远看见接生婆神神秘秘的模样，于是他便加快了步伐，急步走到接生婆身边问道：“呵呵...他大婶，你们忙着呢？啊...哈哈...今天，是不是又发现什么新大陆哩？瞅瞅你们两，神神秘秘的，一块说叨说叨...让俄也听听..”
　　接生婆一见到生产队长缓步走来，她相似老鼠见到猫似的两腿开始发软，接生婆她心里明白，在古树村生产队，生产队长最忌讳的就是自己别人背后说三道四，如果大山苗苗这事让队长知道了，准不给她好脸色，于是接生婆急中生智，她转过头笑呵呵的说道：“没事，就是说叨，说叨，村子媳妇生娃的事..哈哈...你也听听？！”
　　接生婆话语刚落，张婶接生婆两人昂腹大笑。
　　生产队长心里明白，这是张婶为自己狡辩搪塞言辞，也是在给她自己找台阶，于是生产队长装作一副满不在乎般的模样说道：“俄说你们这些妇女啊，一天没事堆在一起，能没啥好事？不是那个东家长，就是那个西家短，你们的心思，俄还能不知道？既然，你们不想让俄知道，俄，还懒的管裘哩，不说，俄可要走哩。”
　　接生婆情急之下，她急忙举起她的右手，向生产队长说道：“生产队长，俄，俄向毛主席发誓，俄们是实事求是，从不撒谎！呵呵...”
　　生产队长：“不撒谎，好好好，没事就好，你们聊，那我走哩。”
　　接生婆踮着脚急忙向生产队长招了招手说道：“队长，走好。”
　　生产队长转过身体翛然离去。
　　说起这张婶，凡是古树村生产队的社员他们都知道，她可不是古树村生产队闲等人士，最让人讨厌和佩服的是，长在她上额部位能说会道的那张嘴，活人经她这么一说能变成死人，死人能说成活人。
　　就大山和苗苗在小河岸边发生的那些事，经她这么一说，很快在古树村生产队传开了。无论是在生产队劳作的田间地头，还是在村庄的角角落落，她逢人总是要唠叨几口。
　　没几天，大山和苗苗在清河岸边发生的那些事，传到了生产队队长耳中。生产队长听到众人的议论纷纷，他很是恼火。生产队长在想，这不是捕风捉影那人家娃说事，不是害了人家娃吗？在说哩，人家城里娃，到了谈婚伦家的年龄，不都是这样么，有啥好稀奇的。可是生产队长他又想到村子大多数社员们议论，又觉得这档子事如果被大队部或者公社革委会知道哩，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哩，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哩。
　　想到这些烦心事，生产队长一肚子的闷火无法宣泄，于是他耷拉着脸叼着烟斗气呼呼来到了知青宿舍门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