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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苦寒老家

作品名称:《寒梅》刘鹏云、刘中蔚      作者:猪不戒      发布时间:2016-03-08 00:33:10      字数:4466

  另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恶媳妇的故事。说的是恶媳妇的公公去世,丈夫出门在外做生意,家里仅剩下婆婆和恶媳妇二人。婆婆因丧夫,常日思念在外未归的儿子,儿媳对家婆很不孝顺,婆婆因此经常伤心流泪而哭瞎了眼睛。恶媳妇便嫌弃婆婆会吃不会做,还得服侍她,就想害死婆婆。但又怕被人发现,最后想到一个恶毒的办法,把晒干的蚂蟥当菜,拌在干腌菜中让婆婆吃。婆婆害怕凶狠的媳妇,只好吃下,因嚼不烂,便囫囵咽下了许多蚂蟥。不久后,蚂蟥在婆婆肚中成活,大量繁殖,时间长了,婆婆的头发掉光了,人也干枯了,最后非常凄惨地死了,恶媳妇便把婆婆的头丢在大水缸里。丈夫回来后询问母亲去向,媳妇说婆婆病死埋了。但有一天,丈夫偶然打开大水缸,发现了一个头骨和白发,并看见了许多蚂蟥。丈夫一切都明白了,他把媳妇叫来,说很久没在一起到水缸里合照影子了。妻子知晓大事不妙,欲逃走,丈夫一把强按住她的头到水缸里,一刀砍落恶媳妇的头颅,迅速盖上盖子。不久后,打开盖子,缸里面飞出一只黑鸟,大声叫着“恶妇!恶妇!”飞走了,据说,这种鸟专吃蚂蟥,是恶媳妇的化身……
  母亲还讲述过许许多多的故事,什么“王宝钏寒窑十八年”,“孟姜女千里寻夫”,“陈世美抛妻弃子”……等等。
  “金柑子,浓浓甜,早死爷娘真可怜,灶前洗脸哥又骂,房里梳头嫂又嫌,嫂啊嫂啊你不要嫌,耐烦待我三五年,保护婆家来接我,拿起算盘算饭钱,大哥送到大门前,二哥送到二花园,妹呀妹,你几时回,黄鳅生鳞马生角,铁树开花水倒流……”这是母亲教给我们的其中一首赣州民谣,她教一句,我们学一句,学会后我常常一个人低语自念,念着念着,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亲切温和的父亲,想起关爱我的大哥二哥,想起我们当时的处境,我和母亲姐弟就像童谣里那位受人欺凌而又可怜的小姐姐,因而鼻酸流泪……
  母亲是极有教养的人,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母亲过发脾气,她从不骂人,更没说过一句脏话。终日任劳任怨,为了这个家和我们这些孩子们,可以说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磨难。在农村那几年里,无论是上山砍柴,河沟里担水,田地里种菜,还是生产队里出工,家里洗衣做饭,母亲整天起早贪黑地劳作,但她从来没有抱怨责怪过父亲。在那般艰难的条件下,我们兄妹几个还一个不落地在乡下距家七八里路的一个垇下公社的小学里念书。
  有一次,姐姐在我们住的屋后山上砍柴,一不小心滚落到七八米深的坎下,把右肩骨摔得爆裂,母亲哭了,马上急急带着姐姐到十几里路的城里医院医治,一夜未回。走之前母亲交待我说:“你更大,你要好好带着弟弟,自己做饭,吃完早点睡。”说完就匆匆离开我和弟弟。那是母亲第一次离开我们,一整夜,我和弟弟低声哭了很久,俩人的枕头全都湿了。弟弟哭累睡着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思念妈妈,担心姐姐,想着爸爸、大哥、二哥……屋后树林里的猫头鹰,一整夜发出凄惨的叫声,让我更加害怕……恐惧、思念、伤心、难过一并袭来,我泪流不止,抱着弟弟,蒙着头躲在被子里,一心只盼着早点儿天亮,母亲姐姐早点回来……直到现在,只要听到猫头鹰的叫声,我就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担惊受怕的夜晚……
  第二天,母亲背着姐姐回来了,姐姐肩膀上了药吊着绷带。母亲因为没有钱,没去医院,而到外婆家,外婆请来一熟悉的打师(伤科大夫)为姐姐接转好脱臼的肩骨。而这次外婆看母亲实在可怜,母亲也无路可走,毕竟是母女情深,外婆欣然搭救了可怜的母亲。因为父亲出事后,外婆对母亲就有埋怨,对我们也不像以前那么热情疼爱。母亲心里明白:百般宠爱母亲的太公在父亲未出事前已去世,舅舅也在五七年被因解放前参加过三青团送去劳改,她老人家已无心也无力来关心我们一家了。母亲极少回娘家,也就是其中原由。母亲不想连累外婆,一切困难都自己承受,一个人默默地扛起这个支离破碎而又苦难的家。
  
  7.童年轶事
  一九五八年大跃进,成立人民公社,全国掀起“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的建设社会主义!”高潮。大炼钢铁,集体出工,不准在家做饭,吃大锅饭,晚上也加班割禾。本应男壮年上山砍柴烧炭之事,村队干部也把母亲安排到很远很山的一个叫牛栏坑的地方去砍伐木材烧制木炭。我们家的院里竖起两座高炉,大火熊熊,热闹非凡。正好弥补了父母不在家的孤单和害怕,可是这期间母亲却吃了很多苦,后来听母亲说还有无赖欺负母亲不成而故意为难母亲。而有个名叫“丫狗”的(勾桶的父亲)人老实本分,见母亲有些繁重农活干不了,会上前帮忙,又有人造谣生事,想故意伤害母亲。见父亲落难,有些人一反常态地歧视原来很受大家尊重的母亲,就连自己房族的人都这样,可见人心险恶、世态炎凉!
  自从实行吃大锅饭以来,我们就没有挨过饿了,我们姐弟几个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我们家屋后有个大祠堂,能容得下上油排和下油排两个村的人吃饭。那时因一日三餐要去大食堂吃饭,接触的人多了,加之时间久了,我也就慢慢获得了平等的待遇。我的心情比以往好多了,身体也更结实了。那时我上小学一年级。
  也许人真是猴子变的,天性好玩又好奇。随着在农村长时间的适应,加之大食堂大集体生活,我们姐弟几个也开始融入到这个“社会主义大家庭”中。朋友也渐渐多了起来,他们也不再视我们为洪水、怪兽、灾星之类,慢慢地我的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我又开始跟着比我大一点的孩子去河里摸鱼、玩水,上山砍柴、爬树、摘桃、放牛。尤其在暑假、寒假,我又开始享受农村生活带给我的无穷乐趣……
  记得有一个叫勾桶的男孩,比我大四、五岁,我觉得他比较老实,常跟着他玩。有一天,我们俩上山放牛,坐在屋后的水塘边,他说:“你现在读二年级了,会写刘太公万岁吗?”我自我得意地说“会”。他说有一种树枝的浆,用它写在小腿上,将来永远不会掉,而且“非常好看”。我十分好奇便急切的要求他告诉我怎样写,他便把那种带有“神奇”树浆的树枝折来给我说:“就用它”我便在右小腿上认认真真、端端正正、一笔一画地写上了“刘太公万岁”五个大字。那树枝的浆汁是乳白色的,稍干后,“写在腿上后似乎看不太清楚,我问他:“怎么看不见?”他却说:“明天就看得清楚了。”事后,他还叮嘱我晚上回家不能洗了。回到家后,一直到晚上睡觉前,我都牢牢地记住这事,洗脚时就没洗右小腿写过字的地方,睡觉时还怕被被子碰抹掉,侧着身子睡了一整夜,心里还在想:明天该会有多好呢?可是,第二天起来一看,写了字的地方开始红肿起来,还有点痛。有的地方还出了水泡,“刘太公万岁”几个字确实已经显现出来,我赶快去问他怎么会这样?他笑着说:“没事,明天就没事而且好看了”。
  我又相信了他的“人”话,可是,别说到明天,下午有字的地方就已经开始溃烂流脓了!这时,我才真正发慌了,无奈告诉母亲,母亲问明情况后因也不懂其原因又着急地去问奶奶,才知道这是一种有毒的漆树!必需大清早去偷别人家的韭菜捣烂敷在溃烂处才能慢慢地好。为了治好我的腿,奶奶只好每天天没亮就去别人家菜园里“偷”了好些日子的韭菜,。
  而在随后的几个月里,因经常会不小心碰着那个倒霉的地方,稍好又烂,痛得难以入睡,连长裤都不敢穿,穿上后裤管粘着伤口,加之走路时来回磨擦,那可真是痛苦极了!结果痛苦难受了将近一年才渐渐结疤好转。真是有苦难言,自认倒霉!
  那时的我是个傻头傻脑、没有心计、糊里糊涂的孩子,也许就是《三字经》里的第一句“人之初,性本善”吧,因年纪小,心里更没有“仇恨”二字,不但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更不知道用“报复”这两字的真正含义来实际应用对付勾桶,时间久了便忘了这事,所以后来继续上当。
  又有一回,那是个夏天,我跟他在我家房屋左边树林里玩,玩着玩着,我想拉屎。他说:“呃,我们爬到树上去拉,拉完后可摘树叶擦屁股。”我觉得他的提议很有意思,也很不错。于是,我们便爬上一棵梧桐树,蹬在树上开始拉大便。大便从梧桐树上掉下来稀里哗啦,感觉很有意思,也笑得好开心。拉完后他从树上摘了几片梧桐叶给我,说:“这几片比较大,拿去擦吧。”我接过树叶,二话没说就往屁股上抹。“哎哟”!瞬间一阵钻心的火辣辣刺痛,简直让人无法忍受!那种滋味直如今都令人发指、后怕!当时,我失声大叫起来,我想人类排泄的地方本身就因神经密集而比较敏感,当时痛得我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原来,这家伙故意摘了几片带有毛辣虫的树叶给我擦屁股!可怜我的屁股,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一会儿那倒霉的部位周围便起了一层水泡,那几天,我连走路都得用手掰开两瓣屁股才能走,我又痛苦了好几天。勾桶的诡计又得逞了,我不知道他心里有多高兴,但是我也无暇顾及,只好自认倒霉!
  我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一个傻子,不知道记仇,也没有头脑,更不知好歹,而且很快还会忘记不好的一切。日后许多年想起那些事,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笨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愚蠢到如此地步:“好坏不分”、“敌我不分”、“屡教不改”、“没心没肺”。这些似乎都是我小时候最大的“优点”。心软就容易上当,别人说几句好话我就会“忘乎所以”。十年后我才明白了这个道理:这可能与我小时候在黄家台阶上摔坏了脑袋有关。我怀疑我的智商是不是出了问题。
  有句话叫做“事不过三”,于我还偏偏就不知道止步于二。还是这位仁兄,又有一次我跟着他去山上割柴草,割了一会儿,他说:“你到这里来割,这里的草又密又长,这边让给你,我去另找地方。”我看了一下他那边,的确草长得很茂盛,觉得他人可能真对我好了,便过他那边去。我刚砍上几镰刀,“嗡”的一声,一大群野蜂铺天盖地地向我的头脸袭来!蛰得我痛得扔下镰刀,连滚带爬地逃回家中。才一会儿,我的眼睛就睁不开了,又肿又痛,头上、脸上到处被蛰得大包小包,痛得我浑身抽搐、昏迷不醒……也不知过了几日,母亲是怎样把我救醒的,又是如何担惊受怕地挨过这几日的。
  说起这些今天流行的“二”事,我读初中时还在继续上演。论理,我已经十五、六岁了,应该什么都懂了,可还是像个“白痴”一样,经常傻得自己冒泡!
  那是我上初一时,学校组织支农活动,到沙石(市郊)帮农民干农活。那是春天收豆的季节,我和几位同学被分到一个农民家里收豆。吃午饭前,这家人养了许多蜂,我看见几个同学偷偷地用手拍打下蜜蜂后,捉住把头一拔,便放在嘴里挤出蜜汁咽下,还说:“好吃!好甜!”我虽然因为曾被蜜蜂蜇过感觉有点儿怕,但心想:他们都敢,我怎么不敢?,于是,我也学着他们的样拍打下蜜蜂后,去掉头,往嘴里挤送。不料,一放到嘴里,舌头痛得要命!一根蜂针扎在我的舌头上,过了一会儿舌头肿得把整个口腔塞得满满地。并且跟以前被蜜蜂蜇过一样火辣辣的滋味!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严重。那天,农民家还管饭,好大几碗菜端在桌面上香气四溢,可我连口也无法张,只好饿着肚子回了家,当时,无法说话还不敢吭声,生怕被同学笑话,到第二天才好些,但说话还有一点不方便,后来才弄明白,原来其他同学不是去了头,而是拔了尾刺,可我怎么也没看明白这个动作,也没认真仔细多想,就总以为蜂是用嘴咬人的。虽小时被蜂蛰过,却一直还没弄明白是被蜂蜇还是被蜂咬!明明知道蜜蜂有蜂刺,可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要拔刺呢?是不是那时从根本上讲我还是一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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