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周至县城情况突变吴督军命令镇压百姓反抗，唐思颖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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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或者心事。独眼龙好不容易把夫人和老太爷接回到县城来，正准备欢欢喜喜的过个团圆年；顾辞章进的家门吃了闭门羹，在女儿顾萌萌的孝心里困乏的进入了梦乡，一觉起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八点了，太太吴晓雪再生过一阵闷气之后终于原谅了丈夫，他是军人，他走是执行军务，带上家眷如何行军打仗？另外带上家眷根本不能保证生命安全，这些不用丈夫讲，做妻子的应该明白；刘佳妮虽然也生丈夫气，但是她的心情很复杂，如果自己表现出与众不同的样子来，尽管能得到丈夫的欢心，但是在家里就会失去自己的人缘，本来丈夫平日里就很宠爱啊！所以她只能顺着大太太的意思，心里再不愿意，也得装出讨厌的样子来，其实佳妮一晚上几乎没有睡着，女儿早就进入梦乡了，她却翻来覆去的为老爷担心，觉得老爷也很可怜，这么大的家业，两房太太，只有两个女儿，老爷很少对她们发脾气。想到这，佳妮悄悄地来到客厅中央，立在大太太大门前，听的里面传来老爷那熟悉的酣睡声，她的心总算放下了，她又蹑手蹑脚的走回自己房间，她很理解老爷，因为吴督军一直跟随着，老爷就是在不喜欢吴晓雪，在此时绝对不敢得罪她的。老爷不来自己房间，这并不表明老也不喜欢自己。佳妮在心里默默想着这些事情，最后还是抵不住瞌睡的进攻，浑身拥着被子被瞌睡虫包围了。

醉仙楼里的吴督军心情很复杂，当他审时度势之后，觉得自己现在只有依靠女婿了，所以只好回到了周至这个小县城，依然住在醉仙楼里。休息几天后，他得知刘振华又投降了冯玉祥部，精神顿时一阵，他想起第一件事就是自己丢在西安城里的太太马燕荷，这个女人很美丽也很温柔，只是当时军情紧急，没顾上带她逃走，也不知他现在咋样了？是不是还活着？乱世里难说啊！吴督军坐在自己的临时办公室里，屁股下面是老式的硬木沙发，办公桌居然还是楠木的，沙发是红木的。他坐在那儿，心里很乱，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大年了，外面街道上已经呈现出过年的气象来，不时有鞭炮之声，还有乱七八糟的叫卖声，吴督军从窗子缝隙往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地面上的积雪已经融化完了，很多地方已经被阳光照射的发白，冬日里的阳光暖洋洋的，街道上大多数都是些穿得破破烂烂的农民们，一个个都急忙着买年货，吴督军放下窗帘，没精打采的坐下来，掏出卷烟点上，烟雾从他肥嘟嘟的脸上飘散开来，他想到了马上要搬两件事情；一是叫女婿派人到西安去寻找太太马燕荷，二是过完大年必须马上安排再去征兵和收缴粮款，不赶快办的话，部队就无法生存了。爱真他妈的难啊！百姓们都骂我们是土匪，但是我们当兵的军饷哪一个大官主动给过呢？他娘的，还不是叫我们去到百姓那里去抢？不抢士兵们吃什么？喝什么？这些心思吴督军能给谁说呢？反过来他也觉得女婿可怜，上面派给他的，他就派给女婿去做，女婿只能有派给手下去干，等于说是我们这些当官的在抢劫老百姓呢，唉，有毛谁愿意装秃子？这么多士兵拿什么供给呢？百姓们骂我，骂就叫骂吧，不这样能行吗？除非把军队解散？吴督军想到了去年曾经发生的很多事情，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百姓们。督军想咱们也是人，百姓们也是人，尽管再三给士兵们说，不要欺负百姓，但是依然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吴督军对于百姓们骂着的话记忆犹新：“吴新天，不要脸，不该白地要烟款。”“第七师，爱银圆，逼得百姓学硬团。硬团起了手，先杀独眼龙，后杀吴新天。”呵呵，多难听的，我吴新天真的就这么令人讨厌吗？也许是士兵们过火了，百姓们一般很温良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反抗的，一定是自己的部队太残忍了，可是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妇人之仁，竟然还有点婆婆妈妈的，哈哈哈，哪像一个大将军的心胸呢？自古成大事的不拘小节，牺牲几个百姓算得了什么？想到这，他站起来拨通了电话，准备叫女婿马上去办理这两件事情……

唐思颖在医院里呆了一月天气，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可是当他听说冯玉祥将军又接受了镇嵩军刘振华的投降后，心里很失落，革命的事情到底是咋回事吗？难道说西安守城八个月是白受了？刘振华摇身一变，又由敌人变成了革命的人了吗？真是不可理解。唐思颖回到西北大学苦闷钻进了文字堆里，真正做起了自己的学问。这期间，柳丽琴曾经找过他几次，他虽然也去了，但是明显的对革命已经失去了信心。丽琴的哥哥柳力涛受杨虎城的指示，依然没有离开西安城，继续在警署当差，郝大海在当年那个小胡同去找了几次唐思颖，都没有找到，情绪也很低落，他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让走？杨虎城部队逼迫离开西安去东征，冯玉祥控制了西安，又接受了镇嵩军，当年曾经犯下大罪的敌人又在城里大摇大摆的，市民们依然忍受着他们的欺压和盘剥，世道黑暗，天理不公，唉！郝大海决定要找唐思颖好好谈一谈……可是一个意外的情况叫郝大海始料不及，那就是柳丽琴报告说，唐思颖和一个叫马燕荷的女人来往很密切，丽琴的话马上引起了大海的高度重视，因为他认识马燕荷，这个女人就是军阀吴新天的小老婆啊！当年唐思颖曾经去过督军府，两人认识很正常，现在经常来往恐怕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大海觉得必须马上去到西北大学去找唐思颖，问明这一切情况，因为大海怕出事呀！唐思颖掌握着大量的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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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唐思颖在医院里恢复的差不多了，西安城里已经也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各大商铺生意开始有了起色，学校的学生纷纷前来上课，街道上到处都是难民，政府每天专门安排又省赈灾人员设立的机构，为难民提供饭食，丽琴利用休息日和郝丽丽兄妹还有高玉成一起，走上街头为难民放米舀饭；那些穿得破破烂烂的难民们把他们看做是活菩萨，那个瞎眼老头和小孙女，每天卖唱完毕，就来排队领一点米，和爷爷到城门外面用包谷杆搭成的棚子里，生火煮饭；丽琴看着天色已晚，赶紧给郝丽丽兄妹和高玉城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到医院去看望一个朋友。”那个小姑娘看见了丽琴，露出掉了门牙的小嘴，对大姐姐一笑，丽琴也认识了小姑娘，友好地朝特点点头，挥挥手，急忙朝城中心医院走去。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火红的太阳圆圆的挂在西天，把美丽的夕阳洒向古城西安的每一个角落，城中心医院门前有两颗大柳树，丽琴上了台阶，直接向住院部走去，她知道唐思颖就在住院部东边靠左侧第三个病房，当丽琴刚走进住院部长廊，看见唐思盈穿着白色住院服，正和一个也穿着白色住院服的人从东面走了进来，思颖老远看见丽琴，朝她挥挥手，高声喊道：“丽琴，我在这儿——”丽琴看见思颖和一个女人一同走着，那女人似乎和私营很熟悉。丽琴走到跟前，思颖马上介绍道：“朋友马燕荷，是以前认识。”丽琴主动伸出手，马燕荷用眉扫一眼丽琴，脸上露出微笑，握着丽琴过来的手：“你好，我是思颖的朋友，认识你很高兴！”丽琴很大方的说：“你好，我是思颖的朋友，也是他的学生，我叫柳丽琴。”思颖看着两个美丽的女人，显得很开心，一个漂亮，一个俊俏；一个成熟丰满，一个俊秀清纯，思颖专注地看着两个女人在热烈地交谈着，到了思颖的病房了，马燕荷说：“你们进去吧，我也得回病房去了，要不一会儿护士到处找我呀！呵呵”丽琴说：“好吧，先把身体养好，以后咱们有机会聊的。”两女人又互相握握手，马燕荷转身离去，思颖和丽琴进了三号病房，刚坐定，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医生给思颖开始全面检查，先把体温计夹在腋下，然后开始测血压，用听诊器在思颖的胸口慢慢移动，听着他的心脏有无杂音，最后用右手给他评脉搏，比了护士把体温计拿出来用力一甩，然后拿高眼睛对着体温计那条红线认真地看着，护士脸上露出微笑说：“唐先生，您体温很正常，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恭喜您！”医生和护士互相看看，医生说：“您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这是你妻子吧？叫她去帮你先办理出院手续吧？”丽琴听到这话顿时红了脸，思颖笑着说：“你们误会了，她是我的朋友哟！”“呵呵呵，很对不起，不好意思，失陪了！”医生和护士一同离开了病房，进了四号病房，也就是进了马燕荷的病房。

思颖告诉丽琴说，马燕荷原来是一个大商人家的女儿，已经嫁给了一个军阀，那个军阀逃跑时把她抛弃了。是在西安守城胜利后，被几个学生从督军府里发现了，当时她已经是气息奄奄了，如果不是那几个学生娃救她，恐怕她早就死了。思颖是因为到督军府去过，见过马燕荷，所以认识了。遇见她也是前一个星期的事情，那天思颖感觉身体已经恢复的可以了，要到外面去散步，不了竟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住了，他听见有一个女人声音在喊叫：“你们不要给我救治了，让我去死吧！”思颖感觉那声音很熟悉，就走过去想看个究竟，走到四号病房门口，却看见马燕荷在拼命反抗，不叫医生给她检查，一味要寻死，思颖大步走进去说：“是燕荷吗？我是唐思颖啊，咋啦？有病叫医生给看吗？那有病人不叫医生检查的呢？”马燕荷看见了唐思颖一下子发疯一般从病床上扑下来，一把抓住思颖的手大哭起来：“小唐啊，我可看见你啦，你是我看见的一个朋友啊，那个老东西把我丢下自个人跑了，呜呜，我命好苦啊呜呜呜”唐思颖就呆呆地站在那儿，叫马燕荷尽情地哭吧，哭出来心里就畅快多了，不一会儿马燕荷停住了哭声，眼睛红红的，看着思颖英俊的脸，心里荡起一股温暖之意，思颖看着马燕荷说：“不要犯傻了，好好就医吧，恩？身体要紧呐！”马燕荷这才放了思颖的手，不好意思地朝思颖笑笑，医生趁机走过来，马燕荷听了思颖的劝说，让医生给她检查开了，思颖默默陪着马燕荷，等医生护士都走了，思颖才和马燕荷攀谈起来，两人谈得很投机，马燕荷心里自从那次见了思颖后，就喜欢上了他，如今她的心情很复杂，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那好意思向他表白心迹呢？一面和思颖聊着自己目前的状况，一面叹气：“唉，都快我当初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了，到如今落个如此下场……”思颖安慰她说：“我在西北大学工作，以后有机会常来找我嘛，我们是朋友你就别客气了！”自从思颖鼓励马燕荷以后，她开始配合医生和护士了，身体恢复很快，只是由于惊吓过度，营养不良而已。

思颖出院后回到大学埋头搞起了学问，因为他觉得现在的形势很糟糕，革命到底该咋样搞？冯玉祥好不容易把西安保住了，却又接受了镇嵩军刘振华归顺，反而把杨虎城他们从西安城支开，这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革命着呢？思颖越来越觉得糊涂了，他很想去找郝大海去问问，但是西安城艰苦的守城战役叫他赶到寒心了，牺牲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取得保卫西安的胜利，居然又把昔日的敌人接受了，这实在叫人想不通。思颖觉得中国简直乱极了，政府今天你称王，明天我说了算，城头变幻大王旗，风雨飘摇的神州，令人感到很失望呀！他躲在大学里不想出去，只是后来马燕荷来找他聊天，他才觉得生活有了一点希望，慢慢地两人很熟悉了，便一起晚上去三意社去看高玉成的秦腔戏，在那里又认识了丽琴的好朋友们郝丽丽兄妹，还有高玉成等人，抑郁的心情才渐渐开朗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