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集（4）

　　曾新：你想得美！我要在这里住几个晚上，躲一躲。
　　李更发：你躲什么？
　　曾新：何支书硬要我参选村主任，天天追着我磨。他背后发动我妈妈当说客，唠唠叨叨劝我参选，我烦，夜里不想回家，也不想去陪何支书。
　　李更发：新哥，你可不能丢下公司。我要增资，我爸爸也看好公司前景，只要你一直抓家家福，我增资20万，把家当全砸进去。
　　曾新：难得你们看好公司前景，增资吧，借你父子好名，大发，更发！
　　两人把床往外挪动，码了两个砖柱，搁上木板，拼好床。
　　
　　唐丽丽：（站在门口）新哥，我想去你家里看看嫂子和侄儿，好吗？
　　曾新：你嫂子上北京去了。
　　唐丽丽：那我看看侄子，男孩还是女孩？
　　曾新：儿子，放在他外婆家里。
　　唐丽丽：好好，我住你家里吧。你家房子宽敞，阿姨、叔叔也好。
　　曾新：来农村过不惯吗？
　　唐丽丽：办公楼太空！
　　曾新：不怕！我们村里风气好。再说，李哥常住办公室值班。
　　唐丽丽失望地离去。
　　
　　李更发：新哥，你怎么骗她？你有儿子吗？婚都没结！
　　曾新一把捂住李胜田的嘴。
　　李更发：你也粗心，人家姑娘住在这里，生活不方便。这里也没女的和她做伴，怕她夜里不敢睡吧？
　　曾新：你不会骚扰她吧？
　　李更发踢曾新一脚。曾新看一眼门外，凑近李更发耳语一阵，弄得李更发脸通红，把曾新推开。
　　李更发：不敢高攀，不敢高攀。
　　曾新：你要是追上她，把她紧紧吸引在村里，我给你记一大功。
　　夏香莲探进头来看着。
　　曾新：夏香莲，你陪王老师有经验，晚上，你来照顾唐技术员吧。
　　夏香莲：我要带孩子，晚上忙。
　　曾新：给你发补贴行吧？就这样定，怎么陪王老师，就怎么陪她。
　　
　　32-24：曾新家门外A日、外
　　曾新在门外，掀开奔驰盖布，打开发动机盖，检查。回到车里，看看仪表，发动车，加油，体验各操纵部位。
　　王东生走出来，走近汽车，看了一阵。
　　王东生：要出去？
　　曾新：不出，发动一下看看，开上路试试。
　　王东生：你住在公司，是躲你妈妈？
　　曾新：不是躲她。我得跟放心公司的人交流，安排工作。
　　王东生：你不参选村主任，你妈心病又犯了，怕拴不住你，又寝食不安。
　　曾新：我知道，她要我参选村主任，就是不让我去找江朝阳。
　　王东生：不要这样称姓道名，他是你生父。
　　曾新：请您安抚妈妈，我真不会去找他，只想和放心公司合作，把家家福做好。
　　曾祺出来，偷听了一下，大步走向车边。熟练地关了机，抽出车钥匙拿在手里。
　　曾祺：躲我？你还想往哪里躲？上天？
　　曾新：妈，我不躲，只试试车。我知道，您是……我立个保证行吗？我哪里也不去，永远留在您身边！
　　曾祺突然哭泣，伤心（不想让他离开，不让他出去闯也难受）。
　　曾祺：儿子，妈不想拴住你。
　　小叶又骑自行车来了。
　　曾新：爸，妈，她又找我麻烦来了，请你们回避一下。
　　
　　32-25：曾新家门外B日、外
　　小叶衣著整齐、体面。骑车来到曾新跟前，曾新又忍不住笑，低下头，不敢正面看她。她也莫名其妙，下车把车支稳，上前动手拧曾新耳朶。曾新躲，她追。他不想引她入室，围着奔驰打转。他没被她揪住，但被挡住了逃路。
　　小叶：李光福被抓了！
　　曾新：抓了？
　　小叶：你装不知道吧？伪造文书，欺诈！光内部股票，他们就捞了一亿多。
　　小叶犹如惊天发现，看准了奔驰。拍着车盖。
　　小叶：这不是李光福的车吗？怎么在你这里？你窝赃！
　　小叶钻进车里，坐在司机座上，紧抓方向盘。
　　小叶：我不走了，守住车，你给我送饭来。
　　曾新咬着牙，走开。小叶下车追。
　　小叶：你到哪，我跟到哪。
　　曾新走，小叶果然紧跟。
　　小叶：这车，你是借用，还是转手给你了，还是窝藏？
　　曾新：你打这个车的主意，没用！
　　小叶：这说明李光福转移资产了。对不起，我要开走！
　　曾新：你开不走。这车我买下了。
　　小叶：过户了吗？看看手续。
　　曾新：还没来得及办手续。
　　小叶：你懵我，替你哥哥窝赃。你不让给我，别人会来开走。
　　小叶又回车里坐着，曾新进门去。
　　
　　32-26：楼下客厅日、内
　　曾新回到楼下客厅，王东生、曾祺凑近她。
　　曾祺：你同学打发走了？
　　曾新：她证实：李光福没人保了，被抓了。伪造文书、欺诈。
　　曾祺大惊，王东生扶住她。
　　曾祺：那怎么办？他一个人！
　　王东生：別着急，现在也不准去看他。
　　
　　32-27：小池塘日、外
　　破屋前，一口小池塘。几只鸭子，塘边长着一些菖蒲草（过端午节连同艾蒿插在大门上用）。一个中年男人紧一下松一下在塘边挖泥。塘边空地上停着一架轻型挖土机，铲斗巨齿凿落在地上。挖土机手和张强陪着的农艺师、唐丽丽旁观。
　　张强：五叔，你这要挖到哪年哪月？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挖泥人不理不睬，埋头挖着。
　　张强：（打电话）新哥，你快来一下，他还是不想花机工费。我怎么帮呀？两位技术员都在这里，我面子都丢光了。
　　
　　32-28：楼下客厅日、内
　　曾新在客厅里被曹云秀盯住。他接完张强电话，着急走开。
　　曹云秀：你给一个肯定回答。何支书不好意思再来劝你了。镇里催选举，以为他不想让主任位子，有意拖着不选举。
　　曾新：我先去一下，回头再回答，好不好？
　　曹云秀：你再推再躲，把何支书急出脑溢血来，看你怎么办？
　　
　　32-29：小池塘日、外
　　池塘边，张强气得一脚把挖泥人的筐子踢翻，又去夺他手里的锄头。挖泥人不生气，放正筐，继续装泥巴。挖土机手和农艺师、唐丽丽都笑。
　　曾新跑步来了，跑到挖泥人眼前还喘气。
　　曾新：五叔，您这样挖，团鱼苗马上要运到了，会赶不上趟。
　　挖泥人：机器挖太费钱了，我请不起。
　　曾新：鱼苗是放心公司供应的，不要您先付钱，等到收鱼时扣除。这施工费，家家福公司先垫着，等卖了鱼再结款。我保证，您看，放心大厨房公司技术员在这里，您会赚钱的。把鱼塘扩大，尽量多养一些。
　　挖泥人勉强答应，曾新不容他犹豫，请司傅立即行动。
　　机器轰呜，铲头闷进了水里，挖出一斗淤泥。一次，又一次……
　　曾新看过瘾了，把张强拉到一边。
　　曾新：以后，你別着急，好好讲。养殖这块，都交给你管。我得一家一家安排，所有九种人，保证每家至少像五叔这样，有个小项目。
　　
　　32-30：楼下客厅日、内
　　曾新开黑奔送唐丽丽回家，驶出村。
　　曾新：谢谢你和农艺师，天天下田间指导。
　　唐丽丽：应该的！你发了吧？这车花多少钱？
　　曾新：（笑）财产来历不明。只作村里办喜事、急事、迎送贵客等用。我第一次开，第一次就由你享用，非常荣幸。
　　唐丽丽：那我不客气，回家看看，下午就返回。
　　曾新：不，你这些日子也当了农民，辛苦了。在家多住几天，我去接你回来。
　　唐丽丽：新哥，你太好了！我妈妈见了你，会以为女婿上门了。
　　曾新：谢谢美女夸奖。我倒劝你长住天堂村，可以把母亲接来。
　　唐丽丽：公司派我来抓这个点，不长住，也得常来常往。
　　曾新：怎样？对你的合作伙伴李更发第一印象如何？
　　唐丽丽：这哥们还行，可惜还不如你。
　　曾新：你试试吧！
　　唐丽丽：你骗我！你未婚，更没儿子。害得我谁也看不上眼了。
　　曾新：（紧张，转换话题）讲点正事吧，我们有责任帮九种人致富，跟贵公司合作，就必须带助这九种人。有的，劳力、技术、资金等条件会差一些，像五叔那样，做工作比较麻烦，希望你多包涵。
　　唐丽丽：（心火，气话）不想听这些！九种人、十种人，还不都是你的人！
　　
　　32-31：楼下客厅日、内
　　曾新刚打完一个电话。
　　曾祺：公司的事能脱身？
　　曾新：刚好，生产都安排好了，唐技术员留下监督，有个机会。
　　曾祺：我听何支书说，因为等你，村主任普选推迟了。
　　曾新：我去一下，回来参选。
　　曾祺：老王，你那么想看奥运，你也去，正好陪陪你前妻。
　　王东生：我也走，你不又孤独了？
　　曾祺：想着你陪前妻看奥运，我情愿。
　　王东生：这可是你挑起战争！我去看前妻，你也去看前夫吧。
　　曾祺当了真，推一下王东生。
　　王东生：（手压在曾新肩上）去吧！你也该放松一下，以后心里不要装太多的事。“九富工程”需要我照料吗？
　　曾新：不用，都安排好了。这边，张强、曹良兵管。甲方有唐丽丽负责。
　　曾祺：这么远，不要自己开车去。
　　曾新：没关系，我要的就是自驾游的乐趣。
　　
　　32-32：高速公路上日、外
　　曾新开着黑奔，带着李更发、何苦在高速公路上疾驶。
　　
　　32-33：二楼客厅日、内
　　张强、曹良兵、唐丽丽走进曾新家，曾祺热情迎客。
　　张强：曾老师，新哥真走了？向阳花还想要我一起撘他的车去北京看看呢！
　　曾祺：坐下说，坐下说。姑娘，你是稀客，在这里吃饭，都吃饭。
　　唐丽丽：（有失落感）阿姨，大哥这人，真是，说走就走了。
　　曾祺：他想当天赶到北京，所以天不亮就出门了。
　　曹良兵：这次我可看出来了，新哥对李更发、何苦有偏心眼。
　　一股风吹来，大家回头，看王东生陪怒火万丈的何永久进门。
　　何永久：曾新硬是要气死我呀！老王，曾老师，你们放他走，就得把他叫回来！马上回来！哪怕他和王丽游长城，也得立即从长城上下来，直回天堂村！
　　张强、曹良兵、唐丽丽互相看看，告辞。
　　曾祺：你们别走，何支书也来了，一起吃饭。
　　何永久：谁吃你家的饭？
　　三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