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两新人行为气坏高老爷难为二少爷，县城里闹破天既要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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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丽丽跟柳丽琴同时嫁给高家兄弟，而且又是在同一天，她们做梦都不会想到的。新婚的喜悦让她们感到人生的美好，正好向农村人说的，新媳妇三日勤，他们两人好像是在比赛一样，每天早晨起地很早，争抢着打扫院落，让牛皋感到很尴尬，因为他在前院住着，有时候还没有起来，两妯娌就已经早早起来了，他不好意思地说：“二位少太太真勤快，在这样，老牛我要找老鼠窟窿钻了，哈哈哈”柳丽琴笑笑，用纤纤玉手搽搽额头的汗水说：“不要叫我们太太呀！那多难听点，就叫我们名字吧！”“不敢！那不敢的！我是下人，您是太太，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咋能乱了辈分？”郝丽丽嘴里哈着热气笑着说：“牛大叔——”“哎呀，二少奶奶，不敢这么叫呀！”“咯咯咯，牛大叔——，我不，我偏要这么叫呢！”“不敢呀！贵贱不敢呀！”牛皋脸都红了，脖子粗了，嘴里不住地哈着热气，丽琴说：“我也叫你牛大叔吧？”“哎呀！二位少奶奶，快不要这么叫了，羞死我了，在叫我就给你们跪下来了……”话还没说完，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吓得刘丽琴和丽丽赶紧扔掉扫帚，把牛皋慌忙扶起来，正在这时，老爷起来了，刚好从里屋走出来，看见两个新媳妇正掺扶牛皋呢，气的脸的发青了：“哼！你们在干啥呢？安？没大没下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成何体统？”“老爷，都是奴才的错，跟二位少奶奶没关系，您罚就罚我吧！”牛皋弯下腰，恭恭敬敬地朝高老爷鞠了一躬，丽琴和丽丽低着头几乎同时问道：“爹呀！您早！”“哼！念你们两个年轻，不懂事，今天就不再追究了，记着，从今以后，要有规矩，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知道吗？”“爹呀——咱们加这个规矩得改改？”“啥？你说啥？老大家的，你再说一遍？”高精明眼睛盯着柳丽琴，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了，郝丽丽赶忙说：“爹呀，您不要生那么大的气吗？现在都啥年代了，老规矩是要改改了，穷人富人都是人，他们跟我们的人格意义是一样的，是平等的——”“放屁！你们，你们两个简直就是胡说霸道，哪里像个大家闺秀说的话？啊呀！造孽呀！我们家里来了两个妖精……啊啊”高精明愤怒的跳起来，用手指着两个新媳妇，大口喘着气，身子向后面倒去，牛皋眼疾手快，马上把老爷扶着，佣人李妈妈刚从后院做好早饭，准备叫老爷和少奶奶们吃饭，看见老爷气得要昏倒了，急得大声喊着：“快来人哪！老爷昏倒了——”最先跑出来的是三太太面皮西施，她见牛皋背着昏迷的老爷，赶忙来拉着牛皋的胳膊朝自己屋里走去……

二公子玉成刚梳洗完毕，听说老爹病了，就急急地去了三姨妈房间，看见老爹正紧闭双目，满脸潮红，胸脯剧烈起伏着，牛皋从三姨妈房里出来，看见二少爷，拉着他到外面，把事情经过叙说起来。丽丽和丽琴见把老爷气的昏倒了，一时间吓得慌了手脚，到处乱跑，找高玉成，再三姨妈们外面找到了二少爷，丽丽脸都吓得煞白了，嘴巴直哆嗦，丽琴倒是显得很镇定，他对玉成说：“莫事的，咱爹是生气气的，歇一会就好了。”“你们两个太冒失了，不该跟咋们爹那样子辩理呀！你们不知道，爹是很爱面子的人，又是太讲究规矩的人，难道因为唱戏不叫进祠堂的事情不记得了？”丽丽说：“你是你，我们是我们，爹一点都不尊重我们！”“哈哈哈，尊重你们？你们以为咱爹是洋学生呀？咱爹是土财主，是最信奉封建社会那一套的，你们呀，真是的，太幼稚了！”“看来以后我们在家里轻易都不敢说话了！”丽丽撅着嘴巴都囔着。“咱们慢慢和爹谈吗，慢慢改变他老人家的思想，我看，咱们以后说话注意点方式方法，尽量不要惹他老人家生气就行！”“你呀！以后多向大嫂学着点，就你冒失！”玉成笑着对丽丽说，丽丽对玉成的批评表示不满，背过身去，丽琴说：“咋么姐妹可要团结，不要闹别扭，叫村里人笑话咱们没家教，在说咱们都是读书人呢！妹子，不要使性子了？好吗？”“姐姐，我没生你的气呀！”丽丽拉起丽琴头也不回的进了屋里，把玉成一个人丢在外面，牛皋捂住嘴巴嗤嗤的笑……

高玉进来到县城，先去了周至中学找郭德明老师，一进门就看见了义妹晓娟，就问道：“老师呢？”晓娟正弯腰扫地，看见大哥哥，马上笑嘻嘻地说：“是大哥哥，新年好！干爸正在操场上跑步呢！”玉进顾不上跟晓娟讲话，急忙去操场找老师去了，晓娟奇怪看着大哥哥的背影，嘴里呼着热气，都囔着：“有啥急事，话都顾不说？”他扫完门前的垃圾，回身进了房间，这时候高玉进和郭德明已经从操场过来了，两人一边讲话一边走，看样子有争议，郭德明不停用手比划着。“省委指使我们，要尽快成立农民协会，把农民组织起来，就是农民协会主席还是个问题呢？”郭德明说。“我看就叫王德轩担任吧，他在咱们县里很有威信，一是他是黄埔军校二期学生，另外他有一身硬功夫，三是他很有正义感！”“我想叫哑柏镇的李浩或者苗聪，他们敢于斗争，有经验，群众基础好，前几次都是他们领导者和黑暗势力干的！”郭德明大声说着自己看法，正在这时候，三育武术学校的两位教官和庞彪三人来了，大家互相道贺新年好，握手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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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九二七年二月八日（民国十六年正月十五日），天气晴朗，空气中漂浮着隐隐寒意，人们从四面八方纷纷涌向周至县城，因为有三件大事很吸引人们：一是要枪毙杀人凶手赵海清，二是要成立农民协会组织，三是每年正月十五县城里耍热闹。

正月十五是元宵节，是关中人传统的节日，更是关中平原上人们阴历年最热闹的一天。每年都有精彩的民间艺人的艺术表演；马村、临川寺和豆村的社火，集贤村的大唐古乐，东楼观和西楼观的狮子舞，哑柏镇的踩高跷以及二曲的跑竹马……

哑柏镇的大型社火早早就来到了县城，李浩骑着一匹马，化装成跑老四的，脸上五码绿怪（关中方言，脸上乱涂颜色，以黑和白为主），他骑着马横冲直撞的，下的人们纷纷往后退，他的行动看起来是疯疯癫癫的，其实这是故意装出来的，有熟人认出是李浩的，老远就大声喊叫：“浩歌，好威风啊！慢点，操心把腰给闪了，黑列回去叫嫂子蹬到炕底下……哈哈哈”“兄弟——放心吧，你浩歌我有把握，不会的，兴许你嫂子还爱不够呢！哈哈哈哈”社火队伍很长，最前面打着横幅，写到：“血债血偿，严惩凶手”，大字很醒目，笔力遒劲；第二横幅写着：“农民协会万岁！”李浩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忽然后面有人大声呐喊：“李浩——，过来一下——”原来是苗聪扮演者铁拐李的角色，正好拄着拐杖，抬他的人们正在原地休息，他朝李浩挥挥手，李浩翻身下马，苗聪伏在他耳边悄悄说几句，李浩脸色凝重，缓缓上马，朝县城中心走去。

马村和临川寺代表尚村乡，社火队伍轰轰烈烈的从县城东门门口往进走，锣鼓声震天响，咚咚咚、锵锵锵、咚锵咚咚锵……守在城门洞口上面的保安团长武光尘笑眯眯地注视着家乡来的社火表演队伍，像那些熟人不断的挥着手，腰间的短枪把上的红绸子在微风里缓缓地飘着，牛皋远远地看见城门楼上的武光尘叫喊着：“老外甥——好威风哟！”，王德轩骑着一匹白色骏马，身穿着将军呢子服，头戴着大盖帽子，腰里别着盒子枪，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在队伍前头，向城门楼上的武团长招招手，进了城门。

四面的城门口都贴有告示，内容是枪毙杀人凶手赵海清，成立农民协会组织，并由各乡镇社火高跷竹马狮子舞等助兴表演。杏儿挺了个大肚子，和老爹黑老碳引着大宝一起到街上去看热闹，刘老四不放心，就叫小金龟领几个人保护着夫人的安全；顾辞章的家人也都出动了，吴晓雪和女儿顾萌萌一起出了门，刘佳妮带着女儿，穿得很暖和，他们的身后远远地跟着几个士兵，这是顾辞章马秘书的安排；庞彪的儿子庞应龙正和三育武术学校的学员们，整齐排着队伍，手里都拿着武术器械，走一阵，停下来，表演一阵武术，获得阵阵热烈的掌声。郭德明领着周至中学的学生们，打着横幅，唱着歌曲，喊着口号，浩浩荡荡地在县城东街走着……

县城街道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水泄不通，高玉进和唐思颖??%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