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继续找寻 、第八章 寻人启事

　　实验中学高一班的姚莹第二节下课离校出走后，上午，李副校长组织有关人员，全面铺开，兵分几路，分工负责，在紧张地找寻着姚莹。
　　傍晚，去火车站回来的人沮丧地告诉学校领导：“没有找到姚莹。”
　　去街上所有的公园、电影院、游戏厅回来的人满脸沮丧：“没看到姚莹。我们学着电影里的侦探破案一样，对每个重要环节坚决不放过。有人的地方我们都一一查过了，应该不会错过的。”
　　去学校附近河两岸的人回来担心地说：“没有见到姚莹。我们是分两人一排沿着河堤检查的，特别是我们都伸长脖子瞧了瞧，茂盛的大树树枝上有没有人存在着。我们还问了沿河钓鱼的人，他们都说今天没发生任何跳河的现象。”
　　伟岸空着肚子，疲惫不堪地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学校。他一到校表现出忐忑不安、心急如焚、焦急万分的神情，他是迫切地想得到新的消息。当大家都摇头无语时，他心急万分，心痛不已。在自言自语地说：“莹啊，你到底在哪里啊，给我一个信息吧。”
　　当莹的母亲没有得到女儿丁点信息时，是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跑丢了，她肝胆欲裂、万箭穿心、心如刀绞；接着她跪在地上呼天抢地、悲痛欲绝，最终她就在学校的草坪里倒了下来。在场的学生马上报告老师，老师迅速告诉校长。这时校长即刻派人派车送姚莹的母亲去医院检查治病。
　　
　　一时间学校乱了，很多女同学就“呜呜”地哭起来了；晚自习铃声响了，同学们也置之不理，仍然在草坪里守候着，认为姚莹会奇迹般地出现在草坪里。
　　学校领导也慌了手脚，八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姚莹的影子，必须向当地派出所报案。派出所接到报案，马上立案，并派人立即进驻学校，一个个调查，一个个查问。重点查问了熊老师、伟岸和与姚莹接近多的同学。学校马上张贴了寻人启事。
　　姚莹，女，16岁，身高1、68米，瓜子脸，肤白，大眼睛，气质高雅，身穿浅红色连衣裙，白色皮凉鞋。于6月12日上午10时许离校，至今未归。有知其下落者，请与本市实验中学或当地派出所联系，联系电话xxxx定当重谢。姚莹，是老师和家长教育方法不对，给你造成心灵上的伤害，望谅解，请速回。
　　1982年6月13日
　　第二天，全校师生积极参与，大街小巷、车站码头、饭店、电影院、游戏厅，甚至各路电线杆上都张贴满了《寻人启事》，还延伸到郊区和临近的市区。
　　过了两天，姚莹的舅舅、叔叔们扶着莹的父母，一同十多个人就闯入学校校长办公室，问学校要人。有的说：“姚莹的出走，都是你们学校造成的，现在的中学生谈谈恋爱，写写情书，有什么要紧，你们怎么要逼走她啊！”
　　“花了这么多钱送她到你们学校读书，你们把人都弄丢了，看你们怎么处理！”
　　校长无话可说，只能用好酒好烟招待他们。就姚莹问题他立即召开一个简短的学校领导和所有的班主任紧急会议，最后决定如下：一是继续寻找姚莹；二是熊老师停止上课，学校卫门换人；三是退回姚莹的四千元外地费；四是一次性补给姚莹父母的精神损失费2万元。这样，姚莹的家长才离开了学校。学校又恢复到原来的教学秩序，各自都准备期末考试。
　　
　　伟岸自姚莹走后度日如年，精神崩溃，萎靡不振。他没有心思复习功课，时时在思念着他的莹。
　　“莹啊，你在哪里？没有你我真的不行了，我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没有了青春气息。你不要考验我，折磨我啊！”
　　“莹，想想我们在一起学习、跑步、亲昵多么美好啊，我们的心时时都是陶醉的；我们的脚步时时都是欢快的；我们的脸时时都是红晕的。”
　　“莹，你是怒放的玫瑰，充满激情和勇敢。对于爱情我们认定了就不会放手的，我们是那么的相似。等我们稍大一点，我是非你不娶，你是非我不嫁。我们将来的日子一定比蜜甜。”
　　“莹啊，我羡慕你的聪慧、淡雅、美丽。只要能看着你就是一种享受，一种兴奋。你细密、柔软、乌黑的长发，常常披于双肩之上，更显柔美；有时你松散的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突然发觉你不是一个少女，而是一个成熟了的天使变得更加妩媚可爱，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你松散的长发有时飘落到我的脸上、嘴上，我就醉得一塌糊涂。”
　　“莹，你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会说话，看得我不想眨一下眼；你小小的红唇与白白的皮肤，更显分明，多么想亲吻你啊；你的一对小酒窝均匀地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若隐若现，美如天仙。”
　　“我的莹啊，我深深爱着你。你在哪里？你快点回来吧！”
　　
　　第八章、寻人启事
　　
　　这是—个非常新鲜幽丽的早晨，阳光照得大地镀上金色。杏子因为有心目中的女神，他干什么都起劲，看到什么都觉得美好。
　　他送货进城里，看到的好像处处呈现出一片祥和喜气的盛况。很多门面张灯结彩，服装店、酒店更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人们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极了。
　　杏子把货交到老板手里，准备往回转。因为他今天是空车回家，所以就不觉得时间紧张。一路上他发觉并注意到大街小巷、车站码头到处都张贴了《寻人启事》，很多人驻足观看，大家还在议论纷纷。
　　“这女学生真漂亮啊，这么漂亮的学生妹怎么会离校出走呢？”
　　“她准是在谈恋爱，被老师发现了，当然会遭到老师的批评。可能她接受不了，所以她就走出去了。”
　　“这个学生妹到外面玩耍几天应该要回去吧，免得老师和家长着急啊。她还是实验中学的高材生呢，太可惜了。”
　　“这个妹子肯定是个性强，脾气大，老师批评两句就外出，不归家，不归校。咦，现在老师不好当啊……”
　　
　　杏子找到停车位把手扶拖拉机停稳当，也好奇地去看看《寻人启事》。当他走近一看，怎么《寻人启事》里的女孩好像面熟呢，在哪里见过吗？他仔细地辨认着，迅速地回想着。
　　“嗨，原来就是自己家里的心目中的女神呢，她还是个高一学生娃，我那样糟蹋她，侮辱她，真该死啊，应该遭天打雷劈呢。”
　　杏子看到《寻人启事》里的照片比她本人显得更清纯、更清瘦一些。他蹲在那里好久都没起身，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样样都有，真不是滋味。他待没人注意时就迅速撕下一张《寻人启事》，折好放在自己的衣兜里，急急忙忙开着车直奔家里而去。
　　
　　回到家里，杏子马上把《寻人启事》交到他母亲手里。母亲一看：“这不就是家里的姑娘吗？她叫姚莹，只有16岁，是市重点中学的学生，下面还有学校和派出所的电话，说明她家里已经报案了，情况就非常复杂了。”
　　胖女人有点慌神了，马上叫杏子父子俩来研究对策。
　　“他们已经报案了。她还是学生娃，他们肯定不会放过的，派出所插手了，这事怎么办呢？”
　　“这事一定要慎重，更要隐蔽，要做到天衣无缝。”
　　杏子用手势表示：“我们还是把她放了吧。”
　　“不行，不能放。”父母异口同声地回答。
　　“即使放了她，他们也会来找麻烦的，到时我们是扁担冒闸——两头失塌。一定要她给我生一个孙子再说。”
　　“你妈说得对，我们只是不虐待她，好好伺候她就行。”
　　于此，父母在一起商议对策，然后由母亲告诉杏子：“儿子，首先及早让她怀上孩子。当女人怀上孩子心就会软，就会慈，就会安心生下孩子的；二是进一步做好隐秘，只是我们三人知道，也不能让在外读书的二弟和在外打工的三弟知道；三是我们上山和下山不要让人知道，要尽量避开其他人的目光。”
　　杏子只好点点头。
　　
　　胖女人提着饭菜，一进门就脱口而出：“姚莹，来吃饭。”
　　莹一骨碌爬起来：“大妈，您叫我名字了，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莹又惊又喜，高兴地补说了一句，“大妈，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请您快告诉我啊。”
　　胖女人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打圆场：“是你在梦中呼喊你的名字我听到的。”
　　“不，我不可能呼喊自己的名字，我只呼喊伟岸的名字。”
　　“伟岸，伟岸是你什么人，你怎么去呼喊他？”这回又轮到莹说漏了嘴。莹是说不过也斗不过胖女人的，她只好低着头不说话了。
　　
　　晚上，杏子仍然来陪莹了。当他刚刚放好活动床后，莹就下床了，并且直奔杏子而去。杏子惊喜交加，心砰砰乱跳，不敢正视莹的眼睛。莹带着微笑对杏子说：“杏子，你是好人，你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时的杏子抬头看看莹脸带微笑的表情显得她更加妩媚、动人了。他心跳在加速，脸红脖子粗。
　　眼前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姑娘：樱桃小嘴、薄薄的唇；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一双像水晶一样的眼睛，清澈明亮，闪烁着聪颖的光辉；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粉，细腻得像羊奶凝乳似的。
　　杏子情绪非常高涨，因为莹这么近距离深情地看着他，他甚至闻到了莹的体香，觉得有点醉了，飘飘然了。但是他马上想到她就是心目中的活神，绝不能有非分之想，更不能重复第二次错误。他迅速避开莹的目光，低着头，使劲使自己全身降温。
　　莹轻轻地对杏子说：“杏子，你知道我叫姚莹吗？”
　　杏子点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杏子快告诉我啊。”杏子意识到这《寻人启事》不能告诉莹，就不停地摇头否认。莹看到杏子由点头到摇头其表情变化这么大，他心中一定有秘密。莹就马上拿出笔和纸，当着杏子的面在纸上写下“姚莹”两个字。
　　“你看见过这个名字吗？”杏子聪明地摇摇头。
　　莹是没有办法让杏子说出真相来的，觉得杏子也较狡辩的：“你休息吧，打扰了。”
　　
　　莹回到床上静静地琢磨，从胖女人突然叫她名字和杏子由点头到摇头来分析，这一定是家里和学校在寻找自己，可能张贴了《寻人启事》，杏子他们一定看到了。
　　怎样拿《寻人启事》说服这一家人呢？睡意全无的莹，大脑高速运转起来，不停地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