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知青点的夜晚

　　阳春四月，春光明媚，关中平原天空渐渐明朗起来了，温暖清新空气中流淌着一丝温香迷人的气息。举目瞭望，习习软风吹拂着秀美青川大地，一抹辉日由湛蓝湛蓝天空抛洒而下，一望无际田野绿浪起伏掀起道道绿波与蓝天白云交相辉映。
　　清晨，悠闲的小狗不停地在摇摆着尾巴，跟在人后低头抬头寻找着地面残留下来的食物，小狗时而不耐烦仰头嗷嗷撕咬。辉日暖阳下，攀爬在树木枝头的喜鹊叽叽喳喳蹦蹦跳跳，从在树木的这个枝头轻快的跳跃到那个枝头，旷野青绿吐纳皆目清新，堤岸柳絮萦萦随风翩翩起舞。
　　春天步履缓缓拉近了秦川大地的距离，春姑娘梳妆打扮芬芳出淡淡浓郁芳香，春天的气息漫过关中平原川野村庄大地。
　　在一马当川田野上，树木拔萃吐梢，柳堤软絮轻娆。田间地畔井字形土地，一块块绿油油的禾苗，一块块，一片片青黄淡绿油菜，阳光沐浴下，芬芳出阵阵芳香。
　　远处，百花盛开，紫烟起浪，百花丛中，蝶飞蜂舞，万物诉说着春日里的衷肠。
　　随着小溪潺潺流水，河面冰化川流不息，季节节气在暖风吹作转换图案中变迁，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人们脱去浑厚的着装，在肥沃的田野上，他们挥洒着滴滴汗水耕耘着田野五谷丰登和希望。井字形的田间地畔，列列红旗招展，面面随风飘扬。
　　到了关中平原的夏天，囤围萦绕古树村弯弯清河流水渐渐涨了起来，两岸青色芦苇草萦随夏风起伏飘荡，河流堤岸坡道青绿色酸枣树吐纳出多多繁密黄色的花朵，一堆堆一株株酸枣树间草萦葱茏，百花齐放。
　　中午时分，古树村生产队社员和知青他们吃过早饭，听见噹...噹...噹...噹...悬挂在生产队村口铁铃声敲响。社员们各自忙碌完家务活，扛起锄头匆匆走出家门，三三两两，三五成群，天笑风声，来到村口的大树低下。
　　不大一会工夫，社员和知青们纷纷来到了大树底下，依次站在生产队长身后。几分钟过后，在生产队长带领下，他们举起右手，面向墙碑毛主席语录宣誓：“我们要时刻牢记无产阶级专政，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宣誓结束，生产队长转身面向社员做派工前地讲话：“古树村的广大社员群众，今天，俄站在这里啊，心急，俄们大家也知道，在这个节气啊，当务之急，就是咱们田块的麦子，已经透了穗，扬了花，这眼看就要丰收在望，可是今年的气候，不容乐观，由于近期阴雨天气影响，这田地里的麦穗上啊，一株株爬满了虫害，在啃麦穗的麦粒，其实，我们大家也都知道，那不是在啃麦粒，是在啃我们社员群众的心，这辛辛苦苦种植的小麦，眼看就要颗粒归仓，可是呢，让害虫这么一啃，气人呐，这麦子就会减产，到了年底，我们就吃不上几口，那白面馍馍，该怎么办？坚决的消灭掉，今天，把大家伙集中起来，就是安排一下，给麦田打农药的这件事，现在，俄安排一下分工，在分工之前，俄要多说两句，啊，说啥呢，在这要说给咱生产队，爷们们听听，咱顾及到生产队妇女社员，这身单力薄，不是打农药的好料，那么，就要辛苦一下，咱们生产队的男社员，负责打药，女社员呢，也不能闲着，负责给男同志挑水，配药，常话说的好啊，这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呵呵，现在，俄想听听，大家伙的意见，有没有意见，有意见的，举起手来，让俄看看，没有，那就这样，大家伙按照刚才的分工情况，下地干活。”
　　生产队妇女社员接受生产队长分工后，她们纷纷走回家中放下锄头，跳着水桶，向村外田间低畔走去。
　　少时许，生产队妇女社员挑着水桶从自家门前乡村口水井云集而来，她们挑着水桶三人一堆两人一起谈笑风生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关中平原春夏交替之际，万里晴空，白云浮空随风摇曳，黄色的光芒沐浴着大地，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处处荡漾着绿色的天堂。妇女社员很快来到了井口，她们挑着水喜气洋洋来到了田间地头。
　　这时，生产队社员按照生产队长的分工，他们两人一组，生产队妇女社员挑来水为打药的社员配好农药，男社员背起药筒，开始慢步在田埂上打药，夏日暖阳挥洒，田间地头一派劳动景象。
　　话说在这天中午，知青点的苗苗按劳动日程安排今日留家做饭。
　　随着日光的渐渐攀升，很快到了古树村生产队晌午放工的时间，知青大山、俊杰、皓皓和小青，他们经过晌午的劳动个个劳其筋骨疲惫不堪，他们托着疲惫的身躯懒懒散散回到知青宿舍，回到房间一头栽倒在床。
　　稍作缓息，大山起身拿着毛巾和脸盆兴冲冲走进了知青厨房，这还未进门就嚷嚷起来：“我说苗苗社员同志！饭做好了没！这大家伙，经过一个晌午的劳作，个个筋疲力尽，都饿的要死，呵呵。”
　　大山话音未落，厨房传来苗苗轻快的声音：“是大山社员同志啊？你这是放工了！快去洗把手！这饭马上就好！”
　　大山来到缸边，他一边拿起一个大水瓢在缸里摇水一边说道：“我说，苗苗社员同志，通过今天的劳动，我们的革命同志，劳其筋骨，个个是疲惫不堪，今天，你给咱们这些坚强的革命勇士，做了一些什么样的饭菜啊？有没有来硬料啊？在喝玉米汁，或者面糊糊，那晚上啊，你也不用擀面条了，直接下着吃就得了，呵呵。”
　　苗苗见大山一个人在室外洗刷，她很是神秘揭开锅盖，然后立即盖上锅盖很是得意的应声说道：“呵呵，我说，大山社员同志啊，你进来仔细瞧瞧，这可是俄苗苗最绝佳的手艺？呵呵，说来话长，这还是前几天，到望生妈妈家去，跟望生的妈妈，那里学来的，今天，正好给你们露上一手，让你们尝尝鲜。”
　　经苗苗这么一说，大山洗刷完毕，很快来到了苗苗身边，他趁苗苗一不留神顺手揭开了锅盖，瞬间，室内热气弥漫，大山这么仔细一瞧惊呼索然，他拉着关中平原地域方言说道：“呵呵，窝窝头，金灿灿的窝窝头，我说苗苗社员同志，可以啊，这没几天没见，你这手艺提速也太快了点吧，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者，哦，是这样说的，那就叫，简直是聊咋了，哈哈，那看起来，都让人眼馋呀，可是，就是不知吃起来，这味道会怎么样？.”
　　苗苗：“哈哈...俄叫你嘴贫，是不是想尝尝？”
　　大山：“嗯嗯。”
　　苗苗：“那可不行，我说我的大山社员同志，咱可不能搞特殊化，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赶快洗手去，在帮我喊喊，俊杰，皓皓，小青，他们，准备开饭。”
　　大山洗罢手应声说道：“好睐！”然后他走到厨房门前提着大嗓门开始喊叫起来：“人民公社社员同志们，开饭唠..今天，俄们的苗苗社员同志，为大家伙做了黄灿灿的金字塔，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开饭唠......”
　　俊杰、皓皓、小青，听到大山的喊声，他们各自拖着疲劳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出房间，这前脚刚踏出门就开始嚷嚷起来：“我说，我的苗苗同志，同志们在田间，并肩战斗了一个下午，做了什么好吃的，慰劳我们这些一线的社员啊？快要饿死了。”
　　俊杰皓皓小青他们走进厨房，一股浓厚香醇的玉米面飘香味扑鼻而来，瞬间他们莫若口呆异口同声说道：“呀..呀..呀..呀，苗苗社员同志呀，这没几天，进步挺快的啊！手艺不错！金字塔，金灿灿，黄亮亮，看着都让人眼馋！快让大家伙尝尝！”说着，小青情不至尽就要伸手去拿锅里的窝窝头。
　　苗苗听到大家的赞赏，她这心里呀美滋滋的显得格外欣喜，她一边给大家做了一个怪脸一边伸手拍了拍小青的手，她很是调皮的说道：“快去洗手，看看你这五爪龙，不过啊，我提前声明一下，今天这窝窝头啊，是限量版，每人一个，让大家尝尝鲜，呵呵。”
　　俊杰显得有点垂头丧气，他接着苗苗的话题说道：“我说，饿们的苗苗好社员，好同志，是经不起表扬的，嘿嘿。”
　　苗苗乐呵呵说道：“哎，我说，俊杰社员同志，你可别不知足了哈，苦不苦，想想红军长征二万五，累不累，想想红军长征路，在那个时代，我们的先烈，为了夺取革命的胜利，那是爬雪山，过草地，忍饥受饿，都舍不得吃那么一丁点，行军备用的干粮，目前啊，正是国家粮食紧缺的非常时期，我们要继承先烈革命斗志，沿着先辈足迹，艰苦朴素，细水长流，挺过难关，这个就叫做，忆苦思甜，我说俊杰社员同志，呵呵。”
　　大山：“哎，这个理我是懂得的，但是，我说苗苗社员同志，现在是什么年月了，还在想着那些往事，我们先烈们的革命，就是让人民过上好日子，这一天天不是玉米面馍馍，就是什么窝窝头，我吃不下去，我不吃了，你们吃！”说着大山气愤得扭头就走。”
　　“这算怎么回事呀？我们是知识青年，来到这里，就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动不动耍资本家的脾气，不吃就不吃。”大山走后，站在苗苗身旁的俊杰自言自语说道，他也气愤地放下碗筷走出了厨房匆匆向宿舍走去。
　　大山、俊杰走后，浩浩看见苗苗满腹委屈伤心落泪般的模样，浩浩便轻步走到苗苗身旁，他聪聪臂膀伸手拍了怕苗苗肩膀小声说道：“苗苗，大山刚才还不好好的，哎，我最近发现大山，情绪比较低落，是有点反常，你呀，也别和他一般见识，会不会是他有啥闹闷的事？我先回宿舍了。”
　　他们走后，苗苗静静的坐在饭堂仔细寻思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她心想我不就是想为大家改善改善伙食，这么辛辛苦苦忙了一个下午，不就是想给大伙做一顿可口的饭菜吗，这大山是怎么回事，回家还好好，一会功夫，说翻脸就翻脸，大山这么一闹，苗苗越发觉得自己闹心，于是她感叹道，我这是得罪谁了？这心里啊越想，越觉得委屈，想着想着，眼角的泪水不由自主顺着面额滚滚而下。
　　她就这样寻思着寻思着，过了片刻，苗苗仿佛从寻思中悟出点什么道理，她自言自语道：苗，一定要坚强，面包会有的，一切会变好的，大山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过去了就会没事了，大山社员同志吗，必定是高干子弟，又是独生子，自小受家人宠惯，耍耍阔少的脾气，也是行让人想得通的，苗苗呢？是个能包容别人的缺点，成就大事的人，苗苗加油，耶！想到这些。
　　一时间，苗苗心情好了许多，于是她便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走进厨房，开始拿起碗筷飞快的洗涮完毕，她打扫过饭堂卫生摆好桌椅匆匆向宿舍返去。
　　苗苗回到宿舍，她一个人静静在床铺上仔细地再次思索很久，越发觉得赞同浩浩的说法，大山最近是有点反常，会有什么心事？寻思一番过后，苗苗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于是她便起身走出房间准备向大山宿舍门前走去。
　　此时，室外暮色已经降临，浩宇天空，月色通明，星海点点。
　　月色下，苗苗忘却了心中的忧愁和困扰，她独步在漫无边际的月色中慢行，不知不觉来到了大山门前，她身不由自伸手轻轻敲了敲房大山宿舍门。室内传来大山清脆的声音：“请进。”
　　苗苗推门而入，在她走进大山房间那一瞬间，只见大山一人光着膀子趴在床头灰暗灯光下，阅览着一本厚厚书籍。她不想打破大山出神入画的学习，于是她轻手轻脚来到大山的身边轻声说道：“我说，大山社员同志，在学习呢？”
　　大山听到身后苗苗柔和的声音，在他抬起头来正好与苗苗俊俏的眼茸相碰撞，今晚的苗苗经精心打扮如同仙女下凡，在大山眼里竟是如此般美丽。在大山回过神之际，苗苗春风满面已走到自己的身边，大山这才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瞬间，他沸腾的心如同喝过烈酒似的容颜变得格外通红。
　　慌乱之中，大山急忙起身穿好衣衫，他低着头面带羞色乐呵呵说道：“嗷，是苗苗，这么晚了，还没休息？瞧瞧，这房间乱糟糟的，连个落脚地都没有，嘿嘿，别愣着，请苗苗社员同志上座。”
　　苗苗看到大山赤身裸体狼狈不堪般的模样，她的心也似同两颗恒星相碰撞，瞬间，她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苗苗听到大山热情款待，她默默分享着这突如其来的滋味，是羞涩，是甜蜜，在苗苗的心里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滋味。苗苗低头不语顺从的坐在了大山的身边，她忽然眼前一亮，发现在大山桌面上放着几本厚厚的书本，苗苗低着头顺手拿起一本边看边询问道：“你这里这么多的书本？在看什么书，我能看看吗？”
　　大山顺手从桌面上拿起一本藏于自己身后，他很是洋洋得意的站在苗苗眼前神秘地说道：“你猜猜？”
　　苗苗：“嗯，我猜猜，我想是，是前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一部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大山：“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一部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于1933年写成，故事情结讲述的是，保尔柯察金，从一个不懂事的少年，到成为一个革命忠于者。”
　　苗苗：“小说，通过保尔-柯察金的成长道路，告诉人们，一个人，只有在革命的艰难困苦中，战胜敌人，也战胜自己，只有把自己的追求，和祖国人民的利益联系在一起，才会创造出奇迹，才会成长为钢铁战士。”
　　大山：“革命者在斗争中百炼成钢，是小说的一个重要主题，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部小说最大的成就，就是成功地塑造了，保尔.柯察金，这个在布尔什维克党的培养下，在革命烽火和艰苦环境中锻炼出来的共产主义新人的典型形象。”
　　大山：“保尔•柯察金命烽火和艰苦环境中锻炼出来的共产主义新人的典型形象，他以爱憎分明的阶级立场，崇高的道德风貌，高昂的革命激情，奇迹般的生命活力，和钢铁般的坚强意志，谱写着，把一切献给党和人民的壮丽诗篇。”
　　苗苗：“呵呵，这本书我也喜欢，曾经看过不少两遍。”
　　大山和苗苗这样一唱一和，两人对故事情节频有感触，他们象两朵怒放的花蕾容颜顿开。
　　大山开始滔滔不绝讲述小说故事内容：“是呀，保尔更是一个刚毅坚强的革命战士，他在人生各个方面，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在敌人的严刑拷打面前，他宁死不屈，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他勇往直前，在与吞噬生命的病魔的搏斗中，他多次令死神望而却步，创造了起死回生的奇迹，尤其是，他在病榻上，还奋力向艺术的殿堂攀登，表现了，一个革命战士，钢铁般的意志，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保尔，又是一个于平凡而伟大的英雄人物，在他的履历里，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伟大业绩，他总是从最平凡的小事做起。”
　　苗苗听过大山对于小说故事里人物的识读，她回过头来拿起桌面上大山的择抄本，仔细看着择抄本页面密密麻麻公正清秀的字体，苗苗的心里放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她完全被大山学习精神有所感动，心中的欣喜渐渐递增为一种敬佩之情，苗苗感慨道：“大山，你的文笔清秀公正，不错呀，呵呵，真可谓，我们知青队伍佼佼者，先行军，才华横溢，那么，你说说，自己毕业后，怎么想到了下乡当知青？”
　　苗苗一时的话题勾起大山的回忆：
　　大山边回忆着他的过去，他边向苗苗说道：“我的个人经历，说是很简单，其实，也有点复杂，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还是要从我高中时说起。”
　　苗苗：“嗯，我听着。”
　　大山：“在我高中时期，我生活在一个，充满快乐阳光的家庭，爸爸是名军人，妈妈是教师，平日里，自己勤奋好学，加之自己的天赋，聪明伶俐，高中时期成绩，一直是年级的佼佼者，每次回到家里，在好多叔叔，阿姨眼里，是位可就之才，可是，这好景不长，在我高中毕业那年，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无声无息中开始了，由于我的家庭出身原因，爸爸被打成走资派，关进了牛棚，进行劳动改造，那个时期，可苦了我的妈妈，她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爸爸改造不久，妈妈的脑子就开始，一时清醒，一时糊涂，我的大学校园生活，就此变成了一个遥远的梦，在我高中毕业不久，为了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来到这里，依我看呀，这辈子，就这个样，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想起这些事，总是觉得，命运的不公，在捉弄自己，真是叫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下午，接到电话，妈妈病情，一天不如一天，我郁闷......下午的事，别往心里去。”
　　听到大山的讲述，苗苗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同大山同病相怜，于是苗苗直言不讳说道：“大山，别说了，既然在此相聚，也是生命历程中的缘分，也是如同兄弟姐妹，人哪谁还不犯糊涂，人生的道路还很漫长，谁还不遇到一段，泥泞崎岖的道路，.大山，其实，你不知道，我们是同病相怜，我们两家的现状，大致相同，我们家的成分高，爸爸被打成右派，又是游行，又是批斗会，妈妈呢，是个自尊心特要强的人，听妈妈说，爸爸转到了农场，进行改造，不久，就传来爸爸，离世的消息，那段时间，妈妈经常独自人，躲在一个角落里，在偷偷地哭泣，不长时间，妈妈，也停职改造，说是留职，可这么多年过去，妈妈努力的工作，拼命的劳动改造，也没个确切的消息，我想，这段经历，也许会成为历史的记忆，我们的一切，将变得无限美好，你说呢？”
　　大山：“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苗苗：“不过，现在，我是妈妈生命中的一部分，临走前，妈妈拉着我的手，一再嘱咐我，要好好表现，虚心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争取，早日返城，母女团聚。”
　　大山听了苗苗的一席话，他双眉紧锁深情地望着苗苗说道：“苗苗，看你平时乐乐呵呵的，没想到你经历，也是如此的坎坷，我们一定要振作起来，时刻牢记毛主席的话，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争取，早日成为一名，共产主义战士。”
　　正当大山和苗苗两人谈话投机之时，俊杰、皓皓和小青他们披星戴月来到了大山窗前。在暮色月光下，他们几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大山宿舍门前，三人轻轻推门而入。
　　俊杰蹑手蹑脚来到苗苗和大山面前，他踮起脚跟激情盎然伸出双手，装出一幅文艺表演者的模样深情地说道：
　　啊我的保尔
　　啊我的纯洁善良美丽动人的冬妮娅
　　爱情是神圣的力量是无穷的
　　请伸出我们的双臂
　　拥抱神圣的爱情
　　让她绽放在春天里
　　盛开在花季里
　　永驻在生命里
　　……………….
　　一时间，俊杰的恶作剧搞得室内的皓皓、小青，他们仰俯哈哈大笑。
　　只见站在室内的苗苗和大山脸色变得羞涩通红，苗苗低头站在原地，她脉脉含情面带羞色摆弄着搭在肩前的两只小辫说道：“原来是你们，晚上不睡觉，一个个好像阶级敌人，在搞破坏似的，定搞一些恶作剧，你们在这样乱说，我就不理你们了。”
　　俊杰、皓皓和小青站起身来，对着苗苗和大山一阵嘿嘿...冷笑，然后说道：“是我们，打扰了你们俩美好时光，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咱们撤。”
　　说着，俊杰、皓皓和小青他们装出一幅要走出门般的模样。
　　苗苗装作一幅生气般的模样，她跌声爹气说道：“走吧！走吧！统统走吧！你们都快烦死了！”说着，她连拉带推赶着俊杰、皓皓和小青他们出去。
　　站在苗苗身边的大山这才开始搭讪，他急忙转身举起右手对着俊杰皓皓小青他们发誓：“我向毛主席保证，我们的友谊，是建立在革命同志之间，的革命友谊，好啊，你们几个到是落水下石，表现一幅阶级斗争的嘴脸，我们要坚决将革命进行到底，同资产阶级顽固分子，革命斗争到底。”
　　俊杰立刻收紧微笑装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他拉着官腔说道：“我们是为革命而来，一定要顾全大局，要团结，不要搞分裂主义，这是一种很严重的，小资产主义，呵呵。”
　　俊杰、皓皓和小青他们看到大山和苗苗惊慌失措的样子，几人仰俯哈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正当他们最为开心的一刻，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狗错杂咬叫声，顷刻间，声音划破夜空，在古树村上空回荡。
　　月色下，在古城村的街道上，漆黑的村庄墨色剪影，仿佛沉寝于梦香。一阵狗声嘶咬过后，村子再次陷入万般的宁静。这时，几个身着军服佩戴红色袖章大队革委会组织民兵沿街巡逻。
　　俊杰、皓皓和小青他们听到夜幕传来阵阵小狗的撕咬声，他们几人不谋而合自言自语说道：“有情况。”
　　他们立即熄灭了宿舍的灯光。
　　大山、俊杰、皓皓和小青他们停留在黑暗的室内，他们屏住了紧促呼吸，这样默默地等待着。
　　过了片刻，村庄变得异常灰暗，狗撕咬声伴同民兵巡逻队的脚步声中，距知青点越来越近。
　　黑暗中，俊杰小声说道：“同志们，有情况，赶快撤离，我来掩护。”
　　室外，突然传来大队革委会主任大喊大叫呐喊声：“哎，里面的人听好了，你们这么晚了，还不休息，还在嚷嚷个啥哩？晚上，大家睡觉留点神，注意安全啊，赶紧睡了，明天，还要上工呢。”
　　听到室外的叫喊声，苗苗、皓皓和小青，他们蹑手蹑脚地返回各自的宿舍，再次蹑手蹑脚上了床。
　　他们静静的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狗叫声渐渐远去，村子夜晚再度恢复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