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知青

　　这天晌午放工后，蛋蛋妈妈放工回到家门前，这前脚刚踏进门迎面，就看见蛋蛋一人沮丧脸靠在院子枣树上睡着了，蛋蛋哭泣着在睡梦中嘴里一直不停的念叨着：“我有爸爸，我的....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妈妈...我想爸爸....他们都说，我是一个没爸爸的孩子，嗯嗯...”大牛媳妇蛋蛋委屈睡去的模样，她的内心阵阵酸楚升腾而起。
　　大牛媳妇心想，蛋蛋今年已经六岁了，这么多年来，为了不让孩子受到任何委屈，蛋蛋爸爸的事一直瞒着孩子，可是这些年来，孩子没少闹着要爸爸，有的时候，在梦里呼唤着要爸爸，唉，苦命的孩子，你是不知道，你的爸爸他已经，已经….离开了..俄们娘俩，大牛媳妇想到这些，她挤压在她内心的生痛攀升心头，大牛媳妇紧紧地将蛋蛋抱在怀中里。
　　少时许，蛋蛋从梦境中渐渐苏醒过来，她揉了揉哭的红红的眼睛，看到眼前的妈妈，他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再次哭泣起来：“妈妈.....他们都说，我没爸爸，不和我玩，嗯嗯....妈妈...我要爸爸....嗯嗯...”蛋蛋说着说着他眼睛的泪水像堤坝决裂山洪爆发一涌而出，蛋蛋很是委屈地向妈妈说道：“妈妈...我要爸爸...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嗯嗯....”
　　大牛媳妇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很有耐心地对蛋蛋解释说道：“蛋蛋听话啊，现在呢，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需要爸爸要做，等爸爸忙完这阵，爸爸就会很快回来的，你说，好不好？”
　　蛋蛋：“哎，妈妈...你说过，只要蛋蛋听话...爸爸就会回来，是这样吗？”
　　大牛媳妇：“嗯，是的，蛋蛋听话，爸爸就会回来哩，妈妈这就做饭去，自己去玩，好吗？”
　　蛋蛋：“嗯，我自己玩。”
　　妈妈和蛋蛋打过招呼，她放下依偎在怀里的蛋蛋，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这天下午。阳光明媚灿烂，晖日抛洒，知了趴在树枝上知了知了叫个不停。生产队长带领着一群打扮时髦的青年男女，他们七扭八歪横成一列快乐得像是一只只放飞的小鸟，唱着嘹亮革命歌曲，踏着舞步旋律，砰砰跳跳，阔步款款向田间地头走来。
　　走在最前列是生产队长，他乐呵呵叼着那只一尺多长的大烟袋一边走一边向身边身边的青年男女讲解着什么。走在身旁的男女青年紧随生产队长，他们一会用心仔细倾听生产队长讲解，一会指手画脚开怀大笑。他们走在一望无边的青川大地上手挽着手激情地吟诗作唱：
　　啊古树村
　　敞开你的怀抱
　　我们满怀激情已来到
　　这片滚烫的热土地
　　接受贫下中农的
　　再教育
　　实现我们美好的
　　梦想和愿望......
　　让这片神奇的土地
　　留下
　　我们劳作的印痕
　　足迹
　　用我们火热的心
　　汗水浇灌这片土地
　　让她变得更加富有
　　更加的美丽
　　苗苗和身旁的几个知青一边奔跑一边兴奋的说道：“大山！你们快看！一望无际的田野！绿油油的秋波！阳光抛洒！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太美了！”
　　大山紧跟生产队长身后兴奋得应声说道：“是啊！你看，那边田地里，耕耘的妇女同志！”
　　苗苗忽然停住了脚步，她回到队长身边好奇的问道：“队长大叔！哪些妇女同志在做什么运动？”
　　“呵呵，做什么运动？”一时间，苗苗的一席话惹得生产队长开怀大笑，笑声过后，生产队长转过身解释说道：“那是在锄地，到了咱们生产队，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这些事，哈哈...”
　　大山和几名知青发出好奇的疑问，他们撒娇似的拉着生产队长的手问道：“锄地？什么是锄地啊？大叔，你现在就给我们讲讲好吗？”
　　生产队长对于他们提出的问题生发质疑。
　　几位知青拉着生产队长的手说道：“讲讲吗......队长大叔...就算...是我们求求你了，队长大叔...嘻嘻...”
　　“呵呵....真那你们没办法！”生产队长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他放慢了脚步边走边解释说道：“这锄地啊，不是什么运动，呵呵...你们这些城里娃呀...呵呵...好了，那俄就给你们说说，什么叫锄地，呵呵….”
　　几位知青拉点头应声道：“嗯。”
　　生产队长：“其实啊，这锄地啊？也就像女人，每天早上起来梳头那样，给禾苗松松土，理理发，梳梳头，这禾苗啊，土质变松哩，这根扎的就深哩，吸收到了营养也就多哩，长得也就快哩，还有啊，就是这杂草多哩，也会影响禾苗生长，那么该怎么办？坚决把它拔掉，呵呵...俄说啊？你们在大城市是看不到这些，你们这些娃呀，个个都是喝墨水长大的，是干大事情的，到了咱农村啊，可就把你们这些娃给耽搁哩，你们说是不是？”
　　几位知青：“队长大叔，我们来的目的，就是响应毛主席号召，来到咱们农村，向咱贫下中农学习，接受贫下中农教育，嘿嘿....”
　　生产队长：“哈哈...这也真难为你们几个娃哩，呵呵....”
　　几位知青：“哦....队长大叔，经你这么一说，我们几个这心里就明白了，嘿嘿....”
　　生产队长很自豪说道：“今天，是你们来到咱们古树村第一天，俄带你们转转，算是熟悉熟悉生产队的生产情况，咱们生产队啊，有一百来户人，二百来号地，你们看，这道路两侧两块田地，就是咱生产队农业生产基地，前几年，全国大部分地区的农田受到哩自然灾害，粮食大量减产，有的地方啊，几乎颗粒未收，咱们这个地也不例外，这一年到头啊，吃不上几口白面馍馍，这几年啊，粮食生产，可就成哩咱农民的命根子，在社员们的精心呵护下，年年喜获丰收，为国家粮食生产，解决大问题哩，呵呵...”
　　说话间，生产队长带着知青不知不觉地来到了生产队的田间地头，田间生产的社员挥舞着锄头正在辛勤的劳作，一列列排列整齐的红旗插遍了田间地头，面面红旗迎风招展飘扬。
　　来到田间地头，生产队长扶着腰朝着田埂里干活的妇女大大声地嚷嚷起来：“古树村的妇女同志，大伙先把手中的活放一放，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些都是从城里来的知青同志，是来咱古树村，接受贫下中农教育的知识青年，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些娃，他们个个都是喝过墨水的文化人，这样，给予我们村的农业生产，注入了新的血液，她们个个是有知识、有文化、有理想、有抱负的热血青年，是来支援我们古树村生产队农业建设的，哦，在这里，俄希望，以后，大家伙多支持他们的工作，大家呱唧呱唧...对于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
　　田间响起阵阵热烈的掌声。
　　生产队长招了招手接着说道：“为了便于今后工作，下面呢，由我们的知识青年，一一作一个介绍，大伙再次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
　　田间再次响起阵阵热烈的掌声。
　　古树村的妇女同志那见到过这种场面，只见一个个潇洒英俊的小伙，一个个如花似玉青春四射的姑娘站在眼前，大家左顾右盼窃窃私语时而开怀大笑，时而羞怯的低下了头。
　　这时，站在最前列的知青大山向前迈出了一步，向田地里的妇女社员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古树村的妇女社员同志，大家好，我是刚来咱们村的知识青年，我叫大山，大是大小的大，山是山区的山，大婶们，就叫我小山，这样称呼起来觉得亲切顺口，从今天起，我就是咱们古树村公社社员，我是来接受贫下中农教育的，也是来咱们古树村，向大婶来学习的，希望在今后，能得到大婶教育，争取早日，成为生产队的一员，谢谢，谢谢大家...”
　　大山介绍结束，一位貌如天仙的美女站了出来，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轻声细语地说道：“我叫苗苗，来之于同一个城市，同一个目的，希望能得到大家支持帮助，谢谢。”
　　紧接着，知青皓皓涨红着脸走出队列，他嗞嗞呜呜的说道：“我叫皓皓，来自大都市，是来我们村接受贫下中农在教育，用我的热血和激情投入的劳动，争取早日早日，成为生产队的一员。”
　　“呵呵......”大伙听了皓皓的介绍，大笑起来。
　　大山一边阔腹大笑，一边开着玩笑似的说道：“哈哈.....我说皓皓，这没几天就和生产队的妇女同胞打成一片，精神可嘉呀，值得我们知青学习和敬佩啊，哈哈哈.....”
　　几个知青介绍完之后，生产队长大声说道：“好哩，这生产可不敢耽搁，大伙继续干活，俄带几个娃转转...熟悉熟悉情况...”
　　说话间，生产队长带着几个知青漫步在田地的小道上，一边走一边比划着道路两边的田地介绍着，“大家看看，这片绿油油的禾苗，就是俄们生产队的包谷地，那边空地，是俄们村留下来，打算，明年开春，种植油菜用的，咱们古树村啊，每年到了春暖花开季节，那深绿色的茎秆，一朵朵黄色的油菜花朵，可好看哩。”
　　“队长大叔，这包谷..是什么植物啊？我们来的时候，还听说过，不过，我们听说过，咱们的关中平原，到了春节，那韭菜，绿油油的一片，好像地面铺了地毯似的，可好看了！”
　　“哈哈哈...”生产队长忍不住地大笑起来，笑声过后，向他们解释说道：“这包谷啊，是什么植物，没错，不管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天天都和他打交道，饿哩，就得吃他，哈哈.....这包谷啊！就是你们城里人说的玉米！另外，你们说的，那绿色植物，也根本不是什么韭菜！...再说哩，全国人民啊！也吃不了那么多的韭菜！整片整片种植！那些植物啊..是小麦！呵呵....用机器加工出来！就变成了面粉...我们过年蒸白面馍！用的面粉...啊呵呵....”
　　几个知青恍然大悟摸了摸头傻傻的笑了笑说道：“啊！嘿嘿....玉米...小麦...大叔！我们知道了，呵呵呵.....”
　　看到他的笑容，生产队长不由自主的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走着走着就走到村口的那片枣园，然后接着说道：“你们看，那片，是生产队的枣园，咱们古树村的枣儿，在方圆十里八里，是出了名的，这枣儿长得啊，又大又甜，等到收获季节，分给你们一些，寄回去，好让爸妈尝尝鲜。”
　　走到枣园旁边，小青乐呵呵跑进枣园边跑边说：“大家快来看，那青青的，圆圆的，就是枣儿，看见那枣儿，惹的人眼馋。”
　　生产队长笑呵呵地说道：“这青枣儿，可吃不得，到了秋后成熟了，那时的枣儿是又脆又甜，吃到嘴里咔嚓，咔嚓，让人直流口水哩，香甜可口....你们看，在那边，是咱们生产队的饲养室，那片是猪圈，这逢年过节时候，杀上一两头，分给生产队的社员尝尝鲜，咱们村子啊，每年还偷偷多养几头，想吃哩，就偷偷杀一头两头的，分给大伙改善改善生活，解解馋，咱们生产队的基本情况，大概就这个样，咱们已经转的差不多哩，你们来到这里，不比咱们的大城市，也有个适应过程，回去后，好好的休息，休息，明天，给你们派活，呵呵。”
　　“队长大叔，你忙，我们四处走走。”
　　“哎，你们城里娃呀，来到这乡下，看什么都稀罕，顺眼，呵呵，好吧，你们自己随便走走，我忙去哩啊。”
　　“哎，队长大叔，你去忙，我们走走。”
　　“哎。”
　　这一天是知识青年他们来到古树村最为欢喜快乐的一天，他们时而在充满希望和梦想的田野上奔跑，一会儿来到清河岸边举头遥望。
　　时间不知不觉流失而去，他们托着疲惫的身躯懒洋洋地返回知青点集体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