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无味的青色

　　一场闹闹烈烈的爱，一拳头是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只是在某一区域，某一特定的地点，像是打了一针镇定剂一样，过后痛仍然存在。将周燕推向深渊，不是别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自己，好在在这场情感游戏里，并非是她想像中的出色，他的钱仅是他父母在外打工而来，不就是人长得帅气，力量还不如张飞，品味极差，如果他要是牵着一个胜似她的女孩子的手，她的痛苦可能要深些，一切都过去了，这种过去存停在最柔软的内里，是无法取出来，除非是生命完结，不过她应该庆幸彻底决裂了。县城这里的人，无论是物质精神都好过落后农村，只是她单纯，用另一种说，你可能接受不了，愚昧无知。人的素质，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提高，是得经过多少代人的努力，破坏只要一代足够了。当周燕看到这城县里最差的学校，比起乡下，也不知要胜过多少倍，老师的小轿车排成了队，也常有人开车接送孩子，可你张生算得什么东西，感情又算什么东西，她看到高年级的学生，背着画板到外去写生，那种潇洒与浪漫，也给她的生活添上了一笔重重的色彩，她开始下放过去的点点滴滴，她开始用她的眼睛看特这在中国板图上，没有坐标的县城都是五彩斑斓，对她来自乡下一个条件上好家庭，与这里比起来，真的不如学校里的一个侧所的贵重。
　　她开始注重打扮，不想让人瞧不起，也许给自己添点自信，学着美术老师样式，艺术，生活中的人就是最高的艺术，她想让自己美起来，又不知如何美，有时对着镜子端详良久，乌黑发亮的眉毛如画过的一般，这是天生的，还招来班主任在班上说有些同学太爱美了，居然还化妆，这含沙射影的话语，当时她不知是说谁的，当天女班长也说她的眉毛好看，其实她夸她，就是做了一回班主任的探子，近距离看看周燕的眉毛到底是不是描的，如果是班主任一定会找周燕谈话的。后来没有，班主任也没有在班上再提画眉之事。
　　好看的女人，周围都有一种无形光圈，黑夜也会被其照亮，在一个班上，若有一个漂亮而端装，又有点矜持女生，男生想转入此班学习，要比上重高还要强烈。有一批漂亮女生在班上坐着，班上的男人都会乖起来，都愿做一个有风度的绅士，这也是生命中一种其妙的现象。若是一个班级男女生比例失调，这个班级必然纷乱，美术班的女生较多，男生暗然失色，在学校里，男生们最羡慕这班上的男生，其实这班女生一个比一个头高，男生只得躲在角落里窥视自己心仪的女生。老师们也羡慕这班级的老师，谁不愿天天同美女帅哥一起呢？这种感觉就像是酒徒，看到烈酒一般，眼睛里放着光，心里早就蠢蠢欲动，全身细胞活跃起来。
　　时间也必能抚平内心的伤痛，周燕必竟资质较高，凭她的努力重高也是不成问题，可她没有上重高，是该死的爱蒙住了双眼，必竟是情窦初开，过早的涉入爱河，还好没有被爱河湮没，可说她是不幸中的万幸，在泥潭里拨出的脚带出泥，这泥只得一点点去涤洗。
　　
　　只要晚上下雨，清晨就不用跑步，张飞同其他体育生一样的想法，早清就可多睡近一个小时懒觉，美啊，真美。下晚自习，天真的飘起了小雨，心里就像是喝了蜂蜜一样甜。说实话搞体育对现在的小孩来说是够苦的了，现在条件好，吃得饱，穿得暧，谁愿孩子去吃苦呢？
　　学体育的孩子对职业中学学生来说，还是想好，有一种不想烂下去想法。早晚训练虽成了他们的常便饭，他们羡慕其它班级的学生，不起早，不摸黑，没事可做，可找个女伴时不时拉手。搞体育个个身体强壮，也有少数的学生经不起这个诱惑的。
　　一到了雨夜，打上一把小伞便成了二人世界，各自找着玩的地方。特别是体育生，更是施展拳脚的好时机，他们被女生青睐的是体育生的结实的身板，隆起的胸肌，快步如飞的奔跑。
　　张飞见其他体育生，个个过得滋润，心里痒痒的，他没有女朋友，下了自习一个人只得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打开手机，一条信息进来了，他打开一看，看了半天也不知是谁发的，邀他去歌厅唱歌，国际一线，三楼八号包房，他思磨着，这是谁，是不是他们班上的男生恶作剧，有几次这种现象，一次邀他是某某宾馆，几号几号房间，到那去一看，根本就没有那个房号，害得他白跑，白跑不说，耽误了睡觉，他恨自己，管不住自己，不开手机不就成了。他想了想算了，没有女生能看上他，人长的黑，关键家里没有经济来源，找女朋友要有钱，再说就是找到了谁能跟他过一辈子，便打消了去的念头，全身肌肉绷的紧紧的，他自己压迫着自己，全身难受的过不得劲，一翻身下了床，赤裸着身子冲进洗澡间，将水龙头一开到底，冲了个透心凉，才回到寝室睡觉。
　　他进职高一年多来，也有过小女生给他送矿泉水，在他课桌抽屉也有人放过牛奶，也有女生约他，他感觉这些女生点怪怪的，找不到在初中时同周燕那种感觉。他记得一次是在校园外避静的小路上走了一圈，孬孬的并排走着，女孩时不时的向他身边靠，他不像其他体育生，没什么顾虑，潇潇洒洒，他洒脱不起来，事后，他有些后悔，送上门的，抱抱亲亲有什么关系，他真像是人们常说的，系在草堆边不吃草的牛，这世上哪有，他就是超出常人的一个。他想，如果有下次，一定要啃她一啃。
　　第二次约他爬了一回山，这山是县城人休闲的地方，来的人不太多，共有一千八百级台阶，沿途没有三处停子，两旁的苍松翠柏，山花烂漫，竞相开放，登在高处可俯视整个县城，他也是第一次这样看小县城，高楼耸立，太阳红着脸将要西沉，中间被一条银白色的河水隔成两半，一边是老城区，一边是新开发的新城区，他们都朝着职业中学的方位望去，但分不清那几幢楼房是学校的，只能知道大概的方位。
　　这时的她拿出两份情书问他，猜测是谁写给她的。张飞想这事有点怪，怎么还有人写情书给她，一个矮胖胖，没有人形，怎么会呢？不是她常拿吃的东西喂着他的胃，她邀他，他也懒得出来，当初那种想吻她的想法，有点饥不择食的感觉，现站在这山顶，被山风一阵阵的袭来，想想有点可笑，现就是怕她沾上，要是不知情的同学说出来，确实没有脸见人。
　　又一想，她家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有楼房，有车子，还有一个商贸公司，每年有三、五十万收入，不过谁娶了她，都得入赘，生的孩子随她姓，第二胎跟男方姓，这倒没有什么。一看她手上的两封信的封面，有一封就能确定无疑，张飞是不愿做这种游戏，感得有些无聊，没有办法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这封是体育班的大胖子的。她很是高兴的说，是猜的，不是事先知道他在追我。张飞苦笑，就你还追你，那是胖子无聊，也想你送牛奶给他喝，在体育上胖子都吹过牛的。张飞心里想着。
　　胖子人很懒，体育老师按排他降体重的内容，嘴上应和着，也不知练了几回，减体重减了一年多也没有降下去，反道越降越重，体育老师摇头，也只好作罢，不再去逼他去降体重了。身高一米八八，国字脸，两片腮帮子鼓鼓的，除了铅球排在第二，其它项目都是倒数第一。
　　王伶芳红着脸又举起另一封信，这封你猜不到吧。张飞有意将学校里的帅哥，报了一串的名字，机电班的陈强军、美术班的江四海，体育班张志明，都是好打篮球的男生，小伙子一个个长得帅气。王伶芳摇摇头，不是，不是。那莫是高帅？张飞知道高帅是班上的情圣，只要是女人他都感兴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张飞想这，一定是高帅！这下真的是猜中了，王伶芳羞羞的低下了头。张飞大赞高帅，学习如何好，人很聪明，他应是你不二的人选。他身边女孩太多，花心大萝卜一个。你要自信，想信自己，你也不比他差，家里的条件那么好，还怕他不成？张飞没着心说道。
　　王伶芳沉默了良久，难得她这么安静。不说他，他很坏，她请他吃过饭，还喝了酒，还买给他一包中华香烟，是软合的。第一次就动手动脚，人家还没有谈过恋爱呢？这话张飞信，长成这样，有谁去追她吗？最后她说，还要我去开房，她拒绝了。从此分手了，后来他再过我两次，不想理他。愿来是这样，张飞想追她，不是追她，是看好她家的财产。
　　当他俩向回去时，有一对轻年男女正在热吻，不时的发出呻吟声，张飞瞟了一眼，男的坐在停子的椅子上，背靠着停子的柱，女孩两腿分开夹着男生的腰，两人嘴对着嘴，张飞没好意思多看，这个镜头对张飞有一定冲击，无意识的拉了一下王伶芳的软软的胖乎乎的小手，这时王伶芳像只小绵羊，跟在他的后面，没有直接下山，走进旁边的一个小岔路上，这山林很茂密，看不到登山的来路，张飞情不自尽搂着王伶芳，伶芳双目闭着，嘴里发出嗯嗯声音，张飞捧着还算好看脸蛋，王伶芳双臂勾住了张飞的脖子，张飞的嘴刚要贴近伶芳的嘴时，一只松鼠从松树上窜了下来，像是有人砸来一块石，将他们吓了一跳，随即他们都松开了对方，四只眼睛对视了一下，张飞说喃喃的说，回去吧，伶芳呆在那里不想走。
　　这时，张飞想到常年躺在床的父亲，又想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母亲，他还是一个学生，前途要紧。再说他也不太喜欢这样的女孩，跟她生出的孩子，还不知成啥样子。只想玩玩而已，也怕弄出事来，张飞对女生说，你对我的好，我心里明白，我家很穷，就是娶你，一辈子都要受苦的。女生说，她不怕。再说也拿不出聘礼。女生说，她家条件好，不要聘礼。
　　最后张飞还很了很心说，对不起，我不适合你。这么说可能太伤了女孩的心，便改口说道，我们可做朋友，要谈恋爱，等考上大学再说。王伶芳听张飞这么，心里稍好了些，也就不在说什么。下山后，张飞回学校，王伶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