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花儿终将绽放

　　小玉考试完了后，从考场中走出来感到前所未有的一阵轻松。好多同学一出考场立马就有一群人冲上来询问考了什么题？考的好不好？考生们努力回忆着考场中那些考过的重要大题，然后让人判断对与错。小玉却不这样做，不管别人怎么议论她就是一言不发。看着小玉的样子，屠洪江和安娜也只好闭紧嘴巴不敢问一声，只是心紧张成了一团。连小弟平时总是缠着姐姐问这问那，这回也感受到了家中紧张的空气，不敢再闹了。
　　黄欢欢见到小玉赶紧问：“你觉得自己考的怎么样？我感觉自己好像没有考好似的。”欢欢长叹了一声，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了。
　　“欢欢，没事的。你不是说了吗，一般现实总是跟预感相反，这次高考我就觉得自己好像超长发挥了似的，我想我肯定没有考好。”小玉笑了笑说。
　　“哇，小玉，我了解你的，你的预感十次有九次是准的。”欢欢由衷地说。
　　“那如果正好是这一次预感不准呢？”
　　“不会吧！我相信这种概率太低了。”
　　“但愿我可以实现我的愿望。”
　　
　　这几天，东北也不知是怎么了，热的前所未有，热的随心所欲。从电视中播的天气预报中知道东北的气温竟然比南方还要高，这就更让人焦心了。人们扒下了身上多余的衣服，老人、孩子和高考后松了一口气的学生都喜欢往水边和公园里钻。自从小玉从外面流浪回来后，安娜听从夏老师和王主任的嘱咐几乎闭口不提小玉在外面的事，让孩子尽可能快地从那段出走的不安中走出来，让小玉一颗心尽快归于平静。
　　都说江山难改本性难移，不让安娜说话也许会憋疯了她，但是安娜为了女儿却做到了，她真的没有当着小玉的面提那段出走的事，甚至连问问小玉是什么原因导致女儿出走都没敢问，因为她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李小义的原因，也有她这个当妈的原因。她虽然嘴上没有问，但是并不代表她就淡忘了女儿曾离家出走了十几天的事实。两个月来她暗自观察着小玉的一举一动，观察着小玉吃饭以及身材的变化。渐渐地安娜的心终于放在了肚子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女儿在外并没有发生什么让她后怕的事情。最让安娜高兴的是，屠洪江在外住了一段时间后，也重新地回到了这个家里面。
　　眼看着高考一天天逼近，为了女儿的高考，安娜和屠洪江再也不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大声争吵了，安娜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温柔了许多，连走路也似乎有意放慢了脚步。屠洪江也不再像过去那样以各种借口离家到外面去躲避家庭战争，或是以生意应酬为借口很晚很晚才回家。屠洪江有一手好厨艺，在这段时间里真是派上了大用场，一个曾经战争不断的家暂时归于平静了，让每一个在这个家庭中生活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小玉是一个不爱用语言表达心情的孩子，她知道父母暂时和好完全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为了她的高考。其实她早已无所谓了，一次离家出走好像让她一夜间长大了不少。她现在想通了，爸爸妈妈爱如果不在了，何不放手？手中的沙子留不住了何不扬了它？
　　
　　时间老人对谁好像都是公平的，也好像对谁都是不公平的。因为时间在每一个人的感受中都不一样。比如说老年人，也比如说那些50多岁眼瞅着就要退居二线或是离开重要岗位的人会感觉时间过的如飞，恨不能太阳也能像万物生灵一样有一天突然生病不工作了，恨不得让时间立刻停下它匆匆的脚步；也有的人嫌时间过的太慢，慢的如同在蒸锅中煎熬，慢的时间都好像静止了一样，这些人就是那些日日夜夜睡不好吃不香，焦急地等待着高考通知书的考生和家长们。
　　八月初的一天，是学校发布高考通知书的那一天，安娜，屠洪江，小玉都不约而同地早早地起了床，屠洪江已经为女儿做好了可口的早点，四份煎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几张南瓜饼泛着金黄色的光，自己磨制的豆浆也正冒着热气。
　　“小玉，今天……今天是发布高考通知书的日子吧？考上、考不上并不重要，别太再意了，成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女儿能开心地生活就好。”屠洪江拍了拍女儿的肩头说。
　　“是呀，小玉，你别太有压力。这段时间妈妈好像也突然之间想明白了很多事，过去妈妈有很多事做的有点偏激，现在我觉得什么都没有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地生活来的重要。”安娜也动情地说到。
　　“爸，妈，你们别说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在这场高考的搏奕中，我真的尽力了。”小玉其实已经知道昨天考生就可以通过电脑系统查到考生的录取情况，但是她始终没有这个勇气去查询，她想让自己的期待持续的久一些，让自己的梦醒的晚一些，她害怕真相出来后她会受不了，更害怕爸爸妈妈知道了会遭受到致命的打击，家庭又会再次陷入到以前的战争状态中，这个家会再一次失去平静的。所以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对她来说无异于像高考那几天一样焦心紧张。
　　“小玉，爸一会开车送你去学校吧。”
　　“不用了，我和欢欢、白燕都约好了，我们一起去学校看大榜去。”小玉站起来冲爸爸笑了一下说。
　　“好吧，看完后早点回来。闺女，爸爸在家给你做好吃的。”
　　“好的，OK。”
　　“爸，等我的好消息吧。”小玉本来想加上这一句，但是没敢说出口，因为她怕万一高考失利，老爸会失望的。
　　
　　见到白燕和黄欢欢后，小玉一眼望去看到白燕明显瘦了一大圈；而黄欢欢不愧叫黄欢欢，永远是那么开心快乐，高考后这一段时间的等待和煎熬她不仅没瘦，反而像气吹似的更加水灵和白胖了。
　　这一对好朋友一见面便抱在了一起：“欢欢，你可真是没心没肺的家伙，这段时间不仅没见到你瘦，倒是越来越来有重量了，也不减减肥，小心找不到帅哥。”小玉看到欢欢就开心，打趣到。
　　“怎么减肥呀？放假了睡的早，起的晚，再加上天天吃好的能不胖吗。你们俩个大美女是不是在我面前特有自信？没有我长的随心所欲的又怎么能显示出你们俩的玉树临风呀！哈哈。”欢欢大大咧咧地说。
　　“我们俩那是长了一副没良心的肚子。”
　　“我是喝凉水都长肉，一天不长半斤肉能对得住我那一大堆美食吗？”
　　“欢欢，你真是一个开心果，谁在你身边谁就幸福。”小玉真挚地说。
　　“好了，不说了，咱们还是快点去看大榜吧。”
　　
　　三个人来到学校大楼前的空地前，在宣传栏那里已经围了好多学生，只见大红色的录取通知已经贴了整整四大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考生的姓名和录取的学校。人群中不时有人发出了尖叫、笑声和喝彩声。
　　小玉没有急着往前挤，而是站在人群外面，从红色的榜单的最后一页开始往前看，看完了一页，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她又按照顺序开始看倒数第二页，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这时她开始着急了，心慢慢往下沉，难道自己连个专科都没有考上吗？这也许是在意料之中的事，虽然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有一种如雷贯顶的感觉。她开始正着看大榜的第二页，这时的她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因为第二页就是本科大学的录取人员名单了，小玉就好似溺水的人一样，快喘不上气来了。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黄欢欢那特有的尖叫声，这个疯丫头不会是又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了吧，小玉没有理会黄欢欢的尖叫，低下头来不想再去看第一张红色大榜了。
　　“你在干什么呢？你看到你了吗？”欢欢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小玉的身边，拽住小玉的胳膊不撒手，高兴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有点语无伦次地说：“你……你……你是怎么搞的？有神助呀？”
　　“你说什么？欢欢。”小玉惊奇地问。
　　“快看第一页，看第一页，国家重点本科大学名单。”欢欢又喊到。
　　听到欢欢这样喊，小玉才好似从梦中醒来一般，赶紧顺着欢欢手指的方向去看第一页纸。只见在第一页倒数的地方居然赫然写着屠小玉的名字，在她名字的后面是“燕滨大学”！
　　小玉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当她确认大红的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屠小玉”的名字，她惊呆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别的考生高兴的快疯了发出开心的尖叫时，而小玉却流泪了，她知道她的勤奋终于没有白费，天道酬勤在她的身上实现了，这是上天对她的回报！“小义，我们的理想实现了。我来了，可是你在哪呀？”小玉在心里对小义说。
　　
　　小玉慢慢地拖着很重的脚步走进家门，刚一推开家门，就见爸爸身上围着白色的围裙在厨房中忙活着，看到小玉回来了，爸爸连忙来到客厅中。小玉看到爸爸的头上冒着豆粒大的汗，妈妈则端着刚刚洗好的水果张着大嘴呆在门口看着小玉，小玉分明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出了期待抑或是失望的神情。
　　小玉突然甩掉了红凉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笑呀笑，笑个不停，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屠洪江和安娜对视了一眼，一下子吓坏了：“闺女，你怎么了？没有考上大学算个屁，一辈子没有工作你爸我都养得起你。”屠洪江弯下身子轻轻地将女儿抱在怀里说。
　　“小玉，小玉，妈妈错了，妈妈再也不会逼你了，逼你考什么破大学。我也想通了，咱们有个好身体，一家四口快快乐乐地在一起生活比什么都好。”安娜急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你不要吓你老爸了，好吗？”
　　“爸，妈，看你们吓的，我没病，我真的一点病都没有。你们这辈子不就希望咱家出个大学生吗？我考上了——国家重点本科大学。”小玉一字一顿地把国家重点本科大学咬的特别重。
　　“不会吧？你再说一遍，我是听错了吗？”屠洪江吃惊地说。
　　“是吗？小玉，不会是哄妈妈开心吧？”
　　“是，是千真万确的。”小玉大声地说道。
　　“太好了，咱们世代杀猪卖肉的人家居然也有人考上了大学。老爸今天真是太开心了。”屠洪江高兴地当着闺女的面搂过安娜三个人拥抱在了一起。小宝从里屋出来，大喊一声：“也抱抱我。”
　　“咱老屠家这次可是祖坟上冒……冒青烟了。你说女儿聪明像谁？像谁？”安娜高兴地有点语无伦次了。
　　“当然像你，像我聪明的老婆嘛。嘿嘿。”
　　“这次还知道说点人话了。”安娜高兴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屠洪江一把扯掉了身上白色的围裙高兴地说道：“咱不做饭了，今天晚上咱找家最好的馆子，我请我闺女儿子老婆吃饭。好好庆祝一下。”
　　“太好了。咱家过年了。”小宝大喊到，一个跟头栽到松软的大沙发上。
　　
　　千军万马挤在一条独木桥上，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过了独木桥有人却落入了水中。李洪刚别看平时胖胖的总爱睡觉，居然考上了一所政法大学学起了法律；学习委员白燕这小丫头最牛，她一下子考上了好多文科生做梦都不敢想的华东师大，当别人问她考的怎么样的时候，她那双又大又爱转动的大眼睛转的更快了；胡彬不知道为什么考试有些失利，刚过普本线，他决定回到山东复读一年明年再战；高岩不愧个子大身体好，居然考上了一所军校；陶丽娜有点悲催，啥都没考上，最后只好选择上中专卫校了；张青这小子才考了300多分，他打算选择职业学校学厨师，想去那个天天在电视中大做广告的：“学厨师找梦翔”；考的很不理想的是班长秦丽丽。秦丽丽以前的目标至少是二本，但是没想到的是她只考上了个专科。心气高傲的秦丽丽差点没有气的背过气去，专科打死她也不会去读的，她丢不起那个人。听说她复读了，假期没过完就参加了高考补习班。小玉最关心的是好友黄欢欢，知道欢欢考上了一所专科师范大学，小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小玉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拿到一所国家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考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燕滨大学，这可是国家重点高校呀。这个消息让小玉无比震惊，全家也都震惊了。同样震惊的还有整个学校，连教她的老师都觉得不可思议。按小玉平时的成绩，考上个专科算正常发挥，考上个普本就算是超常发挥了，小玉能考上重本简直就是创下了一个奇迹。通知书一到学校，立即在校园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效应，不异于发生了一场七级大地震。引起巨大的轰动效应的还有整个清江县城，是因为由于江校长倡导的让学生自主学习，实行导案学案的大胆教学改革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清江县城高中考取了上百个本科生，还有五百多个专科生，清江县城高中一下子在全省都轰动了，他们向省重点高中晋级的目标可能也就不算远了。
　　老师们哭了，学生们哭了，江晓霞也哭了，为自己也为儿子小义！小义如果活着，他也许今天就会成为燕滨大学甚至北大的学生。但是值得她欣慰的是：正是由于特殊的母爱引发的教育改革，才使得清县城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绩，也算是告慰了儿子的在天之灵，儿子如若地下有知的话也会高兴的。儿子，你喜欢的好姑娘屠小玉她考上了你生前也想考取的大学了，她创造了一个奇迹。一个平时排名500多的普通高校的女生竟然能考上全国重点大学，真的，这也许也是由于爱才创造出的奇迹吧。
　　王若熙老师是江晓霞平时最看重也是最说得来的同事及朋友，正是王若熙老师力排众议积极支持江晓霞大胆改革，尝试让学生实行自学、导学，实现教育最公平化，最优势化，资源共享，才使清江县高中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绩。两个人既是上下级关系也是掏心窝子能讲心里话的好朋友，她们像小孩子一样激动地抱在了一起。像这样普通的县级高中，原来就是一所家长们不放心孩子过早走上社会而选择的一个过渡平台，许多学生原本是选择放弃高考，放弃自己的，是江晓霞大胆的举措让很多失去自信的孩子们重新看到了希望。江晓霞是一个有很多想法的人，她真希望有一天跟王若熙一起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创办一所私立学校，由她招聘她心中合格的师者，在那块自由、开放、平等、互利的地方去实现她心中最高的教育梦想，按照她自己的构思和设想去办教育，让更多的贫民的孩子们通过高考这个平台，迈向成功的起跑线，实现人生的价值。但这也许对她来说永远只是个美丽的梦！
　　
　　三年的高中生活，一千多天的朝夕相处，同学之间建立起了真挚的感情，大家都觉得有点难舍难分。于是由白燕倡议，同学们AA制，李洪刚自愿拿大头，大家聚到了清江那个算是最有情调的露天餐厅聚餐。同学们见面分外眼红，如果餐厅要是有房盖的话一定会把房盖抬起来的。
　　别看以前很多同学好像关系不太好似的，甚至发生过不少的矛盾和纠葛，但是现在马上面临着长久的分别，三年来那些丝丝缕缕的情谊在此时重新唤起了同学们美好的回忆。大家热烈地拥抱在一起。
　　陶丽娜缩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情绪明显地有些低落，一改她过去喜欢在人前显摆的个性。她这次考的不太好，只考上了个中专学校。想要重读，一来母亲的压力会增大；二来从许多学生身上得到的反馈是重读生涨分的不太多，有的还退步了。这让心高气傲的陶丽娜左右为难。尤其是屠小玉出人意料地考上了重本，这让她心中很是不平衡。现在大学没考好，未来就会跟人家差很多，想像着自己的未来，她不由地落泪了。有人带头哭了，许多小女生不禁也小声地哭了起来。
　　“我们我一代人，表面上是最幸福的一代，不缺吃，不缺穿，可是我们大多数人从四岁开始就要学这个，学那个。千年磨一剑，就为了今天成妖。”
　　“是呀，我们失去了很多快乐的童年，值还是不值，又有哪个说得清。”
　　“今天相聚容易，明天再见也许就不知道会是哪一天了。”
　　“今天的相聚意味着明天的分离，真的很舍不得离开大家。”
　　“大家哭什么呀？这么悲观干什么？咱们老百姓呀今个要高兴，高兴，高兴……”张青眼中流着泪扯开喉咙大声地说道。
　　“都不准哭了。大家高高兴兴地热闹一下吧。”
　　“小玉，你前世说不定是火箭，你从成绩不太好的学生到最后高考时一跃冲剌到前100名，真的让人有点难以置信，你算是创造了清江中学的一个奇迹。真心为你高兴。”高岩有点讨好地说。
　　“唉，我费了半天劲，勉强能读个专科师范大学。这种学校去了也是白搭，现在当老师吃香，师范毕业生很难进学校，所以我决定不去上大学了，我这人天生就好动，走遍祖国的山山水水是我的梦想，如今我的梦想很快就会实现了。我妈帮我联系了一家旅游公司，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去那家公司工作，学做导游。”未考上本科的欢欢首先向大家报告了她的新动向。说这话的欢欢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点没有失落的感觉，真是一个天性乐观的女孩。
　　“欢欢，你不选择上大学，怎么说我们也觉得有点遗憾。”小玉说。
　　“亲们，有什么可遗憾的。我这人天生长一张破嘴，长张破嘴除了吃饭就想说话，不让我说话那得憋死我。假如上大学了，毕业了万一把我分研究所去，整天把我关在屋子里搞实验那还不得憋疯我了呀？哈哈。过一段时间我就去上班了，旅游公司说了，培训个十天半拉月的我就可以上岗了。我相信我这张破嘴在旅游公司一定会大有用武之地的。天生我才必有用嘛。”欢欢尖着嗓子大声地说。她的一番话让很多人觉得很赞。
　　“欢欢你说的太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张青高声地说到。
　　“猪也是这么想的吧？哈哈。”有人打趣到。
　　“算你说对了，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特别厚。想必今天的聚会本来是考上大学的人的欢聚，但是我听说了，没有人邀请我我也主动来了。我没有考上大学，挺对不住在坐的各位的。”张青说到。
　　“我们也不是你老爸老妈，你有什么对不住我们的。”有人笑着问。
　　“你看我没有考上大学吧不仅影响了咱们老师得奖金，影响了学校升学率，影响了咱班的声誉，还严重影响了国家人才培养大计。”张青贫嘴到。
　　“你干脆说你没有考上大学会影响了祖国四个现代化的建设进程，会影响到国家‘神十’上天，会影响到中国收复台湾和钓鱼岛问题呢。”有人打趣到。
　　“是的，是的，这话一点都没错。不过咱没考上大学咱也不能自卑是不？我想先去那个梦翔厨师学校，学完后我的梦想就是要在清江开一家餐厅，把它开大做强。你们这些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材都得吃饭是不？将来回到清江城，我的餐馆就是你们大伙的家，你们每年都得来我这聚会，我要看看十年以后你们都成长成什么样的人材了。希望你们以后无论走到哪里，无论有多么优秀，都别忘记了你们曾经有一个成绩不太好的，嘴巴有点贫的，长的有点珂碜的张青同学就成。十年之后，记得到我这，我们来个全班同学大相聚，一切全由我来安排好不好？”张青天生具有表演天赋，他大声地说到，由刚开始时的调侃变成了后来的真诚的话语！说的好些女同学湿了眼眶。
　　
　　“欢欢，我们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一个班，上大学我们要分开了，我心中真的很不是个滋味。”小玉流泪道。
　　“别这样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早晚都会分开的，你结婚了，也不能把我带到你家呀是不？不过你上大学离开了我，我还真的有点担心你，担心一旦有人欺负你没有人帮你打抱不平了。”黄欢欢有点担心地对小玉说。
　　“欢欢，你的性格像男生，讲究，义气，你要是男生该多好。”有人说到。
　　“我要是男生你就嫁给我呀？”欢欢和同学们一起大笑起来。
　　“欢欢，你去当导游，我看不如咱们一起开餐厅好。我都想好了，现在咱们资金少，就先开一家包子铺，我妈的灌汤包包的太好吃了。网络时代在网上也可以卖包子，只要是我们的博友、微信好友、QQ好友都打八折，怎么样？有意加盟吗？”张青问黄欢欢道。
　　“这个本小姐将来可以考虑入股。”黄欢欢慢条斯理地说。
　　“将来太遥远了，张少爷是问你现在可否加盟。是不是？”
　　“这个我要好好考虑一下。”黄欢欢端着架子说。
　　“这个可以有。欢欢，你就从了吧，从了吧！哈哈！”大家打趣两人到。
　　欢乐的会餐过后，同学们又聚到了歌厅中，更是疯了好一阵子，一直热闹到下半夜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炎炎八月很快地过去了，在陆陆续续听到许多好消息的同时，小玉和同学们也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就是校长江晓霞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清江高中，具体原因不明，成了清江人茶余饭后谈论的热门事件。九月初，小玉就该去燕滨大学报到了。她在临走那天的晚上走进爸爸妈妈的房间。她低着头迟疑了一下说：“爸，妈，这一段时间我知道你们俩为了我各自收敛了自己的真性情，都在努力地表现好一些，我知道一个人装，内心也许真的是很难受的。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为了小弟好这么多年才勉强在一起生活。”
　　“闺女，你想哪去了。这次我们真不是装的。安娜，你是装的吗？”屠洪江赶紧问安娜。
　　“我真的没有装，你爸变的恋家了，我有一个好女儿，好儿子，我真的是打心眼里感到幸福。”安娜开心地说。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我也没有装，真的，我也好开心呀。”小宝欢快地说。
　　“爸爸、妈妈，看到你们的关系变好了，做女儿的心中当然很高兴。希望你们是真心的，发自内心在表达着你们依然还爱着对方，而不仅仅是为了我，不是为了维系一种表面的夫妻关系。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了，好像突然明白了人生许多道理，明白人最难以忍受的就是不爱了偏偏还要捆在一起。当初两个人登上同一列火车，想要一同到达你们心目中爱的天堂，是你们的一种人生选择，可是在半道上有人看到了更好的风景，想要下车也是一种人生的选择；有的人觉得坐火车去目的地太慢，她改变主意了想坐飞机去也是人生的一种选择。”小玉委婉地对爸爸妈妈说。
　　“闺女，你有文化，你打的比方我和你妈也听明白了。意识是我们如果觉得不合适，挺痛苦的，你同意我和你妈离婚是吧？但是，闺女，我告诉你，我们现在人生的选择就是不想中途下车了，要一起坐火车到达人生的终点，不管中间要经过几个小站，不管沿途的风景有多诱人，我们都决定要到终点才下车。”屠爸爸也挺有意思，说出来的话也像个哲学家了。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我也听懂了。”小宝开心地笑起来。
　　“你听懂什么了？”小玉打趣道。
　　“就是爸爸妈妈不想离婚了。”
　　听了爸爸的一番话，小玉打心眼里笑了。
　　
　　小玉又一次站在秦皇岛这个海滨城市。小玉知道这所大学曾经一次性地劝退了120名大学生而在全国引起了巨大反响，是一所管理非常严格的学校，她知道新一轮的挑战又将开始，但是小玉不怕。经过许许多多的风波痛苦，小玉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她想将来无论发生什么都将阻挡不住她的脚步，稚嫩的翅膀要飞翔。一个人，要是自己不逼一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她放下行李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学校对面的大海边，对着汹涌的大海大声地喊到：“大海！我又回来了，小义我来了，你在哪？”
　　突然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朝小玉跑了过来，他边跑连喊：“你是屠小玉同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