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三人 第十二章：打渔

　　第十一章：三人
　　洗完脸她们已经吃了起来，看来雪梅出现在我家以后、连平常愿和我一起吃饭的奶奶也不等我了，所有的爱都被这丫头片子给抢了过去，不得不说雪梅很招人喜欢。不过刘唔家偶尔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
　　我假装不高兴往桌前走去，有些不悦地问：“你们怎么不等我一块吃？”
　　“怎么了，谁规定吃饭就一定要等你呀？”
　　我哑口无言，张着嘴巴：“我……我……”
　　“怎么，说不出话了吧？起来这么晚还有理了，你还站着干嘛呀，再不吃我们吃完了，到时候你帮忙洗碗吧，这个活可是很光荣，看在咱们是同学和好朋友的份上，我让给你了。”说完雪梅很得意，因为我根本回答不出她的问题。
　　“奶奶，你怎么也不帮我说说话？”我突然反应了过来，对雪梅讲：“这好像是我家吧？怎么你倒成主人了？”这下该换成我理直气壮，等待雪梅怎么回答？
　　“对呀，难道有人说你不是这家的主人吗？你刚刚不也说了嘛，我是客人，你见过谁家主人让客人洗碗的？”
　　这次我是真地输的一塌糊涂，以前怎么没发现雪梅这么能说，难道这丫头都是装出来的？不但这样，连一旁的奶奶也不帮我说句话，甚至雪梅赢的时候她居然还笑，看来奶奶已经被雪梅的甜言蜜语收买了。
　　“好，我说不过你，先吃饭。”赶紧拿起筷子夹起菜吃，奶奶的手艺的确很棒，炒的菜越来越好。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雪梅乐滋滋地望着我。
　　“那还用说，奶奶的手艺可是一流，你也赶紧吃吧，要不然待会被我吃完了。”
　　奶奶捂着嘴在一旁偷笑，弄得我一大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雪梅变了我还可以接受，可连我最亲的奶奶都变了，究竟怎么了，难道世界也变了吗？
　　雪梅一字一字地对我说：“这道菜是我炒的，天天吃叶奶奶做的饭菜难道这味道你吃不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觉得就那道菜味道怪怪的，没想到是你做的呀。”
　　“什么意思呀你，是说我做的不好吃吗？下次再也不做给你吃了。”说着雪梅小脸气的红彤彤，比刚才更好看。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对了雪梅，大清早你来我家做什么？你爸妈不在家吗？”
　　“怎么，不欢迎我吗？那我以后就不来了。”
　　“好好好，是我问错了方式还不行吗，快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雪梅理了理肩上的头发，微笑着说；“首先呢、我爸妈当然在家，不过他们的事先绕一边，接下来该说我来的目的，我是想要邀请叶奶奶去参加我的生日晚会。不过你的礼物可别忘了，没有礼物可别想白吃白喝。”
　　“放心吧，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不过这可是我最贵重的东西了。”
　　雪梅开心地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可惜我怎么劝叶奶奶她就是不去，要不归橪你劝劝奶奶？”
　　“啊，我？”
　　“对呀，不是你还是我吗。”雪梅惊讶的望着我看，着实让我心里发毛，为了敷衍雪梅我只能假装劝奶奶，我知道奶奶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场面。
　　“奶奶、要不你去吧，家里留给我来打扫好吗？”
　　奶奶看了看我和雪梅，和蔼地说：“你们年轻人的生日晚会奶奶就不去了，到时候归橪不要玩的太晚，记得别喝酒。”
　　“看吧，我都说奶奶不会去的，那天肯定很热闹，奶奶喜欢清静，要不她就和一些老年人聊聊天，她那受得了我们疯疯闹闹的。”
　　“谁说疯疯闹闹的，说你自己吧。”
　　奶奶轻声说：“对了雪梅，既然你生日叶奶奶去不了，但叶奶奶也有礼物送给你。你们先吃着，待会吃完了归橪和雪梅去玩会，碗留下来奶奶洗。”
　　“雪梅，你说我奶奶会送你什么？”
　　她高兴地说：“还能什么，当然是好东西。”
　　“既然奶奶都替我送你礼物了，我那份就免了吧，怎样？”我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聪明。
　　“什么？归橪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知道不能再说下去，要不然又要倒霉了，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开个玩笑，呵呵，呵呵呵。”
　　雪梅努着嘴吧：“这还差不多。”
　　过了一会儿奶奶从她房间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幅老式的绣花绢，上面有一双不知名的鸟，朝着远处的夕阳飞去，我没看懂那是什么意思，我想雪梅应该也没看懂，要不然她就不会一脸的茫然。
　　“雪梅，来，叶奶奶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送给你，只有这一幅叶奶奶亲手绣的手绢，希望你会喜欢。”
　　听奶奶那样说雪梅才反应过来，双手连忙接过手绢仔细地看了起来，眼睛停留在那不知名的鸟上，像是要知道它们飞往何处。
　　我轻轻地问：“喂，雪梅你看懂了吗，那是什么鸟，长得跟乌鸦似得。”
　　雪梅瞪了我一眼：“你才是乌鸦呢。”慢慢地、雪梅把手绢叠了起来，又放在鼻孔处闻了闻，最后放进了口袋。
　　“归橪，你吃好了吗，陪雪梅出去走走吧。”奶奶说着便忙起来，收拾碗筷，手脚也没以前那样利索，甚至有些笨重，看到这一幕让我心酸起来。
　　“奶奶，我来忙吧，你去休息会儿，以后这洗碗的活也全交给我了，家里的重活说好归我管，你可不许反悔哦。”
　　一旁的雪梅也掺合进来，帮我把剩菜端进厨房，我负责要洗的碗筷，一会儿就能听见碗在铁锅里发出相互碰撞的声音。
　　“归橪，看不出来你洗的还挺干净，等我生日那天碗就全交给你了，可不许偷赖啊。”
　　我看了雪梅一眼没理她，继续洗着剩下的碗筷，我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丫头片子，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办法，要不然又会受到她的一番打击，难怪别人常说沉默是金。
　　“归橪，我跟你说话呢，别装没听见就没事了，就这么定了。”
　　看来沉默在我这儿也不管用，为什么就我一人？我不服，一定要拉下刘唔陪我，要不然那天这么多人，我自己怎么洗的过来，我试探着问：“雪梅，要不你把刘唔也算上？反正他闲着也没事，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忙吧。”
　　只见她眼睛一亮，双手拍到：“好啊，我怎么差点把刘唔给忘了，还好归橪你提醒了我，要不然这次就便宜他了。”
　　这时只听见另一个声音边说边往厨房走来：“说我什么呢，你们什么好事把我忘了？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还枉我把你们俩当好朋友。”没错，此人正是刘唔，我的死党。
　　我乐呵呵道：“是啊，这等好事怎么能把刘唔忘了呢，要不然太不够意思了，是吧刘唔？”
　　只见刘唔不停地向我点头，表示同意我的看法，反而一旁的雪梅和奶奶忍不住偷笑起来，最后我也跟着笑了出来，这下刘唔该知道问题所在了吧，要不然他就是大傻子一个。
　　“不对，哪儿肯定不对，你们在笑什么？归橪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你们是在笑我吗？”刘唔终于反应了过来。
　　“有吗？我不知道啊，你问雪梅吧。”
　　刘唔指着我和雪梅：“还说没有，连叶奶奶都笑了，你们不说我可走了，真的走了啊？”刘唔假装着要走，可脚始终没有迈出一步，甚至有些向我靠来。“归橪，咱哥俩可是有话就说，究竟什么事呀，别笑了行吗？这都快急死我了。”
　　我看了雪梅一眼，只见她还在笑，但我强制自己不笑出来，可当我看到刘唔那莫名其妙的表情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这下刘唔跑到厨房门口，因为奶奶在那里。
　　“叶奶奶你告诉我吧，归橪和雪梅刚才在说我什么？为什么连你老人家都笑的这么开心。”
　　“他们俩说呀，等雪梅生日那天让你帮忙洗碗，没想到你一个劲的答应了。”奶奶刚说完，刘唔不干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我，像是要把我吃下去。
　　“你们也太狠了吧，留下我一个人洗碗，难道雪梅你看我老实就欺负我吗？谁叫我刘唔天生就是老实人呢，命苦呀。”刘唔偷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这小子心眼多，不过我也假装扮一回好人。
　　“别难过了，到时候我和你一起洗，够哥们吧？”
　　刘唔眼前一亮，激动的握住我双手说道：“太够哥们了，真想多认识几个归橪这样的朋友。”
　　这家伙要去当戏子肯定是实力派，恐怕我也算在当中。
　　
　　第十二章：打渔
　　把厨房里的活忙完，我和雪梅、刘唔三人一起准备工具；拿渔网。刘爷爷也正忙完厨房里的活，只见他双手在围腰上擦拭水渍，反而来来回回了好几次。看我和雪梅到来他很开心，露出一副和蔼的样子，语气很温和。
　　“归橪和雪梅来啦，去屋里坐会儿吧，刘爷爷刚忙完厨房里的活。”他一边说一边忙着把我们迎进去。
　　我：“刘爷爷，我知道你刚忙完，看你刚才还擦水渍。刘唔在家不洗碗吗？”
　　刘爷爷看了刘唔一眼，雪梅也同一时刻望了他一次。看来刘唔在家可真是享受，什么事都让刘爷爷做，不过刘唔对刘爷爷很好，只是有时候喜欢偷懒。刘爷爷刚要替刘唔解释，谁知刘唔自己抢了先。
　　刘唔：“别说了好吗，也不看看时间都几点了。”
　　刘爷爷关心地问：“什么事呀这么着急？”
　　刘唔：“没事爷爷,我和归橪准备拿渔网去打渔，在家呆着实在是无聊。”
　　我害怕刘爷爷不同意，立马解释到：“我看今天天气挺好，所以想着去打点鱼，要是多的话还可以拿去卖点钱，顺便补补家用。”这是我的真心话，我有能力让奶奶轻松一些，不希望她吃完饭立马往田里跑，去管那几颗并不值钱的白菜。
　　刘爷爷深深地看着我，转头对刘唔说道：“你学学人家归橪，看看多懂事的孩子。”
　　刘唔没有反驳，而是朝我吐了吐舌头，表示他有不满。随即他走进了堂屋往右的屋子，我知道这家伙已经等不及了，他肯定去拿昨晚就已经准备好的渔网。没有一会儿刘唔在屋子里出声了。
　　“归橪，进来帮忙。”
　　不知道刘唔在里面搞什么，听声音他应该在做一件挺吃力的活，为了不让刘爷爷担心我赶紧跑了进去，立马一股庞大的灰尘飘入鼻孔。刘唔没点灯，这间堆积杂物的屋子有些暗，不仔细看肯本看不清人在哪。
　　“刘唔你在哪里呀？怎么这么大的灰尘。”
　　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堆积物顶上，有些夸张地看着下面的我，露出一股神秘的笑意，没有人知道刘唔此时在搞什么鬼，也许他天生就这样爱玩，但我此刻是真不想呆下去，我可以明显感受到灰尘的密度，待会出去头上一定全是灰尘。
　　刘唔笑嘻嘻地问：“怎样，我家的东西藏哪儿都瞒不过我，厉害吧？”
　　“是的，你挺厉害，你昨晚不是弄好了吗？”
　　刘唔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嘴一弯，“嗨，你不知道啊，昨晚和我爷爷回来那么晚，刚到家我就往这里面跑，谁知我爷爷非不让我瞎翻，说这大半夜他还要睡觉，我这翻经似的（东西都被弄得乱七八糟）把老鼠都吵醒了，到时候就没法睡了。”
　　农村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们这个年代可以说没有太多心思去关心老鼠，只要它不啃坏什么重要东西，一般人家不会买老鼠药，都怕老鼠吃了药再去偷吃米缸里的米，或者仓库（北方叫粮库）里的谷子，那时可不单单是毒鼠那么渺小的事情。
　　“那你找了到吗？赶紧出去吧，你点灯看看这屋子里的灰尘，被你搅得都无法喘气了。”我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去拿刘唔刚扔下来的渔网，谁知他用力太小，渔网挂在了旁边一个农具上，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拿下来。
　　“归橪你躲开，我怕待会跳下来撞到你。”
　　我知道刘唔又要来这种危险游戏，他每一次在高地都喜欢下跳，为了不成为他的垫脚石我只能躲得远远，如果没猜错我还能听到一声~~~~
　　“啊，又踩空了。”
　　对，就是这句，每一次都习惯了。别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可刘唔不一样，撞了南墙等伤好了再撞。这就是他和别人最与众不同的地方，有时候刘爷爷都觉得刘唔有些不可思议。
　　“你能不能小心点，每次都这样。赶紧走吧，就你耗的时间最多。”
　　刘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怒了我一下，紧接着说道：“看我摔了没说过来扶一下，还一个劲的催催催。”
　　我笑到说：“如果有一天你这样轻轻一摔就爬不起来，我肯定不会再这样和你瞎翻经。”
　　“行啊，现在说话越来越有哲理了，你的意思是说等到那一天我们都老了是吗？”
　　“赶紧出去，我可不想再多呆一会儿，看这渔网还的顺顺才能用，也不知道结不结实？”
　　刘唔拿起渔网另一端，有些调侃的问：“要不用你来试试？”
　　出去后我们才知道满脸都是灰尘，弄得刘爷爷和雪梅在一旁笑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为了赶时间刘唔和我可没陪他们笑，自顾自的清理着渔网，刚开始刘爷爷想帮忙，但刘唔死活不答应，他说他要自己弄好这玩意。没办法，刘唔有时候就爱认死理，他要弄的东西不希望别人搭手，还好现在是我和他同时在弄，要不然他应该也会叫我走开。
　　“归橪，你们待会去打渔小心点，雪梅是女孩子不要下河，水深的地方一定记得不可以靠近，记住刘爷爷说的话。”
　　正忙着整理渔网，听刘爷爷那样说赶紧抬起头，微微笑着回答到：“我知道了，刘爷爷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担心我们。”
　　也许是见刘唔不需要他帮忙，刘爷爷准备去走走，田间要能碰见几个年纪大的老人还可以聊聊地里的庄稼，或最近哪个地方又有什么新闻，这都是田间里农民聊不完的话题。眼看刘爷爷已经走远，看样子他应该是去山上，那边刘唔家还有几块地。
　　“爷爷，中午的饭我来做，你去忙吧。”
　　听到刘唔的喊声，刘爷爷只是回头笑了笑，而后双手背着，好不悠闲的行走在这样的风景中。此时此刻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如果他还活在世上，是否如刘爷爷这般逍遥自在，拉着一个和他相爱的人的手？
　　刘唔用手推了推我：“想什么呢？”
　　我尴尬一笑：“没什么，没什么。”
　　雪梅有些着急地问：“还要多久才能弄好？”
　　刘唔：“马上就好。”
　　几分钟后渔网真像刘唔说的那样，被我们俩弄好了，拿着渔网我们三就上了刘唔家的小船，雪梅坐在中间，我负责划船。我们的目的地离家有三里地远，那儿的鱼最多。
　　我兴高采烈地说：“还好刘爷爷年轻时打过渔，要不然我们今天只能下河撒网了。”
　　雪梅疑惑地问：“这跟我们今天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了。”我刚要说下去被刘唔抢了先。
　　刘唔：“归橪是说我爷爷不打渔就没这条船，没船我们就只能自己下河撒网，我猜的没错吧？”
　　船越划越远，我们的笑声就和这渔网一样，撒满了整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