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迷雾又重重

　　王伦又要放肆什么，小王的话也被他的一窜高、一伸脖子给掐断。
　　秦洁一看这也不是办法，最好用一点手段磨他一下耐力，减去他一半驴性锐气。也许不攻自破。秦洁看了一下时间，估计今晚他还是不会说实话，还是再抻他一夜，再一次磨一下他的狡谲心态。他一定有问题，说话语气和眼神都不对劲儿。秦洁有些不耐烦的说：“好了王伦，你先回家吧。命令你，从现在起不许外出，随时找你问话。你能办到吗？”
　　王伦气急败坏地喊起来：“秦警官，你有什么资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请问你秦警官，我触犯哪条法律了？我是中共党员，又是合法公民，为什么对我下限令？总得有个说法吧？”
　　秦洁用头指一下常所长和小王：“把他铐上，我先给他打上一针镇静剂，让他清醒一下。王伦，本不想施用这种手段。念你好歹也当一回村长，对一切也应该熟知，对自己能有个正确估计。看来，我秦洁高估你了，你王伦从来没把法律放在心上。那好吧，只有按公行事了！”
　　王伦根本不听邪，大声喊道：“我抗议，人民警察随便抓人！我看谁敢铐我？”
　　秦洁打开手提包，拿出早已填好的拘捕证，用手提着，放在王伦面前说：“王伦，看好了，这是市公安局下达的拘捕证，是随便抓人吗？好了，你签字吧！”
　　王伦仍不减嚣张气燃地喊道：“谁给你的权利？焦书记说一会儿他来，宣布我做副村长，给杨春旺打下手。你们这是犯上！姓秦的，你说签就签？我王伦不签我看谁他吗的敢铐我？我非和你们耗出个子午卯酉来，看谁能磕过谁？”
　　秦洁看着常所长，她有些生气地说：“老常，你的警服还想穿吗？为什么不执行命令？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常所长以前是王伦家里的常客，王伦也是依仗这些人维护他的私欲。
　　另外，常所长有把柄在王伦手里握着，也包括杏山乡党委书记老焦。凡乡干部色心大的，王伦一是拿钱，二是拉皮条。逢年过节送礼那是必须的。
　　常所长在杏山村有两个姘头，都是王伦花钱买通后他老常白玩。老焦就不用细说了，前回书说过，王伦表妹乡秘书俞舒，是焦书记的明小三儿，是王伦政绩。
　　在乡里做秘书的，能和焦书记天天相见天天亲。乡干部知道只能装不知道，平时绕着走。这个时候的老常想过，早早晚晚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且还要他亲自动手，王伦对他有恩，他真有点下不了这个手。
　　小王实在看不下去他们头儿的行为，小王从带子上摘下手铐，把手铐给王伦咔嚓一下带好后，也弄出一句：“真没见到这样犟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敬酒不吃吃罚酒！秦队长，怎么发落他？”
　　秦洁没有心思再和王伦闲扯，事情弄到这份上，又不能放他回家。在没铐之前，他可以找保获自由，铐上后只好让他清醒一下。
　　秦洁态度严肃地说：“王伦，据老会计讲，十年土地承包款约三百五十万至四百万元、都你自己存起来。盖瓦房、买轿车，娶儿媳妇儿。给情人按次数付费，还有行贿等等，以下不说了。村里拖拉机及收割机大约二十万元农机具也具为己有。你好好想一下，一笔一笔写清楚。小王啊，把车开过来，将王伦送派出所拘留室。”
　　王伦象泄了气的轮胎，一堆到底，但还在狡辨：“秦警官，证据呢？证据拿出来呀？没证据乱扣帽子乱逮人，我抗议！”
　　秦洁不慌不忙地问道：“证据要你说呀，几百万元承包款及中央对一百二十垧地直补款去向呢？说出来可以减轻刑期，但罪是难免的！”
　　王伦结结巴巴地说：“没那些，一共就剩二百八十万，在市工行存一部分，交买楼款一部分。别人都在市里买楼，我王伦为什么不行？轿车才二十万，杏山乡十五个村长都有轿车，我王伦差啥不许买？”
　　“好了，常所长，快把他送乡拘留所，马上让小王回来。让小王和我回市里一趟，我就不信，就这么大点地方，明摆着故意伤害找不到人？明天要弄不出个水落石出，我秦洁就脱掉这身警服！”
　　沙坡村还是第一次有当官的被扣上手铐，应该是，杏山乡十五个村的村级干部中也就出这么一个败类。是他作的太恶了，玩弄女人十几名。将百余垧机动地化归己有，包括国家下拨农田直补款。玩的太大了。
　　工作队在昨天组建时候，曾对全市农村现状，和沙坡村进行过对比；王伦的错误，其它村的村级干部中也有，却是比较轻的多。
　　尤其在多留土地上归己所用的，在沙坡村以北地域辽扩地带常见，但量比较少。大多数有，最多不超五至十垧。
　　乡亲们念在他们功大于过情份上，大多数百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计较。村级干部有婚外情的更是普遍。
　　但大多数人是隐藏很深，没有象沙坡村王伦那样不要脸的，大摇大摆、把吃喝嫖赌大大方方的当成正事去做，而且还给乡级主要的头面人物拉皮条、行贿等。
　　除沙坡村王伦外，全市其它村的村级干部为什么没有民愤，工作队一班人分析，其它村村级干部，从不在自己脚下树敌。也不大张旗鼓侵吞那么多土地款，交情人也比较隐蔽。
　　王伦的劣迹市公安局早有举报信，也正准备要立案侦察，又接到市政府电话：“派一名精明强干的科级干警，领导市府组建赴沙坡村工作队”
　　市公安局赵局长一下子想到活泼、开朗、很容易被乡亲们接受的、刑侦队副队长秦洁。秦洁善于独立思考，遇事决策果断。
　　当她第一次和杨春旺接触交谈后，便喜欢杨春旺的为人素质。暗下决心，一定帮助这位大男孩把沙坡村这道坎迈过去。
　　王伦的官途也该是运败时衰期，做恶多端的王伦，这次是撞在枪口上。
　　没来沙坡村之前，秦洁也没估计到他王伦会如此嚣张。她和杏山乡派出所小王，去市里一路上默默无语的思索；嗯？焦书记能作证？在焦书记家喝醉了，我就住在他家。
　　不信你问乡里俞舒余秘书？她是我表妹。
　　姓常的，你都不如一条狗，狗吃完主人给的食还晃一下尾巴呢。
　　秦洁把这些话串起来一想；王伦这家伙在杏山是个惹不起的人物，上至党委书记、乡政府秘书、派出所所长，下到村里三张，还有没名分的污七八糟的封建迷信势力残余，都是愿意有王伦这样的大树好乘阴凉。
　　这家伙的手腕儿可太恶毒了！乡里老焦一定被他拉下水了？
　　小王驾车来到平江市，将进入市区，他在车内后视镜里不断观察秦洁神色。小王见秦洁一路上总是双眉紧锁的沉思。他没敢去打扰他的上司。
　　小王的车速并不快，约一小时车子进入市区。他发现前面街上一伙小青年横跨胳膊挡住路，他按一下喇叭，同时也惊过来秦洁。秦洁随口自然地问道：“小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小王笑了；“秦队，一小时默默无语，想王伦那位赖皮狗呢吧？啊，前面小青年横逛，一直不让路，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个时段是青年人兴奋时段，打群架，斗欧闹事，是这些闲逛青年的本能。对这些人，是豆腐掉灰堆——吹不掉、洗不净。生死不怕！小王，把警灯打开，警笛拉响，我想他们也该躲开了吧？”
　　“秦队，没执行任务，拉警报笛能行吗？”
　　“傻兄弟，咱是遛弯呢？还是兜风呢？”
　　“哈、哈、哈，对呀！我咋把这个茬给忘了呢？秦队，咱去市府还是去市局？”
　　“咱不去市府，也不去市局。咱去市医院，探视一下杨烨。”
　　“秦队，下午有时间时候为什么不去探视？到沙坡村就一个小时，才想起来还是看一下杨村长的老爹在礼吧？”
　　“小王啊，想象力是够丰富的呀！可是一点都不贴边，咯、咯、咯、咯。”
　　秦洁本来爱说爱笑，小王虽然在秦洁面前是小字辈的同事。但是，杏山派出所经常到市局办事、问查等事都是由小王亲手操作，彼此很熟。
　　秦大姐在公安战线，反扒组经常和同事扮假夫妻，假母女、假姐弟、姐妹，在系统内公称就是秦大姐。连市府一班人，无论年长年少，也那么没大没小的叫着。哎，下午曾宪强不也是喊秦洁秦大姐吗。
　　秦洁告诉小王说：“小王啊，咱都知道杨烨的伤势不轻，早已知道，所以咱不好没事儿去打搅他。今天专程来市医院，我想拜访一下杨烨他老伴，程冬雪阿姨，或许对故意伤害杨烨的凶手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