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难弃兄妹情

　　他来到村委会大院，进楼和看屋的正在搞清洁老张头招招手，互相点一下头，表示问候。邓文选直接走上三层，敲开艾香君宿舍门。两人说了一阵科技组的工作，又说起民情，艾香君并不是好奇，她要知道在杨春旺村官之前那任村官的民情状况。
　　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也好帮一下春旺和来燕修复他俩之间的裂痕。
　　邓文选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又接着说起王伦村官那段丑事；
　　邓文选在那个雨天被妈妈赶出家，去陪艾香君过雨天。先讲的是王力与房淑贞一家三口，在前任村官王伦插一脚以后，三个好端端家庭，垮的垮，散的散，毁掉三个家庭全过程。
　　艾香君来到沙坡村，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和她说起这样的文明村，前叶有那样肮脏的过去。今天她只看到，人人称颂的好支书杨春旺的家事。
　　两月来，和香君形影不离的来燕姐向她诉苦。其实也不算诉苦，只是说实情。何来燕没有说出根源，没说她和杨春旺两人都局限在兄妹情怀中，谁也不肯是不能往前迈一步，冲出那怪圈。
　　也是姐俩私密交谈时，香君问起：“来燕姐，和春旺哥俩怎不要个孩子呢？有个孩子的三口之家才有家的温馨，这样过去几年，也不会把情感堆积成山的！”
　　那天何来燕心情不错，把私密话告诉她：“香君好妹妹，慢慢你会知道你春旺哥的，也会知道我们为啥一直没有孩子。首先告诉妹妹一点，我俩都没病。他又忙的团团转，一点那事也不贪，您说，土地没有播洒种籽，哪有苗苗可出哇？”
　　艾香君想到杨支书说：“先把王伦扔给他的乱摊子归弄一下，然后再开工建设。杨村长也够辛苦的，其实也不会延误夫妻生活的呀。”
　　何来燕真想把心中堆积的不该存在夫妻间怪念头说出来，话没出口，已是面红耳赤羞臊的无地自容，就像和春旺哥同床入梦，而不能有肢体相拥那种羞臊感觉一样。何来燕话到舌尖又咽了回去，艾香君知道何来燕有话要说，而又耐面子说不出口而戛然而止。艾香君又不好句句紧逼，那阵子显得很尴尬，那次谈话也就不了了之。
　　今天雨天邓文选来艾香君宿舍，香君还是想多知道一些沙坡村过去是什么样。她又看看邓文选问道：“邓哥，后来淑贞父母又怎样了哇？怎不登启示，或电视上寻人栏求援找人呢？”
　　邓文选又摘要房老夫妇的要闻讲了一下，也只是一种应付搪塞了事。
　　邓文选脑壳里还有事儿，今天听说沙坡村又鼓捣出新鲜事，种地还有竞赛？亩产吨粮？一垧地十五亩，哎呀天哪！垧产那是多少哇？把话题又转向工作。
　　艾香君对邓文选有意避开她所提的问题，她也就顺其自然的聊起其它。
　　邓文选走到窗前看着雨停了下来，回头对艾香君一笑：“啊，雨停了，香君，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到棚区去转转。”
　　艾香君并没有言语，点点头表示送行。
　　是啊，邓文选平常真不愿意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琐事，也就说到今年又有新动向，这地方还是盛产玉米宝地，艾香君给村官们又出了个新招了——亩产吨粮竞赛。
　　唉！艾香君心里对沙坡村过去一无所知，对今天的沙坡村，她觉得也有不尽人意地方，千丝万缕的情字，把一个能干的劳模村官，也弄的晕头转向。他可以带领千军万马，却带不动俏皮何来燕，走不进自己夫人的内心世界。
　　村民刚撂下午饭碗筷，村委会艾香君副村长，用她圆润女高音在向村民广播：各组村民，参加亩产吨粮田竟赛的农户，请注意以下几点；
　　1、把你参赛地块最后一次确定好，三天内上报到村委会科技组，并说明面积。其中垅长度、垅数量、计划株距等写的详细些。
　　2、把计划种的玉米用种的品种名、亩施肥量、是指纯含量、及春播管理措施等办法，一定写清楚。以便互相交流……
　　3、记下起垅时间，还有……
　　村广播室艾香君副村长是农学院本科毕业，放弃考取公务员，放弃考研究生，放弃都市生活。毅然决然从省城那样优越家庭中分离出来，下乡给杨春旺支部书记当助手。她说：“农口学子的用武之地在农村，都市没耕地，没农作物，更没有养殖场所。想过都市生活，高考时我会报考其它科目。”
　　艾香君到沙坡村，由她带领一支当地科研队伍，建起百十个大棚。传授管理技术，向农民普及棚果、棚瓜，棚菜科学技术，为沙坡村奉献着青春。
　　棚里的事她和科技组已经算可以放开了手，沙坡村科技组今年转向大田。
　　她用女高音在重复第二遍，参加亩产吨粮田竟赛的农户，请注意以下几点；可是，有三分之二户，仍然观望。
　　另一部分人有说风凉话的，和传播那些不靠谱的流言蜚语。
　　从花芳玉“保你赢麻将馆”传出那些污秽不堪的闲言，也不断伤害着这位从省城来支农的艾香君姑娘。
　　有人议论说：“哎！看看吧！有魄力男人在哪都吃得开。就说来咱这里的艾香君吧。论学历有学历，论条件咱全平江市也找不到第二家。论长像，比咱杨支书媳妇儿可俊多了。
　　有这样先天条件还往乡下奔，你说她是为的啥？是奔着有魄力男人村支书、兼村委会主任杨春旺来村里的。”
　　也有人说：“二十三四岁美女整天守着二十五六多岁酷男，她不动春心才怪呢？”
　　话传到杨春旺耳朵里，他采取不加理睬。
　　这种话传到何来燕耳朵里，她也没发火，消极的与杨春旺分居。干脆把行李搬到艾香君宿舍，算是和他杨春旺分居。对春旺和来燕两人来说，分居同居无所谓，分开住时两人的友谊并没减丝毫。
　　也有更多的人给何来燕出主意说：何来燕自动退出是明智之举，自己也不老，干脆给艾香君倒地方，好里好面的退场。像何来燕这样容貌找个大学生没问题，和杨支书生活也是守活寡等等更难入耳的话，一直往两人耳中吹。
　　艾香君也听的不耐烦，但没办法让那些人闭嘴。这部分人不参加村民委员会活动室，整天在花芳玉麻将馆里泡着。能玩的玩上八圈，玩不上的也闹个喝茶方便。村里这些头头脑脑的也拿她没办法，花芳玉也有营业执照的。
　　百姓评说，艾副村长是看上咱杨支书的人，才从市里调到乡下。
　　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多数出自风水先生和花方玉麻将馆里传出来的闲人。这些闲人，一边撮麻一边说着下流嗑。现在，这些人不去村民委员会办公楼去娱乐，都窝在花芳玉——大酱缸这里扯闲话，杨春旺根本不去理睬她们。
　　再说一说何来燕大姐家何飞燕与丈夫金大权的事；
　　金大权和爱人何飞燕听着广播中放下碗筷，这对三十三岁五年前恩爱夫妻，近四年里，情感中交流越来越少，咱旁观者看着好象发生一些裂痕。
　　闲话传言，飞燕、来燕姐俩好象都有情人、才都选择要离开老公的。
　　当然是闲言碎语的胡说，可是听到后心里发堵。
　　流言蜚语也确实起作用，把杨春旺与何来燕之间，给隔上一道如银河阻挠牛郎织女那样屏障，何来燕搬出了杨春旺卧室，从此再也没去市里公婆身边。尽管市里的干妹子卞紫霞天天电话邀请嫂子何来燕，一句离不开娘家二老，搪塞的非常圆滑。
　　金大权也参加了亩产吨粮竞赛。他听完广播，情不自禁的打个唉声说：“唉！飞燕，我真倒霉，还差六回地，垅就起完时，偏偏一支兔子跑到车前边。我一急刹车，本来带着犁的、切开离合便好，非去踩那一脚刹车，一抬脚车往前一撞，把我摔到地上，脚弄成这样。”
　　何飞燕用斜眼看了一下丈夫，带搭不理的、又象自言自语：“歇着吧，没人说你不对，那点破事学一遍又一遍，有意思吗？金大权，从今往后，你总也不用下地，地里活我也能干！
　　让你看看，离开你金大权地球不会停转了的！总拿自己太当回事，觉得有趣是吧？这两年你不是总包屈吗？这儿回好，你歇着吧！看我能不能把那点活做完做好，我宁可干点活也不爱听人家小话。我和姐妹打几圈麻将，整天挂嘴上！这回我下地，你在家，免得总屈的荒！”
　　金大权在这种气氛中，只有听的权利。他知道何飞燕好唠叨，嘴碎还好克服。任性的坏毛病一上来，说到做到。离婚两字一旦在她嘴里说出来，不会收回的。
　　金大权他并不是矫情的男人，他心里堵的不是老婆玩麻将的输赢。他忌讳花芳玉的为人！他厌烦麻将馆里打情骂俏！
　　他看不惯麻将桌底下的小动作，一支支邪恶的手脚，专去触摸女人背人的敏感区。他去花芳玉麻将馆去找何飞燕，几分钟内在他眼前出现过另人作呕的一幕。
　　他看不惯那些花心少爷，故意去碰女人那些不该随便碰的地界！
　　那他又是什么原因？支配他对何飞燕越来越讨厌，但还怕失去她，近几年，金大权一直在这样失败婚姻怪圈矛盾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