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李铁蔫了

　　生活中哲人曾讲过：天堂与地狱仅一步之遥，今天的李铁真好比是从天堂而来，一步却迈进了地狱里。揣着一腔的热血去的桂花家。去的本意是为了加强与桂花的感情联系，准备将订婚时候给的礼物送给桂花，桂花娘这个可恨的老太太就是硬没给机会，还口口声声说：桂花已经有了婆家，要嫁给王钢。这老太太也太主观了，凭什么要拆散与桂花的美满姻缘。就凭王钢看了几眼桂花赤裸的上身？那有什么，那是在桂花有病的时候，是王钢趁机取巧，根本不是桂花的本意。再说就是有意，看一眼能怎么的，对桂花也构不成多大的伤害。李铁越想越伤心。
　　这回家的路怎么这么长，李铁今天是越走越郁闷，越走越上火，越走越没精神。快到家门口了，突然不知道从什么方向跑过来一匹狗，“蹭”的一声，擦着李铁的身边过去了，险些将李铁撞倒，本来李铁就胆小，这可真被吓坏了。当时李铁就觉得头皮发胀，眼冒金花，全身颤抖。顺着汗毛孔往外流凉汗。要是平时，天一黑李铁就不出门，但今天不行，心爱的人住院刚回来，作为好朋友必须第一时间去探望。李铁是在爱的火焰烧灼下去的桂花家，没想到，老太太给泼了一盆凉水，本来这心里就十分不痛快，让狗一撞，两眼是“屎壳郎哭它妈——两眼摸黑”。视物都有些模糊了。李铁晃了几晃，险些摔倒，强打着精神踉跄的向家的方向走去。这平时只是几分钟的路程，今天李铁走了好半天。
　　家是永远幸福的港湾，当身心疲惫的时候只有家是最好的驿站。这个时候的李铁回家的劲头特足，坚持着没让自己倒下，咬着牙、甚至是扶着路边的墙向家一步步走去，这个时候的李铁同去的时候判若两人，精神沉郁，表情呆滞，四肢无力，完全是一个病秧子的样儿。
　　李铁出去好长时间，父母已经盼望多时，听着外面有脚步声，父母急着下地开门打灯，父母同时发现李铁有些异样，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步子缓而迟，父母双双出门来接李铁。
　　孩子！你怎么了？父母同时关切地问。
　　妈、爸，没怎么的，只是有点累，我回我屋了，咱们明天再好好唠行吗？在李铁的父母眼里，李铁是最优秀的孩子，父母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
　　李铁的反常表现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两人挽着李铁进了他的小屋。母亲给倒上一碗水，拿过来被子，让他躺下。李铁咬着牙强装出一点笑意，说了声：谢谢妈妈！这孩子，妈妈你还用谢？你这是怎么了，出去这么一会就这样无精打采，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告诉我们，我们帮你出主意。李铁咬着牙说着，没什么，累了，可能是感冒了，休息一会就好了。你们也休息吧，明天见。
　　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李铁一身疲惫的样子让父母很担心，俩人知道李铁是个坚强的好孩子，一点小毛病也怎么不了，也没太当一回事，给拿来点治感冒的药，打水放在身边，回房间了。不过这一夜两人谁也没怎么睡觉，一会他起来看看儿子在痛苦的呻吟，回来两人商量着对策；一会她起床看看儿子在那儿翻转，回来又要为之担心一阵子，一夜老两口是谁也没睡。
　　两个人的担心是正确的，这一夜李铁也一点没睡，让狗撞一下，吓了一跳，顿时感觉周身乏力，犹如患了一场大病。回到家里一点力气也没有，全身像散了架子一样，没有一块好受的地方。李铁知道自己感冒了，忙着喝了两碗水，那是从小说《艳阳天》中学来的，多喝点开水睡一觉，再吃点药，一般的感冒就会好了，但今天的感冒有点特殊，一点也没见好，周身痛疼让李铁的觉意全无，越睡不着越想桂花娘这个老太太为什么这样狠心，越想心越烦，越烦越睡不着。这一夜李铁是眼睛一会也没闭上，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了一夜的房顶。
　　据一位有经验的老中医讲:失眠是最有效的瘦身办法，但一但成为习惯性失眠就很难治愈，李铁知道自己的病根在那儿，他也不想让父母知道，追桂花全家人都知道，就因为王钢看了几眼就让老太太将桂花许给了王钢，这也太没道理了。李铁越想心里越难受，后半夜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几乎流到天明，人的身体是很脆弱的，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第二天一早，李铁的嗓子哑了，眼睛肿了，面色明显地疲惫状态。李铁娘感受到李铁一夜瘦了不少。
　　人们常说心宽才能体胖，李铁经这一夜的折腾，人瘦了不算，一点食欲也没有，妈妈给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和包蛋，李铁端过来刚放到嘴边上，“哗”，不但一口没吃还吐了起来。这一天李铁是一点东西也没吃了，一天不吃饭，机体的能量得不到补充，免疫力下降，到了晚上，李铁已经明确的消瘦了，父母看李铁折腾的也太难受，忙找来村医生，为李铁补了液。补液结束，李铁才觉得好了点力气，勉强依着被子坐了会。妈妈问李铁想吃什么李铁是一点想吃的东西也没有，这可让妈妈上火了！
　　打针也不起作用，可让李铁父母犯难，这孩子这病怎么来的这样快，怎么这么难缠，父母二人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身强力壮的李铁有病了，这可让李铁的父母犯了难。请来了村医生给李铁看了，针也打了，就是不见好，可让父母挺着急。
　　常言说，父子天性，十指连心。李铁这一病可把李铁的父母急坏了。
　　周围三个村的村医都请来了。进行了认真的检查，都没找出病因。心脏、脉搏、体温、血压、呼吸一切正常，各项生命特征明显。就是精神沉郁，卧床不起。谁也说不出病因。歇后语说：两个兽医抬个驴——没扎顾。这三个大夫为一个有病的小伙瞧病就是没找出病因。可让这三个家伙真的感觉不好意思。
　　农村医生瞧病通常情况下是通过望闻问切。望，望到是只是精神沉郁，但呼吸平稳，从外表看不出啥大的问题。闻，父母不知道李铁是因为什么原因得的病，李铁不说话，父母不知道，谁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问是任凭你怎么问，他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锁头挂在两唇间——不能启唇。切，摸脉像，外甥打灯笼——照旧（舅），没有异常。没有一项生理指标超过正常指标，“猪八戒生小孩，可难死了猴哥”。几个大夫是“药王爷摆手——没法了”。李铁的父母更着急了！
　　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李铁卧床不起，让李铁父母着急。井里没水四下讨，李铁的父母为给李铁治病可费了心机。
　　村医没治好，李铁父母又找来了村里有名的萨满。萨满又俗称“大仙”。是当地一种流传很久的民间艺人。“大仙”来到李铁家一看，没看出啥特殊之处，详细问了李铁的病情，李铁父母将李铁外出回来患病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萨满不了解真情，也不知道李铁与桂花的关系。令李铁父母几次上香，几番请神，找到了李铁的病根：李铁因前世欠债，已被神仙收去做苦力，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为了让孩子早一点回来，父母要每刻一烛香，三天三夜后就会好。李铁父母都是老实叭叽的庄稼人，孩子长这么大也没遇到啥特殊情况，萨满这样一说，俩人也是“团圆媳妇死男人——蒙头又转向”“指南针失灵——找不着北了”，急急忙忙买来了香火供品，十分虐诚地求神灵保佑。萨满对李铁父母的诚心有所感动，嘴里不断地说着：你们的孩子会很快好起来的！
　　萨满是当地一种流传很久的民间宗教活动。有祈神、祭礼、祛邪、治病等法力。据传在中国北方民族曾盛行过。满族称为“跳家神”或“烧旗香”，萨满师发功时，腰间系着长铃，手持抓鼓或单鼓，在击鼓摆铃声中，请各路神灵。请来神灵后，模拟请来之神的特征，比如：请来“鹰神”，要拟鹰飞舞，啄食供品；请来“虎神”，要窜跳、扑抓；或者在黑暗神秘的气氛中舞耍点燃的香火，这就表示已请来“金苍之神”。
　　蒙古族称萨满为“博”、“博舞”。萨满的神帽上有鹰的饰物，身穿带有飘带的裙，腰里系着9面铜镜，用以显示神的神威、法力。发功的时候，法师用单面鼓，一名萨满为主，另外两名萨满为他击鼓伴奏。多是模仿鸟兽与各种精灵的动作，最后表演“耍鼓旋转”。这就是“萨满舞”，俗称“跳大神”。
　　萨满的发功被人们称为“跳大神”，很多现象依照目前自然科学的理论难以解释，但是在治病、占卜等方面确实有一定的效果。所以，虽然主流媒体否定“跳大神”为“封建迷信”，但在我国特别是在我国北方农村，“跳大神”仍然非常普遍。
　　李铁父母严格按照萨满师的指令每刻一烛香，老两口轮流着一刻也没敢耽误。心灵则诚。信神在，不信神不怪。但两天两夜过去了，李铁还是不见好，这可真让老人着急了。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已经差不多3天没怎么吃饭了，这可让李铁父母犯了难。俩人一核计不行还是送孩子去大医院详细地检查一下吧。这样挺着“放屁录音——不是曲子”。两人张罗着将儿子送城里大医院。
　　朦胧中的李铁领教了父母的好意，经3天多的折腾，这个时候的李铁已经较3天前清醒了不少，他看到了父母为他所付出的苦辣酸甜，心里有说不出的缘由，费尽全身的力气捎坐了起来，告诉父母：别再为自己着急，他好了，他已经从迷茫中走了出来。李铁父母已经3天没听儿子说话了，这一说话，老两口是喜从天外，忙着问儿子吃点什么？李铁告诉母亲，没有食欲，但为了解除父母的惦记，告诉母亲，还是做点小米粥吧。
　　说起小米粥可是靠山屯的特产。原来，我国小米主要产于靠山屯这样的东北、西北、华北年降雨400毫米以下的农村的沙质土壤，光照充足昼夜温差大的少量地区。每百克蛋白质含量增过大米。脂肪、碳水化合物都不低于一般粮食。还含一般粮食不含的胡萝卜素，而维生素Bｌ的含量位居所有粮食之首。小米熬粥有“代参汤”之美称，北方妇女生育后加红糖用来调养身体。同时还能防治消化不良，泛胃，呕吐。小米具有大米所没有的丰富营养，健身保健功能，李铁是吃家乡小米粥长大的，他知道自已很虚弱，吃点小米粥既可以不至于因几天来没吃东西而给胃造成太大的负担，也可以补充自己几天来能量的不足，真可谓是一举多得。
　　李铁的一声小米粥可给父母一个惊喜……
　　儿是娘心头肉，李铁3天多没吃饭了，最着急的还是李铁娘。老太太听儿子说要小米粥。立即下地点火熬粥。
　　老太太给儿子做的粥可是一绝。用的主料是白小米，白小米是靠山屯特产，是由一种叫“苏子粮”红皮老品种谷子加工而成。苏子粮产量不高，一亩地多说也就300斤，别看产量低，但米质好，磨出的米晶莹剔透，有雪一样的颜色，做出的饭特别有味道，在靠山屯也没有谁家天天吃小白米饭，谁家都当稀罕物对待。舍不得吃。今天儿子有病老太太是拿了出来。另外加了些绿豆、芝麻、花生，还没出锅就飘出浓郁的香味。
　　妈妈熬粥的味儿勾起了李铁极大的食欲，3天多滴水没进，这时候粥的味显得特别的香。饿了吃糠甜如密，饱时吃密不觉得甜。今天在李铁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老太太为了儿子是什么都舍出来了。一边熬粥，做了一个鸡蛋酱，炒的靠山屯的特产山野蘑菇，还做了一个酸菜炖粉条，又跑着去王嫂商店要买多种蘸酱小菜，老太太今天这个忙劲让王嫂纳了闷，快嘴王嫂历来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发现老太太有变化怎能也不放过，急三火四的围着老太太打听起来：
　　“啥事让这老太太这样着急连跑带颠？”
　　“也没啥大事，就是我家李铁3天前回来，出去一趟再回来就神魂颠倒，一病卧床，这已经3天多一口东西也没吃，一直是胡念叭说，刚才觉得好一点，说要喝口小米粥，我乘熬粥的功夫跑你这儿买点蘸酱菜，我觉得这东西有味，败火，这才忙着出来。没事了，不用惦记，我得回了！”
　　“好吧！您慢走。”
　　王嫂可是真正的外面人。用当地人说那可是“叨唠去”，见啥人说啥话，不吃饭能送人40里地，是有名的快嘴、巧嘴。她的肚里存不住话，李铁生病在她认为就是一个新鲜，她得看看去，那样结实的大小伙子怎么说病就病？打听一下。说不定还兴有什么隐情不成哟！
　　王嫂忙着关了门就去了李铁家。到李家一看老太太正忙着准备让李铁吃饭，她是自来熟，到那儿都有家的感觉，忙着帮老太太给李铁盛粥。端给了李铁，一边端一边说着，这样棒的体格咋病成这样？没找大夫看看？
　　找了，不但找来了，周围三个村的村医都找了，也没找出原因。还找萨满看了，萨满说有点事，这不已烧了三天的香，这不才好了一点吗！
　　妈，看你乱说啥，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是咋回事，你可别听别人乱说了。
　　我这可不是乱说。大仙说的就是对，这不，让烧三天香，还没烧完你就好点了，你们不信，我是信，大仙就是有一套。
　　妈，您别说了，我知道我是怎么回事。现在真好了！
　　那更显得大仙说的正确。我这可要去好好上几烛香。老太太又来到佛龛前，双膝跪倒，双手合十，必恭必敬地上了三烛香。磕了三个响头。老太太的虔诚劲让王嫂这个走南闯北的人都看直眼了！
　　王嫂说了好几遍这老太太也太虔诚了。回过头来同李铁说起话来：李铁，你看你的老母亲为了你那是多少的认真，为了你能早日好起来，那么大的岁数还要下跪磕头，多不容易。你现在清醒了应该将你的病因说出来。俗话说得好要：对症下药，看菜吃饭，量体裁衣，你不说出病因，治起来也费事。
　　一碗小米粥下肚，李铁真的有了点精神，王嫂的话他也觉得有道理，回忆了一下，喊他妈过来，讲起了他那天去桂花家桂花娘怎么说的，怎么从桂花家出来，遇王钢，遇狗等全都说了出来。
　　王嫂多聪明，一听就听出来了原因：你这是惊吓外加想思病。惊吓，我听人说过：是当外界强烈刺激突然发生时，人的大脑产生暂时性功能失调，以致精神方面出现一些异常症状。多数表现为精神萎靡不振、不思饮食；失眠多梦或阵阵呓语；甚至可出现幻视、幻听症状，这将使一些迷信者疑神疑鬼，惊骇万分，你这不正是这么回事吗？另外你对桂花一往情深，桂花娘说将桂花嫁给王钢你就受不了。你这病我能治。惊吓，你要自己振作起来，狗撞了一下就撞了一下，过去了，忘掉它。桂花的事我也有办法，我将桂花叫出来，你们俩人见个面，好好谈谈。话是开心的钥匙，两个年轻人之间有什么事说不明白的。你王嫂我这就去给你喊桂花去。说着，王嫂像一股风似的走了。
　　王嫂就是王嫂，她没费吹灰之力就将桂花送到了李铁家，俩个相恋的人一见面都发现对方这才3天多没见着，怎么都瘦了。没等说话，桂花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这几天桂花也真的闷了，心里难受极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干活，都说女人伤心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一点也不假，桂花总是觉得对不起李铁，这一连三天是以泪洗面，妈妈做啥好吃地也是象征性的吃点。都是如同嚼蜡，一点滋味也没有。妈妈知道桂花的心思，但老太太就是犟，认准的事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想桂花有王钢在身边用不了多久，会忘掉李铁的，这样的事出在谁的身上也会闹几天，让她闹吧，翻不了船，老太太有一定之规。
　　桂花的哭只是一种表象，桂花心里真正放不下的是李铁。她知道李铁是怀着一颗滚烫的心来看自己的，让老太太一顿说，如同热锅上泼冷水，反应是激烈哟！桂花不想出门,对爱情已经失去信心,把自己一个人封闭起来，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心里空荡荡的,只有发呆，不知道怎么办好。妈妈决定让自己离开爱着的人，使得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变了味。感觉世界都是陌生的。桂花在想：自己已经不再是昨日的桂花，不再是那样青春靓丽，似乎有了污点，已经没有任何地位了，就是想哭。其实此时的桂花心里很烦，嘴里说着放下他，但就是放不下，李铁的音容笑貌不停地在眼前转，而且是越转越快，越转越清晰，李铁跳动的心几乎都看到了，好像在说：桂花这事不怨你，你没有责任，是传统的习俗，是你妈那个太太的主意，我不怪你。李铁越是这样说，桂花的心里越难受。她也曾试图告诉自己没事了，已经过去了，但是总是隐隐地想他，想他的才气，他的干练，他的一举一动，想与他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如今的一切已经过去，李铁让妈妈的那一顿教训让人刻骨铭心。李铁是知识分子，真的不知道他是否能承受得了母亲的那一顿训斥。她在想：他是开朗的人，应该从那个漩涡中走出来，他的前程似锦，对他寄予了无限的期望，别人是察觉不到的，但你，李铁是应该的。愿上天保佑你可不能因失去我而影响你的前程。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可真是罪人了！失恋，这心里真的很难受，很自卑啊……
　　桂花的泪水像决了堤的河水，一次次喷发出来。谁人能知道我的内心世界？妈妈让我们离开，但我们彼此之间相通、相容、相互理解。我们的爱，是真实的，幸福的。是旧的习俗让我们分开，但我们的心是相连的。桂花越想泪水流的越猛烈。
　　三天没怎么睡觉的桂花此时还真来了点觉意。迷了叭登地打了个盹。做了个梦：好像自己心情特别不得劲，五脊六兽的滋味，天已经黑了下来，没啥事一个人“闷疵闷疵”地溜大街，一个大老爷们被一台飞驶的货车给刮了一下摔了一个仰八叉，摔的那人是四脚朝天，趟那儿一动不动了，可把桂花吓坏了，这可怎么办？她瞧四周没人，也不知道那儿来的劲，一把就把那人给它拽旮旯去了，放下看那人是出气多，进气少，心想这下可完了。这要出人命，这可咋整？这时候的桂花聪明劲不知道从那儿来的，她想起了小时候老师教的急救措施，解开那人上衣扣子，给那人做起了人工呼吸。做了几十下了的胸式呼吸不管用，救人要紧，掏出自己的手绢简单给那人擦了下嘴，就做起了嘴对嘴的人工呼吸。也是那人不该死，不几口，那人还真缓过来了，睁眼一看，一个大姑娘正骑在自己的肚子上口对口同自己接吻呢，那小子活了20多岁，同大姑娘做嘴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这心里在那个美哟，干脆闭上眼睛装起了死来。桂花没注意，继续用力做着。过了一会，桂花感觉这人有了点好转，她感觉死不了，救人救个活，桂花也不管那么多了，做一下胸式，做一下口对口。那个家伙刚开始心里那个美，过了一会，感觉桂花纤细的小手在胸前的按摩及姑娘的口香不停地在唇边让他真的忍耐不住了，在桂花又一次做口对口的时候，干脆伸出双手将桂花一下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这可是桂花始料未及的，刚才还是个濒临要死的人，怎么一下子炸了尸。可把桂花吓怕了，桂花大声喊了起来：你是谁？快来人！就听那人说：我是李铁，你不认识了？啊！你是李铁，桂花将那人抱得更紧了，两个人的唇间已经没了缝隙！
　　梦境中的桂花在陶醉。听到喊声的妈妈进屋了，喊起了桂花：姑娘，是不是睡着做梦了，做了个什么梦，喊声这样大，看你这一脸的汗水。妈妈说着给桂花轻轻地擦了起来。
　　要是平时，妈妈给擦脸，桂花早就笑了起来，妈妈的手是那样温情，那样善解人意，但今天桂花没有领情，是桂花还沉浸在同李铁拥抱接吻的幸福中，妈妈将她叫醒，真有点妈妈破坏了自己的好事，太让人失望了。
　　桂花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不停地“吧嗒”着嘴，感受着梦中接吻的滋味，懒洋洋地对妈妈讲：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看你这一脸的汗水，说说，妈妈给你解一下。你是知道妈妈解梦的水平的..
　　你让我说什么哟，妈妈，我真的没做什么梦，我都没睡着。
　　好了，不愿意同妈说妈也不再问吧，没事就好，那你呆着，我去暖棚干活去了。
　　这要是每天妈妈说去暖棚干活，桂花准得哭着闹着要去，今天桂花没出声，她是在等待着妈妈走后她还想接着睡接着做那个幸福的梦！
　　（辽宁阜新史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