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集（5）

　　35-44：客厅夜、内
　　曾新进门，王丽扑上前，两人热烈相拥。窗外，传进广场舞的音乐。两人不约而同，轻快地舞动起来，忘却了一切烦恼。
　　窗外音乐停，王丽放开曾新。
　　曾新：妈妈不是回来了吗？在哪里？（四下探寻）
　　王丽：跳广场舞去了。
　　曾新：她喜欢跳舞就好了。
　　王丽：你准备好，她有话跟你讲。骂你，怎么要求你，都要好好听着。
　　曾新：没问题！（抚摸王丽腹部）宝宝，你也好好听着：哪一天，你看到别人升官了，你妈妈还是小科员，那是为了你，妈妈为你付出了代价。
　　王丽：我妈妈怪你，是你害了我！其实，我不在乎，早有所料，只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下边，给县长起草一个重要讲话稿，还是要我执笔，这就行了。
　　曾新：你真想开了？只是安慰我吧？
　　王丽：想不开怎么办？反正，我得抓住这个机会，露一手。在我休产假前，干几件事摆着。防止以后把饭碗也丢了。你，还是那句话：快把妈妈摆平！
　　曾新：行，行！小开心果何苦想你了，硬要跟我来。上了车，路过他家门时，突然不来了。你不知道，他给月亮发短信：我爱你，被李胜田看见了，挨了一次揍……
　　门外楼梯上有脚步声，曾新打住话，迅速去开门。
　　
　　35-45：楼道日、内
　　王妈妈精神焕发，提个小音响，走到楼梯口，想起什么，转身下梯，到二楼，敲开一家门，跟门里人讲了几句话，再回楼上。
　　
　　35-46：客厅日、内
　　曾新站在门口等着，王丽在厨房里忙着。王妈妈走到门口，不让曾新问候，横他一眼，直奔她住的小屋，放下音响出来，又去洗手间洗了手，擦把汗，走进客厅，坐在沙发正中，推开茶几上的杯子，板起严厉的面孔。
　　王妈妈：曾新，你来了也好。小丽，你也过来，我有话讲。
　　王丽从厨房出来，正对妈妈坐好，曾新站在王丽身旁。
　　王妈妈：曾新，今日讲清楚，你把我女儿害苦了！领导看重她，学习回来，本来要提升她当科长。她这个样，科长也没了。只怕以后饭碗也难保。造孽呀，你！
　　王丽：妈，我不在乎什么长。
　　王妈妈：你别插嘴！媳妇轻易到手了，孩子也怀上了，跑不掉了是吧？把她丢在这里就不用管了是吧？等着当爸爸是吧？天底下有这种便宜事吗？
　　王丽手碰一下曾新，曾新手撘在王丽肩上传出信息：他好好听着。
　　王妈妈：是，你狠，会耍手腕！生米做成熟饭，别人无可奈何，可怜我女儿吃个哑巴亏。可怜我的傻女儿，我才回这里来照顾她。你就泡在农村，吃软饭吧。
　　吃软饭不中听，曾新要辩白，又控制住嘴巴了。
　　王妈妈：我不会在这里久住，不会替你们当老妈子！但是，我女儿的家必须安在这里，孩子生下来，也不能到乡下去生活。你如果不想再害我女儿和外孙，就想法到城里来找个工作。反正，我的外孙决不能到乡下去，跟随她爷爷、奶奶！
　　曾新：（等一会儿，妈妈不讲了）妈，我会充分考虑您的要求。
　　王妈妈：不是考虑，照我的要求做！还有，你去荷叶塘把我的房子收拾一下，我过些日子，要回去住。我在这里会被气死！
　　王妈妈起身，走进她住的小屋，关了门。
　　
　　35-47：花园月光下、外
　　王丽挽着曾新胳膊，在小区花园小径上散步。
　　两人停步，抬头，望着他们家一扇窗户，灯光明亮，妈妈在探望窗外。
　　曾新：我说在家里歇歇脚，回头看看。这能看啥呀？
　　
　　35-48：小屋日、内
　　荷叶塘小镇，破房子。曾新领一位工人在屋里察看、估量、协商。
　　
　　35-49：厨房日、内
　　曾新和妈妈在厨房里忙着。
　　曾新：我要招待的客人，是我们村的老支书，我认他为义父，他对王丽也很好。儿子、媳妇都在县政府工作，他住在儿子家里看孙子。我请他来做客，也要向他汇报村里的工作，和他共同总结经验教训……
　　王妈妈：我明白，会招待好的！你不用在这里碍手碍脚。
　　曾新手机响了，挪到窗口接电话。
　　曾新：唐丽丽大小姐，你好！王经理也来了？好呀！我在外边，不能回去。你陪王经理跟华总谈吧，肯定能合作成功。当然，当然，我保证全力支持。另外，你们打算利用兰花园技校培训工人，这好呀！这次一起谈吧。
　　水壶水开了，曾新边听电话边关了火。
　　曾新：我会争取回去和王经理见面，合作步步深入，以后见面机会也多呀。
　　王妈妈灌完开水，等曾新挂了电话，说：你真那么忙？
　　曾新：有个蔬菜无土育种、栽培项目，和人合作，早就联系好了，对方主管领导到村里来商谈了。没什么，由他们谈去。我再忙，也得照顾好这个家。
　　王妈妈侧看曾新。
　　曾新：荷叶塘的房子，已经委托人装修，包工包料，什么也不用管，一个月后去验收，中间抽空去检查一下。最好，您也去看看。
　　王妈妈：不用装修太讲究，不漏雨就行了。
　　曾新：要住，当然得装修好。不住也行，有人租，月租金不低于500元。
　　王妈妈：（满意了）你忙去吧，我来准备。
　　
　　35-50：客厅日、内
　　何永久准时到了，抱着一岁多的小孙孙。曾新、王妈妈都到客厅迎客。他发福了，红光满面。他教孙孙喊奶奶，王妈妈敏感地纠正道：不是奶奶，喊外婆！孙孙不会喊，何永久又教他喊曾新叔叔，王妈妈很较真，再次纠正：喊舅舅！孩子还是不会喊，何永久把他放在地上说：自己玩吧，爷爷手臂抱酸了！
　　王妈妈转身走进她的小屋，一会儿就出来，送给孩子一个红包。
　　何永久：（推挡）我空手来，奶奶，外婆倒给红包，不好意思。
　　王妈妈：小孙孙多可爱呀，抱抱。（抱起孩子，亲着，孩子不认生）你们先聊着，孩子跟我玩。（抱着孩子进了她的小卧室。）
　　曾新头一次见妈妈开朗、喜笑，心里高兴，请何永久坐下，喝茶。
　　曾新：您气色好多了，也发福了。
　　何永久：是，血压正常、稳定，心也闲。这不，来你这里，刚刚理了个发。
　　小孩突然哭闹，外婆给他糖，不吃，摇摇晃晃走进客厅，走到何永久身边哭。王妈妈跟进来，说：认生吧？还哭个不停，显急。王妈妈一下明白：尿急了吧？何永久抱起孩子去卫生间，曾新手快，接过孩子：我来吧！王妈妈拉住曾新：给我！接过孩子去了卫生间，孩子不哭了，只听王妈妈喊：孩子急着拉巴巴哩！
　　王丽回来了，放下随身物品，把一只烧鸡送进厨房。
　　王妈妈带孩子出来，交给王丽。
　　王妈妈：你们三个谈吧。（去了厨房）
　　曾新：老书记，安居房分配定位了，发了钥匙。入住时，我来接您回去看看。还有一栋富余，给您留着，保证村民大会能全部通过。
　　何永久：这个，你怎么不听我的？我不能住！
　　曾新：您那旧屋就不要修了。
　　何永久：不修，我也能住。我孤老倌一个人，好说，还能活几天呀？
　　王丽：何支书，怎能说这话？您享福日子还长哩。
　　曾新：您住新房，旧屋收归村委会，我打算外边保持原貌，里边装修成文化室。
　　王妈妈端菜送餐桌上，停滞一会，听三人谈话，不时看何永久一眼。
　　何永久：说你们吧，婚事不能不办，最好在村里办，要热闹。
　　曾新：（看看餐桌旁的王妈妈）这个，还得慢慢来。
　　何永久：总不能带着孩子办吧？（对王妈妈）亲家母，我今天也是来跟您攀亲家的。我们天堂村变得好多方面比城里还好，水好，空气好，长寿，少病。外出人多，留在村里的人少了，清静。您要是不信，先去村里看看，还可以泡温泉哩。
　　王妈妈没答话，回厨房去了。
　　曾新：还有个重要问题，我一直想要管管“叫化子扒火，各人往自己胯下扒”的私欲，挺难管的，请您出出主意。
　　何永久：多年来，我也为这问题伤脑筋。我联系自身实际，一直管卫东的私欲，没有管住。卫东去村里搞什么温泉渡假村，建什么水库，都有大私欲作怪，打土地的主意，你都不要理他。我只要他和玉兰好好工作，过好日子，别再给我添麻烦。
　　王妈妈又端盘菜上桌，喊：可以吃饭了。
　　三人上席。王妈妈端一碗鸡蛋羹放茶几上，接过孩子，喂孩子。
　　
　　35-51：卧室夜、内
　　何卫东进了卧室，往衣柜底下塞进一个包。觉得不合适，拖出来，寻找藏处。听见门铃响，慌慌张张地把包塞到被窝里，关好房门，去开门。
　　门开，何永久进来，何卫东松了一口气。
　　何永久：我去华仔家了，忘了带钥匙，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何卫东：你还去他家做什么？
　　
　　35-52：客厅夜、内
　　曾新、王丽等妈妈洗澡出来做足底按摩。
　　曾新：（小声）我有个伟大构想，给妈妈找个老伴吧，你看何支书合适吗？
　　王丽：你昏头了？这不可能！
　　华仔：先不说开，让他们自然多来往。
　　王梅：我早讲了，我妈妈不可能接受第三个男人。
　　华仔：一切可能性都是存在的！孤独，对妈妈不好，晚年孤独更不好。我发现，妈妈和何支书谈得来。她看爸爸再婚了，也许她能想通。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过好。你找了人，我为什么不找？
　　王丽：我妈妈才不会像你这样想，多阴！
　　曾新：不是我想，有篇文章就分柝过离异夫妻这种心态。
　　王丽：你别乱分柝！
　　曾新：爸爸、妈妈就是我做媒、包办的。吴百万和华文‘官商勾结’，也是我促成的。林月亮和李胜田牵手，我也有贡献。可惜给唐丽丽和李更发牵线没成。
　　王丽：你做媒上瘾了！
　　曾新：如果我们能让她跟何支书晚年为伴，她就能跟你爸爸睦邻相处，跟我妈妈如同姐妹。我和你也从中受益。我们门这个家就有了人际生态平衡！反正，一定让妈妈和爸一起高兴地参加我们的婚礼。
　　王妈妈洗完澡，进她小卧室，带一股香味出来，曾新请她坐下。
　　曾新：妈，您累了一天，站多了，我给您做足疗，帮您消除疲劳，睡好觉。
　　王妈妈坐下。曾新开始足部按摩。王妈妈全身舒爽。
　　曾新：我在家里，常给爸爸妈妈足疗……
　　王妈妈脚一缩，又一踹，把曾新踹倒在地上。她赤脚下地，进了她的小屋，门呯地一声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