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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剧本连载>古镇稀奇古怪事>第十九章:马玉秀婚后两年结珠胎 江玉莲见俊男动了春情

第十九章:马玉秀婚后两年结珠胎 江玉莲见俊男动了春情

作品名称:古镇稀奇古怪事      作者:泽润荷兰      发布时间:2016-03-08 07:42:53      字数:9621

  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进入新的历史转折时期。欧洲、太平洋两大法西斯战场同步转入战略反攻阶段。对日实行苦战六年多的中国战场,这时也处于防御向战略反攻转变的过渡。为了迎接反攻作战的到来,中国战区最高统帅部已着手和制订后期作战方针。
  1943年11月,国民党军令部拟订的“国军今后作战计划指导大纲”指出:“国军以巩固重庆、昆明,确保抗战基地及国际交通之目的。以第一线兵团扩领前方要地,行战略持久战。并先控制有力兵团于六盘山、秦岭、巴山、鄂西、湘西、桂东、滇西各要隘。竭力加强军训,增筑工事,严防外敌侵入。”
  1943年开罗会议上,协商和制订中、美、英联合在缅甸作战的战略。蒋介石在会上强调:“日军在亚洲大陆的生死战场有三。
  一:缅甸。二:华北。三:东北。吾深知,日军决不放弃缅甸。如在缅甸失败,则彼在华北、东北皆不可守也。”
  1944年2月,召开4次南岳军事会议。蒋介石作报告:“今天,又到了一个新的转折点。第二期抗战已结束我军向敌反攻决战的阶段。第三期抗战开始了!”
  
  沈麻子这段时间没有出去参加过么事扫荡,日本人再也没有以前神气了。沈麻子乐得,哪个愿意整日里枪林弹雨地到处乱跑,搞不好,乞了枪子儿,还不晓得是哪个放的黑枪。他除了安排好岗哨,叫手下对那些新参军的操练外,余下就没得么事了。人跑惯了,闲下来还有点不适应,除了打打牌,喝喝酒外,实在闲得难受。
  眼前的三个太太,大太太是父母包办的,不中自己的意。
  二太太是太太身边的待女,除了会做些服待人的事,一点也不讨男子汉喜欢。
  倒是三太太,自己喜欢的女人,会唱戏、眼神会勾人,但除了这些,也没么事内涵。若是再有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都能拿得上手的,且能烧几个贴心小菜的标致女人,做我的四太太。沈卫民这辈子就知足了!
  可是,到哪里去找这个可心的人呢?我就不信,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女子!不要急、不要急!心急乞不得热豆腐。最好的菜都是小火慢炖出来的。那样的菜才鲜,才有味道!
  有空时,再到九江走走。那确实叫城市,花花绿绿的玻璃窗里映着各大商号的告示。还有身穿旗袍女人的广告,她们露着大腿。那大腿白得,啧、啧、啧、哎哟!那些女人真美、迷死人了,叫男人直淌口水——
  
  游民君与周老板和玉秀告别,讲他们公司的生意今年要转到别的地方去了,以后来不来古镇,还很难讲。锦鹏想起游老板住在店里几年,从未讲过店里哪些服务态度不好,店里条件差之类的话。猛听得他今后不来了,不禁现出依依惜别之情!
  玉秀更是感谢游老板,那天不嫌弃她烧的早饭里面倒了煤油,很想烧点好菜给游老板弥补,又怕锦鹏多心。进退两难,正在不知怎么办才好?
  锦鹏考虑再三,对玉秀道:“玉秀,游老板要走了,你今天中午烧一盘红烧肉,做一碗粉蒸肉,再买一条鲤鱼红烧。另炒俩个青菜,到酒店里打一斤酒,为游老板送行。”
  游民君:“周老板,不用客气。以后我到古镇来,还要往在你家。客气么事?”
  锦鹏说:“感谢你们这些老顾客照顾我家生意,才使我们有碗饭乞。我们被赵老四逼迫之时,也是你们伸出援手,救我们于危难之中。今天,凡住店的客人,都来喝酒,为您送行!”
  玉秀答应一声,忙去准备。
  中午,客人济济一堂。同敬游老板的酒,连牛家姐也出来敬游老板的酒!祝他们公司财源茂盛,游老板身体康健!
  游民君笑着接受了大家的敬意,仰起头来,将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回敬客人的酒,敬牛家姐、锦鹏和玉秀的酒,感谢他们盛情招待!
  乞过中饭,游民君夹着雨伞、背着包裹向大家告别。锦鹏、玉秀及客人送出街口,恋恋不舍地看着他走了好远,才挥手告别。
  
  赵匡文没有做通嗯妈的思想工作,只好趁嗯妈不在家时,私自将家里的抽屉打开,拿出了一部份地契。因为他考虑到嗯妈讲的也有道理,自己虽为党工作,但没有工资。爹爹整天守着江玉莲,也不顾嗯妈,弟弟才读初中,还未成年。嗯妈一天老一天,将来谁为她养老?
  赵匡文照游民君对他介绍古镇地下党工作人员的地址。一个一个地走访他们,请他们出面召集古镇人开一个大会。在会上,他将公开自己的身份,并当面将这些地契分给古镇最穷的劳苦人民。
  大会按时在古镇广场上召开了。主持会议的人向古镇劳苦人民介绍了赵匡文的身份。请他向古镇人介绍全国各地的形势。
  赵匡文走上台来,向着底下黑压压的听众讲道:“古镇的父老乡亲们!我赵匡文是古镇的子孙,是喝着泾江水长大的,是你们的左邻右舍,古镇财东赵老四的儿子。今天,我代表古镇地下党,向你们介绍一下全国各地的战争形势和我们今后的任务!
  自一九三七年庐沟桥事变以来,中国军队进行大规模会战22次。重要战役200余次。大小战斗近20万次。总计歼灭日军150万人次,伪军118万人次。
  我国抗战之损失惨重!沦陷区有26个省,1500余县市。面积600余万平方公里,受战争损害人民3亿5千万。自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始,我军伤亡331万余人。人民伤亡842万人。其他因逃避战火、流浪颠沛、冻饿、疾病、细菌等死亡者不计其数。
  全世界大战己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日寇战线拉得太长,顾此失彼,鬼子不久就要完蛋了。
  古镇的人民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了响应党中央、毛主席的号召:‘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早日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为了支援前线将士,我们建议:有钱的出钱、无钱的出力。现在,我将家里的地契分一部份给劳苦大众。按照我和古镇地下党摸排,决定将它们分给孙三伢、毛二苟、王三老等人。请念到名字的会后到我这里来取!”
  古镇的穷人见赵老四的大儿子,竟将自家的地契分给古镇穷人,一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主持会议的人紧接着讲:“大家如此拥护毛主席、共产党的救国救民方针。现在,我们国家正在危难之时。你们回家商量商量,愿意当兵的到我们这里报名,愿意参加湖区游击队的也到我们这里报名。全镇妇女组织起来,成立妇救会,组织古镇的妇女做军鞋,缝鞋垫,支援前方将士。大家有没有信心!”
  底下欢声雷动:“有信心!”
  第二天,就有好多人报名参军。也有人舍不得离家太远,报名参加湖区游击队。
  古镇的妇女也行动起来,做军鞋、缝鞋垫。动员有粮多的捐出粮来,有钱多的出一部份支援前线抗战。
  古镇的半大伢儿也参加了儿童团、放岗哨、查路条,不让坏人混进古镇。
  一时,古镇的革命热情高涨。全镇人民沉浸在兴奋喜悦中。
  
  赵老四的阴谋是哄着赵匡文回家,将他原来收藏的名人字画拿一些过来。他好拿它们去字画店出售,以解燃眉之急。赵匡文再到他的家里来时,他就对儿子讲:“匡文,我以前买了一幅柳公权的瘦金字体。前几天与一位行家谈起,他讲,现在假冒的很多。我想将他拿到专卖字画的店里,请他们鉴定一下,是否是真迹?但是,不能让你妈晓得,她若晓得是我要,你就拿不出来了。”
  越匡文自然答应,过两天,就将柳公权的瘦金字拿了过来。赵老四喜出望外,又过了两天,他就雇一辆车子,到松滋县字画店,请老板鉴定。经过字画店老板的鉴定,是柳公权的真迹。问他卖多少大洋,赵老四狮子大开口,开口就要两千大洋。字画店老板不肯出这个价,讨价还价半天,终于以1200块大洋成交。
  赵老四走了,赵匡文就来了。江玉莲见他来了,欢天喜地将他接进家来。俩人坐了一会,喝了两杯茶。赵匡文提议出去走走,江玉莲欣然同意。俩人踏着乡间小道,来到一望无际的田野(洲地没有水田,全是旱地)。
  初夏时节、风和日丽。他们走着、走着被古镇郊外的庄稼吸引住。江玉莲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空气,不由地伸了个懒腰:“空气真好,好舒服。”
  赵匡文:“你没见田野碧绿一片,是天然的氧吧。那些卵形叶子、心形叶子、掌形叶子、披针形叶子,叶叶皆美。我觉得庄稼是一门艺术,是土地、季节、种子、雨水、日光、有基肥等作为庄稼的底衬,经农夫的巧手完成的一幅幅自然大图画。是天地间最流畅最生动的线条。是原汁原味的七色彩图。
  庄稼又是一个个帅哥、美女。你看,玉米是一个模特儿。她高桃、挺拔,头发有时红、有时白、有时黑、有时红黄杂交,是一个东西混血的美人儿!她的叶子青翠得发亮,好像天庭里仙女的彩带,任仙女飘洒挥舞。腰里长出一颗颗小玉米笋。笋里吐出的小胡子,招招摇摇、潇潇洒洒,像流苏似的流动韵致。
  芝麻开着耳朵似的小白花、不服气似的节节往上窜。花谢了,结成一个个六角形的小房子,里面贮满了香喷喷的黑芝麻、白芝麻。论滋身养体,芝麻是最好的营养品。
  麦苗儿已经长成麦穗,一穗穗谦逊地低着头,好像小女儿初见生人似的娇羞无比。
  蚕豆花儿开了,一只只花蝴蝶在嫩绿厚实的叶子后面,欲展翅飞翔——
  高梁像一个高大的巨人,站在田间,守卫着它的兄弟姐妹。天塌下来,高梁顶着,舍我其谁!秋收后的高梁酝酿成烧酒,是英雄、土匪、文人墨客的最爱。无酒不成席!
  黄豆长得并不起眼,但它是五千年前神农氏命名的五种谷类之一。是一个高级的营养学家,对人体提供必须胺基酸,蛋白质之类的营养品。它的消化程度与牛奶、肉类相似。是植物中最有内涵的营养学家。
  棉花此时尚未长大,如一个邻家小女伢儿,天真地随着风儿摇摆。此时正在吐着花蕾,任凭蜜蜂、蝴蝶儿与她嘻戏——
  花生谦逊地卧在土地上,开着小黄花。它伸出四肢,将果实结在土壤深处,成熟时,人们到土壤深处收获喷香的果实。
  红薯像个淘气的小姑娘,顶着满头小辫,不住地向前伸着懒腰——伸着懒腰——”
  赵匡文还想讲下去,江玉莲接口道:“我们一年到头在庄稼地里滚,怎么没你那么多词儿?且讲得真像。可见读过书的人肚里真有学问,我也想读书识字,可惜没人教我。你以后做我的老师好吗?”
  越匡文笑着:“好是好,我也闲着没事,愿意教你。只是——?”
  江玉莲道:“你讲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只是么事?”
  赵匡文道:“就怕我爹不同意你做我的学生。”
  玉莲还没转过弯来:“为么事?”
  赵匡文:“我俩年纪相当,讲多了,怕他乞醋。”
  玉莲笑了起来:“哪有做父亲的乞儿子的醋?太叫人好笑了。”
  赵匡文:“你不晓得的事情还多着呢?你以后看,保准我爹乞我们的醋。”
  
  赵老四喜滋滋地从县城回来,从怀里掏摸出一包大洋。江玉莲见了,问:“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大洋?是不是又做了害人的事情?”
  赵老四笑咪咪地讲:“我这次没做害人的事情,只不过是借儿子的手,到家里拿来了一幅字。你看,一张字就值这么多钱。以后,我俩的生活不用发愁了。”
  江玉莲道:“儿子不找你要吗?”
  赵老四眼一瞪:“他敢要!那些字画是我们发家后置起来的。当时觉得好玩,没想到它能在我们生活穷困聊倒时救急。玉莲,我们不要这幢破房子,将它卖掉,凑些钱去买幢好些的房子,才能对得起我们自己。”
  江玉莲:“这个家还不是随你做主?你讲买房子就买房子。我别的都不要,只要能乞饱饭就行了。”
  赵老四嘻嘻笑着,叫江玉莲泡一壶六安瓜片。他慢慢地呷着,品尝着茶的苦涩香味。
  江玉莲看他心情好,就趁热打铁:“跟你商量个事?让我跟你家大少爷学点知识吧。我看他讲话,头头是道,我也想学点学问。”
  赵老四听后,脸色一变:“女的学么事学问?你只要陪着我,做点家务就行了。以后我发了财,家务都不要你做,你跟沈麻子的三太太打打麻将,打发着时光。别的么事都不要想!”
  江玉莲没有城府:“怪不得大少爷讲,你不准我跟他学文化,真讲对了?”
  赵老四紧张起来:“匡文趁我不在家时来了?告诉你,以后我不在家时,不准他到这里来。你听见了?”
  玉莲回了一句:“怪不得大少爷讲你会乞醋,原来真的会乞醋。”
  赵老四咆哮着:“我不是乞醋,你是在挖我的心。”
  
  齐夫人听讲大儿子真的将她的地契拿了一些分给穷人,就在家里傲天叫地大哭:“真的有其父必有其子,爹不争气不顾家,儿子是败家子,将家里的地契无偿地分给别人。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赵匡文,从今天起,你不是我儿子,我也不是你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做你的共产党大官,我做我的地主婆子!从今以后,我们一刀两断!你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家。呜呜……呜呜……”
  赵匡文回来了,听见妈在哭,就问:“嗯妈,你哭么事?”
  齐夫人抹了一把泪水:“心里难受,哭哭泄一泄气。”
  赵匡文道:“不是我拿走了你的地契而难过吧?”
  齐夫人答道:“你跟我商量,我不同意,你就不该私自拿去分给穷人。你尊重了嗯妈吗?”
  赵匡文道:“妈,你现在难过。将来,你会感谢我的。真的,您得想通一些。人生几十年光阴,您抱着那些死财不放,将来必定会乞大亏的。兵荒马乱时期,您有那么多财产,别人没有,谁不眼红?财是惹祸的根苗!您没听过这句话?”
  齐夫人道:“你讲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只是,我几十年苦做苦熬,乞苦受累,好不容易才积攒一些财产。别人谢谢都不讲一声,就拿走了。我心里怎不难过?”
  赵匡文道:“妈,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你不舍小财,别人怎么会参加你们的党,我将自家的财产分给穷人,穷人当然会拥护我们。你看国民党强抢民财、抢劫妇女、抓人上前线当炮灰。这样的党和军队,您喜欢他们吗?”
  儿子一席话,点破了齐夫人心头的不快。她默认了,儿子的话有理,只好默默擦干泪水,替儿子煮饭去了。
  
  玉秀这几天总觉得有点不舒服,头昏昏的,也不想乞饭,有时还干呕。身体懒懒的,事也不大想做,躺在床上,不时干呕几声,吐又吐不出来。
  玉秀一病,牛家姐和锦鹏就如塌了半边天。没人烧茶煮饭,没人浆衣洗裳,连家里的卫生都没人搞,到处灰蒙蒙的。锦鹏只好叫梅香帮着做一些家务,到客人房里帮着整理被褥。
  客人房里没有水,也只好自己上前烧几壶,给客人房里灌满。客人的早餐只好到古镇的饭店买些糊弄过去。到了中午,要煮中午的饭,可怜锦鹏没煮过饭,锅上一把、锅下一把,顾了上面、顾不了下面。等将饭捞上来,又不晓得炒么事菜?
  牛家姐拄着棍子前来指导,才免免强强将饭菜凑合好。请客人们下楼来乞饭,哪晓得乞了一口,客人吐都吐不赢。菜太咸了,简直不能乞。锦鹏在旁看到,不知怎样才好,只好对客人赔笑脸,连连讲着对不起!玉秀病了,没人做饭,请客人们担待!又到街上饭馆里炒来俩菜,才免强将中饭糊弄过去。
  到了晚上,玉秀不得不挣扎起来,将饭煮好,一口都没乞,又到床上躺下了。锦鹏一看,这样不行,家里实在少不得玉秀撑门面。见玉秀瘦了好多,讲话也没有力气,几天都没乞饭,最多只喝了几口米汤,有几次还吐了出来,锦鹏没法,只好请钱郎中来,为玉秀把把脉,看她得了么事病。
  钱郎中把了半天脉,觉得她的脉象似滚珠一样,在血管里滑动,不断地涌动而有力。又看了看玉秀的舌苔,见舌苔白白的一层,又问了玉秀的月事。玉秀讲:“我正奇怪呢?为么事三个月没来月事?”
  钱郎中向锦鹏、牛家姐贺喜:“恭喜周老板、牛老板,小老板娘是喜脉。”
  牛家姐和锦鹏一听,喜出望外。家里人口少,自从锦鹏结婚那天起,牛家姐就烧香拜佛,希望佛祖、送子娘娘早日赐给周家一个孙子。想不到结婚两年了,玉秀肚子一直平平,没有任何动静。牛家姐暗地里不知骂过玉秀多少次:“锦鹏娶了个不下蛋的公鸡!两年了,肚子里连个响动都没有。”
  如今,猛听得玉秀有喜了,牛家姐怎么不高兴?锦鹏想到自己也要做爹了,心里也高兴。但想到兵荒马乱年头,自家要添人进口,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又想到同窗都做了爹,自己头一回要做爹,怎么能不高兴?牛家姐的脚也见得好些,能拄着棍子走路了。娘儿俩商量了又商量,议定在玉秀怀孕期间,抽梅香出来协助玉秀,烧茶煮饭、浆衣洗裳。玉秀只要对她指挥就行,尽量少做些事。等生了孩子,歇完月子,再看情况而定。
  玉秀现在才得到周锦鹏和牛家姐的重视,事也少做了好多。时不时还买点营养品给玉秀改善伙食,玉秀幸福而甜密地享受着全家人的重视,只等着做妈妈了。
  
  沈麻子自有想娶四姨太的念头后,就觉得大太太实在是老土,拿不上厅堂。二姨太长得稍为好些,但她只会服待人。三姨太又太招摇,是个招蜂惹蝶的货,路边的野草闲花。
  三个人都不中他的意,今天借机讽剌大太太一顿,明天找角头凶二太太,后天又找三太太的磋子。大太太和俩姨太太联合起来,互想猜着沈麻子的心思。大太太讲:“麻子这段时间好像乞了枪药,见人就凶、就骂,不晓得为了么事?”
  二太太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啊,我昨天又没做错么事,把我凶得昏头昏脑。我到底错在哪里?到现在还不晓得。”
  三太太到底机灵些,晓得男子汉已经玩腻了她们,想调换新鲜口味,才对她们三个都不满意。对两位姐姐讲:“二位姐姐注意了,沈麻子对我们不满意,又不晓得在哪里瞄上了新鲜鱼儿。你们看,不出半年,他就要迎娶新人。我们这些人,都要打入冷宫了。”
  听了她的话,大太太肚里想道:“你个妖精,现在也被沈麻子冷落了,活该!当初沈麻子将你当作宝贝一般,宠你爱你,把你当作掌上明珠,把我和二太太当作路边草。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过来的。女人的一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棒槌抱着走。有么法子?
  结婚不久,沈麻子看中了我的陪嫁丫头。我想,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的陪嫁丫头总比别人贴心些,也就随他娶了丫头明丽做二房。哪知明丽与他同房不久,一次看戏,沈麻子这个天杀的!看中了那个见人一脸笑,眼睛会摄人魂魄的女戏子。女戏子身段又好,又会勾引、服待男人,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邪话。沈麻子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你买过来两年半,沈麻子就玩腻了,想重新换新鲜口味,也算报了我们主仆二人的仇。我们等着看好戏吧!”
  二太太明丽心中想道:“太太嫁过来后,我作为太太的陪嫁,随太太来到沈麻子家。这个麻子生成是个色中饿鬼。与太太结婚才半年,见我整日跟着太太服待,就常常用眼睛睃着我。太太不在时,就动手动脚。我脸孔通红,要叫太太晓得了,不是好玩的。太太肯定会打我、骂我、将我赶出门!我就无地缝可钻了。
  太太不在时,我尽量躲着他。哪知他向太太公开挑明,要娶我做二房。这时,我还蒙在鼓里,怪不得太太那些日子见了我横眉立目,认为我勾引了沈麻子。我真是有苦讲不出,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太太痛苦了一段日子,终于将我叫到她面前,讲沈麻子要娶我做二太太。我吓了一跳,喃喃地讲着,‘太太,我没有这个思想准备。’
  太太冷笑一声,意思我明白,我暗地勾引她的男子汉,当她面又做好人。天那!这真是冤枉人啊!太太讲,‘明丽,既然团长要你做二太太,你做就是了。只要你以后心里有我这个太太,油水多的时候想到我这个太太快干死了,匀给我一些就行!你能答应我吗?’
  我讲太太,做沈团长的二太太不是我的意思,你误会了。我什么时候都是您的丫头,怎么会不记得您呢?’太太脸色才缓和了一些,‘这才像话。’
  当晚,我就与沈麻子同房。天哪!他那个狠劲,恨不能将我揉碎了生吞下去!我被折磨得九死一生,他才放过我。第二天早上,我几乎起不来床。以后,隔三差五他就要折磨我一次。直到来了三太太,我受的罪才有所减轻。
  三太太来了,把沈麻子的心也夺走了。沈麻子有了三太太,连我和太太瞧也不瞧,她就成了沈麻子的专宠。现在,假若沈麻子要娶四房,那么三太太也就像我和太太一样,打入冷宫。我到底是该喜欢呢?还是该替三太太忧愁?”
  三太太心里想道:“这个天杀的沈麻子,他乞了碗里看着锅里。我这块肥肉,却落到一个麻子狗嘴里。当初向戏班班主提出要买我时,承诺得天花乱坠,讲从今以后,他沈麻子的心全在我一人身上。除了天上的星星摘不下来,人间的东西,在他权力范围内,我要么事,他会给我么事。除了他的人头,么事都是我的。而今,他想甩我,没这么容易!”
  
  赵匡文在古镇公开自己的身份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今天到这家访贫问苦。明天到那家去问当地的财东对他们怎样?与他们心贴心地交流。只要拥护共产党军队,做到跟共产党一条心。若有哪个不服气共产党的,暗地里对他们做不该做的事时,你就告诉我,自然会有人帮你们出气!叫他们将霸占你们的财产吐出来等等。
  古镇的镇民发动起来了,把赵匡文当作贴心人。若是哪里有风吹草动,马上就有人来告诉他们一班人。
  古镇的一个财主,与赵匡文沾点亲,不服赵匡文他们这样做法。当贫协会员要求他为支援八路军捐些粮食时,他找了一百个理由不捐。
  赵匡文就带着农民兄弟,上前与他讲理。他还是狡辨,拒不捐粮。赵匡文一气之下,命人将他捆了起来,再不交粮的话,我们就到你家开仑放粮。
  其他人在一旁高呼口号。财主老婆听讲赵匡文连自家的地契都拿出来分给穷人,晓得今天不捐粮,财主就要乞大亏。她一边劝老头子不要固执,一边对赵匡文与他们的革命战友讲好话。双方各退一步,才将事情了结。
  财主放回家后,气得半死,妻子想得通一些,劝道:“现在是这个潮流,他连家里的地契都分给了穷人,你还僵么事?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好忍耐些吧。”
  财主长叹一声,默认了。
  
  赵匡文怀着发动革命群众的目的,向江玉莲做思想工作,动员她参加革命,到妇救会来工作,为革命出一份力!
  江玉莲同意出去工作,赵老四就不高兴了,把赵匡文痛骂了一顿,叫他从今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他们断绝父子关系。
  赵匡文只得又去做别人的思想工作。但江玉莲听了赵匡文的话后,好像中了魔法,乞饭不香,睡觉不稳,连夜里做梦,讲梦话都是和赵匡文在一起做革命工作。赵老四听了江玉莲的梦话,晓得这妮子的魂被儿子勾走了。赵老四好伤心,自己抛弃结发妻子,与你江玉莲在一起过日子,捧在手心里怕你烫了,含在嘴里怕你化了。
  如今,你被那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连魂都勾走了。我该怎么办?她要是从今以后不要我,我该何处何从?他想不出好的法子,只得将从匡文手中骗来卖画的钱,替江玉莲买幢好房子,拢络她的心。
  第二天,他着手办这件事,在古镇街上,到处打听哪里有房子卖。打听了几天,没有下落,只好暂时搁置下来。
  
  沈麻子自从不满意三个太太,想再结新欢以后。这个想法就在他头脑里根深蒂固。他除了偶尔到三太太那里过过夜外,大太太和二太太,好像死了男子汉的女人。一年到头,沈麻子连她们的房门也不进,好像她们是俩行尸走肉,与他毫不相干。大太太、二太太就像守寡的寡妇。可是明明他们的男子汉又活得好好的,还整天在她们面前晃悠。
  沈麻子还管她们的思想感受,他一心只想着他自己心中构思的美人再加有内涵的贤淑女。在古镇是没有这样的理想中女人了,得到大城市去物色,去找。哪怕是学赵老四,到回春院去找一个也可以,心中越想这件事,欲念就越强烈。终于有一天,他去了九江——
  
  江玉莲实在抵挡不住赵匡文的吸引力,一有空就跑去找他。有时没当面看见,远远望见他的背影也是好的。有时听见赵匡文与人谈话,江玉莲被他抑、杨、顿、挫的京腔兼松滋本地音调,听得如痴如醉,脚下好像生了根。只要赵匡文在那里,她怎么都移不动脚步。
  赵老四只要发现她不在家,就跑出来找。一见到江玉莲在听他儿子讲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当着人面喝叫她走。江玉莲好像没有听见赵老四的话,不理他。赵老四更加生气,上前拉着她就走。有时江玉莲被他拉走了,有时,江玉莲不听他的话,拉也拉不走,扯也扯不动,赵老四就两耳光甩过去!江玉莲挨了打,更加不听他的话了。
  赵老四叫不动江玉莲,把气撒在儿子身上,跳起脚来骂:“你个忤逆子,不在学堂好好念书,回家来鼓捣些么事东西?明天,给我老老实实回学堂。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赵老四一骂,旁人还不知怎么回事,站在那里卖呆。赵匡文心里清楚,父亲骂他,是为江玉莲想跟他学知识,干工作。父亲不让,江玉莲才跟着他,听他讲话。这事又不好跟旁人讲,只好劝江玉莲:“小姨,你回去吧,回去吧,爹叫你回家做饭呢。”
  奇怪,赵老四怎么都叫不走的江玉莲,被赵匡文轻轻几句话,江玉莲就动身回去了。
  古镇的人心事重,么事到了他们脑子里,都要问个为么事。现在见赵老四叫不走他的爱妾,只要儿子轻轻一句话,爱妾就乖乖地走了。为么事她那么听他的话?连他老子的话都不听?看他俩人年纪相当,又都品貌端正,还发现他俩人眉来眼去,莫非?赵匡文爱上了赵老四的小妾,而小妾爱赵匡文是做在脸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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