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集（3）

　　32-16：公司会议室日、内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会议桌中间，摆满了盛开的红掌兰、各种土产茶点。
　　放心公司的农艺师（男）与何永久交谈。
　　曾新和张强、林月亮等人进门，室内人诧异地盯住曾新。
　　曾新：非常抱歉！我的同学，是一位可怜的股民。投进去40多万，血本无归。
　　何永久：等你。
　　曾新：那，继续，继续！
　　农艺师：何支书，我们公司领导指示，业务上，强调纯天然，新品种逐步上，开头先把已有的传统产品抓好。
　　唐丽丽：我们要的是雪地里的萝卜、霜打的白菜、冰盖下的活鱼、甲鱼，都要自然生长，不靠各种添加剂增肥、助长。不用化肥，不用农药。
　　农艺师：这样，产量可能低一点，生长期长一些，但价格高，对村民有利。
　　何永久：行，好，这是我们的特长。
　　曾新：放心公司要保证周边城市不再从几千里外的产区调运蔬菜。天堂村只是放心公司选定的放心仓库之一。
　　农艺师：是呀，远程调运，成本太高，保鲜也难。
　　门口有人请何永久去接电话。何永久起身出去。
　　
　　32-17：办公室日、内
　　何永久走进办公室，拿起电话一听，又放下，转身关好门，再接电话。
　　何永久：（愠怒）卫东，你要我早死吗？老房子不要你管！你两条路：好好工作，不要捞钱了！不听，你就回来，在村里至少能保你一条命。你看曾新，干得多热闹！
　　
　　32-18：丅S公司日、内
　　何卫东挂了机，开着小车驶近“豪天特色服务公司”，鸣一声喇叭，在路边停下，向窗外喊：“白田豪！”白田豪走到车边。
　　何卫东打开门，要白田豪坐在副驾座上。白天豪把他拉进屋里。
　　何卫东：你怎么还不下手？
　　白田豪：（假话）还没找到机会。不能派人去村里干。
　　何卫东：你是不是拖？胡弄我！
　　白田豪：你叫林里生干，不更方便吗？是不是他要钱多？
　　何卫东：你嫌钱少？
　　白田豪：反正很难。要犯死罪，你只给那点钱，雇不着人干，我公司还得倒贴。
　　何卫东转身要走，白田豪拉住他，关住门。
　　白田豪：我觉得，还是你的老主意好，只伤他的心，不要他的命。让他从早到晚提心吊胆过日子。他有个富爸爸，伤透心了，也过不下去，逼他拿出一大笔钱来，和你私了，不更好？
　　何卫东：你狗日的只要钱！李光福完蛋了，抓起来了！
　　白田豪：不是说保住了吗？
　　何卫东：谁保？他老爸就是不来投资，谁保他？曾新狡猾，就要当村主任了，大权在他手，他迟早要卖几百亩田，吃独食。再也没我们的份了。
　　白田豪：曾新会卖田吗？
　　何卫东：你！是不是被他收买？反水了？
　　白田豪：（应付）哪里？我只能靠你发财。
　　何卫东：天堂村绝村不能落到他手里！
　　何卫东和白田豪又进入密谈。
　　
　　32-19：田野日、外
　　曾新和张强、农艺师、唐丽丽在用脚步丈量一坵田，几位村民看着。他量了长度，又量了宽度。正要跟田主讲话，何永久来了。曾新顾不上跟何永久打招呼。
　　曾新：五叔，我这一大步，约等于一米。算算，这坵田大约八分，差不多吧？
　　田主：对，八分五！
　　曾新：那今年全种萝卜。城里人爱吃雪地里拔出的萝卜。是不是？
　　农艺师点头。
　　唐丽丽：（强调）大哥，你跟大叔讲定，不要施化肥。
　　曾新：好！五叔，就这样定了。种子，放心公司统一给。您抓紧，白露来了就种。那安居房，您就不用操心了，有您的。光这一坵田的萝卜，至少收入6000元。新屋里添置一些傢具，孩子上高中，钱也有了。一定要他去读高中啊！
　　五叔：（小声）新屋内装修钱还不够。
　　曾新：安居房交房就可以入住。您家实在钱不够，屋里先不刷涂料，等生产上去了，有了钱以后，再精装也行。
　　何永久在旁听着，慢慢退到人群背后，曾新这才走近他。
　　何永久：5000元，能吗？萝卜不值钱。
　　曾新：俗话说，常吃萝卜，关了药舗。天堂村萝卜会值钱。老书记，我还没想好，这几天，不能谈参选的事。
　　何永久：我追来找你，还是讲选举。今天，镇里又催着搞改选，我等你答应，才能选。你也不要拖得太久。
　　曾新：你老人家放我一马吧，我害怕。我只要选上村主任，就会有人绑架、暗杀，我、家人防不胜防。
　　何永久：你也吓我吗？卫东最近没找你麻烦吧？
　　曾新：没有。我怕死，现在不开车了，也好久不出村了。
　　何永久：他真没找你麻烦？
　　曾新：真没有！我估计他也长教训了，会好好地工作。
　　何永久：那，你别找歪理，这事没商量！你要是嫌村主任不是官，还想出去找官当，或者想出去接你父亲的班，当大资本家，你明说，我不拦你。
　　曾新：您还不信吗？我只要和放心公司合作好，九富工程就成了。第一个目标，实现全村人均年收入6000元，何卫东在电视上吹破的牛皮就补上了。这是近期我惟一要得到的实恵。这也不是想得就能得到，要实干！您老人家让我把一件事干成吧。
　　何永久：要你当村主任，有了实权，你会干得更好。
　　曾新：您再干一两年，好吗？
　　何永久：不行！镇里不准我拖了，好像我不放村主任这块肥肉。
　　曾新：老书记，我只有舍得这块肥肉，才能得到更多好吃的！
　　
　　32-20：曾新办公室日、内
　　曾新和农艺师、唐丽丽商量工作刚完，农艺师找李更发上网查询。
　　曾新拿出一幅《乡情乡爱》挂在墙上。
　　唐丽丽：你也喜欢这幅画？
　　曾新：非常欣赏！乡土味嘛，你喜欢吗？
　　唐丽丽：喜欢！
　　曾新：这是我干妹妹画的。
　　唐丽丽：（压低声）王经理给你捎话，实在对不起，那笔兰花款很悬，政府老说没钱，找人，都推来推去，不知哪年哪月才给。
　　曾新：不急，我们先合作好。
　　林里生进屋，见唐丽丽眼放光。
　　林里生：曾新，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唐丽丽回避，去隔壁屋里找李更发。
　　曾新：什么事？
　　林里生：我要竞选村主任，你不参加，保我。行不行？
　　曾新：你在兰花园当行政主管，官不小，工资也不低。怎么要选村主任？选不上，还能回兰花园工作吗？
　　林里生：华总要求太高，我适应不了。辞职了！只要你不参选，我能选上。
　　曾新：我们这算不算内部交易，真选上你了，选举有效吗？
　　林里生：你别牛，要说当领导，处理村里各种事务，我比你强。
　　曾新：好吧，我答应你，你好好表现。
　　林里生：一言为定！你现在牛了，有小蜜，还挺漂亮、时尚。王丽远水不解近渴，你可要对得住她哟！
　　曾新：滚！
　　林里生：介绍给我吧。
　　曾新：你配她吗？
　　林里生：哪里不配？
　　曾新：你脸皮太厚！
　　林里生转身走，唐丽丽进来，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林里生走到门口，回头羡慕地看了唐丽丽一眼。
　　
　　32-21：楼下客厅日、内
　　王东生、曾祺迎林里生进屋。
　　林里生：我跟曾新商量过，他不参选，我选。
　　曽祺：你在兰花园多好！工作换来换去，不好。
　　林里生：华总要求高，压力太大。辞职了。
　　王东生：你选不上，怎么办？
　　曾祺：林生，听干娘一句话好吗？你在兰花园算行政主管吧，工资不低。这村主任就听何支书安排，让曾新参选吧。
　　林里生：干娘，曾新参选，当上村主任，就别想再出去求职了，两年三年，青春耗完，一辈子也当不上干部了。
　　曾祺：他一直想当干部，就让他争个村主任当当，心里平衡一下吧。
　　王东生：对！（极力附和）村官不算官，总比一辈子当农民好。再说，林生，你万一落选，再回兰花园工作，很难。不要两头落空。
　　林里生：我担心，他当上村主任，万一，万一他，那边要他去……
　　王东生使眼神制止林里生。
　　曾祺：林生，干娘什么时候求过你帮忙？叫你不选，你就不要选！
　　王东生使眼神，林里生领其意。
　　林里生：干娘，是，我不选，不选。您莫生气。我求您跟曾新讲，他选上了，带上我，他正我副。
　　
　　32-22：曾新家屋外日、外
　　王东生、曾祺送走林里生，在门前场边上给新栽的两株银杏树浇水。
　　曾祺：儿子回来，你好好劝他参选。
　　王东生：夫人，遵命！我理解了你的意图，让曾新选上村主任，就拴住他了，他就留在你身边了。
　　曾祺：你就批评我自私、狭獈吧！
　　王东生：不，不！我保证全力配合。不过………
　　曾祺：不过怎么？有条件？
　　王东生：有人抢着当村主任，花重全买选票。只怕他也选不上。
　　
　　32-23：电脑室日、内
　　李更发在电脑室一角摆了一张单人床。曾新搬一块木板进来，叫李更发帮忙，加宽单人床。
　　李更发：还有谁来睡？
　　曾新：有个女的，陪你！
　　李更发把木板往门外扔去，又推曾新走。
　　李更发：新哥，你把她介绍给我，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