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中女神 、第四章 美好回忆

　　雷雨声停了，天气凉爽了很多。可能这场电闪雷鸣，暴风骤雨破坏了电线杆，仍然停着电，房子里还是阴暗阴暗的，只是没有下雨时的漆黑一团。
　　姚莹倒在床上闷思苦想，心里不断盘旋：这一家人真不简单，是很有心计的。我该怎样办呢，用什么办法来对付这家人呢。这是什么地方？哪里有光明，有温暖，有欢乐？这哪里是家，分明就是魔窟，就是牢笼。她坚决地说：“我要逃出牢笼。我要上学，要回到父母身边，见到我心中的情人伟岸。”
　　怎么对付这家人，姚莹设想着：一是采用白天睡大觉，晚上少睡的办法，让哑巴杏子不能靠近自己，更不能怀上小孩。还时时给他精神折磨，想骂就骂，想打就打，让他厌烦并能及早地赶走自己；二是采取挑食的办法来折磨胖女人，使尽自己的性子和她吵闹，闹得她天翻地覆，闹得她鸡犬不宁。
　　
　　不久，电灯又亮起来了，莹爬起来上了厕所。她看了看自己随身带的电子表，已经是晚上9点了。刚才电闪雷鸣的恐怖场面她仍然心有余悸，她生怕天公再一次发作，就准备躺到床上去。也只有躺在这破旧的木板床上，因为整个房间连一条板凳也没有。
　　姚莹自言自语地说：“这哑巴杏子今晚应该不会来了吧？要是来了我也不会客气他的，一定把他赶走。”
　　当莹刚刚躺下，铁栓门响了，哑巴杏子被推推攘攘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饭盒。莹一跳就下了床，见到什么就拿什么往杏子头上掷去。杏子拿着饭盒的手高高地举起，生怕莹把东西砸到饭盒上。
　　“这是你的晚饭呢。因为先是打雷发闪的，后又是雷雨交加，所以我们是无法上山的，只有等雨停了才赶上来。”杏子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姚莹还在继续拿东西往杏子头上砸去。杏子就把饭盒放到自己的胸前，两只手紧紧地抱着饭盒，身子紧紧地靠着铁门，用背对着姚莹，让饭盒躲过掷过来的物件。但铁门被打得“咚咚”直响，杏子的父母听见了就急忙打转身。
　　胖女人推开房门，闯进房里来，也被姚莹手里的东西砸了一下。她忍着气丢开莹砸过来的东西，抢过杏子手里的饭盒高高地举起，对着莹说：“你不要吵了，不要闹了，这是给你送的晚饭。这个时候才来送饭，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因为这雷雨交加的我们是无法上山的，只有停了雷雨，我们才踏着泥泞的山路上来的。”接着她大声地说，“晚上让杏子来陪你，就是要他来保护你，为你作伴，不让你害怕。因为这里是高山峻岭，四周有豺狼虎豹的，我们上山都带了特制的武器。”她还亮出了武器。
　　“晚上还有鬼哭狼嚎，吓都会吓死你的。刚才这么电闪雷鸣的你怕不怕嘞。”
　　姚莹愤怒地说：“你们才是豺狼虎豹，你们才是鬼哭狼嚎，天上雷公应该打死你们这些魔鬼。”
　　“不信，你就瞧瞧吧。”
　　然后胖女人转过脸，轻声地对着儿子说：“你不要怕她，不要让她，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给她点厉害瞧瞧。她再吵再闹你就不客气她。”胖女人还做着握拳头揍人的手势，然后锁好门就扬长而去了。
　　姚莹看着胖女人恨之入骨，怒视着她，两个柔弱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实在自己没有力气打倒她。要不，她准会掐死她，再把她剁成肉酱。
　　
　　杏子远远地很有礼貌地看了一下莹。
　　“啊！”他像触电一样。
　　杏子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了姚莹，惊呆了。在内心直呼，原来她这么漂亮啊，前天晚上真的没好好去欣赏她就囫囵吞枣了，但给自己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快感、舒服和亢奋。虽然她口里叫着别人的名字，但两人配合得很默契，简直就是天地合一，融为一体了。
　　快30岁的杏子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的滋味，享受了得到女人恩赐的快感，这一次刻骨铭心的快感足够使他回味一辈子。现在杏子看到的虽然是满脸怒气的莹，但是她这么冰肌雪肠，唇红齿白，有着魔鬼般的身材，真是仙女下凡。他看到的分明就是月中嫦娥美若天仙，他看到的分明就是一尊女神。
　　杏子觉得那晚自己太鲁莽了，他应该把她当做神一样去敬仰她，供奉她。不能靠近她，更不该去奸污她，去侮辱她，去猥琐她。想到以后可能会遭到天打雷劈的报应，他全身不寒而栗，悔之晚矣。他决心以后再也不去碰她了，一定立功赎罪，将功补过，好好敬仰和保护这尊女神，好好敬仰和保护心中的活神。
　　杏子做着手语动作，示意莹好好休息，请她不要惊慌，不要害怕。他在这里真的只是保护她，他不会听他母亲的，也不会靠近她的。
　　姚莹似乎看懂了杏子手语的意思，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就指着杏子说：“你不要过来，你一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别、别！”杏子一边摇头、摆手，一边很着急地嚷嚷，“我不会靠近你的，我不会靠近你的。”
　　姚莹一边看着杏子，一边慢慢地、安静地爬上了床。
　　杏子手脚麻利地在墙角搬来一条活动凳子当做床铺。凳子上有厚厚的灰尘，他用抹布轻轻地抹去灰尘，打开就是一张床铺。这个床铺还是他父亲过去守护林场睡过的。杏子清楚地记得他们兄弟上山来就喜欢在这床上躺一躺，睡一睡，想不到现在能派上用场了。
　　杏子把床铺靠近墙壁，尽可能与莹的床铺距离拉得远一些，而且杏子和衣而睡。不久他就发出均匀、轻微的鼾声了，好像在吹奏《摇篮曲》。
　　莹轻手轻脚地下床，蹑手蹑脚地上完厕所后，眼睛瞟了一下杏子，觉得他的睡姿很不错。干脆定睛地观察起他来：高大的身躯，结实的双腿，纠结的膀臂。他蓄着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隆起健壮的胸肌。他的身材和五官与莹心目中的伟岸大致相同，只是没有伟岸迷人的气质，更可惜他是一个哑巴。此刻，莹对杏子好像产生了一种怜悯之心来。
　　姚莹想到了与伟岸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心在隐隐作痛，含着泪小声地说：“伟岸你在干什么，还在安心学习吗？是不是也在想我啊……”
　　
　　第四章、美好回忆
　　莹听着杏子轻微有节奏的鼾声，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拨动她少女情怀的伟岸。
　　1981年莹和伟岸都以优异的成绩被市实验中学录取了。能进全市唯一的一所实验中学的学生是相当优秀的，他们是经过多次考试，多次筛选才被录取的，也可以说姚莹所在的这个重点班的学生是品学兼优，出类拔萃的，还可以称他们是准大学生。
　　实验中学一直以来都很重视学生的身心健康，每个学生对体育本身带有一定的兴趣。特别是每天的课间操，同学们都聚在一起做操，不仅是学校的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也是同学们欢聚的时机。所以每当课间操的铃声一响，同学们迅速地在大操坪里整队做操。
　　姚莹班上新上任的体育委员伟岸站在高高的领操台上，一米七八的个子，标准的身材，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透出摄人心魄的光芒。简直迷倒了站在台下做操的青春萌动的女同学。
　　莹更是醉了，伟岸身姿俊俏、英姿勃发、潇洒绝伦、举止散发出神秘的阳刚气质。
　　
　　开学不久，学校成立了体育运动队，姚莹和伟岸双双入选参加了运动队，并专训长跑。
　　体育运动队员每天一早和下午放学后在老师的指导下进行训练，他们不仅锻炼了身体，还提高了学习的欲望。
　　清晨，教练老师安排长跑运动员自由跑步一个小时。莹很兴奋，高兴地跑在前面，一同跑的同学被她远远地甩在后面。
　　“哎呀”，莹被郊区机耕道上的一块石头碰了，随即脚被崴了一下，她就势倒下并立即坐起来，手捧起崴了的脚在查看。
　　伟岸跑上来了，马上蹲在莹的面前，迅速地接过莹手里的脚。看到红肿了的脚腕，就一边吹风，一边按摩。这一按摩，莹像被雷击了一下，全身颤抖，一动也不动。她静静地享受了一阵，饱尝了那种滋味后迅速地抽回脚。这时四目相对，如同静静的磁场紧紧地吸引着。双方满脸通红，心潮起伏，仿佛能听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声。
　　“电”从他（她）的头脑流向心脏流向脚跟，再回流到心脏回流到头脑。莹不好意思，羞红着脸，马上站起来，觉得脚也不痛了，继续往前跑。伟岸保持只与她相隔一步之远的距离，紧紧跟随。那电流还在各自的心中荡漾、回旋。
　　从此她的心被他吸引着，他的魂被她勾去了。
　　莹就坐在伟岸右边一排的前一个座位听课，她时不时地脸朝左后看看伟岸俊俏的脸，伟岸紧紧地迎合莹娇艳绝伦的脸和勾魂的眼，把老师的讲课置之度外。要不是在教室里，要不是有这么多双眼睛会注视着他们，伟岸一定会紧紧地把莹拥入怀抱，静静地享受和吻吸着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的薄薄双唇。
　　下课了，莹去厕所，伟岸在另一边紧紧相随。只有他俩的眼目能传情，能说话，能读出心中的快感。在男厕所那边只要伟岸故意地咳嗽一声，蹲在女厕所这边的莹都能领会得到，有时她就用咳嗽声回复一下。有时候女同学和莹说句话，莹就故意提高“呵呵”笑的声音让伟岸在那边听得真切，听着舒服。
　　
　　莹一直在甜美的回忆中，脸上露出了笑容。杏子因为有早起的习惯，他蹑手蹑脚地把活动床收拾好放在原来的地方。他远远地看到莹迷人的睡姿，满面春风的笑容，他也高兴地微笑着。他本来要小便了，但怕弄醒莹，又怕弄脏了她的厕所，所以他只好憋着。
　　“父母怎么还不来开门呢，我一会儿就要出车呢。”
　　母亲打开门进来，看到自己的儿子满脸通红的，她很高兴地想，他们肯定是魂守一夜了吧。
　　她关切地对儿子说：“儿子，要小心开车啊！”然后轻轻地走到莹的床前，就细声细语地对莹说：“姑娘，起来吃饭，我给你做了新鲜瘦肉汤，趁热吃吧。”
　　“我不吃，你拿走吧。”
　　“拿来了，怎么能拿走呢。”
　　“姑娘，你知道吗，为了让你吃好一点，天没有亮我就去五里路远的地方称肉。回来是一路小跑，到家马上做好‘瘦肉汤’就送来了。你快起来吃点吧。”
　　胖女人看到莹没有起床的意向，觉得她可能是昨天晚上太累了吧，就让她多睡会儿。
　　
　　胖女人静静地坐下来回忆：1975年她丈夫承包了林场的果园，她带着三个儿子也住进了林场。山下的房子太旧了，也没有去维修，在一次发洪水中房屋几乎倒塌了。还好，当时大队领导看他们对林场维护有功，又承包了果园，就把这林场的房子用最低的价钱卖给了她家。他们在此住了好几年。
　　1979年他们用承包果园的盈利就在倒塌的房屋前面建起了新房，到下半年他们搬进了新房。果园承包也到期了，后来无人承包，无人管理，果树也没结什么果子了。林场的房子就一直空着，她和丈夫也很少来过。想不到这女孩，就在这里为我生孙子了。
　　莹起床了，梳洗一番。胖女人讨好地把饭菜送到了莹的手里，莹也默不作声地接过来慢慢地吃了起来。
　　胖女人拿着碗筷和剩下的饭菜准备出门了，当她丈夫把门一打开，莹一个箭步跑上去，推开胖女人就冲了出去。不料，外面的彪形大汉马上抓住了她，把她甩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