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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作品名称:扎根都市      作者:给力      发布时间:2016-01-21 10:25:57      字数:6664

  自从老太太第三次回到萧琪家,贾炜与老太太都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相互尽量不沾惹,家里相对平静了几个月。但只要是狼,尾巴总夹不了太久。好景不长,两人就故态复萌,关系又紧张起来,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家里气氛很不好,萧琪每次回家都要先站在楼梯口听一下,根据是否有吵闹的声音,决定上楼的速度,心理负担颇重。
  大年三十晚上,萧画外出采访,回不回来没说定,萧琪要慰问酒店仍然在岗上班的员工,回来的会很晚,家里就老太太、贾炜和点点三个人吃年夜饭。丈母娘女婿为一点琐事起了口角,吵得不可开交,战火逐渐升级,最后一个人拿起刀剁得案板咚咚地跳,一个人抄起擀面杖敲得桌子梆梆地响,点点对他们两人的战争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不再像以前那样吓得大哭,一个人嗑着瓜子看春晚,但心里毕竟不踏实,时不时探头出来了解一下战况。萧琪回来的时候战争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人均已精疲力竭,正在休整以利再战。萧琪一踏进家门,两人顿时又来了精神,都认为自己有理,高喉咙大嗓子,比谁嘴更快谁声音更大,都想一举压倒对方,同时博得萧琪的同情和支持。
  萧琪一踏进家门,头就嗡地一下子涨了起来,感觉一个比三个大。大年三十呀,丈母娘女婿居然吵成这样,真是不想让人过年了!在两人的争吵声里她大概弄明白,原来是一锅苞谷糁惹了祸,一个一定要做,另一个嫌大年三十吃这个寒碜,如此而已。两人见萧琪不支持自己,不约而同恼羞成怒,一个要剁手一个要跳楼,想以此挣回面子,同时向萧琪施加压力要挟她。萧琪赶紧让点点去拦老太太,自己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去夺贾炜手里的刀,好不容易夺下了刀,丈母娘女婿又开始了飞碟摔碗大赛,幸亏外面鞭炮声此伏彼起,碗碟接二连三被摔碎的异类打击乐没有引起邻居太大的注意,没有像平时一样怒冲冲地过来砸门投诉。萧琪眼见两人这次铁了心一闹到底,任自己咋劝都不依不饶,发脾气镇压也不奏效,不禁沮丧至极。看到担惊受怕与自己寸步不离的点点,她唯求尽快结束这场战争。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把他们隔离,不让他们相互接触。她整理了一些点点日常用的东西,准备带老太太和点点到街上找个经济酒店去住,尽管自己的酒店有三百间房,作为总经理住个免费房不算个啥,但她不愿意被人知道大年三十后院起火有家难归,宁可掏钱去别的酒店开房。临出门给点点套羽绒服时,她突然意识到不能这样做,这大半夜的,冒着寒风,扶着老的拖着小的,袖手缩脖地走在街上,状若丧家之犬,成何体统?又是个啥事呢!于是改变想法,把手里的东西撂在沙发上,要贾炜出去另找地方住。
  贾炜见萧琪赶自己出去,眼睛瞪得溜圆,用右手拇指指着自己鼻子跟萧琪吼:“我?为啥是我?”
  萧琪冷冷回答道:“那应该是谁?”
  “为啥不是老东西?”贾炜咬牙切齿以手戟指老太太,恨不能把手指变成长矛锐利的矛头。
  萧琪心里气愤,不由得提高音量说:“你想上明天头条新闻吗?大年三十晚上把老母亲赶出家门!”
  贾炜脖子一梗说:“老东西不出起,我也不出起!”
  萧琪见他耍赖皮,心里更瞧不起:“既然不想出去就该安安生生地过日子,既然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接受惩罚。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向老太太道歉,求得她的原谅,要么遵守上一次保证书的承诺,自己搬出去住。”
  贾炜气上加气,肚子憋得像要爆炸,却无从发作。他恨老太太不讲道理,胡搅蛮缠,大年三十跟自己吵架;恨萧琪给自己挖坑,威逼利诱自己上次签下不平等条约,使自个这次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恨点点立场不对,眼见自己受欺负,还站在老太太与萧琪一边,到自己身边来都不来。这个屋子里简直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今天明明是老太太不对,自己还要向她道歉,公道何在?天理何在?今天哪怕流浪街头,头也不能低,歉更不能道!他怒火中烧,回屋子三下五除二收拾了一包东西,拎在手里噔噔噔地走到门口,连她们几个看都没看,猛地拽开门,门撞在墙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震得墙上的白灰簌簌地往下掉,门反弹回来,只开了一道不足一尺的缝,他一脚又将门踹回去,门第二次撞在墙上,他侧身一步跨出门去,头也不回地下楼,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悲壮和大义凛然。萧琪心里有些不忍,出门去看时已不见贾炜踪影,思忖若不给一个严厉教训,他如何能痛改前非?这个家又如何能够安定团结?于是硬起心肠不去喊他,进屋关上了门。萧琪知道他有去处,尚不至于流落街头。
  自从贾炜离开,家里果然清静许多,萧琪的神经也不再每天紧绷,轻松了许多,感觉没有他的日子似乎更好。此后贾炜虽然几次三番软磨硬泡想回家住,但萧琪嫌他没有一个认错的态度,若轻易答应,估计过不了多久,家里免不了又会鸡犬不宁,因此给贾炜画了一道红线:回家看孩子取东西都没有问题,碰上饭口蹭顿饭都行,但搬回来住坚决不可以。
  
  平静而快乐的日子总是很快,几个月眨眼就过去了,没想到有一天,家里又出了一件让人胆颤心惊觉得后怕的事。
  这天下午老太太去幼儿园接了点点,在她央求下跟前几天一样带她去环城公园喂了一会鸽子,回到家时发现门锁被撬,家中被翻得乱七八糟。老太太顿时就懵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点点拉老太太起来,问她这是怎么了?老太太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给萧琪打电话。
  萧琪急匆匆赶回家,看见婆孙二人安然无恙,略觉心安。
  老太太后悔说:“唉,若不带点点起看鸽子,就不会被偷!”
  萧琪安慰她:“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若你们婆孙与进屋行窃的小偷正面遭遇,还不知道会发生啥让人更害怕的事,只要你俩没事,破点财没啥。”
  萧琪搭眼一瞅,屋里凌乱不堪,被窃无疑,遂立即报警。派出所片警看过现场,让她写出书面报案材料。晚上萧琪让老太太带点点先睡,自己连夜整理东西,发现家中现金、首饰及相机、微型DVD机等小型电子产品一概被一扫而空,唯有孩子的存钱罐装着满满登登的硬币被挪了个窝但没拿走,其实存钱罐里面的硬币下面压着好多张百元大钞,是过春节时点点收的压岁钱,萧琪专门放起来给她专款专用,没想到居然逃过一劫,算是个不幸之幸或者意外之喜。
  好多东西几年都没动过了,有的甚至都忘记了,这次都被小偷翻了出来,萧琪不得不一一整理。虽然丢失了不少东西,粗粗算下来损失大概在三万多元,心里很不舒服,但在整理的过程中,不乏有东西让她眼前一亮,有点重新得到的小惊喜,不乏有东西让她睹物思人,让思绪上溯到很久很久的以前。
  一本破旧的《唐诗三百首》重新出现在眼前,这本书她以前不知看了多少遍,几年前几乎每天都会翻一翻,奠定了自己古诗的修养基础,也激起了自己写诗的欲望,后来才有高清泉对她文学素养的欣赏,也才有与松间明月共建诗梦空间的机会,这本书对自己的影响可谓巨大。还有一本《北大女生》,封面极其清新,碧波荡漾的末名湖畔,翠柳依依,一个穿裙子的漂亮女孩欣赏着春景,而她自己又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装饰了别人的梦……这本书是自己与叶浩天一起看完的,现在还能回想起两人当时读得如醉如痴的情景。叶浩天现在在哪里?过得还好吗?这本书对自己情感历程的影响实在不可忽视。自从与叶浩天分手就再没看过这本书,期间又几次搬家,原以为早已丢失,不想今天又能捧在手里,实在是喜出望外,大大减轻了家里遭窃的懊丧之情,也让枯燥辛苦的整理工作不仅变得饶有趣味,而且充满期待。果不其然,接下来又有重大发现,在一个信封里发现了一沓很早以前的老照片,上面的同事朋友大都各奔东西不再联系,她一张一张地翻看,亲切地叫着他们的名字,彷佛他们就在眼前。往事如水,河里的水虽然流走了,但会雕琢河道改变地貌,更会留下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她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心猛地一颤,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定睛去看,不是他是谁!那样的潇洒,那样的风度翩翩,满脸含笑,一边走路一边打着手机,彷佛要走出照片来。萧琪有一种他马上要敲门的感觉,不由得站起来,准备去开门,然而走了一步之后,她不觉自嘲地笑了。这张照片让自己回到了六七年前,那时候的生活多么有激情又多么快乐!那时候的自己多么简单而又多么痴情!往事如烟,朦朦胧胧让人看不清而又想竭力看清,最后只有一半靠记忆一半靠想像。在与贾炜结婚之前,记得自己将叶浩天所有的信件和照片付之一炬,但这张照片因为是一张随意生活照,而且上面还有别人,因此侥幸逃过一劫留存到了今日。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想法其实很幼稚,难道烧了信件和照片就真的能跟过去一刀两断吗?不可能,绝无可能!能忘记的自然会忘记,忘记不了的还会乘梦而来,并不会被火焚毁,也不会被泪水冲走,在它们被埋葬之后,反而会像种子一样年年发芽,年年长大,年年开出鲜艳得刺眼的花朵。
  这一夜,萧琪一直整理收拾到凌晨五点多钟。
  第二天,萧琪去派出所书面报警,片警请她协助警方查看监控,这段录像比较模糊,人脸看不清楚,但可以看出系三人作案,他们在老太太出门去幼儿园接点点几分钟之后就进了单元门,又在老太太和点点回来之前不到十分钟离开了院子,时间上十分吻合,时机选择得恰到好处,应该是蓄谋已久,提前踩好了点。这三个人看样子都是青年人,其中一个人身材颇为眼熟,上单元台阶前有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看到此处,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因为这个招牌动作实在太过熟悉,再联系点点的存钱罐,她基本能够确认这个人是谁。尽管心里翻腾着极度的悲哀和愤怒,她未动声色,没向警察说出自己的怀疑和判断。
  第二天她约贾炜见面,电话里他显得很是兴奋,说晚上回家见吧。萧琪说家里不方便,还是在外边吧,最后约定下午三点在来福茶秀见面。萧琪准时来到茶秀,刚下电梯,就有服务员问她是不是萧女士,在得到萧琪肯定回答后把她带到一个包间门口,萧琪推门进去,看见贾炜已经到了,正在很投入地看电视,笑得前仰后合,看来心情不错。见萧琪进来,他满面春风站起来,要萧琪跟他一块坐在电视机对面的长沙发上。萧琪选择在侧面的一个单人沙发上落座,贾炜把电视机声音调小了一点,眼睛仍然离不开电视。不一会,服务员送进来两杯咖啡,萧琪看到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杯卡布奇诺,上面有一个一颗心被爱情之箭射中的图案。
  萧琪了解卡布奇诺,知道它属于特浓咖啡,加入了撒上肉桂粉的起沫牛奶,魅力独特。闻起来味道很香很浓郁,喝第一口,可以感觉到奶泡的香甜和酥软,第二口可以品尝到咖啡豆原有的苦涩,最后当味道停留在口中,又会觉得多了一份香醇。一种咖啡可以有不同的形式,可以喝出不同的味道,给人不同的感受和启迪,这就是卡布奇诺。大量的泡沫就像年轻人充满梦想的生活,而泡沫的破灭和一点点苦涩,又像是梦想与现实的冲突,品尝过生活的悲喜,看多了人生的起落之后,生命的香醇回甘却又让人陶醉,就好像从无忧无虑的童年步入风华正茂的青春期,再步入热情奔放但略带苦涩的青年,开始面对复杂的生活和社会,真正品尝到人生的原味除了香甜还有一份苦涩。
  咖啡无疑是贾炜有意挑选的,但他真正了解卡布奇诺的含义吗?萧琪很是怀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和想法,两个人如同隔着一层玻璃,又好似各自的时空错开了那么一点点,沟通起来很困难,更不用说心有灵犀。
  萧琪把目光从咖啡移开,问贾炜:“知道我今天为啥约你吗?”
  “想我了呗。”贾炜把目光从电视移到萧琪身上,嬉皮笑脸说。
  “咱家隔壁昨天让人偷了你知道吗?”萧琪不接他的话,继续问。
  贾炜啜了一口咖啡,似乎有点幸灾乐祸地说:“不是咱家吗,咋是隔壁?害怕了吧,现在的社会乱得很,没个男人在家是不行的!”
  “你咋知道是咱家?”萧琪追问。
  贾炜有点慌乱,举起杯子假装喝咖啡,镇静了一下说:“听别人说的。”
  萧琪盯着他的手说:“啥时候又把结婚戒指带上了?”
  贾炜放下咖啡杯,反手去欣赏自己指头上的戒指,这是他们结婚时的对戒,好久不戴了,今天赴约前他突然心血来潮,套在了自己无名指上,目的是想渲染一下气氛,提醒萧琪要念旧情,但这时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戴这个戒指犯了一个错误。
  果然萧琪以此作为突破口,质问道:“你啥时候拿走的戒指?”
  贾炜想蒙混过关,做回忆状说:“大概十天前吧。”
  萧琪不等他说完就驳斥道:“撒谎!前天我拿项链的时候还看见了这枚戒指,你咋可能十天前就拿走?”
  “你看错了呗。”贾炜没有退路,只有咬住不放。
  此刻,这件事已经明确无误,正是贾炜带着另外两个人偷了自家,他为啥要这么做?萧琪百思不得其解。
  贾炜转移话题道:“你啥时候准备请我回起住?”
  “请你回去住?用得着我请吗?已经有人准备好专车请你去,到那啥都不用干,不仅免费住宿还管一日三餐,你去那岂不更好?”萧琪语含讥讽。
  贾炜一时不解,问道:“不会吧,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萧琪冷笑着说:“咋会没有?你干了一桩惊天动地的大好事,还没资格享受这样的优待?”
  贾炜终于明白萧琪所指,玩弄着手里的杯子,默不作声。
  “你知道吗?你这种行为是犯罪!”萧琪提高声音严厉地说。
  贾炜抬头看一眼萧琪,撇撇嘴道:“我是咥面长大的,不是吓大的,拿自己的东西能是犯罪?”
  萧琪以指关节重重敲着茶几说:“法盲吧?这也是犯罪,只是根据情节可以从轻处理而已。”
  “你准备检举揭发?”贾炜以攻为守。
  萧琪叹口气,未立即作答,停了一会问道:“我想知道你为啥要这样做?”
  贾炜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一串烟圈:“为啥?想回起住呗!”
  萧琪不解道:“你认为这是立功是有突出贡献是吗?是不是等着我用八抬大轿请你回去?真不明白你是咋想的!”
  贾炜在烟缸里把抽了几口的烟摁灭:“一个伙计给支的招,目的是制造恐惧,让你娘母俩害怕,不得不请我回起。”
  萧琪问:“没有别的目的?”
  贾炜看她一眼,老实承认道:“顺便拿点钱,最近手头紧。”
  “你啥时候手头不紧?那两个人是啥来头?警察说他们撬锁的手法很专业。”萧琪继续追问。
  贾炜颇有点洋洋自得地说:“当然咧,那两个伙计是专业人士,业务熟练得很,不到一分钟就能撬开两道锁。”
  萧琪痛心疾首,站起来气愤地说:“你咋能跟这帮人混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迟早会被他们拖下水的,那时候后悔就来不及咧,赶快尽快立马离开他们,听见没有!”
  贾炜看着萧琪说:“我可以答应你,以后不跟他们来往,但有一个条件。
  萧琪问:“这事也谈条件?说来听听。”
  贾炜皮笑肉不笑地说:“让我回起住。”
  萧琪正色道:“知道我这次为啥放你一马吗?你没有动点点的存钱罐,说明你多少还有一点良知,多少顾及一点父女之情,否则绝对不是这个结果,我不会让点点有一个当窃贼的爸爸。至于回去住你休要再提,至少现在绝无可能,啥时候能回去要看你自己的表现,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不是别人安排出来的。”
  萧琪讲完提起包包就走,贾炜想拦,手脚却慢了一步,冲萧琪的背影说:“到前台把帐结咧。”
  萧琪已经走出屋子,闻言返身回来,一脚在门外一脚在门里,严肃地对贾炜说:“帐,你结!记住了,你是男人,不能总是习惯于让女人结账,以后咱在一起所有的帐由你结。没钱,想办法去挣,没本事,赶快去学,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尤其要有责任感。我言尽于此,希望你能记住,咱不说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汉,起码要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爸爸,别让我和点点总是失望。”
  说完,萧琪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贾炜今天不但没有达到目的,还赔上了包间费和两杯咖啡,心里那个不痛快。转眼看到萧琪的咖啡动都没动,有点可惜,端起来几大口倒进了肚子里,冰冰凉凉,滋味怪怪的,更添郁闷。喝完,他把杯子重重杵在茶几上,咣的一声,手还没离开,瓷杯上就添了一条明显的裂痕,幸亏玻璃茶几没事。贾炜心想今天咋就这么倒霉呀,喝凉水都塞牙缝!四处一瞧,把本来放在茶几中央的茶水牌拿过来,放在杯前遮挡。他在前台结过账,正要快步离开,看包间的服务员手里举着那只裂了缝的杯子,边喊边跑了过来。
  “打碎一只杯子,客赔五十元。”
  “你家杯子镀了银还是镶了金,要五十元?”
  一个穿西服经理模样的人说:“我们这是特制的密瓷,五十元是成本价。”
  “不行,太贵咧,打个折。”
  “对不起,客赔不打折,如果您嫌贵就先压五十元在这里,到外面买个一摸一样的回来,我们退您五十元。”
  “你不是说你们特制的吗?我上哪起找个一模一样的来?”
  经理耸耸肩不予作答。贾炜见没办法脱身,掏出一把零钱,凑了五十元甩在柜台上,心里骂骂咧咧地出了门。
  身后传来服务员程式化不冷不热的声音“谢谢光临,请走好,欢迎下次再来。”
  贾炜听在耳朵里,感觉她像是在嘲讽自己,心里很不舒服,转身朝着来福茶秀大门的方向就是一口痰,而萧琪正是因为在监控录像里看到他这个招牌动作,怀疑并最终确认是他伙同别人入室行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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