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集（2）

　　36-10：安居房日、外
　　震天响的爆竹声中，安居房人家搬进新居，热热闹闹。
　　整齐排列的10栋安居房吸人眼球。
　　何永久、曹云秀、李大发、曹良兵、张强、李更发、林里生、林月亮、何苦、夏香莲、郜子龙等多人，帮人搬家具、搞卫生。
　　曾新赶来，把何永久拉到一边讲了几句悄悄话。
　　曾新：您别急，村委会要搞个服务日，搞完，我再去见见古玉兰，稳住她，暂时别提离婚，不要把卫东逼上绝路。我会想办法把卫东劝回村里来，冷静一下。
　　何永久拉曾新绕到一旧式大衣柜背后，把手写的辞职报告给华仔看。
　　何永久：我儿子出了大丑闻，我只能主动辞职。
　　曾新看，字迹工整，满满写了两页纸，却不细看内容，明显要扣压报告。
　　何永久：交班吧，只能交给你。你生父要你去，是迟早的事，我也没理由挡你。由你选：加强农村领导工作，接支书的班；续江家香火，当资本家。你选！
　　曾新无言，望着新房，眼含热泪。那里里有何永久的一份心血、感情。他把辞职报告折好，紧攥在手里，说：您现在不能交，把卫东安排好再说吧。
　　何永久放爆竹，掩饰内心痛苦。曾新向新房主人贺喜，热情地帮着搬家具。
　　
　　36-11：办公楼前日、外
　　艳阳高照着一辆X光检查车。
　　Ｂ超、血检、心电图、内外、妇科的医生都在办公楼一层忙碌着。
　　王丽在门口的桌上帮村民填写体检表。
　　中老年村民排队等候体检，人员稀少。
　　广播搬到了室外。热闹、欢乐的锣鼓声、爆竹声、响铳声，如同过节。
　　何永久广播：（似乎没有何卫东的事儿）天堂村村民们！今天，村委会举办第一个服务日，三件好事一起办：第一件，体检；第二件，温泉浴室开门；第三件，家家福公司网购了大批日常生活用品，摆个小超市，请大家选购。祝家家幸福，人人快乐。我们的生活像芝麻开花节节高！
　　曾新：大家不要只顾购物、泡温泉，体检是重点。今天要查完，过时不好补检。顺便通知：三件好事以外，晚上放电影，两部片子：老片《我们村里的年轻人》、新喜剧片《甜甜蜜蜜》。大家一定要密切配合，听从安排，保让活动顺利进行。”
　　
　　排在Ｘ光车前的第一名是何老神。
　　李大发：体检费用大部份是家家福公司出的，你到现在还不入股，只想自己发大财，这体检没你的份儿。
　　何老神当真：我就不入股，也要检查。村委会不是为全体村民服务吗？
　　李大发：那你得自费，每人180元！
　　何老神当即掏出钱包，抽出两张100元给李大发：自费就自费，多出的20，算我赞助。
　　李大发：逗神仙哩！我哪能收费？体检是福及所有村民，中老年人、妇女必参加。不过，我还要准备饭菜，招待医生们。你让我先照片。
　　何老神不让，两个快要当爷爷的人像小孩一样爭执推挤。
　　曾新：神仙，你让吧！李会计，你先检查，快去把饭菜做好。虽然吃盒饭，仍要四菜一场，必须有团鱼。
　　何老神让开，李大发拍拍他脑袋走进Ｘ光检查车。
　　何老神还在他背后叫：你肺上有个算盘珠大的黑洞！
　　
　　36-12：温泉浴室日、外
　　温泉浴室门外分男女排了两个长队。
　　一位阿公挡在门口：里边人多了，出来几个，再放几个进去。带孩子的管好孩子，不要让孩子在池子里撒水。
　　
　　36-13：广场上日、外
　　去温泉洗澡的人听广播。
　　曾新的声音：各位村民，快抓紧来体检！特别是“三八”们，不要怕羞。妇科医生都是女医生。对妇科疾病，特别是乳腺癌早查、普查，非常重要。大家千万不要错过这次机会。我再强调，人人要先洗澡，后检查。洗澡的人要抓紧时间，不要泡在热水里舍不得出来！
　　
　　36-14：体检登记处日、外
　　曾新走到王丽的桌前。
　　王丽：你行呀，知道重点关心“三八”们了。
　　曾新：你要是把妈妈带来体检就圆满了。
　　王丽：来这里体检？她不吵着回荷叶塘，就谢天谢地。
　　曾新：晚上咱们不看电影，早点回城里去。
　　一对老年男女互相搀扶着来了。王丽填表。
　　曾新：阿公，娭毑的老病要按时去医院复查。合作医疗，费用可以报销大部分。顺便我吹吹风：合作医疗个人负担部份，今后全由村委会出。大病除了报销部分以外，多的部份，村委会补贴、救济。你老人家拿上单据，去找李会计算账吧。
　　阿公：好！好！
　　王丽：你不会许空愿吧？
　　曾新：本主任无戏言，村委会讨论通过了，有了财力，先实行免费医疗。
　　
　　36-15：露天超市日、外
　　场上，有各种书籍、有服装，还有彩电、冰箱，妇女用品齐全。电视机、冰箱、洗衣机码成一堵墙。李更发、张强、何苦、李胜田、林月亮，都是“售货员”。村民男女老少购物、看热闹。
　　李更发：这都是网购送来的货，大家先挑选，公司服务人员最后买。没有买到货的，需要什么，到我这里登记，下次，再网购一批。买了货不满意的，包退包换。
　　何老神手拿着体检表来了，走到何苦身边，小声说：你先给自己留一台大彩电。
　　李更发：何苦，不行！先人后己。神仙你什么好事都想抢前头！
　　何老神：我家何苦，养猪场还要扩大。他喜欢看新闻、看经济信息、看农业科技。我要奖励他，抢前头有什么不好？
　　买家电、看家电、买书、买百货的人，都吸引过去了。
　　几个妇女选购文胸，各自在胸前比划大小。
　　何老神选了一台彩电，曾新过来，要帮他抬回家，何老神自己背着走了。
　　李更发：华哥，网购回来，自己卖，累死了。有人还怀疑，公司在中间赚了好多钱。这办法不行，公司人手也不够。
　　曾新：没想到，我们天堂村市场不小。以后，改一下，照顾住安居房的人家，谁家能挤出楼下房间开个店，你帮他们在网上进货，两全其美了。下次就实行！
　　
　　36-16：体检处日、外
　　王丽给夏香莲填好登记表。夏香莲正往屋里走，何老神背着大箱子走过。夏香莲跟在背后使坏，一下拽，一下托，弄得神仙很费劲，众人都笑他。直到箱子险些砸下地，复香莲托住箱子，自己摔在地上，神仙才放下箱子看她。
　　王丽：神仙，请把体检表留下。
　　何老神：医生说我没有一点毛病，全身都好！
　　王丽：这就放心了。表留下，还要请医生综合分柝，写出结论。
　　何老神：王老师，我儿子何苦要相亲了，女方父母都是干部。要来村里看看，我想请你帮我陪陪客，参谋参谋。
　　夏香莲：王老师，神仙是要你帮她撑门面。
　　王丽：服务日搞完，我就得回城里去。等相亲那天，我争取再来，你提前告诉我。
　　何老神背起箱子，高高兴兴地走了。夏香莲又要去拽箱子，被王丽制止。
　　
　　36-17：公路上夜、外
　　小汽车射出两道明亮的灯光，驶出村，驶过青龙镇，驶上了国道。
　　曾新把着方向盘，得意洋洋。王丽扣紧安全带。
　　王丽：你小心开。我累，闭闭眼。
　　曾新：闭什么眼？我的光辉成就还不能让你兴奋吗？体检后，大家健康，没查出谁有大毛病，这就放心了。搞起免费医疗后，接着给60岁以上老人发生活补贴，给小学生报销全部学杂费，再进一步，供中学生、大学生读书，免费教育……
　　王丽：你能吗？
　　曾新：只要没有外来干扰，能！
　　前边来车，曾新变换小灯。会车时，轻呜一声喇叭问候。
　　曾新：我们的温泉也滑，我泡了个，身上都滑溜溜的，你也滑了吧？
　　王丽没回答，曾新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伸去她身上摸。摸她手，说：“滑了！”又摸她的腿，说：“也滑溜溜的！”王丽推开他的手，说：“小心掉沟里去！”
　　曾新：这么滑，两人肌肤接触，什么滋味？
　　王丽：你不要命呀？
　　曾新：你应当动员妈妈去享受一下，不跟爸妈见面，滑了就走。一会回到家，就动员她，让她摸摸你皮肤，多滑！
　　王丽：你动员吧，我可不想惹她生气。
　　曾新：我说就我说。明天，你得抽时间跟我去见何卫东和古玉兰。
　　
　　36-18：花园日、外
　　广场花园。曾新、王丽手拉手站在明处，何卫东隐在树丛里。他们等了一会儿，古玉兰来了，没带孩子。
　　曾新：古玉兰！王丽想看看你的儿子。怎么不带他来？
　　古玉兰：有话快讲吧。
　　曾新：我这次来，主要是劝何卫东回天堂村，东山再起。人嘛，能上能下好。本乡本土，更适合受一点挫折的人重整旗鼓。希望你能给卫东鼓劲。
　　古玉兰：说这些没用的。何卫东忘恩负义的，背着我爸爸，打着爸爸的旗号，向人要钱，钱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的，那叫索贿的。他遭辞退，活该的！我爸爸要上调市委去的，他还想害我爸爸！
　　曾新：这些事，另外说吧！我只劝劝你，你们有儿子，你在城里工作……
　　古玉兰扭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曾新、王丽快步迎上。
　　曾新：嫂子，希望你暂不提离婚，至少缓和一下他们翁婿之间的矛盾，对他们双方、对你和孩子都多一分安全感。
　　古玉兰：你们去劝何卫东的，那房子给他的，我净身出门！
　　
　　突然，何卫东冲出来，直冲到古玉兰跟前，打了古玉兰两个嘴巴。曾新、王丽都猝不及防，古玉兰满口血，晕头转向。回过神来，向何卫东吐一口血水，一头向何卫东撞去。夫妻俩厮打成一团，引来无数闲人围观。
　　曾新、王丽劝解、拆分，都无济于事。
　　何卫东暴打古玉兰，嘴里骂：你父亲是好东西吗？卖官、受贿，养女人、吃伟哥，我都知道。你们再逼我，我翻个底朝天，先让他落马！
　　天性助弱制强的曾新忍无可忍，冲上去，一拳打得何卫东放了手。古玉兰趁机反扑，一脚踢向何卫东裆部，幸亏王丽拉住古玉兰，才没伤及何卫东要害。
　　曾新和何卫东推搡，挨了何卫东一拳。
　　王丽推着古玉兰走向县政府大门，夫妻大战才结束。
　　何卫东走回树丛，转来，挥起菜刀劈断一根树枝；又在一石头上砍出火花，刀刃有了缺口。他把菜刀扔进了喷水池。
　　何卫东：早知道，我把老东西的脑壳先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