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九伤（2）

第二章 缘由天定
海宫市公安局情报分析中心：新加入警察行业的见习女警官，晏云菲，信息分析研究生毕业，因为其出色的成绩和口才，加之精通两门外语，熟悉现在最新的计算机技术，外加出众的外在形象和内在气质，被海宫市警察局的网络警察科选中。她本人也很喜欢搞信息分析工作，海宫市环境优美，经济发达，从事这项工作的待遇相当高。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对女孩子的引力是相当大的。
晏云菲，今年二十二岁，个人爱好广泛，喜欢文学和歌舞运动，要不是父母反对她很可能就去读舞蹈专业了。因为个人条件太过出色，至今未有男朋友。追逐她的男孩子可以有一个加强师了。可是她却没有发现一个真正值得她爱的男孩子，所以她现在一直还是孤独的白天鹅。
6月29日晚间0：00，晏云菲值夜班，一人在办公室，先泡了一杯BLACKCOFFEE，然后打开网络监控程序。边品尝咖啡的香味，边回想咖啡的苦涩，她想起来别人问她为什么喜欢黑咖啡，不由笑了起来。她的回答是：“我喜欢品味纯正的食品，咖啡加了伴侣或牛奶就失去地道的原汁原味。”事实，晏云菲是个唯美主义者，这也是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男朋友的原因。她希望她的男朋友不是一张奶油脸，男人要有内涵，身体和心理上都要健康，大度，宽容，幽默，懂得体贴女孩子，还要有责任心，总之，女人对男人的一切要求她都要求她的男朋友具备。可是周围的那些男人，同事倒都是阳刚气十足，可是大多都是粗线条人物。行为都有些教条化，说话时如同问讯犯人一样。要不就是过于狂妄，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还有一些以为自己长得太帅了，可是在她眼里，那些大男孩，像是一篇没有内容只有华丽词藻堆砌起来的文章。想到这里，她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关系，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没有合适的，自己孤身也无所谓。还是上聊天室里去看看吧！”她点击进入了一个文学聊天室，看着里面的网友说说闹闹，自己也插着玩玩文字。她起了个网名：“燕云飞。”看着看着，一个网友引起了她的很大兴趣，那个网友叫魔幻书生。她用自己的软件查了一下魔幻书生的个人资料，不禁笑了起来。
荧屏上显示如下：
魔幻书生：
性别：你要不知道，那就不用找我！
年龄：比你大一点点儿。
住址：古书里蛀虫留下的一个洞。
EMAIL：伊妹儿已经离家出走。
爱好：在竹简上蠕动，在黑与白中寻找界限。
职业：出售精神的琼浆和打扫红尘的垃圾。
这时聊天室里的人很多，周末了，上网的人是爆满。晏云菲很庆幸自己在一个装备有海宫市最好网络的单位工作。要是用拨号上网，还不得累死人。看样子魔幻书生的人缘还不错，聊天室的许多人都在找他谈文论墨。一些看起来是女孩子的网友更是不得了，每个人都拿诗词来找他看，不过当然是小窗里。她自己的软件相当强大，进入别人的小窗是很轻松的事情，当然进入别人的电脑也是小菜一碟了。有时她多少有点自责，可是一想到自己是因为工作和好奇，并且自己并无恶意，也就原谅自己了。
“好奇怪！这个男人有点意思。这么奇怪的自我介绍。还好，我可是冰雪聪明的美女。”晏云菲对自己向来都是信心十足。
魔幻书生现在关了两个聊天室，只剩下了两个，其中有一个是晏云菲在的聊天室。另一个叫梦真斋，她试图进去，可是被频道踢了出来。晏云菲有一点点儿生气，“好没道理！”“咦？是不是书生和娘子约会的地方？”她的好奇心起来了，有些忍不住了。她决定解开这个小迷团。当她破译了聊天室设置时，有些吃惊。“alone!”只有一个人的聊天室，“这个书生在关禁闭！”“怎么办？”晏云菲有点儿拿不定主意了，因为看到另一个聊天室和小窗中的谈话，魔幻书生应该是被很多女孩子和女人喜欢的，自己建个房间和网上情人聊天也应该是常理之中的。从女孩子的直觉上，晏云菲知道至少有三个女网友很喜欢魔幻书生。晏云菲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嘿嘿！有了，我就装一次黑客进入他的房间，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还很年轻的晏云菲童心未泯，决定当一次黑客。
魔幻书生还沉浸在失去朋友的痛苦之中，梦境成真的感觉有甜蜜的，也有神奇的，有伤心的，只有这次最让他感到痛苦。他虽然从没有对飘零燕说过什么亲近的话，可是他明白自己的感情欺骗任何人都可以，唯独骗不了自己。他很喜欢这个女孩子。为了这件事，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上网了。可是不来上网，痛苦依旧，有时更清晰。为了放松自己的心情，周末他在深夜上网，几天不见，许多网友在问候他，有几个妹妹请他看诗词，有些人是借诗词传情，他知道可是他不愿意接受。因为网络太过于虚幻了，生活中的痛苦让他更清醒地认为网络上的事情不可轻信。可是网络也是生活的一部分，飘零燕的死让他倍感伤心。如此清晰的痛苦让知道，网络和现实生活并没有界限。在某种程度上，网络间网友的情感比现实中更真实更可信，因为网络上的利害冲突比现实中小得太多了。但是他还是封闭着自己的心门，对别的传情装作不知道，气得几个妹妹直骂他书呆子。为了纪念飘零燕，魔幻书生自己建了一个房间：“梦真斋。”几个妹妹还直问他，要和谁美梦成真。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不一定是美梦。然后就再也不多说这个房间名了。然后几个妹妹在小窗里就疑神疑鬼地猜测，他都没有回答。最后气得几个妹妹都跑了。
当他在梦真斋沉思时，突然被一个事情打断了。一个人破门而入，燕云飞闯了进来。他检查了一下房间的设置，原来房间设置是只允许一个人在的，他不想别人进来，可是此时的设置已经改成了两个人，并且进来的这个陌生人已经成了梦真斋的屋主。房间的密码已经被改了，他也是最高级别的。他刚想说什么，这时陌生人已经说话了。
<燕云飞>你好啊，书生。不好意思，我闯了进来！
晏云菲还是头次作贼，在魔幻书生面前就老实交待了。敢做敢当，有主见是晏云菲的鲜明个性。她觉得这样的开场白，可能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燕云飞>我只是太好奇了，你是书生，不会和我计较吧！
<魔幻书生>不太好，蓝客小姐。
<燕云飞>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孩子？奇怪！
晏云菲很是奇怪，由于反应太过，把自己心里想到的疑问一下就出去了，敲完了一看就有些后悔，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些。不过想到自己打破人家的大门冲了进来，就偷偷乐了。“不管了，看看这个书生究竟是何方神仙！”
<魔幻书生>这很简单。你告诉我的！
<燕云飞>胡说！我哪里告诉你了？对了，你怎么叫我蓝客小姐，而不叫我黑客？？？
<燕云飞>喂！说话啊！
魔幻书生看着燕云飞的名字，不由得想起来飘零燕。都有个燕字，可是此燕非彼燕。想起来以前和飘零燕的聊天和电话，他的心里隐隐作痛。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孩子怎么会突然自杀。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一走神间，燕云飞已经等了半天了，正在催他说话。心直口快地晏云菲已经问了几个问题了。
<魔幻书生>呵呵！你问了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魔幻书生踢了个球回给对方，晏云菲心里直说：“狡猾！”不过想想自己的不明来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男人也这么谨慎！这个书生看来还有点名堂。”不过至于最想知道的问题，晏云菲也有点拿不准，没有社会阅历的女孩子当然在这方面有些为难。想来想去，她还是对书生知道自己是女孩子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越有自信的女孩子越喜欢别人关注自己。
<燕云飞>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孩子的！
<魔幻书生>呵呵！
等了半天，只有笑声。晏云菲不由得想象了一下对面的这个男人是如何笑的，只是感觉有点可爱也有点可恨。“气人！不回答问题，光笑一下算什么？这个书呆子！”对于自己为什么想骂书呆子，晏云菲有些奇怪。“他的妹妹才这么骂他，我又不是他的妹妹！”一想间，晏云菲的脸刷一下红了起来。“还好是上网，要是见到一个男人这个样子好难为情噢。”晏云菲使劲摇了摇头，决定看看这个男人要说什么。
<燕云飞>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魔幻书生>你这么典型的女孩子说话方式，我怎么能不知道？何况我是个有魔力的书生。
<燕云飞>少臭美！笨笨的书生！：（
<燕云飞>快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一着急，晏云菲把行话都用上了，虽然她没有审过犯人，可是这个标语天天见。
<魔幻书生>哈哈哈哈！
“有趣的女孩子，一定是一个小黄毛丫头。不过看她在的聊天室不是学生，也许是才毕业的。”魔幻书生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有趣，于是准备逗一逗她，看她这种行事方式，只是一个好奇心比较重的年轻女孩，虽然用了一些别人不用的方式，可绝不是那些专门搞破坏的黑客。这种人只能叫蓝客，用黑客手段调皮捣蛋而无恶意的年轻人。
<魔幻书生>不要气。生气好变老，化妆品很贵的。呵呵。
<魔幻书生>女孩子太凶了，找不到婆家的。
<燕云飞>：（（（
<燕云飞>你好过分噢。小心我拆了你的房子。
<魔幻书生>唉！
<燕云飞>好好地叹什么气？莫名其妙！：）
<魔幻书生>我是想，还没过门就要拆房子，过了门的话，还不把男人压迫死啊！嘿嘿！
<燕云飞>你你你……
晏云菲一个答话，暗呼上当，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没看出来这个人说话还真厉害，一不小心就要吃亏。从小到大，晏云菲在争论还没有被人占过上风，这次因为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反而连连吃了几个暗亏。这个人说话句句带套，真有趣。虽然吃了亏，可是晏云菲觉得这个人蛮有趣的。心里不经意间对这个人增加了一丝丝儿好感。诙谐和幽默的男人总是很有女人缘的。
<魔幻书生>你刚参加工作？
<燕云飞>你，你怎么知道的?
<魔幻书生>我是有魔力的书生，你相信了吧。
<燕云飞>奇怪!
<魔幻书生>没什么好奇怪的!你是哪个地方的?
<燕云飞>我在海宫市工作。
<燕云飞>你呢?
<魔幻书生>心在网上，身处红尘。茫茫人海羁绊身。自品清茶，偶听闲筝，庸碌碌衣满俗尘。偷天换日理诗文，断章取义伴昏灯。回首时，恩爱情仇成旧梦!须臾间，功名利禄化清风。
<燕云飞>你是文人?还是作家?
<魔幻书生>我不是文人，也不是作家。我是文人，满街都是。我要是作家，家家都是坐家。海宫市!海宫市!仰天长叹ING……
<燕云飞>你怎么了？海宫市和你有什么关系？有朋友吗？
<燕云飞>你有什么伤心事吗？
晏云菲，作为女孩子敏感的心，她知道这个人的背后有许多的故事藏着。在她的好奇心驱使下，不由得对这个人有一点点儿关心。
<魔幻书生>曾经有过。可惜，她不在了！
<燕云飞>网上情人？
<魔幻书生>不！
<燕云飞>对了，你们文人喜欢叫红颜知已！
<魔幻书生>不要叫我文人！我也没有红颜知已！！！永远没有！
晏云菲感到了对方的愤怒，可是也有些莫名其妙。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对方发火。有些委屈。
<燕云飞>555555555555
<燕云飞>你欺负我！
<魔幻书生>好好好，算我错了，不要哭！我最怕女人哭！
<燕云飞>我不是女人。我是女孩子！：（（（
<魔幻书生>好好好！怕你了！
<魔幻书生>我只是心情突然不好，想起来我原来的一个朋友，她叫飘零燕。一个很可怜的女孩子。她可能已经死了！
<燕云飞>可能死了？你不知道就不要咒人家噢！臭书生！：（
魔幻书生一时无语，谁能相信他的梦呢？他自己有时都不愿意相信，何况是别人。
<魔幻书生>如果你常上网，你帮我留意一下这个人。不过，她可能真的死了！如果有消息请告诉我。（严肃真诚地请你帮忙）。
<燕云飞>好的！
<魔幻书生>88
然后晏云菲看到了只有一个人的房子：梦真斋。查询魔幻书生的名字和IP都没有这个人。“奇怪！这个人象个雾一样，看不清楚。怪里怪气的，下了网，我们谁能记住谁还是个问题。让我帮忙，好奇怪！”晏云菲有些想不清楚。
魔幻书生下了线，点了一枝香烟。飘零燕和燕云飞的名字在一起绕来绕去，是不是一个人？不可能。飘零燕的电脑水平不高，再说他的预感和梦境多次被生活证实。这次不可能例外。一个闯进来的黑客，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会帮自己查一个人，在一个大都市里，在一个虚无的网络中。他叹了口气，猛地吸了一口烟。却被烟呛得直咳，眼角有泪水出来，不知道是因为烟的原因，还是因为思念飘零燕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月底了，晏云菲被安排整理分析一些资料。除了网络犯罪资料外，还包括一些最近海宫市发生的重大案件。由于工作量大，吃过晚饭后，她又来加班整理。工作没完成，心里不塌实。再说刚参加工作，想好好表现一下自己，不是为了升职，只是想证明自我价值。泡了一杯苦咖啡，顺便挂在了网上。一边品味香醇的咖啡，一边看资料。她联网到了一个电脑上，这台电脑因为主人自杀，又暂时找不到死者家属，被当作物证留了下来。晏云菲是看了一些资料后，决定联网查一下，看看能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突然，报警器叫了四声，她仔细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网络上相对很平静，没有黑客向保密网络发动攻击。那台电脑也没有什么异常。监控系统也没有发现什么。
“是不是太累了，幻听？”晏云菲想了想，忙了一天，也许真的太累了，于是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地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时，她突然听到四声尖厉的蜂鸣声，在夜里显得很清楚。她立即睁开了眼睛，四处看看。那台刚联网的电脑有了奇怪的反应，一片雪花点，突然又是黑屏。这样连续重复了四次，然后自动打开了一个文档：
第一页是三个血红的大字：绝命书。
第二页是一个用箭穿的双红心，一颗心下面滴着血。
“有鬼？”晏云菲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直竖了起来，用牙咬着手指甲，呆坐在电脑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