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换锦的任性

　　
　　
　　一辆宽敞华丽的宝马香车在路上行驶，马车上月影和钟离泪对坐无言。马车上还坐着薇薇和月影新请来的厨娘——鸢尾和火鹤。
　　车夫突然惊叫一声，然后马车上一阵疾风闪过，窜进一个凤冠霞帔大红嫁衣的女子。
　　那女子上前去捂月影的嘴，结果被月影反点了穴道。
　　那女子瘫倒在地，泣涕连连地道：“求姑娘、公子救我！”
　　月影看清女子相貌，立即被气得七窍生烟。钟离泪、薇薇一脸惊奇，等待女子交代她的故事，鸢尾和火鹤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本姑娘没有那么好心，薇薇，把她丢出去！”月影冷着脸道。
　　“师妹，先听听这位姑娘怎么说！”钟离泪拦住了月影。
　　那女子一脸惊慌，发髻凌乱，呜呜咽咽地道：“奴家和父亲上城，结果被这里的恶霸张员外看重，非要娶我做他的六姨太，我父亲宁死不肯将我嫁给那个恶贯满盈的畜生，结果……”那女子泣不成声，“结果就被他们生生打死了！”
　　“你父亲被那恶霸打死了？”月影凑到女子面前，咬牙切齿地道。
　　那女子显然被吓到了，惊慌失措地不知该说什么。
　　钟离泪拉回月影道：“师妹别吓着人家，她也是个可怜人！”说着就帮那女子解开了穴道。
　　“可怜人？”月影冷笑，“我看你似乎有点功夫，怎么轻易就被一个恶霸欺负呢？”
　　那女子非常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姑娘真是个明眼人，正是因为奴家学过几年功夫，所以才在新婚之日手刃了那牲畜，逃了出来！那畜生家中有一大批打手，武功高强的不少，若真打起来奴家自然不是对手！”
　　“是吗？”月影拉长尾音，恶狠狠地看着那女子，那女子吓得不敢作声。
　　钟离泪扶起女子安慰道：“姑娘莫怕，我们会帮你的！”
　　那女子急忙跪地磕头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
　　还没等她说完，钟离泪已然将她搀起，“姑娘不要客气，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
　　“姑娘叫什么名字？”钟离泪问道。
　　“奴家名唤换锦！”换锦如实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马车外面一阵喧嚷，一群人拿着各式武器包围了马车，为首的冲马车里喊道：“喂，里面的，我们家新娘逃婚了，是不是躲到你们马车上了？”
　　换锦一脸惊慌，磕头道：“公子救我！”
　　钟离泪看看薇薇，薇薇会意，掀开帘子探出车外道：“没有什么新娘，我们是个过路的，有急事，你们快闪开！”
　　那人道：“有人看见她窜上了你们的马车，快把她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放肆！惊了我家小姐，我要你们的狗命！”薇薇怒喝。
　　“呦，这小娘们儿脾气还挺爆！”为首的笑道，其他人都配合地一阵哄笑。
　　一个淡绿的身影飞闪而过，那些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为首之人看了看脖子上横着的闪着寒光的宝剑，瑟瑟发抖地道：“姑娘饶命！”
　　月影道：“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本姑娘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啊？不是就给我快滚，别挡本姑娘的路！”
　　月影撤了宝剑，愤然回身上了马车，那群人反应过来后落荒而逃。
　　
　　“师兄，月影不想去逛集市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安置这位姑娘吧！”回到车上，月影便对钟离泪说道。
　　换锦听说赶紧跪下泣道：“公子，姑娘，那员外家势力滔天，奴家留在这里只怕难逃一死，奴家无家可归，求公子和姑娘收留奴家吧！”
　　月影气的肺都要炸开了，真想把换锦暴打一顿！月影强压下火气，对换锦道：“换锦姑娘，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住的是什么样的地方？你卖身也要先弄清楚你未来将会过一个怎样的生活吧！换锦姑娘请三思！”
　　“奴家现下无路可走，刚才看见姑娘身手不凡，定然能保护奴家，公子和姑娘都是良善之人，否则也不会出手相助了，求姑娘收留！”换锦磕头道。
　　月影看了看钟离泪，只见钟离泪面露怜悯，月影的心一沉，知道换锦要得手了。
　　果然，钟离泪说道：“既然如此，我带你回去便是！”
　　“多谢公子收留！”换锦大喜。
　　“那奴家以后就留下来伺候姑娘吧！”换锦道。
　　“你别奴家奴家的自称好不好！你自称名字便是！如果以后跟了我，做我的侍婢就自称奴婢，称我为小姐，这位是少宫主！”月影白了一眼换锦道。
　　“啊，是是是！奴婢拜见小姐，拜见少宫主！”换锦非常识趣地拜见主子。
　　“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我要恭喜师妹了，出来一趟得了两个手艺绝佳的厨娘，还意外得了一个得力的侍婢！”
　　月影心中烦闷，得的明明是一个麻烦！
　　“师兄，月影昨日饮酒过多，今日有些头疼，不想去逛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宫吧！”月影道。
　　“好的，就依师妹。我们回宫！”钟离泪道。
　　
　　回到泫露名苑，月影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了换锦、鸢尾和火鹤三个新得来的婢女训话。
　　“少主！”换锦知道这次必定惹怒了月影，于是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伺候着。
　　“啪！”月影一抬手狠狠地扇了换锦一个耳光，换锦被打倒在地，嘴角溢血。
　　火鹤急忙搀扶换锦，“少主息怒，苏居主她……”
　　鸢尾也急忙拉住月影，“少主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
　　月影压下火气，端坐在主位上，换锦抚着脸颊跪地磕头泣道：“少主，都是属下不好，属下不听少主命令，执意混入泫泣宫！属下一定尽力辅助少主，救少主和谭公子脱离魔窟！”
　　“明知是魔窟你还往里跳！”月影盛怒之下提起换锦的衣领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本少主不让你来是为了你好，以你的身份如果陷身泫泣宫，你的父亲苏非堂主就会受到泫泣宫的限制，行动会有所顾忌，父王也会责怪我没有把你照顾好！你这样不仅使一笑堂蒙羞，还连累了你父亲！苏非师傅那么沉稳精明的人，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任性的女儿！”
　　“少主，属下一定会尽力隐瞒身份的，如果属下身份不慎暴露，那么属下愿依照梅堂主的教诲，以死谢罪，决不让父亲为难！”
　　“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你让本少主如何向苏非师傅交代，如何向父王交代！”
　　换锦语塞，不知如何辩解。
　　月影接着道：“你也在一笑堂做了四个月的间谍，我且问你，一笑堂的细作最重要的堂训是什么？”
　　“回少主的话，是服从！无条件的服从和执行上级命令，不可揣测上级心思，接到上家信物和暗语口令就要执行上家命令，不可追问上家命令出自哪个分堂或是哪位主子！”换锦乖乖答道。
　　月影冷笑一声，“亏你还记得清楚！那么本少主的命令你就当耳旁风吗？”
　　“回禀少主，少主不让属下以身涉险一来是少主心疼属下，二来是属下身份不容有闪失。但属下自认论武功、论才学属下足以助少主一臂之力！属下不服从少主命令的确任性，但请少主给属下一个机会，让属下救出谭公子，让少主成功脱困！”换锦振振有词地申辩道。
　　月影再次冷笑，“就凭你？谭曦的藏身之处只有虿荣宫主一人知道，就连我那师兄，泫泣宫少宫主都无从得知，你要怎么从师傅那里得到谭曦的藏身所在？还有谭曦如今身中剧毒，你有什么能耐为他解毒？或者是怎样拖住时间让谭曦平安地到达古夜山，让冰谷真人救他？”
　　“这……”换锦一脸为难，“少主，属下初来泫泣宫，对这里还不熟悉，求少主给属下时间，属下一定想办法！”
　　月影冷笑不已，“你任性妄为还敢狡辩！你难道不知道法度的重要性吗？苏非师傅难道没教过你？当初我隐瞒身份进入一笑堂前苏非师傅可是气势汹汹地要按照堂规处置本少主！你身为居主不以身作则，公然违抗本少主之命，你又怎样让下属信服，让下属遵循堂规！”
　　“少主……”换锦无言以对。
　　“鸢尾，本少主让你修明法度，你的法令可给姐妹们看过？”月影问道。
　　“回少主的话，都看过了，已经按照新的法令执行了！”鸢尾答道。
　　“换锦，按照新的法令，你不听从本少主的命令该当何罪啊？”月影一个刚刚年满十五岁的少女板起脸来还真有上位者的气势。
　　“少主……”换锦感到不妙，小脸煞白。
　　“怎么不说？我问你话呢！”月影步步紧逼，一点也不给换锦退缩的机会。
　　“该……该杖打四十……”换锦声细如蚊，身上瑟瑟发抖。
　　“你可认罚？”月影问道。
　　“少……少主开恩！”换锦连连磕头，“属下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少主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你还好意思求饶？”月影看着吓得发抖的换锦，一点怜悯之色都没有，“你若觉得堂规和法令可以随意更改，你就向本少主求饶！”
　　月影的话语里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换锦立刻噤声，身子也僵在了哪里，果然再不敢求饶了。
　　“这句话还是苏非师傅曾经跟我说过的！”月影笑了笑，“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你不以身作则，公然践踏堂规，你让本少主如何服众，你自己又如何使众人信服？”
　　“是属下之过，属下甘愿受罚！”换锦终于鼓起勇气，坦然接受月影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