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集（5）

02-35：宿舎 日、内
赵永章在宿舎里换衬衫，换好，穿上军装，用小圆镜子照了一下，露出一线白领。探头望窗外。
（画外）张华和岩老二晾晒衣服。
方兴国进屋，悄悄走近赵永章，一巴掌猛拍屁股，又揪住他耳朶，拖离窗户。
方兴国：狗改不了吃屎。小心挨处分！
赵永章：我只远远看一眼，不行吗？张华的背影特好看！
方兴国：她再好看，也没有我妹妹好看。你这毛病不改，我妹妹不会要你！
赵永章：我改，改！你快写信叫她出来当兵吧！
方兴国：那么容易？等营长来检查工作，请示了再说。
进来三个战士。
方兴国：你们三个，给我把副班长阉了！
三个战士一下扑过去，把赵永章按在床上，动手动脚。赵永章双手只顾护他的阴私，反抗不得，喊着：班长叫你们吃屎，你们就吃屎？
一战士：小钢炮架起来了，脱了看看！
赵永章：谁敢胡闹？我跟班长正在研究重要问题！
方兴国怕三个战士真要暴露小钢炮，令停。
赵永章：你们别闹！班长，我真有重要汇报。
方兴国：（立即一脸严肃）说吧。
赵永章：戴翻译看不起你。你有时也顾虑太多，让人着急。以后，和大头人谈判，就让工作队的人去，我们负责警卫就行了。
方兴国：你这算什么新鲜菜？他看不起，就任他看不起吗？我们是大活人，做出好事来，让他擦亮眼睛看看。

02-36：牛头房 日、内
尼康带田保华、田保国、田依娜走进牛头房。
尼康：孩子们，解放军不会帮我们夺回勐困寨，也不会帮你们找小妈。我们要靠自己，把勐困寨夺回来，才有希望找回小妈。
田保华：老爹，你跟弟弟、妹妹讲吧！
尼康：你是老大，更要听！我们班珙部落原来是最强大的部落。一条红线，像切南瓜一样，把部落分割成东西两半，西边的勐困寨，割给外国了……
田保华：红线，红线！你讲得太多了。
尼康啪地一个大嘴巴，打得田保华歪歪倒倒。
尼康：我就要讲！一定要收回祖宗的宝地。你们也要立功，当英雄好汉！
田保华：（讲理）老爹，我想把鸦片赶紧卖掉。内地人不敢来收烟了。败军吃鸦片，也贩鸦片！
尼康：现在是新中国，鸦片生意也到头了。
田保华：老爹，收回勐困寨，有哪样用？都是老林子，没有路，也没有人。你收了，政府管着，设卡，检查，生意更不好做了……　　
尼康又对田保华一个大嘴巴，田保华捂住脸要出门，尼康跨步抓住他，拖回。田保华还犟嘴，尼康又打。田保国忽然直直地倒地。
尼康：不对！你弟弟吃鸦片了吧？
田保华：弟弟摸过我的烟土，舔了手指头，看甜不甜……
尼康：（急了，向门外喊）管家，快来！把老二送进木笼关起来！

02-37：王府院内 日、外
康本跑来，尼康把田保囯拉到了院子里。
康本：大头人，老二小时候没有奶水吃，身体底子不好。
尼康：老大！你知情不报，我把你也关起来！
田保华：不要我去找小妈了？
尼康：班珙寨百姓都懂这鸦片害人，只要发现有人沾鸦片，就立即关进木笼，家里隐瞒不报，一律由一个家长陪罪，戒掉鸦片瘾才放出来。祖宗立的规矩，我不能破！不要你找小妈了，先赔罪！

02-38：木笼 日、外
方兴国带着岩老二向寨子里走去。
木鼓房里，有神圣的大木鼓，放有祭谷的人头。很多人家草房周围，有木头做的牛角叉，几个到几十个。每剽一头牛立一个牛角叉。有的屋前还码一大堆石头，那是做老母猪鬼的标志。房檐下，摆着牛头，血淋淋……
方兴国：好兄弟，你跟着我，学习当解放军，帮我带路，认人。我要去见大头人，还劝他不要攻打勐困寨。你见了大头人，不要怕。
寨中，木鼓房旁边的木牢。
方兴国拉着岩老二挤进围观人群中，手在鼻前搧风（草烟味呛鼻）。
尼康把田保国关进木牢。康本用绳子拴住田保国两手和两脚，绳子另一头拴在四方木栏上。
田保华也被关进木笼赔罪。
尼康和康本扬长而去。
方兴囯站着，不好去追尼康。
木牢边围满男女老少，七八岁以上的男孩、女孩，每人都含着一根烟竿。
有人向木笼里扔石块。
方兴国带着岩老二停。。
方兴囯：兄弟，你看，大头人管教儿子多严！
女人：关在笼里，早晚让人看，羞死了。　　
岩老二挤开围观者，扳动木笼栏栅，引起田保华和田保囯注意他。他手里捏着牛屎饼、马粪蛋蛋。
岩老二把一个牛屎饼扔给田保国。田保国手脚不能动，向岩老二吐口水。田保华扑到栏栅边，要抓岩老二，没抓着。岩老二接二连三地把牛屎饼、马粪蛋扔向田保华，嘴里喊：吃，吃！
方兴国拉着岩老二走开。
岩老二：大哥，你不跟大头人讲话了？
方兴国：这时候，他心里一定难受。劝他，他听不进去。

02-39：竹林里 日、外
班珙寨东侧，茂宻的龙竹林，一丛连一丛。根根老龙竹，下部直径20厘米左右，高20多米，竞相冲向天空。（佤山特产，也是一景。）
方兴国带领战士们，在几位寨民指点下，砍倒一根根大龙竹，削掉枝梢，一节地凿通竹节。战士们一人扛着或两人抬起竹管，走出竹林。
刘景东和戴云波走近工地。
方兴国：队长，今天，我们就可以备足竹管。明天一天，就可以把引水管架接起来，把山泉引进寨内。
刘景东：（把方兴囯拉到一边）这些劳动，你少参加，要抓紧说服大头人。告诉你吧，我怕大头人过红线去了，回不来。
方兴国：大头人的老二吃了鸦片，正惩罚老二。我怕大头人难过，想好的话也讲不出来。等他把老二惩罚完再劝吧。
刘景东：这事全交给你了！我带大家多办几件群众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事。除了建学校，搞“自来水”，还要帮困难户翻修草房，加宽、填平寨中心的几条大路，治疗老伤老病的人，还要帮助他们发展生产。
刘景东扛一下没扛起大龙竹，戴云波和他抬起龙竹，向水源地走去。

02-40：山泉边 日、外。
刘景东和戴云波抬着大龙竹爬到山泉边。
赵永章带几个战士打桩，架竹管。一股山泉沿着箐沟流淌，唱着欢快的歌儿。泉水清冽、纯净。一个战士掬着泉水痛饮，一边饮一边夸：甜，甜！
刘景东蹲下去，伏下身子，嘴伸进泉水牛饮。
戴云波也大饮起来。
赵永章：寨子里好多人家都在这股泉水下游背水。
刘景东：把水引进寨，群众就方便了，省力又省工。
赵永章：寨子里还有10多户住髙处，用不上这“自来水”，可惜。
刘景东：赵副班长，你们方班长有特别任务。你多干点，让群众在寨里近处接水，也比下山背水强。以后，可增设双线、三条线，把好事做到家。
赵永章：请队长放心，这些，我都想到了，保证家家用上自来水。

02-41：木笼 日、外
尼康、康本来到木笼前，众人围观。
田保华和田保国切盼自由。
康本：大头人，这几天，没人看见老二发鸦片瘾。
尼康仔细观察田保囯。田保华目出仇恨。
尼康：（对围观者）你们看见老二犯鸦片瘾没有？
众人：没有！
尼康：一点没有？
众人：一点没有！
尼康：没有就好！祖宗的规矩，哪个都不能犯！我把老二、老大接回家去。各家都种了鸦片，特别要管好娃娃们，莫让他们沾鸦片！
康本打开木笼，解开绳索，田保华、田保国出笼。

02-42：大门口 日、外
尼康关起大院大门，几个自卫队员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到近处来。
方兴国来到大门口，要见大头人，在门外稍候。
方兴国：（独白）大头人两个儿子都出了木笼，好机会。我不能拖泥带水，必须明确给大头人回话：不能打勐困寨！外交大事，不可轻举妄动！
门开了。尼康满怀希望地到门口相迎。
方兴国：大头人……
尼康：我就知道方班长会来劝我。不急，先看。
方兴国：大头人，小妈可能落到了王维一伙败军手里。或者，就是王维精心策划，要挟大头人。王维不除，边寨不会太平。我们迟早会把他收拾了。
尼康不想听“空话”，把方兴国请进院内。
康本牵出一头壮实的牯牛站在院中。

02-43：教剽牛 日、外
尼康手持一杆镖枪，叫田保华、田保国出来。请方兴国看。
方兴国好奇地听着、看着。
尼康：今天起，我教你们学剽牛！老大先学。
尼康靠近黄牛，几根手指点着牛的前肋骨部位说：这里！看准这点！一枪猛刺，直扎牛心，一枪致命。手软了，用力不大，一枪刺不死，牛会反扑，把你整死，在人群中疯跑，要伤很多人！
田保华：我做生意，不用学剽牛。
尼康：你刺一枪试试，老爹保护你。
田保华接过镖枪，往地上一戳，人跑开了。
镖枪斜立一会儿，摇两下，倒在地上。
尼康：（追上田保华，抓住）学不学？
田保华：不学！
尼康一脚踹去，田保华嘴啃地。
尼康：老二，你拿起镖枪来，刺！
田保国拎起镖枪在牛臀部点一下，牛无反应。
田保国扔下镖抢也跑开去了。
尼康叹一声，把镖枪一掷，正刺在牛臀部左侧。牛带上镖枪在院里来回疯跑，血流如注。转了几圈，冲不出大院。
方兴国扑上去，掐住牛鼻子。黄牛停下，尼康窜到牛身后，拔出镖枪。
尼康：管家，把牛养在院子里，以后派英雄来教老大和老二天天练武！
尼康不理方兴国，进屋去了。
方兴国想好了劝阻攻打勐困寨的话，一句也讲不出来。
康本：方班长，老大老二不争气，大头人心情不好。你不要气大头人啊，劝他也没用了，大头人己经派人给勐固大土司送了红辣椒和子弹！
方兴国惊呆。
康本：明人不做暗事，那就是大头人向勐困下战书了，只等吉日出兵！
方兴国急匆匆地向工作队驻地跑去。　　　　
　　　　　　　　　　　　　　　　　　 （第 2 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