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九伤（10）

第十章藕断丝连
酒醉后的感觉真是十分痛苦，这一次书生酒喝得太多了，早上起来后的头依旧是晕晕呼呼的，走起路来轻飘飘如腾云驾雾。胃里很不舒服，不过书生知道还是要吃些食物，他习惯性地来到斜对门的那家小店，喊了一碗稀饭，吃了点泡菜。
回到店里，懒懒地和小工说了声，就又回屋躺着了，真是醉死人了。刚躺下，胃里一翻，哗地又全吐了。“醉得真他妈的难受，下次再也不这样喝酒了！”书生胃里翻江倒海，一边暗暗地发誓。于是整个白天就昏昏沉沉地渡过去了。到了晚上，终于能吃进些东西了。喝点儿稀饭，然后吃了点榨菜，又习惯性地泡到了网上，打开跑车，顺便看一看邮箱。许多都是企业的广告邮件，书生看也不看就删掉了，有个字母的信件，他看了一下，zq312@hotmail。com，他看着zq这两个字母，心里默默地念着，莫名地感觉特别熟悉，这一定是他曾经熟悉的一个人，于是他打破不看陌生邮件的惯例，点击开来。
“嗨，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到现在还在想你的光辉形象，一直也忘不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可是一看完，书生马上就想起来了，这确实是一个故人写的，一个曾经和他关系很亲密的人-----郑倩。一个让他很难忘怀的女孩子，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自己当年真是年少轻狂，剃着闪亮的光头，和郑倩在舞厅里跳舞，在霓虹灯下散步，一路之上，行人频频侧目，对视之时却又慌忙而去，他那时总是喜欢毫无顾忌地放浪形赅，在马路上纵声狂笑。而是郑倩总是喜欢和他在一起，花前月下……想着想着，不由得一声长叹，物是人非，这些已经是旧事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你现在在哪里呢？一直都没有忘记你，有时候想你的时候比我的前妻还多。不过，逝水东去，叶落花残，我们不知道有没有缘份再聚了，如果真得有缘，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明白我说什么，你应该结婚了吧？还是那个男朋友？算了，昨天醉得厉害，现在头还疼，就不多说了。这是我的手机号，13096395521。如果想我，或者没有忘了我，打电话给我。”发完了邮件，加上想起来许多的旧事，头越发地痛，冲了一杯苦咖啡，又点上了一只烟，刷新了一下邮箱，意外地看到了燕云飞的邮件，多少有些儿喜出望外的感觉。
书生：
不用谢，只是想到你对飘零燕真挚的关心，所以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些事情，我可能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上网，因为要参加一个特别的封闭培训班。如果以后能上网了，我会再偷你一次房子的密码的。你也暂时不要给我发邮件了，因为我可能没有办法收到。不想因为不能及时回信而引起你的误会，从你的诗中知道你是一个敏感的男人，我知道你不轻易相信一个人，特别是异性。不过，我想我们相识也是一种缘分，珍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我追求完美，同时也愿意付出努力，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付一首小诗，希望你不要见笑。
《思念》
夜色降临，
人潮尽去。
都市里闪烁着妖艳的霓虹，
星星黯然隐退；
欲望织出一片虚假的繁荣。
书案上，
一杯绿茶如玉；
香气飘动。
油然感觉到，
一种恬淡从容的自由；
一份静静幽幽的感动。
在遥远彼岸，
你可知夜风如我？
孤独的人，
不要再叹息。
一份无来由的牵挂，
将长成南国灿灿的红豆。
燕云飞即日匆匆
看完了邮件，魔幻书生不觉得浑身一震，他知道这封信里和这首诗透露的情意，让他心中不由地感动，也许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了的，避无可避。他把那封信下载了下来，保存到自己的移动硬盘上，这是一份值得珍惜的情意，不管结局如何，他知道他必须珍惜。抑下略显激动的心情，懒懒地靠在椅子上，边喝着苦涩的咖啡，边看着聊天室里的人说着一些无趣又无聊的话题。
“嗨，书生！在不在？”不觉间有些失神，迷迷糊糊地有些睡着了，烟烧到了书生的手指，烫得他一下跳了起来，又是甩手又是吹气。看到闪动的屏幕知道有人在叫他，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他的梦真斋了。会是谁呢？
点开一看，是长长的一段话，已经是二十分钟前说的了，是燕云飞。很久没有见这个女孩子了。
<魔幻书生>你好，对不起，我刚才有些走神睡着了。还在吗?
<燕云飞>，一个大男人让女孩子等得话，可是很不礼貌的噢?
<魔幻书生>我昨天宿醉，今天一天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刚才想一些旧事，接着就有些犯困，睡着了。
<燕云飞>是吗?那就原谅你这次。你为什么喝醉啊?
<魔幻书生>为情所困，借酒浇愁。对了，我收到你的邮件了，你不是说你近期不能上网了吗？
<燕云飞>因为女人?你是不是网恋了?
<燕云飞>然后失恋了?
<燕云飞>是的，我只是突然间想上来看看你，今天是最后一次上网了，估计以后很久才能上来，看看你这个呆书生在不在！：）
<魔幻书生>，谢谢！算是吧，其实也不是什么网恋，只是网上说些知心话的异性朋友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说这话时，书生自己都在骂自己太假了，不特别会去喝得烂醉，明眼一看就知道是假话。边骂自己，边叹气，不特别怎么会如此痛苦呢?
<燕云飞>不管是什么事，也不要喝太多的酒啊，喝醉了酒很难受的，我爸喝醉了酒，把家里的空气弄得臭气熏天的。自己也难受的很，再不开心也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啊。以后不要喝酒了，要是你愿意可以找我聊天啊，我特训完就会经常在网上呢。
<魔幻书生>现在很少有你这样知道心疼人的女孩子了，谢谢了，我知道了。
<燕云飞>少胡说了，不要以为你遇到不好的女人就认为所有的女人就都不好了，好的女人多得是，只是你没有注意罢了，你只是关注自己的感受，根本就没有留意别人的表现。，总喜欢在自己的感情圈子里转圈。
<魔幻书生>向一头拉磨的驴是吗?总是出不出固定的轨道。是啊，都是自作自受!
<燕云飞>其实生活中开心的事很多，我不高兴了就在宿舍里听音乐，看书，要不去逛街。
<魔幻书生>你喜欢听什么音乐?我喜欢听古典音乐，或者欧美的英文歌曲。<梅花三弄>、〈二泉映月〉、〈江湖水〉、〈平湖秋月〉什么的，不喜欢听流行歌，极少听。
〈燕云飞〉看不出来你爱好还很广的吗？很雅的人啊！PF！
〈魔幻书生〉其实听不太懂，只是感觉旋律调子什么的听了很舒服，不像一些流行歌闹腾得很，我不习惯，不过我喜欢听最闹的的士高。是不是有些怪，呵呵•
〈燕云飞〉老怪物！嘻嘻！
〈燕云飞〉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舒服多了，不要总想不开心的事情，其实要快乐很容易的！
〈魔幻书生〉好多了，谢谢你。说起来你比我小多了，竟然让你来劝我，说起来真是好笑啊。：）好了，有时间我们再聊吧，我今天想早些睡，晚安！
〈燕云飞〉晚安，我也要下了，等我特训完成了，再来上网找你噢。
下线了，点开MP3，放起音乐，这是一首古埙吹奏的《楚歌》，自从那次在网上听了朋友推荐的埙乐之后，书生就特别喜欢听埙乐！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在屋里，用低音炮音响将那深沉而又凄伤的音乐放出来，很容易让人走进去。初听起来，仿佛周围空无一物，渐渐地，平白无故地生出来许多的意象，让人不由得想到古代的一些传说，想到那些早已经化成枯骨飞尘的英雄美人，帝王将相，想起来那古长城的烽火，想起那漫天沙尘，铁骑滚滚飞奔的大漠黄沙，想起那些没落的繁华，是诉说，是诉愿，是哀伤，是悲苦，是追寻，潮起潮落……
正当书生沉浸在埙乐的苍凉中时，他的手机在桌子上开始振动起来，跟着就是他喜欢的和弦乐，他拿起手机一看，一个不知道来源的电话。
“喂，请问，你是哪位？”
“HELLO，明哥，没想到你还记着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遥远的那边响起！
“倩儿，是你吧？”书生有此激动地说，“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想到网络会让我们重逢。”
“呵呵，是啊，不觉间已经有四五年没有见面了，你现在在哪里啊？”郑倩问道。
“我在芙蓉城，经营一个小书店。你呢？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邮箱的？真是奇怪，我从没有想到我们还会有见面的一天，网络真是神奇啊！”书生颇有些激动地说。
“我离你不远，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在丹阳。我去同学录上看的，然后就发了一封邮件，本以为你不会知道我是谁呢？”
“怎么可能不知道吗？只有你一个人。那时候真是不羁得很，呵呵，现在已经磨圆了。”
“那你老婆呢？连她也没有过吗？”
“我们已经离婚了，不用说她了。”
“怎么会呢？你们才结婚……不说了。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呵呵，等你当我的情人啊。你应该也结婚了吧？还是那个男朋友？”书生笑着调侃这位昔日的密友，不过心里却无可避免地感觉到深深地悲哀。短暂的爱情，还没有到结果的进修就夭折了。特别是面对昔日曾经喜欢的女人，更是感慨万分。
“是的，能怎么样呢？你又不要我，不嫁他怎么办？”电话那头传来幽怨的声音，书生听了，不由得一怔，郑倩一如以往的泼辣。不过，几年不见，郑倩更有女人味了。一时无言，他只能保持沉默。
“不过，还好，他很宠我的，凡事都顺着我，不过我不喜欢他这种事事都顺着我的脾气，不像你，很有男人味，没脾气的男人，不喜欢，永远也不喜欢。”郑倩打破僵局。
“有男人味又如何，脾气又臭，又不懂得温柔有什么好的，唉。如果有时间有机会你会见我吗？”
“见啊，为什么不见？”
“你要想清楚了，我可不会像以前一样轻易地放过你了！如果我当初不放过你，你会恨我吗？你现在恨我吗？”
“已经不太恨你了，如果你当初……我一定会恨你的，因为到时候，你也不爱我，老公也不爱我，多痛苦。至少现在你不爱我，我不爱他，可是他爱我，这样也不错，真正相爱的人到了一起不也是要分开的吗？向你和她，当初你是为了她而拒绝我的，可是她和你不也一样没有白头携老吗？没有十全十美的，就这样吧。至少他对我很好！”郑倩带着几分哀怨，几分浅恨，几分无奈地说着。
书生一时无言，他没有想到郑倩还是会恨他，本来他当初可以完全得到郑倩的一切，可是最终他放弃了，距离只有一线之隔。他本以为给郑倩留一个清白的身体，至少别人会认为是清白的，郑倩不会恨他的。可是没有想到郑倩还是会恨他，在现在这个年代许多的男女都对贞洁没有什么概念了，可是他尽管和郑倩已经到了只有一线之隔的时候，他还是不忍心愧对两个爱她的女人，尽管郑倩已经心甘情愿地给他一切，可是他不得不拒绝，很难。他本以为郑倩不会感谢他，至少不会恨他，没想到……
“你为什么会恨我呢，我觉得对你不坏吧？”书生本想说很好呢，可是一想到他并没有娶郑倩，之间再多的情与爱也都不能算是好，所以就换了个说法，语气中不觉矮了三分。
“是吗？你要是爱我，为什么当初不要我，为什么后来没有娶我？为什么为了她你离开我，而不是你离开她而留在我的身边呢？你偷了我的心，偷了我的感情，却离开了我，你还不让我恨你吗？？？”郑倩激动地说着，书生听了只能闭上嘴，无言以对。
爱一个女人不能娶她为妻，就是不爱，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和一个女人那么缠绵，当年花前月下，那让人消魂的吻，郑倩结实而丰满的身体，一起在街上闲逛，一起喃喃轻语，度过了多少个美好的夜晚，拥抱着心爱的人，看着明月，沐浴清风，看着都市的霓虹灯，牵着郑倩软绵绵地手，和她一起嬉闹着，有时郑倩调皮在和他吵着闹着，但是最终都是拥在怀里，软成香泥，任他轻薄。
“明月婵娟两相依，追悔旧时误佳期。今夕重聚无缘守，忍看红粉落红衣。”书生浅吟道，心里隐隐地痛，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太多情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懂得爱人，为何他总是这样容易陷入感情的漩涡中。真是扯不断，理还乱，问世间情为何物！
“你还是那样，臭脾气，外加酸溜溜的，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这个脾气，喜欢和你吵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开心。我还是不喜欢他的性格，没有男人味，明哥。我很想你！”郑倩又温柔地说着，一如往昔的怀意绵绵，仿佛时间倒流到了从前的日子里。
“倩儿”
“明哥”。
一时两个人都回到了从前的记忆当中，美好的爱情总是人生中最温暖最让人留恋的事情，尽管有的爱情很短暂，可是人们对美好爱情的追求之心是永远也不会停止的。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吗？那是在舞厅里面，那天没有什么人，我一直请你跳舞，到最后你请我跳了一支。”
“记得，你的舞跳得很棒，当初我就觉得很喜欢。”
“记得我们第一次看录像吗？”
“是泰坦尼克号，我看第三遍了，你竟然请我去看，你那时真是很笨啊，明哥。没想到，后来我竟然迷上你了呢？”
“这是缘分，也许是你前世欠我的，也许是我欠你的，反正我们有缘一起度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们很开心，对吧？”
“是的，我一直很开心，到现在我一直记着你光头和我走在大街上的形象。一直没有忘，你总是那么特别。”
“一切都过去了，唉，我一直都没有弄清楚，我当初放过你是作对了，还是做错了！不知道那样做究竟是爱你，还是不爱你。要是爱你，怎么能抵得住那温香软玉抱满怀的诱惑；如果不爱你，为什么在你的诱惑下，为占有你的一切呢，你当时根本就不会拒绝我。我说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只是至少新婚之夜，他看到我是完整地给了他，他才会如此爱我，他一直都不相信我们会很清白。”
“我们不能说是清白，要说只能说是肉体上是清白的，好像也不是。也许我们的灵魂是清白的吧，我们的爱情不是完美的，可是至少我们的爱是真诚的。每次想到你，我总是很开心。”
“我也是，你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男人，他对我一直很好，可是我一直也没有把你忘记，有时甚至觉得更清晰。”
“他一直就知道我们，不过好像我记得我认识你在前的。”
“是的，后来你离校了之后，我们才谈的。”
“你们现在经常亲热吗？”
“他喜欢，我没什么？”
“男人都喜欢的。男人本色吗！”
“呸，你啊，总是这样，没皮脸，不正经！！！”
“何必遮遮掩掩，成年人了，这些事情正常得很，你觉得我说话时很色吗？”
“没有。”
“我一直很直率的，你知道的，在你面前我没有必要伪装自己，何苦呢？”
“好了，我得挂了，他快回来了，今天他外面有个应酬，吃饭后又有牌局，回来得晚，我无聊时上网看了你给我的邮件，就打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想到即不欠费，也没有关机。如果有时间，有缘分，我们会见面的！晚安，夜深了，注意早些休息，洗个热水澡再烫烫脚，睡吧，梦里我去见你！吻你！明哥！”
“晚安！”嘟嘟地电话声中，书生还痴痴地拿着电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