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薇的心事

　　唐正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但是，我管不了了，肖可在哪，我就要在哪，我就不信，我还斗不过这个小人！
　　“谢谢云丫，合作愉快！”秦风也兴奋得打了个响指，吹了声口哨，像一个凯旋归来的王者。
　　教室里又热闹了一会，在即将下课前，终于将班委会和团支部名单敲定了。
　　班委会包括五个人：秦风，职务班长；云丫，职务学习委员；肖可，职务体育委员；刘玲，职务文娱委员；王敏，职务卫生委员。
　　团支部一共三人：唐正，职务团支书；李华，职务宣传委员；言丽，组织委员。
　　下课铃响的时候，我回头瞪了肖可一眼，他却嬉皮笑脸地回瞪我一眼：“别怪我，是你拉我下水的，我还没怪你呢！”
　　“谁说我要怪你？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我也还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心里却：好小子，你等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肖可，我等不了十年了，高中三年，够可以的了。
　　接下来的那节课，是班团干部的就职演说，每个干部都轮流上台，说说自己的就职计划，表表决心。
　　“谢谢大家的抬爱，我一定好好当好这个班长，全心全意为大家服务！”秦风信心满满地说，获得了大家的掌声。
　　“谢谢大家，我一定配合好其他班干和老师，当好学习委员。”我只是蜻蜓点水地应付了事，一想到从此就要与秦风和肖可共事，心里毕竟还是有点疙疙瘩瘩的。
　　“我也谢谢大家，特别谢谢云丫同学，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欢笑的。”肖可抢了个鬼脸，竟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晕！有这么好笑吗？值得你这么高兴吗？真不明白。
　　再后面的就职演说也大同小异，只是没有了我和肖可之间的硝烟味。
　　“首先，我要感谢新选的这些班干部们，不管是自荐的还是同学推荐的，我相信这些干部除了有能力，还一定有爱心，是那种能牺牲自己、顾全大局的优秀模范。”杨sir最后发表总结报告，“从此，你们就是我的左右手，我不在学校的时候，代替我处理班级的猝发事情。所以，我请大家配合他们，绝不要认为老师不在就可以为所欲为。要听他们的，尊重他们，我们这个班级才能蒸蒸日上、红红火火！”
　　掌声、叫好声再一次隆重响起。
　　96班的凝聚力，更强了，谁都感觉，一种神圣的责任感沉沉地压在我们的肩上。
　　不过，我们只为此自豪，谁也不觉得这是一种负担。
　　“叶子，问你个小问题。”回到宿舍里完成好个人卫生后，我实在憋不住了，就迫不及待地问，“可以吗？”
　　“问吧。”叶子爽快地点了点头，“是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参加竞选？”
　　“原来你知道啊。呵呵。”我也笑了，“确实，我感觉你蛮有责任心的，这种活动你应该参加的。”
　　“当干部没有大小，我已经是寝室长了，管你和言丽、刘玲好几个班团干部呢，划算。”叶子的眼睛亮了亮，“加上我看见我们304都有好几位参加了此次竞选，也就没去凑那个热闹了。总要给别的宿舍也留点机会吧。”
　　“叶子，你风格真高。”听见回复，我由衷地感叹道，“和你比起来，其实更称职的是你。”
　　“别这么说，也别这么想，云丫。”叶子也拍了拍我的肩膀，戏谑道，“两个首脑都是男生，或许他们对我这样的假男生不感冒。”
　　“说什么呢？”我白了她一眼，“说得好像这是选秀一样。”
　　“这就是选秀啊！”叶子“哈哈”一笑，“开玩笑的，别计较。不过，云丫，秦风和唐正两小子有眼光，你确实会是一个称职的班干部，生就的具有领袖才能。不信，咱就走着瞧。”
　　“叶子，别开玩笑了。”我说完却发现上铺的白薇正托着腮在那里发呆，“白薇，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后悔没参加这次竞选活动？”
　　然而，她居然没反应。
　　“相思病犯了吧？”叶子耸耸肩，又开玩笑地说。
　　然而，白薇还是没反应。
　　她这是怎么了？这下，连我也发现了，白薇的情绪确实有些反常。这丫头，指定有了心事。可是，我却不敢和叶子一样胡乱猜测她的心事究竟是什么。
　　“睡吧。”叶子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做了个手势：别去打扰她了。
　　“嗯。明白。”我也赶紧在床上躺下来，拉过床单盖上，心里却禁不住在想白薇到底怎么了？
　　刚才竞选的时候，她挺我不还挺得挺起劲的吗？
　　只是……忽然我脑中灵光一闪：当我答应秦风的邀请时，目光无意中掠过白薇那个方向，她的表情看似很不自然，莫非……
　　我不敢往下想了。
　　早餐的时候，我和白薇一起打了稀饭、馒头，坐在学校食堂里的餐桌上用餐，白薇向我表示祝贺：“云丫，恭喜你竞选成功。”
　　“什么啊！我、根本就没打算要当班干部的！”我恼人地喝了一口稀饭，沮丧着说，“真是弄巧成拙！这下好了，想推也推不掉了。”
　　然后，我把自己的初衷一一告诉了她，听得她直咂嘴巴，时而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太好笑了，哈哈……太有趣了。云丫，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作茧自缚……”
　　“是啊！还笑，一点朋友义气也没有。”我也只好无奈地苦笑。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白薇却还在取笑我，“不过，云丫，我没觉得当班干有什么不好，至少对你而言。你和秦风一样，已经有了一定的威信……”
　　“还提他还提他！”我做势要打她了，“都是他了，害我失去了自由。”
　　“此言差矣！云丫，你刚才不也说了吗？你是生肖可的气才上台的。”白薇却在替他争辩，“要说这肖可吗，还真有点鬼才，这一招叫什么来着——请君入瓮！对，就叫请君入瓮！”
　　完了，我的形象彻底被毁了，憋屈啊！
　　“你说得对，我就是智商为零，才会这么冲动。”我放下勺子，看着盘子里的馒头和盆里的稀饭，若有所思起来。
　　“云丫，有时我真羡慕你……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白薇忽然叹息了一声，“要是我能和你换一换该多好。”
　　“你说什么？白薇，和我换？我没听错吧？”我诧异地看着白薇，眼前再次浮现出昨晚她走神的情形。
　　“哦，没什么，我乱说的呢。”忽然，白薇的眼睛瞪大了，就像看见孙悟空似的，“云丫，你猜，我看见谁了？”
　　“谁？”我以为她在掩饰自己，故意找借口呢，就也没往心里去，“总不可能是（本来想说秦风的，但想了想还是不提他的好）杨Sir吧？”
　　“没错，你还真会猜，一猜就中。看！杨sir。”没想到，白薇还真点了点头，并示意我顺着她的视线去看。
　　天啊，杨sir居然也和我们一样，在大食堂用餐吖！这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
　　只是，不知道杨sir这是走秀呢，还是本色如此？期待观察。
　　再以后，我们就餐的时候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往杨sir曾经坐过的老师席位看看，看看杨sir有没有在食堂用餐，侥幸看见了，不知怎的，心里就会特别开心。
　　而杨Sir呢，似乎也知道我们的心意，要么不在食堂用餐，若在必定也是坐在我们第一次见他坐的老地方。
　　偶尔看见我们在看他，他也会微微地笑一笑，当作打招呼。
　　“云丫，其实，我想和你说件……事情。”白薇忽然吞吞吐吐起来，“是、关于我身体的事。”
　　“嗯？什么事？说吧。”我第一次见白薇神情如此凝重，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里不方便说，我们快点吃完找个方便点的地方说吧。”白薇似乎也很忌讳，看了看周围都是人来人往的，又改变了主意。
　　“好吧。”我赶紧三两下将稀饭喝完，大口大口地把手里的馒头也吃完了，再看白薇也吃完了，便站起来，“走，你帮我洗碗，我去打开水，好吗？”
　　“嗯。好的。”白薇接过我的饭盒，我接过她的开水瓶。
　　然后，我们各行其事。
　　很快地，我们就一手拿饭盒，一手拎着开水瓶，回到了宿舍。
　　“她们还没回来，有什么话，白薇，你就说吧。”好巧，宿舍里空空如也，我便催促起白薇来。
　　眼前不断浮现出昨晚的情形：我叫她几次她也没反应，这丫头一定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呢。
　　“等等，我把门关好。”白薇那谨慎的样子，令我更加莫名其妙：这丫头是怎么了？什么事需要这么小心？
　　“好了，你可以说了。”见她关好了门，我莫名地有些感动，看来她把我当“自己人”了，这个秘密只愿与我分享。
　　“云丫，这件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我家人、医生知道，你千万千万不可以告诉你我以外的任何人。好吗？”白薇的神情更加严肃了，害得我也跟着倍儿紧张起来。
　　“好吧，我、我发誓……”士为知己者死，那一刻，我发誓我真地想为了白薇发誓，好让她放心。
　　“别，云丫，我只要你认真放在心里就好，不必发誓，那样太隆重了，对你不公平。”白薇赶紧伸出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我信你，也只信你，所以才会只跟你一个人说。”
　　“谢谢你，白薇，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我也由衷地感到欣慰，才几天的时间，她居然就把我当最亲近和信任的人了，我难道不值得庆祝吗？
　　“云丫，有一件事压在我心里很久、很久了，我要再不找个人说出来会疯了的……”白薇转过身来，我看见她的眼里蓄满了泪花，刹时吓了一跳，“白薇，别哭，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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