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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作品名称:信仰      作者:余飞      发布时间:2016-02-13 07:55:07      字数:4094

  曾爱榛又一个人到现场去了,这次不是为别的,而是为了买零食吃,小店在进料棚旁边不远的地方,曾爱榛急匆匆的走着,迎面碰到了一个人,曾爱榛觉得是厂里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曾爱榛发了一根烟给他,只见他吊儿郎当的说了句,“谢谢啊,哟,这烟不错。”听这口音,曾爱榛回想着,对,是对讲机里传来的小玉,曾爱榛认定他是小玉,因为丁俊老是挖苦他,丁俊的“小玉,小玉。”不自觉的在曾爱榛的脑海中回响,因为他们的对话很幽默,所以曾爱榛对他们的声音记忆深刻,这次碰到了真人,觉得意外中夹杂着惊喜,曾爱榛也学着丁俊的口音,“小玉,小玉”的喊着,对丁俊的幽默更加欣赏起来了。买了零食后,他一个人躲在厂棚旁边的草丛里吃着零食,吃完后,他便没有到中控去,而是到宿舍去看一下幽默的丁俊在干什么。走进丁俊的宿舍,只见丁俊在看电影,电影名叫《帝国的毁灭》,“曾爱榛,你来了。”“嗯,来看望看望你,想你了呗。”丁俊笑了起来,“曾爱榛啊,越来越滑头了嘛。”“这电影讲希特勒的?”“对啊,希特勒太牛逼了,可惜结局太悲惨,我喜欢二战里发生的事,警醒世人啊。”“你知道希特勒为什么那么快攻占了法国吗?”“闪电战呗。”“一方面是,一方面是因为他避过了防守严密的马其诺防线,而是选择树林丛密的阿登森林,所以才取得了胜利。”“曾爱榛你懂很多嘛。”“书上看的。”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夏安走了进来,因为夏安缺少友好,所以曾爱榛只能站在一旁静默了,夏安因为对电影不感兴趣,便要丁俊找些游戏来玩,夏安对游戏的熟练程度令丁俊感到一股差距感,只见夏安手的动作灵活的操作着电脑上的角色,一会儿就胜利了,丁俊便没有现出佩服的表情,可能因为喜欢上了友好的感觉,对世道的夏安只是感到输的总是自己,所以现出一副低落,但是他们的谈话总是金枪银弹般的开玩笑,斗得只是谁更有本事,谁更懂的驾驭别人。他们谈起了以前怎么玩游戏的场面,他们自以为温馨的谈话在曾爱榛看来却是陌生的,曾爱榛只能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对他们的谈话,曾爱榛太熟悉了,还是不要插嘴的好,因为真情的东西对这种谈话便不太适应,一会儿夏安有事出去了,这时的曾爱榛只有等待着丁俊的说话了,丁俊在现出一股酸酸的类似同情的感觉后,曾爱榛感到是他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谈话引起的,两种分裂的语气让人揪心,丁俊说“你能帮我把背后捶捶吗?”“哦,你那儿不舒服啊?”这种谈话立刻变得友好了,于是曾爱榛关心般的捶着,“嗯,我老是生病,我怀疑血液不流通。”丁俊说道。“捶捶也许会舒服些。”曾爱榛说道。他们都需要把刚才夏安进来带来的氛围排挤掉,然而这股氛围是那么的强劲,于是被折服的两个人只能在酸酸的语气中交流了,不一会儿,曾爱榛也出去了。
  外地人的突然到访既让人感到新鲜,也可以让人的脑袋暂时放空一下,因为萍水相逢的没打过交道的见面处处都有种意外的触动,这种意外直插大脑的深处,让人摸不清该干什么。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一些人感慨道,似乎与世隔绝了很长段时间,正极力窥望外面带来的世界,仿佛一失去就会进入到原来的死气沉沉状态当中,于是觉得这个外地人进来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因为原先处处都在无声处斗争,这斗争有两方面,一是精神世界对暴躁的斗争,一种是表面讨好里面却暗藏着杀机,而前一种斗争对后一种斗争有着不可或缺的牵制力。外地人的到来打破了这种斗争原先的局面,就像鼓动机鼓出来一阵斗争的风一样,突然给你阻挡了一块玻璃,虽然可以从外围的角度可以看的见斗争留下来的残骸,但是已经感觉不到它的火药味了。外地人当然感觉不到斗争的火药味,第一外地人没有长时间的蹲在这的打算,这可能是次要的,因为只要假设一下你给派到这工作了,斗争马上就会感觉的到,这就是决定和打算的区别,第二,密室里的人不愿意表露出来,因为他们已经感觉累了,正想找个梯子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引到别的地方,而外地人就像梯子,他们被利用了,只是不知道而已,而且不知中乐此不彼的和你交流着,这也是密室里的人感到欣喜的事,并且认为不知就是自己城府的表现,而且对方看起来像是很单纯的样子。外地人正经的记录着知识的要点也和中控里的人当初的散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中控里的人只是觉得他们认真而已,并且认为学到知识的多少和态度没多大关系,所以对他们的认真便没有太在意,也不想改变自己,从而加剧了对外地人的好奇,认为他们这样的做无用功还不如多问几个问题,多自己感受感受,其实对外地人的态度也想改变一下这里的风气,但是纸上谈兵已经被他们贯穿到实际上来了并熟知其危害,认为随机应变才是上上策,所以一晃而过的风气问题觉得还是保守的好。外地人单纯的谈话很快让人乐呵呵的了,因为他们不熟知这里的规则,然而自从无声中斗争以来,密室里的一些人心灵已经很疲惫了,巴不得他们和自己多说些没有见解的话,从而觉得自己更有学识一点,这点点学识虽然在初学者对比下,他们自认为很老道了,从而很愿意接受外地人给他们带的帽子,那就是什么工什么工的称呼了,弄的自己的确像个专家了,这也是中控里的人感到高兴并自豪的事。而事实上他们懂得的只是牛犊般的鸡毛蒜皮的一点口头上的应答而已,然而这种不对称只有曾爱榛一个人感觉到了。
  外地人来了,领导老早就通知到了中控里的人说有外地人会来学习,中控里的人便没有多大的松动和改观,因为毕竟来的不是什么大人物,而只是一些普通人,一共来了十几个人,只有三个人是来学习的,而其他人都是来参观的,三个人中一个跟曾爱榛一样大的年轻小伙子,面黄肌瘦,但是很有分寸感,知道什么样的环境说什么样的话,表面上看起来很聪明很平静,其实骨子里是急躁的,但是观察力特强,只是不会懂得吸收而已。再加上一男一女,都是40岁上下,男的长得很老实,其实内心有股躁动的欲望,说起话来仿佛极力想让别人赞成自己的见解,从而给人的感觉总是在自圆其说,于是说话便没有多大分量,有种无关轻重的感觉,女的给人的感觉是很容易猜测别人心理的人,继而可以对症下药,让你切实体会到被认同的感受当中,她喜欢记笔记,跟她同来的小伙子一样,只是比那个小伙子记得要详细的多,所以给人朴实无华的感觉,她看起来很喜欢聊天,而且相当投入,别人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起她的无限遐想,她把聊天当作增进感情的法宝,认为聊的越多,别人对自己的印象越好,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她的谈话的确很吸引人,而且很容易产生共鸣。
  三个人一同走进了中控,因为中控里的人便没有现出友好的表情,所以刚开始他们感觉像是走进了一个相当陌生的环境,并且有点胆怯的认为走的不好就会出差错一样,于是怀着镇定和木讷同在的感觉站在门口等待着接下来的交流,早上刚好8点多,刘二和夏安要下班了,只是在等待雷军和丁俊来接班,刘二,夏安只是沉默着,便没有招呼他们,这里的气氛相当严肃,因为一晚上开机的折腾已经让夏安和刘二变得异常的心累。终于雷军和丁俊相继来接班了,曾爱榛也在,雷军和丁俊对外地人相当的热情,一脸笑嘻嘻的客客气气的表情,和刚才截然不同,于是外地人的心放下了,觉得这两个人很好客,从而变得不像刚才那么拘谨了,雷军问道,“你们是外地到这来学习的吧?”“是啊。”外地人很平静的答道,雷军和丁俊都闻到了外界的气息,心里觉得很舒坦,好像在无人的沙漠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时突然走到了山水环绕的村庄,感到新鲜又快活,像是渴了喝了一碗甜丝丝的清凉的水,心里不觉得累了,“那你们是来学什么的了?”丁俊问道,以下的话都是那个女的在说,“我们是搞立磨的,机子还没组建完。”“哦,你们那儿刚刚组建机子啊?建了多少了?”“主机差不多建了一半了。”“那你们是操作员喽?”丁俊问道。“是啊,所以才到你们这来学习。”雷军觉得丁俊说的多了,该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这时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厂的?”“我们是通过网上查的。”“那就你们三个啊?”“其他人都是来参观的,只有我们三个是来学习的。”“嘞,这两个是立磨的操作员,这个在学习中,我嘛,我两个磨都懂,你可以问他,也可以问我。”“那您怎么称呼?”“雷军,他叫丁俊,他叫曾爱榛。”“雷工,丁工,曾工。”那个女的一一记在了她的本子上,竟然把曾爱榛也叫做工,曾爱榛出乎意料,并现出对外地人厚道的暗喜中,“这个人长得比较斯文。”那个女的看了一眼曾爱榛后说道,“像那个歌唱家,叫什么来着?”她停顿了一下,“哦,叫李玉刚。”丁俊和雷军都被逗乐了,雷军回味了一下,“是斯文。”沉静的表情暗含着思考,仿佛是对于排挤感的源头的判断当中,这种排挤感是暗中进行的,便是一种让自己深深的不安的感觉,可是这一切的判断是相当的模糊不清的,他不能断定,因为一切都是自发进行的,可是当外地人到来后,他呼吸到了另外一种空气,那种空气没有敌对,而是数不清的单纯,于是雷军变得相当乐意和他们聊天了,因为感到前后的氛围大为不同,所以很快那三个人便笑脸相迎了,在很长一段聊天后,他们觉得已经熟知彼此了,只见那个大点年纪的男的站在女的旁边,而女的是坐在丁俊的旁边,那个小伙子坐在那个女的和丁俊的中间,仔细的听着他们的谈话,雷军和那个女的谈起了麻将,谈的忘乎所以,相当起劲,男的则聊起了这里有什么风景,因为厂建在山水附近,曾爱榛说了句,“那旁边有山,那儿又有水。”曾爱榛总算说了一句话,雷军想想附近的确是这样,便接了句,“有山有水。”弄的大家都笑了,在谈开了后,女的觉得不能放过机会,于是问了一些知识,都一一的记在了本子上,以至于不放过一点细枝末节,那个男的只是在旁边站着,有时和女的聊起了天,曾爱榛总感觉他有点色咪咪的,而那个小伙子也在说着他以前的事,“你以前也是操作机子的?”丁俊问道,“那个产量好低的,只有几吨,而且都是手动操作,哪像你们电脑。”“所以你现在也要学这个,你估计多久才会?”“那个经理给我一个月时间,但我觉得两个星期就够了。”各人都觉得他有点不切实际,雷军说道,“我学这个都快几年了,但我都觉得不太会,几个星期想学会。”雷军沉默里感觉这事有点艰难,又感觉这小伙子有点轻浮,但给人的印象不是太坏,还是有点头脑的,至少看上去是这样。这天很快在他们投入般的聊天中度过了,并且要了丁俊和雷军的QQ号,曾爱榛因为没有,就没有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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