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狂气高歌醉阵沙场
作品名称:未曾表白的许诺 作者:倾蕙宁 发布时间:2016-02-21 11:39:33 字数:4500
秦倾特别慌乱地坐下来,我看得出她像是刚刚见鬼一样惊魂未定,林蒂心林姐对她说:“我们还是先谈一谈之前的《天鹅湖》吧。”
我拿出她给宫香下毒的水杯:“你不会忘了这个吧,你在里面下了毒,我亲眼看见你给宫香倒的这杯水,后来宫香被送去校医院,这个杯子在你的桌子上找到了。你给宫香喝的水里下了料,所以宫香才会晕倒,你才会成为《天鹅湖》的主演,一人分饰两角。”
秦倾不愧是心理素质极好的人,她眨巴着纯真的眼睛:“凌妹妹,你在说什么?不是我!你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又拿出两封信,就是宫香和雪渊分别接到的两封一模一样的匿名信:“这也是你寄给宫香和雪渊的吧?”
林蒂心拿出一段录音,播放,只听秦倾的声音:“哎哟大老板,你晚上等着我哦,我一定会去的,这么重要的约会嘛,对的,保证服侍你到满意为止。”
林蒂心说:“这是你给浅茉很有钱的钢铁商打的电话的录音,你除了给恩泽魇那个呆瓜当女朋友,还在夜店里结识了很多个大老板,给他们充当‘女朋友’吧?秦倾,你的名牌包包、衣服,也全是这些大老板‘赞助’的吧?”
我突然站起来,估计大家都以为我得说一堆旁敲侧击指桑骂槐的话,可没想到我低着头在地上找东西,在苑松忍不住问:“凌朵儿你找什么?”的时候,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太恶心了,痰盂呢?”
秦倾不说话,可以看到她修长白嫩的手在轻轻抖动,眼睛里闪烁着一星泪光,她没有掉下眼泪来,可是我知道她就要哭了。跟宫香不同,此刻她再怎么装柔弱,也不能让我对她产生哪怕一点点的同情。
我没想到林蒂心会有这样的录音,这更证明了秦倾的道貌岸然假装清纯的虚伪。我真想去把她砸碎了,然后砌成一块纪念碑,人不都说“贞节牌坊”吗,她那张脸就是一块最佳的牌坊。
我顺势拿出来昨天晚上录下来的宫香差点被侵犯的视频,播放了一小段,对秦倾说:“而且,你还叫人去对宫香做坏事?”
苑松看完这些已经气到浑身发抖:“而且,你还把宫香的名誉弄得一团糟,之前她被偷拍,照片上传到情色网站上面,也是你找人做的吧?你不但要让她心理受伤害,你现在还想叫她身体受到损害,你知道你这种做法多龌龊吗?!”
林蒂心拿出一堆照片,是秦倾跟别人做交易的照片:“而且,所谓的宫香偷东西也是你导演的戏剧吧?”
我补充:“宫香粉饼里的石灰,前几天她手上的伤口,被调换的服装设计基础的卷子,也都是你的杰作吧?”
秦倾越来越慌,她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却始终没有掉下来。不得不说梨花带雨的美丽是多么动人心魄,旁边有一个林蒂心的小弟已经看得入了神,美貌的女人真是走到哪里都有人疼惜,但是美貌的外表尚在,美丽的心灵呢?宫香不应该受着委屈,我一定要帮宫香讨回公道。
秦倾白得像瓷一样的脸颊上,慢慢出现了红色,脸色比霓虹灯还变化不定。任凭她再怎么心理素质过硬,也扛不住我们轮番的质问。
做坏事的人,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呢?别人眼中一朵花的盛放,在她们眼里,是否代表着不幸?而一朵花的凋零,在她们眼中却是最美好的景致?破坏,使其变得惨不忍睹,让其感到悲痛、难过……这样才觉得很舒适?
苑松气得青筋暴突:“真正的强者,是不会打击别人来抬高自己的,况且,又是一个学校的同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还有,”我接着说,“在飞机上,我的钱包里的钱,是你偷拿的吧?因为只有你有机会拿。不过我没想到,你转身就不记得我是谁了,原来,你早就已经是惯犯,而且,从来不去记被偷的人的脸。”
我算不上秦倾的朋友,然而我想说的是,她基本上什么事都拿最亲近的最信任的朋友开刀,然后,又让这些最亲近的人,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只是恩泽魇这个傻瓜,他怎么这样的呆,是这样的吗?只要有着秀色可餐的外表,就可以抹掉内心所有的邪恶与不堪吗?
这一天下午,整整三个小时,秦倾和我们除了对峙,其他什么都没有做,直到最后,秦倾依然试图否认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暗中捣鬼。而全程,都被林蒂心录好了音,林蒂心说:“前几天《天鹅湖》的演出非常成功,你是一个很刻苦的舞者,却也是一个斯文败类,从今以后,你再也不可能出演《天鹅湖》,也不可能再出演苑松指导的任何戏剧,而且,你必须离恩泽魇远一点,我不希望,再在W.F的周围看到你的出现。”
秦倾惊恐地看着周围,她的呼吸非常的急促,她对林蒂心说:“林姐,那让我还在这个圈子里怎么去存活?”
林蒂心抽着烟没有理她,苑松接过话回答:“我们没有勒令你退学,已经是法外开恩,我们也是看你的表现,如果你今后再有什么事,我们就把所有的证据交给警方,那时候,就不只是退学那么简单了,你给宫香下的毒药再重一点就可以致死,涉嫌故意杀人罪,你至少要进去几年,明白了吗?”
林蒂心抽完一支烟,说道:“而且,你早就跟那么多大老板有染,你怎么对得起把你当做清纯女神的恩泽魇,他觉得你神圣不可侵犯,连吻都没吻过你。别以为那些老男人罩着你我就不敢动你,小姑娘,就算我把你拖到后面山上找一堆人侵犯你然后把你弄死,都不会有人为你收尸。”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秦倾的各种罪状历历在目,她最后已经百口莫辩,因为证据确凿,人证、物证、还有各种各样的时间上的推理都直指她,最后她请求林姐:“我不想退学,为了学费我已经做出了很多的牺牲,林姐,看在恩泽魇的份上,就别让我退学了。”
林蒂心站起来说:“我答应你,不过还是要看你的表现,你好自为之。”她又告诉所有人,“差不多了,可以结束了。”
散了的时候,秦倾没像之前那样飞扬跋扈地走在前面,而是走在最后,低着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可是能感觉出来她却比那天宫香挨了室友打的样子还要难看。经过这一天,秦倾,终于应该减少那些虚伪的清纯和硬撑的骄傲了吧。
雪渊写给林蒂心一首诗,名字叫做《云梦哪乡》:
一日见她,貌美若花
不食烟火的仙气从灵魂里溢出来,渐次漫上眉梢
但没人看得出来,她骨骼深处的凌厉
淹没在柔弱之下
有人在唱
请赐我一颗红豆一件梦的衣裳
我只想要
一柄长剑一抹残阳
口角噙香
铺天盖地的尘沙混乱面颊
几人陪伴征途天下
谁愿驰骋疆场把绫罗绸缎换金戈铁马
只为他人琴棋书画烟酒糖茶
神话里的公主女扮男装
狂气高歌醉阵沙场
用刚成年的肩膀背负起所有沉重的哀伤
伫立在山崖上成为锋利的帝王
林蒂心这一天专门来了我们寝室看宫香,她语重心长地说:“宫香,你听着,在伟人大踏步前行的过程中,鞋子里总会有硌脚的石子,但是不要紧,因为,石子毕竟只是石子,但伟人,终究还是伟人,磨到脚了,脚会痛,停下来,想办法把石子倒掉再继续前进就是了,根本形不成其他的任何阻碍。”
宫香懵懵懂懂,我们并没有跟宫香讲述我们和秦倾的对峙,只是告诉宫香,以后离秦倾远一点,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再也不要听信她的任何话,最好再也不要跟她有任何的联系了。
林蒂心要离去时转身对她说:“宫香,其实我很在意你。”而我其实也很在意宫香。
冯之绝和恩泽魇在小花园里像两个小夫妻一样打情骂俏,林蒂心往他们身后一站,两只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说:“玩得挺high呀。”
冯之绝一阵咳嗽:“林姐你好,好久不见。”
W.F的办公室,苑松在,我把秦倾与宫香事件的前因后果讲给冯之绝和梁碧木听。
冯之绝挠挠头:“啊,你早就说过她不是什么好人。”
我自鸣得意:“是啊,我的确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继而义愤填膺,挥舞着手臂特别愤慨,我觉得我的情绪比大合奏台上的指挥都要慷慨激昂:“这么假装道貌岸然,表面看上去比谁都清纯,暗地里比谁都阴险,本宫在她面前实在是觉得自己的脸皮薄如蝉翼!她真应该转系去学表演啊!”
冯之绝特别小声地接了一句:“你不是知道么,她本来就是学表演的。”
我手一挥,纤细的手指头看上去格外像鸡爪子:“这里不是好莱坞,没有那么多聚光灯对着她,也给不了她多大的舞台让她蹦跶!我原想我也找几个猥琐的大叔拖她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把她糟蹋了,可后来想了想实在太便宜她了,对她来说也许不是糟蹋而是享受。”
苑松挤兑我:“你骂人怎么这么迂回?”
我矢口否认:“怎么能是迂回?这叫技术!”
冯之绝听完之后问我:“如果围剿秦倾发生点什么意外的话该怎么办,比如说被秦倾发现了,要杀你们灭口呢?”
我回答:“那就放你去收拾,我先闪。”我一直对自己说,想想武则天想想武则天,她连亲生儿子都忍心杀,我凭什么连干儿子都不舍得。
冯之绝说:“想要把宫香拖进小树林深处的那三个彪形大汉,实在是‘三个堂堂男子汉对付一个弱质女流’……”
我看着他发愣:“冯之绝你最近在温习《云海玉弓缘》吧?你台词背得太熟了!”
冯之绝还有疑惑:“对了,他们仨是怎么被你说服,指控秦倾的?”
我自信满满地:“方法多了,三十六计我全都用上了,累得我……不过,自古是个爷们就躲不过,当然要用美人计,他能全身而退我算他不是个爷们。”
冯之绝头也没抬:“那得首先你真是个美人。”
我认真地对着他的脑袋尖眨眼睛:“我当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并且贤良淑惠、乖巧可人,我这么文静……”
冯之绝晃脑袋:“你一点也不文静!”
我撅着嘴特别无辜:“我这么温柔……”
冯之绝抬高音量晃脑袋:“你一点也不温柔!”
我嘴撅得更高:“我这么含蓄……”
冯之绝接着晃脑袋都快喊起来了:“你一点也不含蓄!”
我的脸硬挤出一点红红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一个姑娘家家的。”
冯之绝跳起来义愤填膺地指着我:“你一点也不像个姑娘家家的!你们说,她哪里像个姑娘家家的!”
苑松特别配合:“她哪里都不像个姑娘家家的。”
冯之绝像是走失的孩子突然见到了亲人一般,目光炯炯,原本就很水汪汪的大眼睛更加明亮了:“说得对啊。”
我叉着腰特别愤慨:“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这么联合起来编排我!”
冯之绝有苑松撑腰胆子可大了:“那你也得有不被我们编排的地方啊。”
我若无其事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冯之绝我可告诉你,你珍藏的那套《火影忍者》的纪念版,恐怕又要被用来烤鸡腿了。”
冯之绝听了这话,一个激灵:“我肯定先你动手就把它们藏起来。”
我嘿嘿阴险笑着:“有本事你就快去藏啊。”
冯之绝对梁碧木求救:“老大,你快点管管你妹妹吧,有事没事就喜欢烧别人的限量书。”
这个时候,梁碧木正在悠然自得两耳不闻窗外事地看着经济学书籍,听到冯之绝的诉求,动作迟缓地放下书:“你是说让她放慢速度烧,还是加快速度烧?”
我对着冯之绝,这个显摆,一副“我都跟你说了,我哥永远站在我这边”的得瑟劲,很多时候,我都依赖着梁碧木,我能捅多大娄子,他就有多大的本事把七零八乱的局面摆平,而当别人说“你怎么能这样娇纵她呢?”的时候,他会淡若云烟地说“谁让她是我妹妹”。因为梁碧木这么护着我,所以我想,凡是让我哥受伤的人也全都应该千刀万剐。
冯之绝捅捅苑松:“你来评评理。”
苑松金边眼镜闪了闪:“不然……”
冯之绝饶有兴趣凑过去听:“不然怎样?”
苑松咳了一下:“不然你就在凌朵儿动手之前把那些限量书全都送我算了,我还是挺有兴趣收藏一些漫画书的……”
还没听完冯之绝就意图摔下凳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