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离婚就是一个错误

　　胡蝶陪江涛包扎好伤口回来，江涛就像个怨妇似的喋喋不休地抱怨。胡蝶一生气，掀翻了饭桌，满桌子的菜肴，稀里哗啦狼藉了一地。江涛气得捶胸顿足说：“你简直就是个泼妇，败家娘们。”这句话惹起了胡蝶的满腔愤怒，她指着江涛的鼻子骂：“你个狗心狼肺，我刚刚侍奉你康复，立马就翻脸无情。我弄这个烤鸭店为了谁？还不是想改变我们紧巴贫穷的日子，谁会知道会遇上禽流感？发生这样的事情谁愿意？就像丑男死在车祸里，他丢了性命还摧毁了我们的家，肖楚楚死在咱家里，……这些谁愿意呀？我是最需要安慰的人，而你不但不思上进，还整天上网聊天跟女网友暧昧，你以为我不知道，早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婚不离就是个错误。”
　　江涛的火气更大，理直气壮地说：“是你在跟网友暧昧好不好，反咬我一口，我都抓住你们了，你还死不认账，我说他怎么借钱给你？原来你俩早就有一腿。”“你就是个无耻地败类。”胡蝶这下可真火了说：“没有我养着你，你早就饿死了，还有脸指责我？你在外面的那些风流韵事还少吗？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你计较，你却在这儿跟我无理取闹，拿出你的手机把你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看看，你整天游手好闲上网聊天，跟女网友吹牛，隐瞒岁数，刚刚就是约见女网友被放了鸽子，回家冲我发脾气，你说我说的对吗？”这下轮到江涛被激怒了，他怒气冲天地喊：“你竟然偷看我的聊天记录？偷窥别人的隐私是违法的。”“我不怕违法。”胡蝶看到江涛余怒未消，自己反而平静下来说：“我就是搞不懂你究竟要干什么？你去欺骗人家少妇，居心不良，如果被人家老公发现了，你最轻挨一顿揍，再重人家向你敲诈勒索，你怎么就不去想想后果呢？网络是虚拟的世界，网上骗子特别多，一不小心就会被骗……”“你明知道这样为何也上网？”江涛反问道：“我们本来手头就没有钱，你偏偏要买电脑，说什么没有电脑就被时代抛弃，结果你结交了网友，加盟了烤鸭店，欠下网友一万块。不光你对电脑充满了新奇感，我同样对电脑充满了新奇，你的隐私我从来不看，而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被你监视，你说我活得有多窝囊？”“我从来就不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害怕你看。”“要是不被我撞见你与网友搂搂抱抱，我还一直被你蒙蔽在鼓里，做缩头乌龟。”江涛振振有词地说：“所谓耳听是虚眼见为实，你们都这样了，你还在狡辩，有意思吗？”
　　胡蝶跟他争吵够了，索性一头躺进被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就闭眼假寐。江涛却没完没了，一把拉起胡蝶，胡搅蛮缠说：“想借睡觉把这桩丑事搪塞过去，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胡蝶勃然大怒道：“我就是喜欢他了怎样？我就是想要以身相许你管得着吗？”“啪”一记重重地耳光打在了胡蝶毫无血色的脸上。胡蝶捂住发烫得脸，声嘶力竭地吼：“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胡蝶站起身跟江涛扭打起来，突然看到江涛头上刚刚包扎的地方，因为江涛的浑身摇动，导致鲜血一点点往外冒。
　　胡蝶为了能够让江涛安静下来好好休息，就先承认错误说：“都是我的错，为了你的健康，你住手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江涛听到这话，一下子放下了挥舞着地拳头，上床睡觉。胡蝶感觉到委屈极了，眼泪鼻涕一起混乱地流。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离婚。胡蝶知道他们变态的婚姻里，早就丧失了相互的信任。即使时时刻刻捆绑在一起，还会相互怀疑相互指责。“这本来就是一桩早该结束的婚姻，我就不应该抱有任何的希望。”胡蝶千疮百孔的心，这一次彻底破碎成渣。
　　就在江涛的伤口好了之后，胡蝶再次郑重其事地向他提出离婚。这次江涛没有拒绝，他想起那个老婆婆给他算的卦，只要跟胡蝶在一起，是永远遭遇不完的灾难。开始他确信无疑，就在肖楚楚突然命丧黄泉之后，他就再也不相信这个卦了，但是跟胡蝶在一起，他俩除了斗嘴磨牙，就是动手打架，他也不知道他俩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像卦中所说，我俩是前世的冤家对头？”江涛越来越相信卦中所言了。
　　“为了你以后能够过上幸福如意的生活，我真的该退出了。”江涛无比难过地说：“结婚二十年，我亏欠你太多，仔细想想，也许我俩本来就是命相不合，不能再在一起了，那样我会连累你的，希望你以后能够找个勤劳善良的好男人，也许下半生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生活。”胡蝶对于江涛突然间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感到惊诧不已。她苦笑了一下说：“不要自责，所有的付出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从现在为止，我俩所有的恩恩怨怨悲欢离合，统统画上一个句号。然后我俩就开始走上各自的人生旅途，只是再美丽的风景都再与彼此无关。”江涛点点头说：“我们五间房子一人一半，一万元的欠款一人五千。”胡蝶摇摇头说：“房子全归你，欠款全归我。江雪愿意跟随你，就有你抚养，当然我挣到钱会全交给她做学费。”
　　尽管江涛坚持要五千元的欠款，胡蝶始终没有答应说：“一万元是我欠下的，就由我来还，你的负担很重，光女儿的学费生活费就是不小的开支，你最好找一份固定工作，你就去兢兢业业地做，最起码挣出你父女的正常开支。”江涛的喉结一鼓一鼓的，感慨万千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沉重地点点头，突然之间又生出一种难分难舍地情愫。他走上前一下子拥抱住胡蝶问：“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胡蝶泪如雨下，摇摇头又点点头呜咽着说：“想你了我会回家看你，这二十年了，我们都成为了彼此最亲的亲人，彼此牵挂与想念是在所难免的，先试着离开，如果彼此想念成灾，那我们就再走回来，毕竟那个家也有我的一份……”“好的，那个家随时欢迎你回来。”江涛松开臂膀，胡蝶收拾好离婚需要的手续，他俩开车直奔民政局。
　　办完手续，江涛又开车把胡蝶送回烤鸭店，天色已晚，胡蝶有些失态，突然一下子抱住江涛“呜呜”地哭着说：“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深爱过的男子，但是你却在时时刻刻伤透我的心。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再也不会爱了，就不会再受伤，我一颗激烈跳动着的心，已经为你猝死，以后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走进我密封的心灵空间。”江涛被胡蝶情真意切所打动，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蝴蝶说：“我之前做过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情，虽然我身体上有缺陷，但是糟蹋钱寻欢作乐，我却很有自豪感。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恢复成正常男人了。今夜，我要给你最后的幸福。”江涛俯下身深深地亲吻着胡蝶，胡蝶的身体颤动起来，他俩忘情地纠缠在一起。这一夜，是胡蝶结婚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江涛身体上具备的男人的独特魅力。作为一个女人，她第一次感受到身体上的满足，足以代替所有语言上的甜言蜜语。她紧紧搂住江涛，再也不愿意离开。她宁愿时间就此停留，宁愿就这样与江涛一起老去，宁愿醉生梦死成重新开始，重新去走那些苦难交加。胡蝶突然觉得自己二十年来缺少的不是爱情，而是性爱。她突然又是那样的后悔，如果再冷静一些就不会急匆匆去办离婚手续，刚刚要享受男欢女爱却又要分开。胡蝶有些不甘心说：“要不我们明天再去办理复婚手续吧？”“刚离婚马上再复婚多像是小孩子玩‘过家家’游戏。只要你愿意我们再等些日子复婚，反正我们始终在一起。”胡蝶兴奋地眼睛里突然黯然失色，流露出一丝不祥地预感说：“也许一切都是天意，既然离了，就各奔东西吧。”
　　第二天一早，胡蝶松开环绕在江涛腰部的手，江涛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去。感觉身体上还留有胡蝶的体温，刚刚还是柔情似水，温情脉脉，却巫山云雨后翻脸无情。
　　江涛心情郁闷到极点，他也不知道一场婚姻暂时的结束，会带给他这样糟糕透顶地消极情绪。离开了老婆，江涛还真是不知道该怎样生活了。这二十年来，都是胡蝶当家做主说一不二，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江涛从来不加以干涉，也从来不去考虑干这样一件事情的利弊，也不用去操心该怎样去干好这样一件事情，一切都听从胡蝶的安排，胡蝶让他怎样做他就怎样做，这些年他就在无形之中，成为了胡蝶操纵着的木偶，更成为了生活中的木偶。尽管面对胡蝶的指手划脚，开始时他并不适应，更可以说是不接受，但是随着胡蝶的习以为常，他也逐渐地习以为常。但是已经习惯了被人安排生活的他，突然没有了领导，他才无从适可，才真正的感觉到丢失了自我。
　　江涛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胡蝶临走之前，我就该问问他我该干什么工作？”江涛懊悔地想：“还是先回家吧，她不是说，那是我们会面的地方。”正在江涛发动汽车来打算往家走的时候，手机响起来，江涛一看号码是牟丹打来的，心头一阵兴奋接通后，用亲昵地音调说：“亲爱的，你一定是想我了吧？”牟丹甜腻腻地声音：“我还以为你都把我给忘记了呢，怎样？来我家聚聚？”“好的，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