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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作品名称:巨浪滔天      作者:云端轻舞      发布时间:2015-12-31 09:21:38      字数:8246

  晚上,李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保姆王花在做饭。他打开了电视看新闻:2013年9月22日10时50分许法庭一审判决,对被告人XX以受贿罪、贪污罪、滥用职权罪依法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XX不服一审判决提出上诉,10月8日山东高院已受理。2013年10月25日上午,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对xX受贿、贪污、滥用职权案二审公开宣判,裁定驳回上诉,维持一审无期徒刑判决。
  李全关了电视,感到自己脖子紧绷绷的,噎得他不好呼吸。他解开了领口,缩了缩脖子,还是觉得憋气,干脆脱了外套放在沙发背靠。他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突然手在沙发扶手上“啪,啪,”拍了两下,靠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他感受到共产党这次的反腐风暴不同于以往,不再是发个文件,嘴上说说,而是真刀真枪,有腐必反,共产党的领导干部逍遥自在的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李叔,吃饭了!”是王花走出来温柔地叫他,顺便拿走了他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二人坐在餐桌旁,餐桌上王花早摆好了碗筷,一盘油条、一盆鸡蛋花,餐桌角放着餐巾纸。她给主人勺了鸡蛋花,油条夹在面前说:“李巧没有回来,我给她留下油条了。”她咬了一口油条。她感觉女主人和她女儿不在很随便,况且他们有了不正当关系,所以王花不再有一点点拘谨。
  “这孩子吃饭都不回来,不要管她。”他抱怨一声,匙子勺起鸡蛋花慢慢送进口里,没有一点点声音。王花吃完一根油条又抓起一根送在嘴里大口嚼起来,感到有点噎口了,她端起碗里的鸡蛋花一口气“咕噜”了半碗。她的嘴角挂着鸡蛋丝,拿起餐桌角上的餐巾纸左右擦了两下。李全一直看着她的动作,他放下碗和小匙子,也拿起一张餐巾纸:“小王,饭后用餐巾纸轻轻沾嘴唇,不是用力左右擦!”他给她在自己嘴上做示范,然后将小纸团放在碗旁边。王花看着李全,她抿着嘴,歪着脑袋挑起秀眉看着他,看着看着她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大笑起来,没有下咽的鸡蛋花喷在李全脸上。
  “李叔,用力左右擦是不是擦屁股了,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花枝乱颤。
  李全一把拉过她坐在他怀里:“小妖,趁机会涮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理智的闸门一旦被欲念打开,闯进来的是无拘无束的肉欲拼搏。对李全来说,只有这样他才血压上升,才是目前最真实的生存状态。
  杨大明蹲在看守所黑屋子里,不服气自己这样倒霉。钱送出去了,人也找了,还没有一点点盼头。他突然想起那天张宁和秦骗子前脚进门,屁股还没有坐热凳子,后脚警察跃门而入,难道是张宁出卖了他?不可能,钱都付到他手找人了,难道他独吞了?不可能,那是什么原因?是不是陈浩钱也要功也邀?李副书记也托人找了,没有一点点反应。想当初自己吃得开的时候,这个“杨总你好!”那个“杨总你好!”见面点头哈腰打招呼,就连那些领导干部见面也握手打招呼。现在成了阶下囚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他心里很不平衡,站起身来对着墙壁乱踢乱打乱叫。他的胡闹惊动了正在睡觉的犯人,一个瘦高个犯人暴怒地骂道:“叫丧了?你以为你还是爷?”杨大明瞪大眼睛,瞪的如公牛的眼睛,圆圆的,鼓鼓的:“我今天就给你当爷了,想咋地?”瘦高个立即冲过来抓住他的胸脯:“我看你是想吃‘太国饼、香肠、猪肘子’了?”二人一只手抓住对方胸脯,一只手扭住胳膊,一场“战争”眼看就要爆发。果然,同室的犯人围过来给瘦高个喊威助阵:“打,打……”杨大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个家伙在他后腿弯踹了一脚,他当即跪下了。瘦高个骑在他身上“啪,啪”两个“太国饼”让他“吃”得脸上、嘴上,火辣辣的,眼睛里直冒火花。他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又一个胖犯人连人爬在他身上,胳膊肘子在他胸腔狠狠戳了一下,让他这个“猪肘子”吃得差一点喘不过气来噎死!他蜷在地上,胸腔好像锥子刺穿了五脏六腑,疼得他张大口出气。突然,门开了,进来两个狱警,手里拿着电警棍,犯人吓得都跑开了,照着他的厚屁股就是一棍。哇!他嘴上抽了一下,这根“香肠”吃得他顿时周身麻木,眼睛看到面前的人一闪一现,越变越小……
  醒来时,面前是狱警张胖子,杨大明如一只控在荒无人烟的又饥饿又害怕的小狗,突然见到主人激动:“张兄,麻烦你再替我跑一跑……”
  “什么?”张胖子翻起眼睛,后退了一步,好似怕他沾身上似的。“张兄,我求你再去找一下我的朋友张宁,我有重要事见他?”
  “你以为监狱长是你干爹?你想见谁就见谁?”张胖子干脆背过了脸。
  杨大明伸出手握住张胖子的胳膊,几乎就要跪下了:“张兄,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吧!”他的手摇晃着张胖子的胳膊,张胖子的眼球被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黄灿灿的戒指吸引了。眼睛贪婪地盯了几秒钟,如同苍蝇嗅到了血腥味。
  杨大明觉察到张胖子那贪婪的眼神,是盯上了他手指头的戒指。他站起身,看着自己手指上的黄金戒指同样看了几秒钟。他牙一咬嘴唇一哆嗦,抹了下来,在张胖子眼前晃了晃,胖子的眼球直溜溜随着戒指的光线闪动,那样子多么贪婪下贱。杨大明拿起张胖子的手,将戒指放在他手心里:“够意思了吧?六克拉的黄金大戒,一万多块钱,送给你!”
  张胖子看着手心里的戒指,罗圈腿有点激动得站不稳:这样珍贵的东西转眼间就真的属于自己了。他不相信似地眯起眼睛看了看杨大明,戒指放在参差不齐的上下牙齿中间轻轻咬了一下,又柔,又坚韧,啊!我的苍天,真是天上掉馅饼了!毫无疑问,这枚戒指对这个家伙太有诱惑力了,他一定会为杨大明所用了。
  “杨总,我愿意为您效劳,放心好了。”话一出口他转身就要走,转速太快,迈不开步子身子倾斜,差一点闪倒,手托在门框上才找到了平衡。
  “张兄,记下张宁的电话号码和地址。”他喊住了张胖子留下了张宁的电话号码和地址。张胖子出门了,杨大明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唾液:呸,什么东西,虚情假意的势利眼,难怪当今世道黑社会越来越多,都是这些家伙逼得走投无路了才往那条道上跑,哼……”杨大明跺脚骂人了。
  张胖子一路走一路高兴,边走边拿出这个黄灿灿的东西看了又看,戴在左手食指上。他伸直手指歪着脑袋看看,笑了笑,突然又皱起了眉头,手挠了一下脑壳好像在想办法?双手一拍:“有了!”
  看守所的犯人到了放风时间了,走进一个陌生狱警,谁都没有注意,他直奔杨大明面前,杨大明避开人群,那个狱警跟在后面:“杨总,我是张宁。”
  “张宁,你怎么办的事,钱到底陈浩收了没有?还是你独吞了,还是你背叛我了?”他紧紧盯着张宁质问。
  “杨总,您冤枉死我了,我一直在尽心尽力为您办事,您怎么说我背叛您的话。钱陈浩收了,他小子钱也要了就是不办事,我,我找过他了。”他躲避着杨大明的眼睛。
  杨大明听到张宁的话他握住了拳头,咬紧牙关下巴在痉挛……
  “杨大明,去侯审室一趟。”一个狱警话音落下,几个穿制服的男人走过来,张宁看见其中就有陈浩,他拉下帽沿赶忙离开了。
  提审室里,陈浩坐在上方椅子上,手搭在桌子上,两旁是记录员记录口供。杨大明坐在下位,身旁站着狱警。
  陈浩平视杨大明:“杨大明,作为桦林煤矿老总,你对这次事故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为什么把你请进这里来你心里应该明白。几次提审你都拒绝回答,你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么?希望你不要负隅顽抗了。”
  杨大明皱起眉头脖子歪在一面斜瞟对面的陈浩,一股不服气的势头:“陈法官,我哪敢抵抗,我一个大活人不明不白抓进这里快一年了,我一没有杀人、二没有放火,到底犯了哪门子法?”
  “狡辩,你名下控股煤矿15座,每年产原煤300万吨,洗精煤120万吨。2008年5月,你将3处铅铝矿注入上市公司桦林能源,进而成为桦林能源第二大股东。据了解,2009年,你所掌控的桦林煤矿集团实现了年销售收入50.75亿元。这些是不是事实?”
  “是,是事实,可成千上万的工人就是这些钱养活,50.75亿万算不了收入,一切开支除外所剩无几。”杨大明谎言狡辩。
  “所剩无几,到底剩多少?你心里不会没有数字,设备没有更新亏欠了三个亿怎么回事?另外借着扩展设备的幌子向政府申请贷款一千万用在何处?这些你都不会不知道?是不是要我替你说?”陈浩站起身对着杨大明。
  “我,我,我手里端着几万人的饭碗,我的难处谁理解,那些钱条条框框都放着,工人今天牙疼医保,明天指甲疼带薪休假,我的难处谁理解,死那些人我倒成了杀手了?”
  “你不要在这里装可怜,你就是不拿屠刀的杀手,你的证据我们已经掌握。”
  杨大明一个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斜倾身子站起,睁大眼睛盯着陈浩,身后一个刑警按下他。
  陈浩彻底查清了杨大明隐藏的一面。对杨大明的角色自然不容忽视。对其背后的参与者撑腰者到底是谁?他很想尽快掏出杨大明的口供……
  “我想和陈大处长私下谈一谈?”杨大明突然提出要求,眼睛流露出一种傲慢的神情,他侧头看着陈浩。
  陈浩听到他的要求,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招,眉头皱了一下,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你们出去一下,我和杨总单独谈一谈。”身边的人下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二人。
  “杨总,希望你端正态度,老实配合我们的调查,不要兜圈子绕弯子。”他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换个角度和杨大明说话。
  “陈大处长,在你们这些当官的面前我哪敢兜圈子,绕弯子。倒是你没有必要一面当婊子一面立牌坊,是不是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惯用这种手段?”杨大明理直气壮地站了起来走到陈浩身边,手按在桌子上,“你们这些执法者是什么东西?说穿了就是‘锁链’,出事后就把我们这些替罪羊锁起来控死。然后,你们这些人该怎么还怎么,把我抓起来审问就显示你们纪检委的威力了?从我头上开炮就是反腐了?哈哈……”
  杨大明笑过后,眼睛半睁半闭,轻薄恶毒地看着陈浩。
  “你什么意思,自己说成是替罪羊?纪检委冤枉你了?你心里无鬼跑什么跑?请你到看守所是为了让你端正态度,正确认识自己犯下的罪行。请你放明白点,你现在是有案子在身的嫌疑人,没有资格唱高调。‘一面当婊子一面立牌坊’是你们诬陷执法者的口头禅,企图解脱你们的心里负罪感,坐下去!”陈浩推开杨大明压在桌子上的手,他的目光在杨大明的脸上严厉扫过。
  “呵呵,陈浩,我以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什么铁面无私,秉公执法?原来都是幌子,”杨大明走了下去,转身对着陈浩,“你不会说不认识张宁吧?”
  “认识,怎么?”陈浩对杨大明的话一头雾水,突然听到张宁这个名字就觉察到仿佛会有什么不测事情发生。他顿时觉得周身不舒服,站了起来,脸上发燥了。
  “你们不止认识这么简单,你们之间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疙瘩。不过为了共同利益你们还是交情很深,彼此配合不错。”
  “你不要信口雌黄,我们只是大学同学,没有什么交情,更没有共同利益一说……”
  “没有交情?看来大法官说话就像撒尿,憋不住了撒了就算了,送你的一百万你也敢否认?继续你一面当婊子一面立牌坊的技巧?”杨大明打断陈浩的话,一瞬间二人仿佛反串了角色。
  扯出了张宁,杨大明对陈浩极尽讥讽、挖苦、诋毁之能事。陈浩完全明白他的阴谋。顿时,如同晴天起了乌云,遮住了太阳,让他心里打了一个寒颤:让张宁装进了口袋,知道这家伙的动机就不是那么简单,让自己有理说不清了,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他想过后,站起身拳头“咚”一声击在桌子上,眼睛盯了杨大明几秒钟。忽而,转过身去在地上走了几步,又看着对方,举起右手指着杨大明想说什么,咬了一下嘴唇什么也没有说,放下手满心的压抑。
  能不压抑嘛?面对这样刁钻的家伙他不能发脾气,更不能丢了形象,也不能做半点解释,因为在敌对者面前再诚实的话都是谎言。
  “陈大处长,无话可说了吧?还是放我出去,我说了我是无辜者……”
  杨大明从陈浩烦躁不安的举动中,感觉到了他的话命中了要害,助长了他自己的气焰。陈浩挺直了腰杆振振有词:
  “你是无辜者你为什么逃?你是无辜者为什么不敢面对死难家属?你是无辜者?那么,死去的二十多人倒是该死?他们的死你应不应该做好善后工作?杨总,你心里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和张宁的绳索捆绑不住我的手脚,只要我做事脚踏实地,做人问心无愧,何惧你们这些地头蛇!“
  无果的谈话过去了,几个刑警进来带走了杨大明,他回过头狠狠对着陈浩说:“小子,你等着……”
  “你等着!”这样的话吓唬不了陈浩,干这一行听惯了。让他皱眉头的是张宁对他设下的陷阱他怎么跳出来?他肯定是对杨大明撒谎送了自己一百万,让杨大明那样底气十足与嚣张。这件事必须澄清,否则自己无法进行审查,因为自身就出了问题。他坐回了椅子上,头俯下去,脸埋在掌心里……
  “叮铃铃,叮铃铃……”他的手机响起了铃声,他拿起看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他停顿了一下接起来,贴在左耳:“你好!”
  电话里是一个女孩的声音:“陈浩哥,是我!”
  他听到这样亲切的称呼心里热乎乎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他以为是小美,再一看号码不对。他换了姿势,手机贴在右耳:“小美,你换号了?”
  “我是秦倩,陈浩哥,我就在看守所门口等着你,我想见见你。”
  “有事?”他听出是秦倩,放平了心情。
  “有,见了再说,我等你出来。”
  陈浩对这个邻居小妹妹说不上讨厌,也不怎么喜欢,多年不见面了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想起了他?他想拒绝她的要求,又觉得不能没有礼貌,毕竟是从小的邻居。他出了看守所大门,眼光扫视左右。
  “陈浩哥,我在这里!”秦倩喊了一声。
  陈浩看到秦倩从超市附近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朝着他走过来。她满脸的高兴,小眼睛挤成了一条缝:“陈浩哥,我给你买了一瓶水,你喝?”她伸长手递在陈浩面前。
  “不渴,你喝吧,你找我什么事?”他挡回她的矿泉水。
  “陈浩哥,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你就这样直白,没有事不能找你?”她看了他一眼,手指头叉进油腻腻的卷曲的方便面似的黄毛发里,“陈浩哥,我的头发好看不?”她挑起小眼睛送了一个媚态。
  “好看,你就是找我给你头发下评价?”他有点不耐烦了。想马上离开,他没有心情和她磨蹭。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说完看着她等待回答。
  “我向张宁要来的,那天你们打电话我听到了。”
  “在哪里?”
  “在洗脚城,我正给他洗脚。”
  “是吗,秦倩,你们认识?”他们边走边说。
  “他是我爸爸的朋友,我也不怎么熟悉,那天他去洗脚城我给他洗脚,听到他和你打电话,我们拉了起来。也不怎么陌生了,那个人随和,还答应给我找工作了。”
  “那好啊,你相信了他的话?”
  “当然相信了,人家也是有身份的人,说话算话。听你的意思他是不可靠的人了?那你给我找工作好了,我可早就指望你了?”她看着陈浩。
  “谁找都一样,我没有说张宁是不可靠的人,我有事,走了,再见!”陈浩避开她的眼睛,快步离开。
  “陈浩哥,就这样走了?不想多聊一会?”秦倩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没有时间,走了!”陈浩推开秦倩的手大步离开,好似怕她拉住他。
  “哼,没有时间?好不容易见一面没有时间,这是不想理我的借口,对了……”她一跺脚追了上去,“陈浩哥,小美是谁?”
  “你问这干什么?”他看到她追来了,而且提出的问题很无聊。语句冷冰冰的。
  “就是问一问,我没有猜错她是你女朋友?”
  “不是!”
  秦倩知道他不想和她搭话了,但她高兴听到这样的回答,这样他就有机会做他女朋友了。她站住了脚步,心里美滋滋的:陈浩哥,我做你女朋友好了,我不会亏待小宝……我爱你!秦倩以为是自己心里说,没想到她一激动说出了口,并且声音很大,让陈浩听得一清二楚。
  陈浩听到秦倩有点滑稽的表白,站住了脚步,愣了半秒钟。他转回了头迎上了秦倩:“秦倩,”他直视秦倩痴情的眼睛,“你是一个好姑娘,我虽然是死了老婆带一个孩子的男人,但不适合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陈浩哥,为什么这样说?为什么这样决绝,你这样说就是心里已经有人了?我秦倩还是大姑娘,哪里不配你?再说,我们知根知底,我的善良你了解,我会对小宝好,会好好孝顺你父母……”
  秦倩说着伸出手要揽他的腰,他推开她的手,张了张嘴要还说什么?秦倩对着他扭了扭嘴,小眼睛白了他一眼,“我早就想对你说这些话了,就是没有机会,今天我不管你怎么看我,哪怕你笑话我,傻也罢,痴也罢,我也说了。”
  秦倩的表白让他无聊到了极点。他抬起头看看大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正是回家的时间。他感觉可以离开了,本来想对她解释清楚自己对她的关系只是邻居,没有其他,不要让她产生误会。没想到她执迷不悟,还是让她一个人好好清醒清醒,让时间给她答复。
  “倩儿,你还没有回家?”
  陈浩迈开步子走了没有多远,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停下了脚步,原来是秦骗子站在秦倩面前,和女儿打招呼。他还是背着一个破包子,穿着一件蓝色长袍,黑色裤子,褐色牛鼻子软底鞋,偏分汉奸头,毛发苫住半个额头,手里拿着算卦的招牌拄在地上。
  秦倩看到大街上父亲的模样她一下子变了脸:“爸爸,你给我长一点点面子好不好?我们现在有了钱你还是手里拄一根大棍子,这样跟乞丐没两样!”秦倩有点怒冲冲的对着父亲秦骗子。秦倩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黄毛发,“爸爸啊,爸爸,你愿意一辈子都大街小巷这样丢人现眼算卦下去了?”秦倩很生气的样子,呼吸也很急促,小眼睛瞪的圆圆的,像两个小皮球,一直不停地盯着父亲。秦骗子看到女儿真的生气了,他都不敢看女儿的眼睛了,但他看到了女儿的嘴巴一动一动的,还想说什么?那显然是因为生气没有停止,嘴巴再动说不定说出什么更可怕的话来。
  “倩儿,回家,爸爸这样也是为了你好,我们现在虽然有钱了,可不能乱花,那是给你结婚买嫁妆用得。”
  “爸爸,我不要,那二十万是你的,我不要,你以后不要干这个我就阿弥陀佛了!”她说着看看不远处的陈浩,看到陈浩对着他们父女,一脸严肃。
  陈浩听到“二十万”这个敏感数字,他一下子绷紧了神经看着父女。
  秦骗子随着女儿的目光看过去,一眼认出陈浩站在不远处,他的心“咯噔”了一下:是陈浩,不知道他听到他们父女对话没有?要是听到就麻烦了。他眉头皱成了蛤蟆模样,吸了一下塌鼻子马上展开了眉头:“是大侄子,今天工作不忙了?”他对着陈浩呲开嘴笑着走过去,那表情夹杂着恶心的恭维和拍马溜须。
  “是我,今天不忙,您发财了?”陈浩直言不讳问道。
  “你,你听到我们的话了?”
  “你说哩?”
  秦骗子左右看看来来去去的人群,摇了摇头,在验证陈浩是否听清楚了他和女儿说的话。他测过脑袋听到附近超市门口的大喇叭的音乐很响亮,这样的干扰声陈浩怎么会听到他们父女的对话,他不相信他听到他们父女的对话。
  “大侄子,我们父女随便说说,倩嫌弃我算卦丢人。你取笑我了吧,我一个算卦的能发财,饿不死就算本事了,嘿嘿,走了。”秦骗子说完就走,算卦牌子南风一吹展在一个过路女人的脸上,女人用手狠狠一扯摔在地上。随口骂了一句:“乞丐!”脚踩了上去。
  秦骗子弯下腰捡起拍了拍尘土,又握在手里。秦倩看着父亲如此举动不用丝毫修饰活脱脱一个穷困潦倒的拾荒者。在自己爱的男人面前丢尽了脸,她一跺脚:“爸爸,二十万块钱够您养老了,您不要丢人了,回家去!”
  秦骗子又听到女儿提起二十万,他惊慌失措举起手里的破牌布堵上女儿的嘴,转头看看陈浩,拉着秦倩走了。
  陈浩无意间得到这样重要的消息,太激动了,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如果自己没有猜错,二十万的缺口可能是在秦骗子手里,一定要追回来还了张宁那个王八蛋。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杨大明的嚣张,猜想到就是张宁耍了手段,杨大明也蒙在鼓里。他拿出手机拨了张宁的电话,电话通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喂,是大法官啊?”
  “是我,我有事找你,下午见个面?”
  “我,我可没有时间,我这几天公司上煤多,忙得要死,挂了。”
  “你哪天有时间,我必须见你?”他着急了。
  “你有什么事这样着急,是不是还要我参谋你对象漂亮不,哈哈……”
  他听到张宁故意推开正题,又在胡言乱语,他正要说什么,电话那头挂了。他对着喊了几声,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憋着气,这个家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奔回出租屋,一脚踢开门进入卧室,心里的那个憋闷啊像一座山压在胸口那样沉重,他重重地倒在一张椅子上。他手搭在胸口,闭上眼睛,努力想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可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下子从椅子上翻起身,用力地踢门,踢桌子,踢椅子,踢一切可踢的东西,最后,他把憋怒化作一声震人心肺的怒吼:“张宁,你这个王八蛋,我跟你斗到底!”
  他爬在床上喘气,胸口那块平安符精细的丝绳紧紧抚摸着他的脖子,他站起身拿在手里:陈浩哥,戴上它保佑你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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