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抉择（二）

　　柳岩终于出院了，徘徊在春风洋溢的天地里，觉得万分舒畅。他高兴地拾起一块鹅卵石塞进衣兜里，看着远方。快高考了呢！他想。
　　柳岩抱着一摞书，小心翼翼地走进教室。忽然，他手一颤，几本书落在地上。
　　“还没好利索的吧！我来。”寒曦站起来，拾起几本书，帮柳岩整理了起来。柳岩看着寒曦忙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了。寒曦看着他，说：“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是要让你欠我的。”
　　“呦呦呦！这算是表白吗？我说你要表白也应该直接点啊！”陆羽在一旁起哄。
　　魏辉也放下手中的资料，从高过头顶的资料中探出头来，附和道：“对呀！对呀！”
　　“你妹的，谁说我分手了，找事是不是。”柳岩终于怒了。
　　寒曦捂着嘴笑了起了，“嘿嘿，不打自招了吧！人家也没说你分手了啊！”
　　“轰……”随着一声巨响，桌子上的书瞬间掉了一地。寒曦蹲下去，眼睛打着转，看着柳岩。小声说：“对不起！我一时激动，忘记扶着了。”
　　柳岩也蹲了下去，一本一本捡着书。看着寒曦不怀好意的笑。立刻站了起来。“你逗我的吧！我是病人，你还拿我开玩笑。奥，对了，这个给你。”说着拿出一块石头。
　　魏辉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大哲学家的样子，别有用心地说：“我说柳岩啊！这兔子呢，确实是不吃窝边草的。可是，这近水楼台……”
　　未等魏辉说完，寒曦的一巴掌已经结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怒道：“知道答案，那天还不告诉我。”
　　魏辉看着寒曦，她的表情活像一只母老虎，这种表情绝对不是为了一道题而做的。于是，再也不敢说话了。
　　汪东怀又夹着物理资料进来了，看着返校的柳岩，开起了玩笑。
　　“柳岩同学，请你谈谈你对万有引力的看法”
　　柳岩站起来，亦是开起了玩笑。“这苹果落在了牛顿的头上，而我柳岩砸在了地上。”全班哄笑，汪东怀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然后讲起了高考中万有引力的各种秘密。
　　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便过去了，柳岩没有什么收获，唯一收获的便是今天新发的几张试卷。放学了，柳岩本想去找紫涵，向她说明一切。可是又觉得太过草率，最终，他选择默默地离去。
　　紫涵在座位上等待着，她只是希望当柳岩出院后会像个真正的男人向她说明他到底爱谁，即是那个人不是她。可是终究没有人会来。
　　柳岩躺在床上，想着从紫涵出现的那一刻，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当时自己那么努力地追求她，发誓要照顾她一辈子。可是现在居然要抛弃她，一种强烈的罪恶感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想。
　　手机响了起来，是紫涵最喜欢的曲子，亦是紫涵发来的祝贺短信。
　　“听说你今天出院，我向你表示祝贺！同时，我也表示歉意，毕竟是我害你摔了。涵涵。”
　　柳岩没有这么叫过紫涵。显然，紫涵想尽可能地挽留这段感情，她希望还能唤醒柳岩心底的那点爱意。
　　紫涵躺在床上，揣测着自己的心理。暗骂道：“紫涵啊！紫涵！你是有病吧！你说不在乎他的回答，可是为什么还要用涵涵来勾引人家呢？”
　　柳岩没有回复这条信息，不过他倒是想了解这段感情。
　　周末，柳岩拦住紫涵，伸出左手，轻声说：“走吧！我们出去走走。”
　　紫涵没有拒绝，伸出右手，搭在柳岩的手上。不过紫涵感觉这样的柳岩有些陌生，她不说话，只是跟着柳岩走。不知不觉，竟然回到了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这里，春暖花开，鸟语花香。紫涵坐着湖边的石头上，柳岩望着远方。一切的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只是气氛没有当时那么暧昧。
　　终于，紫涵忍不住了。问：“你真的选择好了吗？”
　　柳岩沉默良久。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湖中，溅起一朵水花，不见了。“应该是你真的选择好了吗？”
　　紫涵满脸惊愕，柳岩接着说：“寒曦已经告诉我了，她让我珍惜你。你们两个，真是的，说了同样的话，弄得我好难。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她。”
　　紫涵再也忍不住了，坐到柳岩旁边。看着他眼睛，说：“那么，我想听你的选择。”
　　柳岩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柳岩感到唇边一热。原来，紫涵踮起了脚尖，吻到柳岩的唇边。
　　“你……”柳岩惊讶地看着紫涵。
　　紫涵倒是轻松。小鸟依人般地倒在柳岩怀里，“对了！我收回我说过的话。我只要你。”
　　柳岩推开她，说：“对不起，我选择寒曦。”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打在紫涵的心上，紫涵发疯地叫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没她漂亮。还是因为她和你共处一室。她可以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
　　紫涵说着，解开了腰带。柳岩阻止了她。正色道：“你疯了，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那晚，我只是不想吵醒我爸妈，才给她打了个地铺。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为什么你看到的不是我们缠绵在一起。”
　　紫涵努力地想摆脱柳岩的控制，吼道：“她是没有那样做。可是，我愿意。”说完，紫涵哭了。
　　柳岩慢慢松开她的手，说：“别闹了，这里是公园。”紫涵蜷缩在石头上，啜泣着：“我知道，这里是公园。我也知道，我对你来说，充其量只是情感的寄托。可是你知道吗，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结果，我情愿从来没有遇见过你，你个混蛋。”
　　柳岩再次走近她，感受着她温润的气息。木木地说了句对不起。
　　紫涵擦了擦眼泪，“我们谁都没有对不起对方，我们只是选择不同，你走吧！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柳岩听到这话，心中隐隐作痛。也难怪，相处这么多天，多少是有些感情的，况且当时不是爱她爱的死心塌地?可是自己爱的终究只她外表的美丽动人，而绝非她那一颗善良温柔的心。
　　“我送你回去吧！最后一次。”柳岩拉住她的手，试图把她拉起来。
　　紫涵甩掉他的手，一巴掌打在柳岩的脸上。“滚蛋，我还不至于寻死。因为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投向别人的怀抱。”
　　“别做傻事！自己照顾好自己。”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柳岩走后，紫涵又在石头上坐了好久。直到太阳落山，她才起身回家。
　　柳岩回到家里，看着地板上躺着的猫咪，叫了一声黑虎，它便来到跟前。可是这只猫和平常比似乎不大正常。
　　柳岩抚摸着它，忽然它猛地一个翻身摔在地上，接着又是一声喵呜的惨叫。柳岩再次把它抱起来，查看着。忽然他发现的黑虎的背上居然有被咬过的痕迹。
　　柳岩大怒：“我靠，谁家的狗这么不识相。”
　　这时，寒曦从屋里跑出来。慌慌张张地问：“你不会被狗咬了吧！”
　　“怎么又是你，我妈呢？”
　　寒曦没理他，问:“你被狗咬了?”
　　柳岩指着猫，没好气地说：“你才被狗咬了呢？是它。”
　　柳岩推了车子，把猫放进车篮里。扔给寒曦钥匙，说：“看好门，我出去一趟。”
　　兽医接过柳岩手里的猫，检查了一遍。说：“准备给它收尸吧！”
　　柳岩瞪大了眼睛，问：“你会不会弄错了，它不就背上一个伤口吗？”
　　兽医拨开黑虎脖颈前的黑毛，指给柳岩看。“这种伤，对于任何动物都是致命的。”
　　柳岩没办法，只得带着黑虎回去了。刚到家，黑虎便惨叫一声，一命呜呼了。它抚摸着黑虎，轻叹道：“你去吧！陪着那段冲动的感情。”
　　寒曦走出来，说：“那么我们之间是不是也会是冲动呢？”
　　面对这个问题，柳岩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木木地说：“让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吧！对了，今天晚上跟我出去一趟，我想找个空地把黑虎埋了，毕竟它陪了我这么多年，我不想它像垃圾一样被处理掉。”
　　寒曦走上前，不可思议地看着柳岩，小声骂道：“卧槽！你没病吧，这里是大都市，钢筋混凝土，你以为你是穿山甲？”
　　柳岩捏着寒曦的脸蛋，“你当我傻啊，今晚去公墓。”
　　寒曦都要哭了，跑到一边，捂起了脸，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去！不去！太可怕了。”
　　柳岩满脸的坏笑，拉着她的胳膊，“不要怕嘛！坐海盗船都不闭眼的女汉子。”柳岩没办法把她横抱起了，寒曦高喊着不去不去。忽然，寒曦想起了什么，一巴掌打在柳岩的脸上，骂道：“你大爷的，老娘说了不去。”柳岩放下她，捂起了脸。
　　“不去就不去呗，打什么人，我去找紫涵。”
　　“我去，我去还不行嘛！谁知道你们孤男寡女的会干出什么事。”寒曦努努嘴，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