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之深-2
作品名称:江山 作者:纳兰寻 发布时间:2016-01-10 16:46:40 字数:6536
萧澈沿着青石阶向前走着,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三个少年。刚下课,因皇子读书之所不允宫人靠近,所以,萧澈就由今日轮班的三名伴读陪着回宫。
“殿下?”三人之中,一个长着大眼睛娃娃脸的红衣少年突然出声问道:“殿下选了待从?”
“嗯?”萧澈挑了挑眉尖,这般表情若是由萧凛做出,定是威严十足,放在萧澈这张精致的包子脸上,只能平添可爱。
“殿下有了待从,是不是就不需要秋秋了?”娃娃脸可怜巴巴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其他二人鄙视地别过头,同时后退一步,表示不与此人共伍,但从他们屏住的呼吸也可以看出来,他们同样很在意这个问题。这三人皆是太子的伴读,当初也是从众多达官子弟中千挑万选出来的,家中长辈耳提面命要他们与太子多亲近些。都是比太子大不了几岁的孩子,便是再沉稳,也免不了心有揣揣,此番太子选侍,几人在家中颇是受训多多,也莫怪罗砚秋会沉不住气。
萧澈只笑不语,墨瞳里漾着夺目的光芒,显然心情甚好。
“罗砚秋你怎么这么蠢!”一个青衣少年做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殿下只是挑个待从你就如此作态,那将来选妃你又当如何?”
萧澈与另一个蓝衣少年在一旁看戏,那蓝衣少年唇角带笑却始终维持着翩翩形象,世家子弟从容风范一览无遗。萧澈眼睛微微弯起,熟悉他的人便知这是他心情愉悦的表示。不管这三人是做戏也好,还是真心担心地位动摇,都代表着一个信号,他们的家族是稳稳的储君立场。
娃娃脸罗硕秋苦着脸:“秦皓,你敢说你不担心?昨天是谁跟萧统领那儿套话的?”
秦皓的脸微不可觉得红了一片。
萧澈诧异地看了看秦皓。三人之中,罗砚秋因特殊的身份所以和萧澈最是亲近,也是最活跃最像这个年岁的孩子,而方征明出身书香世家,虽然上有兄长,但潜移默化之下,也是成熟稳重处事周详的性子,至于秦皓,他是武将之后,性格大大咧咧,若非他是内定之人,只怕初选都过不了。在宫里生存,真实恨不能长个七窍玲珑心,而这秦皓,秦母早逝,秦将军戍边在外,府中上下就靠忠仆打点,也难怪他人情世故一窍不通。这样的情况下,秦皓主动去找人套话,在萧澈眼里,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稀罕。
“殿下,您昨日的选待可不只我们三人关心,各方势力都在一侧打探。”蓝衣少年方征明见状开口道。既解了秦皓尴尬,又巧妙地转移话题。萧澈怎会不知方征明的小心思,微微一笑,顺着话头问下去,“不过是选两个待从罢了。”
方征明不语,可心底却不赞同。远的不说,便是当今在储君位子上时,就对伴读不冷不热,等即了位,当初的侍从都成了帝王心腹,而伴读却是尴尬无比。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萧澈负手而立,板着一张小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无比郑重,“你们之于我,是左膀右臂,两个待从,只是保护我之人,明白了吗?”
秦皓眼睛一亮,不自觉地咧开嘴角,罗砚秋也在傻笑,“原来殿下还要我们啊,我还以为……”
萧澈见他那傻样,伸手弹了他一记,正欲说什么,却见王福全从对面小跑来,不由收了手。
“殿下,陛下有召。”王福全行了行礼后道。
萧凛此时正在凤仪宫陪皇后顾氏,萧澈到时,菜刚上桌,见爱子来了,顾氏便不理会皇帝了,搂着儿子关怀备至,看得萧凛吃味不己。一家人温馨无比地用完晚饭,顾氏因为身体原因,早早休息了,萧凛带着萧澈在御花园里散步消食。
“澈儿为何要挑那两个人?”萧凛想了很久,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萧澈抿唇,暗道怎么这么多人都关注这事儿?但还是认真地回答:“儿臣在一旁观看时,发现那两人身手不错,资质上佳,在与别人对招中,这两人都能巧妙地避开了要害处,却又有意无意地受点轻伤,而且对招后,别的人都气息不稳,可这两人却呼吸如常,这很不符合常理。”
“澈儿是想说,这两人的资质不差,甚至十分好,是吗?”萧凛拉着萧澈走进亭子,早已有伶俐的宫人铺好坐蓐准备好茶点。萧凛坐下,又抱起萧澈坐在膝上,“这两人纵使资质不错也不能用,居然欺君罔上,心机深沉。”
萧澈不自在地动动身子,让一个灵魂己二十八岁的人坐在一个仅有二十七岁的男人腿上,即使这不是第一次了,还是会觉得有些小别扭。
“阿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两个人,很聪明地选择一种生存方式,不出挑遭人嫉恨,也不太差落为阉人……”
萧凛听着这个六岁的儿子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忽然涌起股悲伤,环着他的手臂不由紧了紧,“澈儿,可是怨阿爹?”
这个孩子,他才六岁啊,却过早地面对人世险恶,把他从小推上这个高台,是幸?还是……
萧澈一愣,显然,他没有料到萧凛会想到这上去,他展颜一笑,眼底有几分开心;“怎会?这几年,若没有阿爹暗中保护,儿臣又岂会过的如此安逸轻松?”是的,他是知道的,如果没有这个人的刻意保护,他早已被各方势力吞噬成渣了,如今东宫一片和睦,那是因为所有的宫人,哪怕是个扫地洒水的,都是这个人精心挑选的,作为一个父亲,这个人,做得甚至比他前世的父亲还要好。
“澈儿,唉~”萧凛感叹一声,抱着儿子瘦小的身子,站起身,亭外王福全伶俐地捧上披风,萧凛用披风将萧澈包得严实,一路抱着他走到东宫,才放下:“澈儿早点睡吧。”
萧澈抿抿唇,在皇帝坐步辇的那一刻,突然开口喊道:“阿爹!”
萧凛回头,微有些诧异。
“阿爹,您也早点休息,不要熬太晚,不然母后又要念叨了……”
萧凛笑,在这微冷的夜里,暖意从心底流向全身。
五更时分,东宫昭德殿的烛火就亮了起来。萧澈自己动手穿戴好衣物,侍立在一旁的大宫女年锦就走上前替他梳头,另一个宫女捧着想块棉巾,萧澈接过,在脸上覆了一会才拿下,经这冷棉巾的刺激,原本迷浑的大脑清醒许多。年锦替他打理好头发后,早有宫人准备好早点,太子早课前是不会用早膳的,这个习惯宫人都很清楚,太子习惯下罢早课去皇后那儿用膳。
草草吃了几样点心,萧澈又漱了漱口,立刻动身。步出东宫的那一刻,萧澈默默叹息,猪狗不如的一天又开始了。
到不辍斋读了一个时辰的书,又到太傅那儿背了昨天的功课,太傅又划了一大段让他继续背,又过了半个时辰,皇帝下了早朝,带着太子去了凤仪宫,用罢早膳,太子随皇帝一块去上书房,皇帝在批奏章,太子待在另一边练字,皇帝批完奏章就检查太子的字,然后又问了昨天学的内容,太子回答完后,皇帝又让太子背一遍今天的文章,又给太子讲解了不番后才放太子走。
然后,又去不辍斋,听诸位太傅讲课,知乎者也经史子集了一上午,到午膳时才解放,照例去凤仪宫吃饭,陪皇后聊天,然后回东宫午休一会儿,再接着去练武场,先射箭一百枝,接着跟武师萧平山学武,等到晚膳时又去凤仪宫吃饭、聊天,然后皇帝开始教皇家内功心法,教完后,太子又练了一会儿,最后太子回东宫。
如此,太子殿下超负额的一天结束了,这还是念在他年岁尚幼的份上减去了许多,等到过了十岁,呵呵!
奈何太子的身份决定了更多的责任,在太子幼年时期,注定全年如此匆匆,一个优秀的储君背后付出的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心血。为了在冠礼后正式步入朝堂,大齐的每位储君都是如此度过十几年的高强度学习。
当太子再次回到东宫时,年锦上前取下萧澈身上的披风和玉佩等坠饰,注意到太子腰带上多了一个粉黄色的香包,看那绣工精巧,想来那绣的人也花了不番心思,年锦捂唇笑了笑,这是姐姐年鸾的手艺。
待收拾完毕,萧澈靠在软垫上看书,看着看着,突然放下书,扬声道:“年锦。”
年锦就在外间侍候着,听见太子喊她,就推门进去行了个礼:“殿下?”
萧澈道:“我记得,东宫里应该多两个人……”
年锦回道:“殿下可是说那两个侍从,他们二人白天都去训练去了,这是陛下的旨意,说是那两人若是过不了暗影这一关,就不能待在殿下身边。殿下现在要见见他们吗?”
萧澈点头。其实他很好奇那两个侍从长什么模样。选人那天,只顾着分析人的动作神态去了。
不多会儿,两个身穿侍卫服的少年单膝跪在萧澈面前。
萧澈示意二人起来,仔细打量着他们,那天在秋宫,只是远远观看,并未细看这二人容貌,选完后,萧澈心里就有些小惴惴,你说要是选的两个人都是夜叉钟馗级别的,那以后还怎么过?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可能会排除,秋宫的人虽说都是来自民间,但每个都是挑选过了的,不然,相貌丑陋的人若是冲撞了贵人,管事的人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这么说道不是萧澈以貌取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选一个赏心悦目的人待在身边,心里也舒坦。眼前这两人在相貌上虽比不上秦皓他们那般俊秀清贵雅致,但拿到外头,绝对是少女杀手级别的,尤其是左边那个少年,剑眉飞扬,五官清冷,犹如崖边的青松,而另一边的那个少年,眉若远山,眼如秋水,唇不点而朱,仅仅是一个抬眼,就带着一种入骨的妩媚,是的,妩媚,一种妖艳的妩媚!
萧澈叹息,个个都是极品啊,运气未免太好点了吧,随便挑两人都是武貌双全的人,不过——
“昨日,你二人似乎并非此般摸样?”
那两人闻言又跪下请罪道:“卑下自知,掩藏面貌乃大罪,但实有难言之隐,并非存心欺瞒殿下,望殿下怒罪。”掩饰面容,一何都以图谋不轨的罪名处决,这二人自知其中的厉害。
看着他二人们相貌,萧澈皱眉,这二人防什么,他心里自是清楚,大齐男风盛行,以这二人的相貌……
“起来吧。”萧澈说话的声音虽不大,却带着想种难以抗拒的力量。两人起身,动作俐落。年锦在一旁看在眼里,暗赞,殿下眼光真好,瞧这两人……
“可都有名字?”
两人答道:“请殿下赐名。”一入秋宫,他们就断了与外界的一切,秋宫的人,只有编号。
“山水含清晖,林壑敛暝色,就叫清晖和暝色。”
两人齐声道:“谢主子赐名!”赐了名,就意味着认了主。萧澈挥挥手,年锦端着一个竹托盘上前两步,掀开盖在上面的绸布,托盘里放着两块黄铜牌,正上面铁笔银勾地写着“端本宫”三字,四周镶以繁复古老的花纹,雕工精细,一看便知出自大师之手。
萧澈拿起两块牌子,亲自递给二人,“从现在起,你们就是东宫的人。”
两个人神色一凛,躬身道:“谨遵主意。”
“可识字?”
清晖,也就是那个清冷的小哥道:“识得几个。”而暝色则一脸懊恼尴尬,显然是不会。
“自明日起,白天习武,夜晚习字,年锦,你来教他。”
年锦在一旁应下,暝色喜道;“谢主子!”
待几人都退下,萧澈又看出会儿书,才歇下。
翌日,萧澈早读回来,按惯例去了凤仪宫,顾氏正侧坐在内殿的软榻上,飞针走线,玄黑的衣襟上,一条四瓜金龙栩栩如生,辉映其上。“阿娘,您怎么又在绣衣服?御医不是说了让您多休息切忌劳身吗?”萧澈挑帘入内,见顾氏又在绣衣服,不由皱眉。
顾氏绣完最后一针,打结,剪断多余的线,年鸾连忙上前把针线收好。
“宝宝还没用膳吧?”顾氏将萧澈揽进怀里,抚着儿子越发精致的小脸,温柔地笑问。
萧澈摇头,“阿娘,阿爹呢?”
顾氏手一顿,虽只是一瞬,但也被萧澈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苦涩,“他,恐怕今早来不了。”
“?”萧澈疑感。
“萧明莹今年十五岁了,怜妃向你阿爹请旨,让她下嫁给礼部尚书的长子郑瑞。你阿爹正在召见他。”顾氏眉眼间有些厌倦。
萧澈沉默,他并非真正的六岁无知孩童,他明白的,大公主的婚事,不仅仅是男婚女嫁,更是德妃与怜妃联手合作的表示,那礼部尚书郑观是德妃的兄长,怜妃无子,她傍上德妃,无非是德妃的利诱,而德妃所仰仗的,不过是她的儿子,二皇子,萧沂。
看来,他们都结盟了。安逸了六年了,如此,有些事不得不去做的了……
在顾氏那儿用完膳,心事重重的萧澈挥退侍从,一个人在路上走着。
“三弟。”
刚走进书院,就碰上从另一边走来的少年。来人约摸十二三岁,丹凤眼,挺立的鼻梁,淡粉的唇,仅仅只是扬眉一笑,就带着高高在上的尊贵,看的萧澈暗叹,萧氏的基因真是没话说,随便拉出一个皇室子弟,那都是颜正气清的主。
“二哥。”萧澈微一颔首。这个少年,就是二皇子萧沂。
萧沂扬唇,“三弟的脸色不太好吗?可是身有不适?”身体这么弱,怎能担当的起大齐储君的担子?
“劳二哥费心了,弟弟只是未休息好罢了,二哥多虑了。”
“三弟素来好学,乃大齐之福,相比之下,二哥自愧不如。”只知道在不辍里面读书,等你走上朝堂,孤立无援,这可如何是好?我这么关心弟弟,真是好兄长。
“二哥天资卓越,弟弟只愿勤能补拙……”
两个人脸上挂着得体谦和的微笑,嘴上说着关怀礼让的话,看起来兄友弟恭,还是挺温馨的。谁说皇家没有亲情的?谁说的?
别过二皇子,萧澈来到不辍斋的大书房里,目光悠远,眼里流露着不合年龄的忧伤。
来到这里六年了,本来以为会融入这个世界,却发现,终究不适应啊,森严的等级制度,种种不公平现象,草菅人命,灭绝人性,这个全天下最肮脏的地方,他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萧澈叹了口气。突然注意到,这几天叹气的次数特别多。
“殿下何事心忧?”在一侧磨墨的方征明问道。
“明明认为呢?”萧澈提笔,手腕翻动间,一行漂亮的楷书跃然纸上,很难令人相信,这样的字是一个六岁幼童写成的。
“征明愚见,殿下一杯茶水就抵宫外普通人家大半年的开支,殿下手中的这支紫玉狼笔,乃是天下文人慕名追求的至宝,殿下或许向往普通人家的温馨和睦,可殿下又何尝看见他们为了柴米油盐般的事情烦恼?”
萧澈沉思,“果然,得到什么就必须用其他东西来换取,上苍,也是公平的,是我浅见了……”
“殿下恕罪,征明胡言乱语,冒犯了殿下。”
“不,明明,谢谢你。”萧澈展颜轻笑,有些事情想通了。
方征明微笑,还是笑着的殿下更加令人赏心悦目,忧伤不适合他。
太子的忧郁形象仅树立了几个时辰,中午去凤仪宫时,太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平和。陪皇后聊聊天,吃吃饭,又和皇帝下下棋喝喝茶,再把上午的功课汇报汇报。皇帝对太子的学习十分满意,勉励了一番才放他回去。
萧澈刚到东宫,贴身内监般若就迎了上来,“殿下,四殿下来了。”
四殿下就是四皇子萧沐,其母为陈宝林,是一个没有身家背景的孤苦女子,一朝意外受宠,诞下皇子,却无法得到君王的注意,因为,那满宫之人的目光全落在太子澈身上。萧凛后来得知又多了一个儿子,也仅仅是升了当时还是陈采女的位份,顺便在皇子满月的时候赐个名,连陈宝林的屋子都没进,这个可怜的女子在心死后就郁郁寡欢,萧澈两岁时就病死了。
在皇宫里,从来都是子凭母贵,失去了母亲庇护,又没有外界力量维护,才两岁的萧沐在宫里生存实在艰难,连体面一些的宫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幸得他不太背运,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遇见了萧澈,就这样,萧澈便把萧沐拉入了保护圈。
萧澈取下披风递给般若,还没走进内殿,就听到年锦气急败坏的声音,“四殿下,那是殿下最喜爱的白玉镇纸,你怎么能……”
“胡说八道,三哥最喜欢的是我!”理直气壮的声音。
萧澈摇头失笑,这两人,每天都会为了一些小事吵来吵去,也不知年锦是为何,怎么总喜欢和一个孩子计较。
嗯,他似乎忘了,自己不过六岁……
萧澈的笑音刚落,一个小童就从内殿蹿了出来,冲到萧澈身边,张开手紧紧抱着萧澈,鼻子还四处嗅着。
“闻什么的?像小狗似的……”萧澈无奈地拍拍怀里人的头,动作大人气指足,可由一个六岁稚童做出来,却说不出的怪异,四周的宫人都强忍着笑意。
萧沐一本正经道:“三哥身上好香。”
萧澈佯怒,“三哥是男人,男人身上怎么会有香味?”
萧沐不依,扯着萧澈的袖襟晃来晃去,萧澈被他晃得头晕,无奈道;“好了好了!三哥最宝贝你,别摇了……”
牵着树獭一样的萧沐进内殿,这个家伙就自发自动地钻到萧澈怀里,调整好最舒服的位子,心满意足地笑,就像得胜的将军占领了那块地盘然后插上大旗宣告所有人,这是我的!
般若,年锦两人早已见怪不怪,如果哪天四殿下不黏太子殿下,他们反倒觉得奇怪了。习惯,真是个可怕东西。
萧澈搂着小家伙讲了几则《伊索寓言》故事,然后又让他说说感想,小家伙总说的言不及义,气得萧澈在他头上敲了几记,小家伙委屈地扁嘴,见萧澈不哄自己,又讨好地凑上来,献媚地在萧澈脸上东啃西啃,弄得萧澈满脸口水。旁边的般若更是头痛,太子爱洁,这四殿下如此行事,殿下不会怪罪,却苦了他们这些人。
折腾了半个多时辰,萧沐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萧澈才得以清静一会儿。可惜,才清静了一会儿,皇帝就来了,然后又开始练剑,练书法,累得快要趴下,还得维持一国储君的形象,萧澈只能感叹,这太子,真不是一般人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