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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密者(19)

作品名称:泄密者      作者:陟云子      发布时间:2009-01-05 15:27:57      字数:8110

楼道尽头此时忽然传来一阵极重极重的脚步声,有人高喊道:“请大家快点,为了避免火势上延安全通道就要关闭了!”这是我跟司徒堂约定的信号。他派了一个可靠的线人站在离我不远处,盯着没头没脑奔跑地男男女女。我赶紧把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装好,褪下我手上的薄胶皮手套,塞进了裤兜。此时楼下飘出一股股浓重的烟气。我知道是白磷自燃已经起作用了。我在匆匆下楼前将袁源的手提包和桌上那条精致的玉龙放在手中就匆匆地走出门去。
虽然楼道中现在并没有烟,可大家比有烟还紧张,只不过在几个人有秩序地组织下还没有太乱,正在徐徐的撤离。司徒堂也在其中。我冲出去办公室大门后装作被烟熏着了的样子大声咳了两声,接着从眼里挤出两滴眼泪来。司徒堂见我出来,很快将头扭了过去:“大家快点!火势不等人啊!”众人于是加快了速度向外走,我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中。
好不容易才撤下一楼。此时十六楼的那些东西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窗口只见浓烟不见火焰。警方的消防车也来了,但显然没有赶上时候。事实上,那一把火火势有多大,我心里清楚,只不过仗着这许多烟雾,才将火灾无故夸大了数倍。这不能算是一个上上策,但完成这样庞大的工程,太复杂的计划显然不行。
袁源早就等在了云琅大厦的楼下,见我出来后点道:“一百二十九,后面还有人么?噢,还有你,一百三十,一百三十一”。他一直等到所有人都下来,又问了一句:“楼上有人么?”没有人回答。他说:“才一百三十五人,还有五个人上哪儿去了?”此时杨总站了出来:“刚才有两个人去消防通道接受记者采访去了。”袁源听到这里,嘴唇翕动了一下,勃然变色道:“混蛋!是谁叫他们来采访的!”杨总道:“是《京华商报》的记者,他们与我们关系一向不错—”袁源更加恼怒,道:“不错就是这样拆台的吗?再说他们商报跟失火有什么关系!”杨总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听他陈述,最后他道:“我去将他们叫回来。”袁源一摆手:“不必了。你一去人家倒会怀疑你有鬼。”杨总只得不吭声。袁源不理他,继续问道:“还有三个人呢?难道都去采访了么?”此时全樱满脸熏黑地从楼道中跑了出来。她今天本来穿着职业套装,可被这火一熏一烤,身上的衣服都成了蝴蝶翅膀,翩翩飞舞,身上更是黑一块红一块,令人哭笑不得。我心中突然一怔,刚才她被我支到袁源身边,她却没有一直与袁源在一起。刚才冲出来时我恍惚间看见了她站在人群当中,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出来?而且更令人不解的是,十七楼根本没有火焰,她怎么会烧成这样?看来她竟然去了十六楼调查情况!
袁源一见她出来,立刻沉下了脸,想要批评两句又想起她是老徐的人,不便深说,于是拖长了声调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好在全樱反应极快,袁源话音一落她立时道:“实在抱歉,董事长,徐副总今天没来,他的东西我整理了一下给带出来了—”说着她将手中的包一扬。那确实是老徐的公文包。袁源见她抬出了老徐,也不便深说,挥挥手道:“楼上还有人?”全樱道:“没了。连三十五层的人都下来了。”三十五层是云琅大厦的顶层。
那剩余的两个人不用说就是陈颖珠和张小龙了。关雪站出来道;“我们部的陈颖珠,她母亲昨天生病了,她回去照看一下母亲,我今早上给您写过请假条的。”袁源“嗯”了一声又道:“那最后的一个人是谁?”保卫部部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是我的助理张小龙。他刚才突然就走了,连报告也没给我打一声—”袁源止住了他:“太猖獗了!这还有企业的样子么?”保卫部部长当着众多下属的面,显然不想失了面子,他说:“张小龙刚从督察室调过来,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有些失误也是情有可原的—”袁源道:“什么情有可原?亏了还是保卫部的干部,到了真杠上跑个没影没踪。他回来你跟他说,让他准备在这次大会上检讨!”保卫部部长只得应道:“是!”
袁源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无法上班,就下令让全体员工放假三天。三天后接到通知上班,工资照发,不作克扣。众人面上均有喜色。天维公司的制度很紧,能在酷暑得到这么几天休息的机会比什么都强,所以大家都客气地跟袁源打了招呼,回家去了。
袁源本人却没有走.他要看看警方处理这件事的结果.十六楼内的仓库是云琅大厦内几个公司合租的,里面划分成了很多小块,每一小块都放着自己的东西,这些东西里面有化工品,衣饰,燃料等等.虽说东西不多,但价格却是不菲.这场火将仓库里能烧得东西都烧得一干二净,现场什么也没有留下.天维的仓库没有设在这里,而且火势也没有蔓延开来,甚至没有出这座仓库,所以天维所受的直接经济损失微乎其微.但袁源对此似乎甚为关注,一直停在那里等待警方的调查结果.袁源没走我这个当秘书的自然也不好一走了之,于是也就在一旁看着.
警方的动作很迅速.在火势增长的第五分钟他们就赶到了,只是因为当时烟雾太浓他们没法冲进去调查.而消防车的动作则要稍慢半拍,但几乎没起到什么作用,因为那时火势因为没有东西助燃已经渐渐小了.警方直到烟雾全都散尽才冲进去开始调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里面的人传来消息说是白磷自燃引发的火灾。当然这是袁源通过熟人秘密打探到的,因为警方还不想弄得尽人皆知。只有我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白磷的自燃是有条件的,到了那个条件就相当于一个自动火源---。
当天袁源一直站在那里,若有所思。我望着他那双眼睛,怀疑他是否真的知道些什么。在职场上有些东西是不方便透露的,每一张平凡的面孔下面都有不平凡的秘密,即使看似阳光透明的袁源也不例外。傍晚警方宣布戒严消失,我和他回到了办公室,见办公室中一切如旧,点点头道:“还好—”这个好字没说完他就将话语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因为他的座椅上分明有一只大大的鞋印!
“小张,是你踩的么?”他发问道。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将脚放到过袁源的椅子上,但奇怪的是,经过仔细观察,那双鞋的鞋印与我脚上穿的鞋居然一摸一样!
我立刻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利处境,甚至开始担心起保险柜里面的东西来。
我说:“我发誓绝对没有。”袁源铁青了脸,道:“你先出去一下。”
我走出门外,清晰地听到了里面传来唏哩哗啦的开锁声音,哗哗的翻书声以及其他一些声音。良久,里面传来袁源平静的声音:“你进来吧。”
他面目很平和,说道:“这件事不会是你干的,我知道。不过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
我连连点头:“那是自然。”他就在这个时候让我回家休息了。
我转过身去,刚刚沿着云琅大厦东门的那条街走出几步,忽然发现前面有一个窈窕的身影,很像全樱,一扭身钻进了那天我跟踪过她的那个超市。至于我为什么说像而不敢确定是她呢,是因为这人身上穿的是一件连衣裙,而刚才全樱穿的是一套烧得破烂不堪的套装。直到走到近前,从窗口瞥见了她的侧身,我才确定确然是她。
今天我终于有时间可以对她进行长时间跟踪了。
她仍然如往常一样,将那顶鸭舌帽挂在了超市门口的衣挂架上,便匆匆地向外走来。我急忙一闪身躲到了超市旁边的一个小胡同内。待她的高跟鞋踏地的踱踱声响过之后,我才敢探出头来。由于前几次我对她本人跟踪没什么效果,我估计和她接头的人一定会在待会儿出现,因此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留在了原地,开始关注那顶帽子的走向。
我走进超市,装作选货物的样子在食品架子前穿来插去,眼睛却不停地瞄着超市门口附近来往的人群。终于,有一个穿着普通休闲装,头戴鸭舌帽的中年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虽然他的穿着并无不妥之处,但精干的神情和利落的举止还是给人透出一种震撼的力量。他大大方方地在超市中转了两圈以后,拿起了一盒我无法看清牌子的香烟,走到收银台前,很麻利地付了钱。我的心在此时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说不上什么原因,几乎是一瞬间,我就凭直觉确定他要有所动作!
果然,他在接过钱的那一刻就将头上的鸭舌帽摘了下来,顺手扣到衣帽架上,麻利地将架上原有的那个鸭舌帽戴在头上。我直到此时才确定产生我直觉的根源。原来他戴的那顶鸭舌帽的颜色和式样跟全樱放在架子上的一模一样!他的动作奇快无比,而且右手接钱的动作很好地为左手的动作打了掩护。若不是我一直都在注视着那顶帽子,我也看不出他的手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么复杂的事情!
这又是一个张小龙式的人物。不,他在手上的功夫跟张小龙仿佛,可身上那种含而不露的气势比张小龙的冲动莽撞要强的太多太多了!我在心里也有些犹豫,面对这样的对手,我还有出牌的机会么?
在我如此想的时候,他已经出了门,转眼已消失的不知踪影。等我付完钱出来的时候,连他经过的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我遇上了空前的对手。在这种情况下我除了奋力一搏别无选择。
当天傍晚我回到了位于金浦街2号的家。一开门,就发现了厨房中飘出的浓浓菜香。不用说我也知道是谁来了,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三步两步迈进了厨房。
婉汀正在烧菜,刚才我闻到的香味就是从她正在做的这道“红烧河鲫鱼”散发出来的。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后,猛地捂住了她的双眼:“猜一猜我是谁?”她没有什么心理准备,手一抖,拿着的铲子差点没掉下来。我见她确实害怕了,这才放缓了语调:“婉汀,是我。”她一把甩开我的手:“乖乖,吓死我了!”我随手搬了把椅子垫在屁股底下:“不是说今天下午的飞机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说:“临时改签了机票,想早点回来看看你。”我定定地看着她,感觉她比前几天黑了许多,问道:“在那边玩的还好么?”她说道:“很好啊。能去的地方基本上都去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呢。”
我说:“什么?”她说:“放在客厅沙发上了,你自己过去看吧。”
我走到客厅,果然发现沙发上放着一个别致的圆形盒子。打开来一瞅,是一件竹篾编的小篮子,也没什么稀奇之处。我冲她道:“你那么大老远地带什么不好,带只篮子回来干什么?”她说道:“你太让我气愤了!那么有价值的篮子你居然看不出来!我在名古屋昭本町花十五万日元才购到手的!”我心头一动,都说日本是一个很重信用的国家,这件篮子说不定真就值那个价值呢。反正我又不是考古的,没必要将一切都分得那么清楚。
正在这时,婉汀得意洋洋地将鱼端了出来,问我道:“怎么样?发没发现什么?”我实话实说:“眼力太差,没发现。”她摇摇头,道:“这是日本昭康年间编织的,你看看这上面的花纹和字体就知道了。”我不认识日文,不知道上面写的文字是什么意思。不过经她这么一提醒,我倒觉得上面的花纹很是可疑。我轻轻地在上面刮了一下,放在鼻边嗅了一下,问婉汀道:“卖给你篮子的是日本人?”她说:“是啊,他还跟我说日语呢。”我又问:“他有多大年纪?是摆地摊的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买的?”婉汀道:“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实话跟你说了吧,他有个二三十岁,就在道边站着卖,前面等着买的人都排上了长队。”我说:“坏了,八成是假冒的,你看见这花纹了吧,刚才我闻了一下,分明有股清漆味。昭康时代哪来的清漆?”
她也模仿我的样子闻了闻,不好意思的道:“还真是。我寻思那个年轻人挺老实的,哪知道他会安这种心思?”我说:“警惕性不高的人一般都这样。”她说道:“就你警惕性高!”我笑道:“警惕性高不高无所谓,够用的就行。”她冷哼了一声,将鱼放在桌上:“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我用筷子夹了一点放进嘴里,外酥里嫩,咸甜可口,别有风味,果然做的不错。我说:“隔了这么多天做饭的本事还没丢下呀。”她洋洋自得的道:“那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嘛,你也不常练练做饭,我看你这几天都没在家做饭吧?”我微笑不语。她奇道:“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呢?”我说:“那还用说,锅盖上落了一层灰谁还看不出来。”我随口又吃了几块鲫鱼,酒瘾上来了,对她道:“你等着,我去拿瓶酒来。”
不待她同意,我已冲进了储藏室的酒柜,左挑右选拎出一瓶法国的干红来。这还是一位朋友送的,我放在那里一直舍不得喝。趁着今天高兴,就先犒劳犒劳婉汀吧。
我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拎着两个高脚酒杯走进客厅,给两个杯子都斟满了酒。婉汀皱眉道:“我不想喝—”我说:“没关系。我有句四字诀叫做‘喝不喝先倒上,跳不跳先抱上,洗不洗先泡上,干不干先占上!’现在就权当这口诀的第一句。”她白了我一眼:“真粗俗,还名牌大学呢,市井文化一大帮。好,算我服你。我喝行了吧!”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餐吃的时间很短,婉汀没吃几口就不想吃了,说是没胃口,想出去走走。我说:“好,我陪你去。”她鄙夷地看着我:“你现在不忙了?不是天天给人家搞编程么?”我说:“还不允许人家休息一会儿了。”她点点头,道:“真不希望你太累太疲倦,现在的男人承受的压力很大啊!”我感动不已,握住她的手道:“你为这个家为我做出了很多,我永远会记得。”这话说出口我才发现有些伤感,她也眼圈红了,我忙说道:“瞧我,你刚回来就说这么样的话。”她擦擦眼睛:“不怨你—我们现在走吧。”
两个人下得楼来,来到金浦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我们从七点一直走到九点。此时华灯初上,市里一片灯火辉煌。她忽然对我道:“我饿了。”我心里说谁叫你晚饭吃的那么少。不过我不敢说出来,倒是找了一家大排档。那里正是最火的时候,下班的白领、民工混迹其间,大师傅们不停地颠着炒勺,喧闹声传出很远。我给她点了两份菜,坐在一旁慢慢地看着她吃。
她的咀嚼细而慢,尽管能看出来她确实很饿,但可能是为了保持一种形象,或者说是长时间当教师养成的习惯,她吃得很从容不迫。趁着她吃的时候,我扭过头去东张西望地看着芸芸众生之象,希望能找到一些比较新鲜的东西。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隔座的两个汉子的对话。
两人都是四五十岁年纪,打着赤膊。虽说膀爷的行为是被禁止的,可在这大晚上的,也没谁出来干预。两人一人捧着瓶酒,喝的脊背通红,不过并没有醉,看来他们的酒量都很不一般。其中一人道:“老兄,咱们出大力的就是命苦呀!我十七岁就下煤窑,二十三岁来本市干装修,老了老了手脚也不利索了,可还的拼命干!唉,前几年是为自己干,这几年是为儿子干,没办法呀!”他对面的人道:“咱没本事也没门路,不干这又干什么呢?现在好了,开放开放了,搞那个的特多,我要是女人呀,我也不遭这个罪了,闭上眼任人折腾去呗!”先前的那人道:“可惜不是啊。对了,你那面的效益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呀,凑合着过呗。一个月一千五百块钱,不管吃住,除去房租还能剩什么?你那面呢?”“咳,别提了,我们那个云湖集团啊,有五个月不开工资了!”他伸出一个巴掌,在同伴面前比了又比:“五个月了!”“那你怎么不跳槽呢?现在又不是没有活干。”“哪好意思啊。先前老板对我们不薄,咱怎么也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吧?”“唉,我说你呀,一辈子吃的就是这个亏!现在都是经济时代,没有效益谁还给他干,要我啊早就跳了!”
这时邻座一个戴墨镜的人凑过来道:“云湖集团怎么会没有钱呢?前几天他们刚刚有几百万的款进账。”“什么?”那人一下子呆住了:“我们老板可不是那种人!”戴墨镜的人却颇不以为然,说道:“是不是那种人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们成天在外忙活哪晓得那些人的心思。”那汉子听得半信半疑:“难道真的是?”戴墨镜的那人道:“我只提供一下参考意见,是不是真的我可不敢说。”那人也不便多问,闷闷不乐地低下头去。
我在一旁却听出些门道来。戴墨镜的人不是云湖集团的高层就是在云湖集团内部有人,很清楚内里的财务走向。而那名汉子的说法却跟他的说法相悖。联想起从袁源那里看到的云湖集团的转账记录,我意识到这里一定有一种不为人知的关系。理清思路后,我决定第二天就调查云湖集团。
婉汀恰好在这时抬起头来。
“吃完了?”我问她。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这下可真的吃饱了。”我略略点点头,看看表已近十点,就对她道:“时候不早了,回家去吧。”她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的意见,于是两人搭了辆便车开回了金浦街。
才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困意就上来了。刚想上床,却听见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忽然意识到已很长时间没有“上交公粮”了,何不趁今天晚上做一次?
当我在床上躺下的时候,她也在我旁边躺了下来。我将手放到她的胸部,遗憾的是,她却未表现出与我的配合,将手从她胸上移了开去。我又将手放了上去,她却扭过身去,只留给我一个脊背。我无奈地摇摇头,也翻了个身径自睡了。
第二天上午在床上赖到八点才起来,洗了脸漱了口,见婉汀已经衣衫严整地站在我面前,于是问道:“今天有安排?”她说:“没事,和几个同事约定去南城公园玩玩。”我点点头,这样最好。我在她走了之后的五分钟内,略微化了一下装,也将东西收拾好,背着一个小包就上了路。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云湖集团。
云湖集团是本市一家著名的私企,规模不大,但在利税方面却是大大有名。所以,无论何时提起云湖,众人眼中都是一片欣羡。它位于本市市中心略偏南,是地价最昂贵的地段之一。但公司总部大楼却只有六层,由此可见公司领导的办事风格。
现在,我骑着一辆自行车,像所有上班族一样,匆匆地在路上骑着。走到云湖大厦门前,我故意放慢了节奏,将车子停下来,然后掏出一架微型照相机对云湖大厦的各个角度进行了一番拍摄。从这些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公司大楼的各个窗口的位置,装饰。但仅仅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我需要知道财务室和值班室的准确位置,这就必须得进行一番冒险了。
我将自行车停在公司对面的停车地段,在云湖大厦门前漫不经心地闲走了一阵,确认四周没有人跟踪以后,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公司大楼。
门口的保安很尽职尽责,而且像我预料的那样把我拦了下来。这倒难不倒我,因为我在这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我亮出我的“派司”,说“我是诚成集团的,老总让我来看看市场。”那张“派司”上注着我是诚成集团董事长助理,不用怀疑我的证件是从哪里来的,如果你有一架高质量的打印机和一点塑料制造技术,你完全可以自己制造。所以当保安看过后,立刻挥手放行。我向他问了董事长办公室的位置,于是就慢慢地向楼上走去。
他的回答是在六楼,最左面的一间。一般高层领导为了避免打扰,都会把自己办公室安到最高层,这里也不例外。我一边向上晃着,每到新的一层我就略微停一下,装作伸懒腰的样子举起左手向左右快速扫两下。这里的每个办公室都有门牌,这样扫两次已经足够将这些信息全部锁定。
最初我的行动很顺利,我用手和身体挡住了监控,再加上那条微型照相机体积极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所以一直上到五楼,所有上上下下的员工没有人对我的行为产生怀疑。
但在五楼时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有两个很年轻的员工走了过来,见我的胸前没有挂着他们公司的胸卡,不禁有些好奇,一人对另一人道:“他是谁呀?”我立刻放弃了再次伸懒腰的打算,对她们道:“我是诚成集团的,来拜访一下你们老总。”一个人抢着道:“你们有预约么?”我说:“今天这事比较急,我还没来得及预约。”她们说:“你来的真不凑巧,董事长刚刚出去。”我“哦”了一声,心想这样最好,但为了在她们面前保持真实,我说:“那我就和董事长助理谈一下吧。”她们没有说话,快步下楼去了。
我又向上迈了一阶台阶,转了个圈后即沿原来的路线下来。此时我已换了一种姿势,改用左手提包,这样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一路上我仔细观察着阳台、卫生间等的位置,暗暗地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到了晚上八九点钟,我对婉汀说要加班,为了让她相信我说的话,我特意让一个她不熟悉的朋友冒充我的上司给她打电话。婉汀对此深信不疑。当探听到她的真实态度以后,我觉得是该我行动的时候了。
“机会对每一个人来说只有一次,”正如军统中流传的一句话:“只能胜,不能败,如果败,就是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深感肩上的责任重大。如果说一开始偷窥天维的公司机密只是为了履行金钧交给我的任务吧,那么现在支持我这么做的则是一种强烈的好奇心。我总觉得这里面由一个天大的阴谋,一个深深陷进去的黑色漩涡。而我所处的位置在漩涡边缘,根本无力看清全部。为了能让它更清晰地展现,我必须为之付出点什么。
我打开了包,仔细地检查着这里面的每一样东西:多功能小刀,微型窃听器,一种能让人迅速昏迷的喷雾器,一根长长的绳索以及一副特制手套。看看这里面的东西你就知道我该怎么行动了。
从上午拍摄的照片中我判别出财务室在四楼的拐角处,正好接近阳台。我根据它的位置,预拟了好几种方案,最终决定采用一种并不十分保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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