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背叛的痛楚

　　[题记]女人对第一次记忆，不是说忘就忘记的，要么是强烈的爱，要么是刻骨铭心的恨。爱过之后的恨是成倍数的。
　　第二天，周燕回到学校，没有吃早饭，眼睛红红肿肿的去找班主任请了一个假，说她不舒服去寝室睡觉。班主任看她失魂落魄的样，便问；“出了什么事？”她有气无力道：“没有。”班主任不放心又问：“是否看过医生？”她轻声的说：“没有。”班主任感觉真的是病了说：“最好去看看医生，叫一位女生陪你去医院看看。”她忙说：“不用了，休息休息就好。”班主任看看了她说：“有病可不拖，若是很难受，就一定去看医生，千万别大意，知道吗？。”“嗯，谢谢老师的关心。”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
　　周燕躺床上，全身软软的，四肢无力，头还有些痛，心里烦躁不安，睡意却一点也没有。她把身子安在床上，可心不在，回想着她与张生的过往，难道自己还比不上他现在的女朋友漂亮？她自己的美貌她还是自信的，在初中，千人学校都可说是数一数二美女才女呀。怎么可能，他有些怀疑张飞的话，她很清楚张飞是不会骗她的，但传话的人是不是弄错了，不会有这么快又找了一个女朋友了吧。她们分开的确没有多长时间，难道是寂寞，找一个女孩子玩玩，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对这件事，也是无法容忍的。
　　她想着想着，突然想到张飞一夜守着她，陪着她，她感到胸口痛的利害，身体卷了一圈。不知过了多久，她不能就这么躺着，她内心里痛对谁去倾诉，不能够，不能够，这时下意识里认为是一件掉脸的事，糊里糊涂一个人走出了女生公寓，出了老校区的大门，向大街上走去，夜幕也遮掩不住县城的繁华，挡不住喧闹，妇女们踩着优美的音乐节拍，尽情扭动将失去的岁月，商场门口红男绿女进进出出，歌厅里时不时的飘出男欢女爱的情歌。可这一切似乎离她很遥远，孤零零的她漫无目的走着，不经意看到，在街道上一棵梧桐树下，隐约可见一对学生模样的男女缠抱在一起，嘴对着嘴，在她脑海中立马产生一种幻觉，张生正热烈拥抱着一女孩子，她受不了这个镜头，这不正是她的写照，被她摊上了，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他背叛我，我怎么办呀，不断的，重复问着自己。
　　高傲的周燕没有能力承受这突如其来打击，也不是她这个年龄应承受的。灰蒙蒙的天空，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片，似乎要将她吞没。她晕晕乎乎来到击壤大桥上，微风吹佛着柳树的枝条，月亮将其倒影印在缓缓流动的河面上婆娑。夜景依旧，河的两岸，从千家万户窗口透出的灯光和着河道两旁五彩彩灯，时明时暗，河水的波纹被染的五颜六色。如歌，如诗，如画，如梦，如幻。她想哭又哭不出来，她独自坐在桥的栏杆上，没有觉得一点害怕，整个人像个机械，呆板的，麻木的。这世界的一切仿佛离她很遥远。就在这时，有一双有力的手从她的后背超起，一把将她抱了下来。
　　张飞见周燕没有上晚自习，便感到不好，便问班主任，班主任说：“周燕不舒服在寝室休息去了。”张飞请求班主任派两名女生去寝室去看看，班主任满脸的疑惑，没有说什么，想想也是，周燕一天没有上课，让女生去看看很有必要，便随手一指：“你，你，去寝室去看看周燕同学病好了些没有?”两女生起身去了女生寝室。
　　果然如张飞所料，周燕不在寝室，班主任不敢打电话给周燕家人，万一没有回家，家人不急死了，来到学校，他就不好交差了，不如先找人。派出三组人分头去找，一组在学校附近，一组向东路找，一组向西路找，两组到击壤大桥上汇合。张飞凭着对周燕的了解，周燕从小就喜欢到水边看看书，或静静地坐在河边，这副画面早就定格在张飞的脑海里，故此他寻河边去寻找，果然，周燕坐在桥栏杆上，双腿放在河水的一侧，桥栏杆与河水也有十几米高，一旦掉下去后果无法想象，这一幕让张飞震惊，具有经验的张飞并没有喊，速迅跑到周燕的背后，顾不得男女授受不清，一把将周抱了下来。全身瘫软的周燕站都站不住，靠在张飞的怀里。张飞轻声的说：“你坐在这上面干什么，太危险了。”说完这句嗓门不自觉提高了：“死还不容易，活着才难。”这话张飞是最有资格讲的。周燕猛的转过身抱住了张飞，就像一小孩子受到委屈，突见亲人，放声大哭。张飞贴着周燕耳朵小声的说：“这个周六周日我不去工地，陪你去找张生，这事非得弄个清楚明白。是真是假还未可知，我要是知道你是这个样子，就不该对你说了。如果你走了，我这一生就得活在你的影子里。”这句话是有温度的，冻得麻木的心，开始预热。
　　一周真的好长，周燕上课在想他们俩的事，特别是那一夜，她给了张生，她想不通张生为什么这样做，但张飞的话她又不得不信，张飞是她小时的玩伴，他的诚实，他的坚毅，他的勇敢，她是知道的。可是，他们是有承诺的，有约定，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她希望这不是事实，是一种误传，她又一想怎么连这点自信也没有呢。其实，周燕也没有真想跳河，只是让河风吹吹她，找一点清醒。她怎没有想到去张生那里走一走，了解了解不就全明白了。若张生真的是被叛了她，为这样人去痛苦，去伤心也不值得。
　　周六，张飞没有去工地，陪着周燕去了海洋私立中学，在车上说好的，进校门各进各的，反正张生也不认识张飞，叫周燕去找，他随其后。这所学校坐落在公路旁边，非常好找。周燕心里非常紧张，若不是带着满腔的怒气，她是会冒失闯来的。她听张生说过星期六这所学校不上课，周日才补课。现不叫补课，换了一个名词，提前上课。校园里看不到多少学生，操场上有几个男生在打篮球，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周燕的眼帘，一男生正牵着一女生的手，悠闲自得的在校园里着走，时不时的脸对脸说着什么，周燕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就在这时，他们居然朝周燕这个方向款步而来，真真切切的张生和那女生有说有笑，尤如同她几个月前一般，事情发生的突然，张生发现周燕已经晚了，张生结结巴巴指着女生说：“她是我同学，我们没什么。”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又把周燕介绍给他说的女同学：“这是我的亲妹妹。”没等周燕说话，女孩满脸不高兴强先，手指着张生说：“我们仅仅是同学？！”“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张生嘻皮笑脸的说。张生没有想她还真敢在生人面前说。“不行，现在你就说清楚，我是你什么人？现在就说！”女孩不依不饶。张生很尴尬的对着女孩说：“刚不对你说了我们是同学。”“你跟我那个了？”女孩抹下脸皮说道。“不就是玩玩嘛，何必认真呢。”张生故作轻松的说道。“说得轻巧，你回家同你妈玩去！”周燕听到这里，一切都明白了。女孩像是发疯似的，又指着周燕：“你是他什么人？”气得周燕浑身发抖用手一挡女生指过来的手，上去就抓对方头发，被张生挡住了，那女生顺势一脚踢向周燕。张生把周燕向外一推说道：“再不走就要出事了。”气得周燕嘴唇发青说：“我们的承诺呢？！”“承诺算个屁。”张生毫无愧疚的回了一句，心想不是你周燕来，怎会成了这个样。周燕抽出手给张生一记耳光！可被张生用手接住了，张生双手一用力，周燕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就在此时，站在树后的张飞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冲了出来，一拳朝张生脸面上打去，当场张生倒下，四肢在地上颤了颤，没有爬起来。女孩大声疾呼，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张飞拉起周燕飞快跑出了校门，正赶上返回的客车，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张生，被人扶了起来，张飞心想，没打死就没事。都是一个镇上的人，怎么这样。张飞也怕张生来企图报复。一想他工地上一帮哥儿们，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心里不再害怕。
　　周燕感觉轻松多了，只是自己太傻，承诺算什么，一文钱也不值。从周燕与张生有过身体上接触那一刻起，周燕已经决定这辈子就跟着他，再苦，再难也不放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有时候想到这个问题，或者在天涯看到类似的话题，看到一些人把非处说的一文钱不值，心情受到很大影响。周燕有时候会想以后不结婚了，第一次已经没了，即使遇到喜欢她的男人，她也没资格去喜欢他。她觉得她喜欢的，肯定人家不会喜欢她。现她唯一是不再想这事，让风儿带去，把心事转移到学习上来，现她莫名的感到从未有过轻松。
　　客车不管你心情多么沉重，都会载着一起飞奔，两旁的树和远处的田野、山后倒去。周燕心真的好累好累，多想找一个肩膀靠靠，看看坐在身边的张飞，端坐着，双眼盯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周燕很想对张飞声：“谢谢！”这句话始终没有脱口。周燕的头向张飞的肩靠了过来，张飞将周燕一只冰凉无骨的小手攥在手心，生怕她再一次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