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集（3）

　　36-19：客厅夜、内
　　曾新紧跟何卫东，寸步不离。何卫东走进宿舍楼，要把他关在门外，曾新被夹住，挤进去了。跟着何卫东上楼梯。到门口，开门，—把将曾新拉进客厅，关上门。
　　何卫东：老子饭碗被砸，妻离子散，你来放爆竹吧！
　　曾新：何卫东，你要冷静！我按你父亲的要求，约上王丽，劝劝古玉兰，没成；你这状态很危险，一定要回村去避避风。越是遭难，越要靠着乡土，越不要离开老家。
　　何卫东：你的机会来了！把20多年的仇怨都报复了吧！
　　何卫东走进厨房，手持菜刀出来，给曾新：你砍我吧！
　　曾新捉住了何卫东的手，夺下了菜刀，一刀扎进木质餐桌上立着。
　　曾新：何卫东，你疯了？
　　何卫东：你把我毁了，你不砍我，我就叫人来，抬你尸体出这个门！
　　曾新：如果你认为砍了我，可以救你一命。你就把我剁成肉酱吧！
　　曾新把菜刀抓在手里，防备何卫东夺刀。
　　曾新：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会当替死鬼！我也不好跟你多说，在城里，在这个家，你不能多呆了。你和老丈人翻脸、死掐，实力太不对称了。你施家暴打老婆，正好是借口，人家叫几个大汉来，不揍死你，也会把你当疯子送进精神病医院去。
　　何卫东：我抓着他的把柄，跟他拼了！
　　曾新：我赞同你父亲的措施，先回天堂村。自己的家，有吃有住，有父子情。那是避难所！像个男人样，在村里好好干，还可以东山再起。
　　何卫东走进卧室，关了门。曾新气得坐在沙发上长叹。
　　
　　36-20：天堂村村口夜、外
　　张强开着黑奔，停在村口。车里坐着李更发、曹良兵、李胜田，静静的。
　　张强：（打手机）何苦，你磨什么？就在你家门口等着，我们过去带你。
　　黑奔开动，走不远，停，何苦上车。
　　曹良兵：新哥打电话，让我们去帮他，绑也得把何卫东绑回来。这一行动，严格保密。何苦，特别是你，嘴上无毛，办事也要牢。
　　
　　36-21：客厅夜、内
　　曾新坐在何卫东的客厅沙发上，吃了两块饼干，喝了水，看看时间，走到何卫东卧室门口，贴耳听听，低头看见门下透出一线光亮，听到了门外有轻微响动。他走过去开了门，张强、曹良兵、李更发、李胜田、何苦进门，静悄悄。
　　曾新回到卧室门口，敲门：何卫东，我不陪你了，走，这一万元钱还是留给你。
　　卧室门开，何卫东显身。曾新拉开他，把他挡在门外。张强等人一拥而上，围住何卫东。曹良兵拿出一条绳子，抖露着。
　　曾新：你老爸要求我，一定把你弄回村里去。你是老实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把你打晕，捆起来，扛上车？你不走，搞不好后半夜就有人来叫你消失！
　　何卫东骂一声他妈的，拿起一个包，跟着曾新出门了。
　　
　　36-22：二楼客厅日、内
　　王东生、曾祺一个写字、一个画画。王东生还是用蝇头小楷，记录曾祺教子常言。写完一段，活动手腕。
　　曾新上楼来，无心看字、画。曾祺从旁细察他，紧了一口气。
　　曾新：你们睡吧，我把何卫东劝回来了，交给他父亲了。
　　曾祺：何卫东没跟你打架吧？
　　曾新：怎么会打架呢？这下，让他父子俩慢慢讲吧，我不用去何支书家里陪他了。
　　
　　36-23：荷叶塘日、内
　　小汽车停在小屋门口，曾新下车，绕到右侧开车门，扶丈母娘下车。走进装修一新的小屋，屋里亮堂了。里外两间，有了一厨一卫。王妈妈笑了。
　　王妈妈：我不来这里住了，租出去吧！
　　装修师傅进门：正好，租给我吧，我开个装修店。
　　曾新：行！您装修得不错，照顾您。月租金1000元，装修费您掏一半，预交三个月房租。每季度交一次，头五日内，把钱打到我账上。我很忙，签合同吧！
　　装修师傅拿出制式合同，逐一填写，租期一栏写三年。交曾新看了无误。师傅付现金3000元，曾新签字，收执一份合同，把钥匙交给师傅。双方握手。
　　曾新出门，扶妈妈坐在副驾座上，给她系好安全带，绕到左侧，上了车。把3000元钱交给妈妈，她不要，曾新硬把钱塞进她的手包里。
　　曾新：妈妈，你为王丽和我委屈，忍耐，照顾我们，我很感激您，一定会报答您，保证您晚年身体健康，精神愉快。
　　王妈妈：我也想开了，女儿女婿、外孙的家，就是我的家，不委屈。
　　曾新：这样就好。我最近特忙，又节外生枝，多了一件伤心事。您知道我们何支书，他儿子出事了……
　　王妈妈：王丽都跟我讲了，好人应当有好报，你帮帮他吧，不要顾我。给他捎一句老话：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事事如愿，自古难有。过本份日子吧！
　　
　　36-24：何家夜、内
　　夜，曾新带张强、李更发、曹良兵走到何家门口。堂屋里，几个穿着打扮、行为举止时尚的青年男女，围在何永久身边，桌上摆着他们赠送的营养品等礼包。
　　何永久：曾主任，来！你还认识他们吗？都是这几天从广东、上海、江苏、浙江那些地方回来的。都失业了！他是村主任曾新，小时候都认识的。
　　曾新：欢迎，欢迎大家回来看看。
　　一姑娘：我们玩具厂没订单了，台湾老板也跑路了！
　　男青年：新哥，我想回乡发展。
　　曾新：120个欢迎！何支书把回乡创业发展的人叫城归，与海归齐名。他把富村的希望寄托在城归身上。希望大家多看看，把眼光放远，成为家乡的建设者。
　　男青年：家家福创业园有哪些项目可以投资？
　　曾新：我们是特色农业创业园，和放心大厨房公司合作。没有围墻，不设资金门槛。总体部署是：一下田塘，二上山岗，三进厂房。即主要从事有特色的天然农副产品种养、加工、储运、研发，培育新品种。在自家的小菜园里，也可以搞项目。根据订单、计划，各人自选。
　　女青年：有资料吗？
　　曾新：欢迎大家上网查看，李更发负责。规划有多个无棚有机菜园、100万只胡须鸡养殖场，10000头山猪养殖场，1000亩油茶林、小型纯净水厂、大沼气站，还有小型水库、小水电站、农田改造……都欢迎个人入股。你们在村里转转、看看……
　　屋外汽车喇叭响。何永久、曾新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出去。
　　
　　36-25：何家门口夜、外
　　屋外，两辆小卧车停。五六个男人身影闪动。古玉兰下车，走到门口，如报丧一般哭起来。何永久第一个迎到门口，何卫东从卧室出来，快速进入何永久卧室。来访的青年客人见状不妙，匆匆告辞。随古玉兰来的男人们拥堵在门口。
　　何永久：玉兰，怎么了？别急。
　　古玉兰：（哭诉）何卫东患了精神病的，我要带他看病的，他跑了。
　　何永久：什么精神病？他一直好好的！
　　古玉兰：他是不是回家来，躲起来的？
　　何永久：他没回家。你不要做过头了！
　　曾新回头看看，怕何卫东冲出来，向曹良兵使警惕的眼神。
　　古玉兰“的”了几句，直奔卧室，取了几样物品，装满一个提包，出来，把包扔在车里（汽车没息火）。何永久追到车边。
　　古玉兰：何卫东没良心的，回家来别让他走的，我带他去看神经病。
　　何永久：玉兰，给你爸爸捎句话，把人逼急了不好！
　　古玉兰：不看病，他会疯了的，会咬人的。
　　古玉兰上了车，男人们也分别上了车。两辆小汽车匆忙开走，后面车的轮子险些轧着了何永久一只脚。
　　曾新：良兵，你们三个先走吧，我跟老书记说几句话。
　　张强、李更发、曹良兵走了。
　　曾新：老书记，您别急。卫东今晚没冲出来，总算躲了一灾。您叫他好好在家里歇着，不要露面。我们几个会严格保密，村里没人知道他回来了。
　　何永久：老躲也不是好办法，躲不住。
　　曾新：过两天再想对策。您跟卫东多谈谈，卫东也想想。
　　曾新扶何永久进门后，反手关上门，走向黑夜。
　　
　　36-26：天堂温泉日、外
　　何永久忘了家难，默默地在天堂温泉拾捡杂物。各个池子里有人泡着，有几个孩子戏水打闹。本不分男女，人们伯然地男女分得清楚。
　　曾新、曹良兵大步走来。
　　曹良兵：何支书，您泡您的吧，这些杂事有人管。
　　何永久：管理要严格，规矩快立起来。让人一看，要跟旅游点的温泉一样。
　　曹良兵：您放心，能！
　　曹良兵去看几个戏水的孩子，曾新把何永久拉到一树下。
　　曾新：卫东怎样？
　　何永久：真像疯子了，晚上也不好好睡，我怕他真会疯。
　　曾新：（低声）我也听说，古部长问题大了！贪污、受贿，养的女人至少四五个，没救了。怎么还调上市委当副部长呢？
　　何永久：卫东知道他的老底，跟他翻脸了。
　　曾新：您劝卫东稳住，我准备派他管水库建设。他决不能盲动。
　　何永久：离婚，要保住我的孙子啊！
　　曾新：您别急，我想办法见古玉兰。她父亲真那样，她以后也是可怜人。您劝卫东无论怎样不要再伤害她，双方都不能断了退路。
　　何永久：由他们去吧！我打了报告，退！退下来，我来管理温泉。上级批准我退，你必须接任党支部书记，不能推。
　　曾新：不行！我坚决不接！
　　曾新扭头就走。手机响了。边走边接听，脸色凝滞，显得很为难。对方话不完，他只听不答，大步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