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魂去无憾壮士评，侠义精神美名传

　　梧鼠技穷飞云鼠，梧桐树上显本事。
　　地火玻瓶困锁命，无技空等牙长去。
　　如松窜上跳下欢，梧桐果实诱水馋。
　　不料今生命缘定，来世亦莹空转难。
　　大哥急令我们召开紧急会议，有报告知云鼠困。于是搭救如火急令行，可怜人多势比强，会议议到一半，就有报称：有人在梧桐树上放了一个机关，将二哥诱进玻璃瓶中，树下燃起一堆烈火，没有任何辅助物可以将二哥救下来。大伙一听，傻眼了，刚才还在雄心壮志议论要救二哥，现在却是热锅上的蚂蚁。虽然如此，大伙提议先去了解二哥的情况再说。我们隐身去察，情报果然属实，还有人用长长的木棍时不时地击打所困二哥的玻璃瓶，人群一阵阵欢呼。不懂，围观的人是不是看见我们落难就幸灾乐祸，还是逮住敌人庆贺胜利的喜悦？不得而知，总之，人们逮住老鼠很有幸福感。
　　二哥在树上的本事，大家都很清楚，为何会被套进陷阱里呢？人，比我们高智慧啊！连二哥都栽了跟斗，我们以后还怎么混啊！回去后，大哥吩咐，尖鼠继续监视，一有救出二哥的机会，马上发出信号。六天过去了，地上的火没有了，可二哥还时不时在玻璃瓶里挣扎求救，他发出的信息我们也收到了，勿违势而动。所以，有时候，有些事，就算是努力到底也无法达到的。不怕死只是事情成功的必要条件，不怕死不等于不会死，一命呜呼，所做之事何在？距意义相去甚远。二哥终于没有救下。
　　
　　半个月流去，我们为二哥的事都很纠结。终于有机会见到二哥，发现他的牙齿老长老长了，已经到达张嘴成疾的地步，二哥行动迟缓，许久没有进食，在一个光滑如镜的瓶里，无法继续磨牙，越长越长，最后连嘴都难以张开。
　　司马迁写《史记》，专为游侠列传，专诸要离古魂飘，七贤离世酒疯癫，不平之事不平管，行侠为人播美名。截至明朝，百姓思苦，盼望救星，而文风又受文字游戏的钳制，不思创新，一头栽进故纸堆，不为新作为释注，以考古之式舞政之笔，虽无功名亦无过，不求闻达，但求平安。但因于此，诸多文人借古喻今，于是出现了许多侠以武犯禁故事。其中，今言少不读之《水浒传》，堪称武侠小说始祖，及至现在，诸多武侠小说，枚不胜举，汗牛充栋。好的东西难以留住，二哥也终离去。他的悲壮，不像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吗？那种哀伤的悲壮感，人们永远不懂，武侠的世界。
　　列传绎名小说盛，铭记游侠行义走。
　　英雄此生无悔时，仗剑一生逍遥游。
　　为报伯乐不悔名，置下英名夙愿愁。
　　犹如有人认为唐人把诗写完了一样，亦有人认为前人写完了武侠小说，其实文明发展到今天，还是处在不成熟的阶段。梁羽生、金庸、古龙、温瑞安、萧逸、柳残阳、黄易、孙晓等大家的小说，风格各异，人物鲜明，绝世佳作，犹以金庸最负盛名。而金庸以精为帅，数量远不如其他作家之众，80后是一个武侠小说追流的群体，常常挑灯夜看，甚至言必称“本座”。我看第一部武侠小说是《欢乐大侠》，署名曰“鬼谷子著”，后来才弄明白，就是古龙写的《欢乐英雄》，前者为盗版。轻松的情节，幽默的语言，如诗的意境，性格鲜明，可谓是一场革命。其次是《风云英烈传》，看过此书，我不禁写了一篇短片武侠小说，都是有头无尾，不果而终的。
　　
　　该是开学的时候，该是回家的时候，这个学期是个青春奔腾的时光，一部盗版的小说影响了我的一生。鬼谷子著的《欢乐大侠》，后来我才弄清楚这是古龙写的小说名曰《欢乐英雄》，盗版的程度有多巧妙啊！那简短的语言表达了无尽的人生哲理；浪漫的意境、轻快的节奏、乐观的人生态度、同苦共难的江湖英雄情、义字代死的无畏坦然，爽。我这时候的象棋水平上了另一座山，思维有了进一步的提升，可是每到夏天割草喂牛是必须的、干农活是必须的。“话少的人说的话是最有价值的，话多废话自然多”这理论就是影响我一生的一句话，直到他领悟到这句话的弊端依然改变不晚，此话之延伸寓意即是：说有价值的话就可以了，可是它的标准必须是没有价值的话，也即是那些所谓废话。这就必须弄明白什么样的话是废话。同径殊途，在武术之中，能具有最快最准最恨最稳的一招攻敌的水平，在练功之时就需要千万倍于此的力量心态和繁杂的招式，有此在攻击时才能剔除枝叶留精招。由此观之，那些所谓废的东西不但不废而且只因为有废才有精，其是精的标准。
　　而至于作家，在此激烈不已的商争时代，为赢得名义和金钱，多追求奇幻玄空，近乎童话，神话般的玄幻世界，丧失了真正的武侠爱好者这类群体。现在的武侠小说算是没落了。最近，江湖中传来消息，“金庸封笔古龙逝，江湖唯有《英雄志》”，此《英雄志》乃孙晓大作，人物众多，篇幅奇长，到现在（2014年），据说还没有结局，许多网友总期盼《英雄志》的结局。本人偏爱金庸的《天龙八部》，结构类似《水浒传》，人物如盘珠，哲学、思想、武功、地域都堪称大拇指，将儒释道三教合流演绎得完美无形，真高手佳作。
　　
　　我私藏了许多武侠小说，看到感动处，泪流面惊心。以武除恶时，大快人心喜，久别的人盼重逢，读者也希望主角重逢。有读者则有市场，有市场就有创作，随时而动。甚曰：
　　视书营养介，莫分雅俗赏。
　　喜好皆个人，难评是非响。
　　以己之喜好，莫加别人场。
　　他喜言情悦，不求武侠抢。
　　自己文书事，谁勉求谁强。
　　
　　武侠的意蕴当远远流长，犹如我们的牙齿可无限长长，如此下去，将难以存活。所以我们需要不停地啃嚼硬物，以便将长牙磨短，使牙齿能活动在口腔范围之内。否则，我们的噩梦就降临了。二哥就这样痛苦的挣扎，最后慢慢地忍受心理和身体的折磨，离世而去。其死有别，一种己死人哭，一种己死人笑。己死人笑者生之恶也；己死人哭者，人之惜也。所作为人，人之获利，故为之哭也。武侠的世界，就有诸多人活动，主要是习武之人，这样一个整体构成了武林。
　　武者交流论剑事，把酒恩仇快意盟。
　　有朝成名天下噪，一脚三抖地三动。
　　武术承载法套路，怒剑催章渐缠肿。
　　散打乱打胜为王，败者低头永不明。
　　话曰“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论文章，相近者，泛从文字、书法、意境、成水、角度、思维、立意、内涵、映事、寄情等诸多方面评鉴，不相上下，难分伯仲，若判谁优孰劣，甚是愁人；武者就不一样了，无论口说功力深厚，姿态优美，动作难看，还是开合柔猛，刚柔并济，一律无效，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即是，二人扎式比一比，看谁经打。几番上阵轮回败，哭求天神不管灵。常言道，优劣相当，胜者武功高强。优劣之势：体质、习武时间、年龄、智力等，最为关键的还是人的灵性。若人无灵性，任你千般盼出年，他有闷缸老主意，急不死你不罢休。
　　
　　高手相争，偶然因素不可忽略，犹如下棋，二者功力无二，就看谁的应变能力强弱，微有一疏，输尽底子。武者谈判，多尽淋漓酣畅，知己交酒，愁恼一空，多是快意恩仇江湖事。
　　翻翻滚滚绵不绝，滔滔江水流无限。
　　拈枝轻扬侠者蹭，催章怒剑法不乱。
　　被套路封死的武术体系自架构之日起就是崩溃之日，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乃是武术最高境界，最关键的是人，以人为载体，以武术为形式的武圈，是为武林。人们永远只能记住第一，第二是永远抬不起头的败者。胜者为王，败者为流。所以只有第一，才能让人心记住你。因为要出名，诸多变异的做法和思想就出现了，典型的犹如堂吉诃德一样，成为武林悲剧。
　　而诸多异端创意都偏离了武术的初衷：强身健体，寡欲少求，延年益寿，这才是武术的真谛。穷奢极欲者以武为工具，谋求名利，不可取。如研文一样，每个人选择不同，喜欢偃武和修文一样，也同喜车、集邮一样，并无高下之分、优劣之别，若以下海经商和上台从政为俗，进书近武为雅，恐儒者武者也觉得不甚理直气壮。作为一种爱好，在恰当之机，把握适度，若该爱好疯狂发展，则近痴迷，成为一个武痴或书呆子，更别说修身养性，强身健体，就连生活怕都不能自理，过甚之。
　　
　　生活就生活，爱好就爱好，别把二者混相谈。我一贯主张线是线，丝是丝，丝线别乱混，自己的历史自己改写，莫找借口和理由；铭之曰：诚如泾渭分明开，莫把清混一同视。武者本为强身健，莫往极端蔓延极。于我而言，难忍割心莫于眼见生命在临时界顶的挣扎，眼中欲生，命不由己，无力无用的生欲，形成一把把锋利尖刃，一阵一阵地剜着我的心口。正是：
　　齐国田地爱摆驾，激恶他人身不知。
　　一朝势换命他手，剥皮抽筋惨三日。
　　拳打脚踢场热闹，今夕生命亦如是。
　　刺心难忍避绝叫，浓雾回荡愁心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