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集（2）

03-08：王府议事堂 日、内
尼康斜靠在王座上。
大魔巴、康本、三四个小头人围在他身旁照料。
尼康陷入痛苦中，闭上眼睛。

03-09：（幻觉）山中 日、外
一伙蒙面武装押着尼妻在山路上走着。
衣衫破烂的尼妻走不动。蒙面人推她、拖她走。
蒙面人要把尼妻带进一个岩洞，尼妻拒入。
尼妻：不要，不要！
头目：你喊吧！
尼妻：让我回班珙寨！
头目：你在这里等吧！
尼妻：我回去，要班珙王给你们钱，多多的！
头目不听，把尼妻推进了洞里。尼妻惊恐的叫声。

03-10：王府议事堂 日、内
尼康和康本等五人卜鸡卦。
康本从一土罐里捞出煑熟了的一只整鸡交给尼康。
五人围紧，头靠头，看着尼康把鸡肉剝离，取出两根鸡腿骨，把小竹签一根一根插进骨孔里，念念有词。
突然，尼康脸色铁青，作出一刀两断的手式，向康本挥手。
康本抓起一个鸡蛋，嗵嗵嗵地走出去。

03-11：工作队队部 日、内
屋里传出争吵声。刘景东、戴云波、方兴国都脸红脖子粗，一个个火气未消，高雅和稀泥，劝慰方兴囯。
康本出现在门口。刘景东请他进屋，让座。他把鸡蛋放在刘景东面前。
刘景东：管家，什么意思？
康本：大头人派我来通知，和你们一刀两断，刀劈竹子各是各！
刘景东：一刀两断？
康本：大头人说，工作队、解放军都不够朋友。打勐困寨、救老婆，都不帮。还要禁罂！大头人卜了鸡卦，工作队住在寨里，招来了灾难，要求工作队三天之内离开寨子！
康本走了。戴云波礼送出门。
方兴囯：队长，看吧，大头人来这一手！
戴云波回来，直摇头。刘景东倒水喝，嘴唇干了。
刘景东：方班长，这事还得你辛苦一下。
戴云波：管家来送鸡蛋，意思就是叫我们滚蛋。眼下，关键问题是，大头人一直纠结打勐困寨，没说服他。
方兴国：怪我吗？我真不管了。请戴副队长去说服大头人吧！
刘景东：别，别。方班长，还是你去好，你跟大头人熟了，前段交涉也蛮有成果，大头人把你当英雄，你也比较了解大头人。告诉他，只要工作队能留下来，其他事都可以商量。
方兴囯：戴副队长去商量吧！我警卫，保证他不掉脑袋就是。
方兴囯撂下话就走，刘景东、高雅都拉不住他。
　　
03-12：广场 日、外
尼康站在竹林路边，翘首期盼。
方兴国走过广场，过寨桩，停步，看着尼康。
尼康不小心，脚踩空， 掉下去了。刚露头，又滑下去。反复几次都没攀爬上来。
方兴囯快跑过去，见尼康上了路，康本先跑到，搀扶他。
三人在广场边相会。方兴国怜悯地打量尼康，只见他老了，瘦了，两眼无神，发乱须长。
方兴国：大头人，我正想去王府看您，您刚才没摔着吧？
尼康侧脸不理。
方兴国：小妈有消息吗？我也急。
尼康：我这不天天在这里等呀望呀！
方兴囯要扶尼康，尼康甩开他的手，跛脚回王府去了。
方兴国要追，被康本拦住。
康本：大头人不想见你们，你们工作队快走吧！
方兴囯：是，我很对不起大头人，帮不上手。
康本：大头人不怪你，你心好，不是领导，只是个兵，作不了主。
方兴国：我还会想办法。
康本：（小声）大头人知道你也没好办法，不用你想了。勐困部落艾广大土司派人来报信，他发誓，没有叫人劫持大头人老婆。大土司转达张威的意思，愿意帮助我们大头人找老婆，向大头人借3000两鸦片。
方兴国一惊。
康本：你要保密，大头人答应送张威3000两鸦片，帮他找老婆。（话里话：你们不愿帮，大头人请别人帮！）
方兴国：这哪里是借鸦片？明明是逼，是抢！
康本：没办法，只要能找回老婆，大头人情愿把王府的财宝都送了。张威手下人马多，他会有办法。
方兴囯：管家，请你快回去告诉大头人，鸦片先不送。我回去和工作队硏究，尽力想办法，先找小妈。
康本：你们想不出好办法，快走吧，大头人会生大气的！
方兴国告别康本，匆匆回工作队去。

03-13：寨门旁 日、外
刘景东带着队员在寨门外，把打扫卫生清除的垃圾堆成肥堆。
方兴国匆匆走来，把刘景东拉到一边，戴云波扔下竹篓，跟去。
高雅、张华等队员都盯着三人，猜想又有紧急情况。
方兴国：张威要挑事了！
刘景东：这些日子，我们对敌情有所忽略，确实要严防败军骚扰。
戴云波：张威是要大钱，抓人质，要赎金！
方兴国：我担心的是，大头人逼工作队滚蛋，张威乘虚而入。
刘景东：撤走？肯定不可能，我们决不会撤！
刘景东拿起桌上的鸡蛋磕一下，仰起头，把蛋白蛋黄一口吸了。
戴云波：兵蛋蛋，工作队不撤。你们十几支枪，人少力单，行吗？
方兴国：（带刺）戴翻译的意思，要我们司令员带大部队来吗？
刘景东：不要争吵！
方兴国：事不宜迟，请队长和副队长亲自上阵，去见大头人吧。
戴云波：怎么？大班长，怕了？真到用兵时，你就往后缩？
方兴囯：（有气）我是兵蛋蛋，我就后缩！你往前冲吧！

03-14：竹林 日、外
刘景东和方兴国在竹林里散步、谈心，谈崩了。方兴国要出竹林，刘景东拉住他，两人挣了几回，刘景东没拉住，不小心，倒在地上，方兴国拉刘景东起来。
刘景东：方班长，你怎么耍小孩脾气？这么犟！难怪有人叫你“兵蛋蛋”！
方兴国：我不是耍小孩脾气，是情况复杂，紧急，需要领导出手！
刘景东：军事方面的问题，你不能退！你代表军方，你要觉得自己身份低，代表不了，应对不了，可以向你们首长报告，增兵或换人。
方兴国：我没说撤退。不会向上级要求增兵，换人。明知抗美援朝还没停战，台湾老蒋叫嚣反攻大陆，新中囯还四面受敌，上级没法给我们这边增派兵力，我不会叫困难，请求增兵，我们一个兵顶100个兵用。
刘景东：方班长，我们反映到部队，对你可不好呀。
方兴国不管刘景东，溜溜爬上一根竹子，抓住竹梢，竹子一弯，一弹，他落到一道沟对面，不见了。

03-15：战士宿舎 日、内
警卫班草房。赵永章照小镜子，臭美作怪。
方兴国走进，放好枪，抢过小镜子照着。赵永章摸着他的脸，逗笑。
赵永章：看上去，你有40岁，够老了，算司令员吧。
方兴国不理睬，用剪刀细心地修剪呲得特长的几根胡子。
赵永章：你装老相，人家也说你是“兵蛋蛋”，小看你！都剃光吧，胡子拉茬的，小心张华不喜欢你。
方兴国：（严厉地）你再流哩流气，真把你的蛋蛋挤掉！
赵永章：你急啥呀？我知道王府送鸡蛋来了。要滚蛋，队长带头滚。
方兴国：队长把任务交给我，劝阻大头人打勐困寨，到现在也没完成，丢人！
赵永章：这个任务，根本完成不了！他们都有官僚习气，心里明白，就推你出去敷衍大头人，他们不担责任。你还是太憨，要我，坚决推了！
赵永章取下方兴国上衣，拿口缸装满开水，用缸底熨衣服。
方兴国：什么官僚习气？你少胡说八道！高雅、张华她们都是热血青年，志愿来边疆工作的！

03-16：女宿舍 夜、内
高雅给张华检查伤口，张华躺在床上，上衣敞开，胸脯暴露。
高雅：没问题了，你可以正常工作。听说，张威可能摸到寨子里来捣乱，紧急时刻，警卫班方班长闹情绪了，犟得牛一样，跟刘队长、戴翻译顶死了。
张华：是戴翻译不对。老叫他“兵蛋蛋”，伤人自尊！
高雅：是呀，“兵蛋蛋”多可爱呀。刘队长让我当个大姐姐，劝劝他，别耍小孩脾气。我怕他也不听我劝。明天，咱俩一起去劝劝他吧。
张华：我不去！你也别把他当“兵蛋蛋”，看他办事多稳当！
高雅不再讲，上床，很快入睡了。
张华睡不着，想家，眼泪往枕头上流，用枕巾一角揩眼泪。

03-17：（闪回） 雅庐 日、外
昆明市翠湖一侧山坡上，绿树里，一幢老式豪宅，名曰雅庐。
身着中山装的张华父亲急步登上台阶，走近紧闭的大门。开门。门关。
张华母亲流着泪，在门后相迎。
张父：（展示一证书）你看，捐赠证！
张母细看捐赠证。
张父：珠宝行全捐了！存货、加工坊都交给国家了，店员、技师都成国家职工了。不过，比不上常香玉，不够买一架米格战斗机。一架要15亿新币啦。我有希望参加慰问团，去朝鲜慰问志愿军。
张父兴奋自豪，没得到张母热烈反应。她把捐赠证塞回张父手里，靠在门后哭。
张父：又怎么了？
张母：怎么了！今天还没有小华的信！
张母又哭，拍手顿足。张父连忙扶她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