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五个国家所处的位置或许是天意，它们之间互相遏制，谁也不敢轻易触犯它国。毕竟五国首领的心中都有扩张之意，有了目标它们自然就会有奔向目标的方法。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就在炎国准备联合金国一起商讨下一步的计划时，水国也已计划好了下一步要走的路。水国已与叶国达成了共识，一起出兵攻打尘国，事成之后两国平分其地。可怜尘国被四国夹在中间，一旦有战事，第一个受罪的必定是尘国。如果水国和叶国的计划完成，两国的实力就会大增，那么炎国和金国的实力就会相对减弱。不过炎国也与金国联合了起来，它们也准备进攻尘国。它们的想法几乎都是一样的，毕竟它们都明白只有继续扩大领地，自己的实力才会真正地增强。
　　尘国对于即将来到的危险可能还一无所知，不知道尘国和其它四国的命运会如何。或许它们只有在争斗失败的时候，感受到绝望和痛苦的时候，它们才能真正地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它们身边的事物或许只能教给它们这些东西……
　　更巧的是，四国进攻尘国竟是在同一个时间。这一天，西南两国和东北两国的首领亲自带兵分别从尘国的国界南山和北山同时进军，准备直冲尘国的腹地，将其一举歼灭。
　　这种样式的战争在这片陆地之上不知道发生了多少遍，当年恐龙们争斗的时候就经常发生这种情况。虽然人类和恐龙在外貌上有很大的区别，但是其身体运转的规律都是一样，而且它们争斗的目的还都一样。纵然人类大脑的运转速度要比恐龙快很多，但是其运转方式和规律都是一样的，其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时间”总会让人们落下很多东西，遗忘很多东西，现在的人类或许就已经忘了一些物质的本用。
　　这一天跟以前一样，一股股暖风微微浮动在万物之中，同时所有的物质也都在风的飘动中交流着。就在四国向尘国进军的时候，不光陆地上的生物在看，就连大海也在默默地关注着。在尘国的南山和北山，高大的树木们很静，一动也不动，它们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两地的山谷之中，小溪依旧在缓缓地流淌着，“液体”还是那么的淡定，它或许已经预料到了将要发生的事。这一切对液体来说永远都是一样的，就连它本身也不例外，它早已看透了这一切，不然它也不会创造出周围的这些事物。此时的它还要为万物提供它们所需的物质，它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其它的事，在它的眼里人类所具有的情感只不过是它们无知的表现而已。就算这些将要进入所谓苦海的人们，它也不会在意，因为这一切谁都不特殊，万物的汇聚和分散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得失。
　　就在四国的军队浩浩荡荡进入南山和北山的时候，两地的树木之中突然涌出大量的动物，小可至蚂蚁昆虫，大可至狮子老虎大象。不知道百兽为何会齐聚在尘国的南山和北山之中，它们或许也在等待着什么。
　　在南山和北山的山谷当中，此时的小溪好像停止了流淌一般，两地的山谷极其宁静，一点气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在四国首领的带领下，其军队已全然进入了两地的山谷，就在它们准备趁尘国不备，将其一举歼灭时，两地的山谷突然晃动起来。只见大批的野兽从山谷的周围直冲谷中的人们，而铺天盖地的鸟儿们则从空中狂压向谷中，两地的山谷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此时谷中的人们本来整齐的队伍顿时也没了方向，它们对于身边突如其来的怪事可能还没缓过神来。当野兽们开始入侵它们的身体时，它们才意识到了反击，可是就在它们的大脑发出反击命令的时候，它们身体好像被钉住了，一动也不能动。山谷上空的鸟儿们不断地为野兽们呐喊着，欢呼着，人们在其它动物的威势下好像丧失了往日战争中的勇猛，丧失了当初追杀其它动物的那种疯狂和霸道。此时的它们在这黑暗之中一点方向，一点斗志都没有，它们的大脑好像被这些动物给抽干了一般，它们所有的智慧可能都被这些动物给收了回去，它们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乖乖地接受万物对它们的洗礼。不知为何，随着野兽们都它们身体的侵食，它们竟然毫不反抗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它们好像很舒服，它们躺在地上，慢慢地接受着野兽们“疯狂”地吞食。
　　驻守在南山和北山的尘国守军感受晃动之后立即向齐聚着黑压压鸟儿的谷地赶去。当这些军队分别赶到两地的谷地时，原本盘旋在山谷上空的鸟儿们大都飞到了谷中，开始清理起了肮脏的山谷。当这些军队看到谷中血肉横飞，野兽吞食人体的场面时，皆是一惊，可是它们面对着山谷中“残忍疯狂”的野兽，它们都不敢上前一探究竟。它们只能派人将此事报给尘国的首领……
　　南山和北山的山谷之中一时间全被浓重的血气充斥着。野兽们应该还没尝过人肉的味道，它们的吃相很猛，也很甜。山谷中的小溪也被人们的血液给染红了，不光是小溪，整个山谷中的每一片土地，每一块石头都是人类的血液。它们的血液中不知为何竟然会有一股奇怪的臭味，不知道山谷中的事物们对这种味道有什么感受。两地谷中大量的血肉，不知道野兽们何时能吃完……它们还在啃食着，它们吃得很急，或许是人肉太过美味的原因吧！
　　这件事简直太怪异了，四国的首领根本不会想到它们竟然会被野兽埋没在这里。这些动物们或许是在报复人类，它们可能是在弥补当初选择上的错误。它们或许不该把自己的智慧传给人类，不然它们也不会在这深山之中躲藏数万年。不知道人类还记不记得它们刚兴起的时候……那段陈旧而又无用的记忆它们或许早就忘了。
　　难道这些动物们已经解开了它们心中的疑惑？它们不再需要人类了？不，不对，四国的军队只不过是人类的一小部分，它们这样做只会召来人类的报复，或许长期地等待使得它们丧失了对人类的信心，它们再也无法忍受被人类禁锢的滋味了。这可能是它们教导人类的一种方式，这也或许是它们最后的一步棋。山谷之中，大量的血气还在向外散发着，这一团团浓重的血气随着气流慢慢飘散到了陆地上的每个区域……
　　尘国首领克度听到此事后，立即派它的左右将军隆索和坤起分别带人去了南山和北山调查此事。当这二位将军分别来到南山和北山后，两地谷中只剩下了成堆残血的白骨和稀稀散散的野兽。当这些谷中的野兽感受到外界人类的气息时，便离开了此地，进入了深山之中。两位将军经过查看，竟发现是四国的军队，而后两位将军又进一步调查了此事。当尘国首领得知了四国的阴谋之后，也是一顿苦笑，它们竟然被野兽给吞没了。四国同时来袭这也太巧了吧，这些事的发生与常道都大相径庭，对于人们来说，这种怪事根本无法理解。
　　尘国首领克度与众位谋士商讨后便决定向四国出兵，趁其空虚衰落之时一统天下。克度没想到一统天下竟会如此简单易得，人们好像一点主导性都没有，这一切对它们来说都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推动着。这股力量微乎其微，以至于聪明的它们一点察觉都没有。在尘国收复四国的时候，克度也同时派遣右将军坤起去强力压制它国暴动的民众。人类数万年的混战渐渐停止的时候，尘国的首领也在思考着心中由来已久的疑惑。
　　一天，克度向留守在自己身边的隆索问：“将军可知我们人为什么会活着？我们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站在一旁的隆索听后傻乎乎地想了半天，想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克度见状笑道：“我看这是为难将军了，将军长期在外恐怕很少想这些问题。”
　　隆索听后傻傻地笑了笑：“首领说得是，我哪会想这么多，我只知道谁打我，我就打谁。”
　　克度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思索起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对于天下一统后，治理万民的方法，克度也想了很多，不过它总觉着不管什么方法都有着很大的不足。
　　面对着自己心中的疑惑，克度只好询问身边的几位将军和谋士。而后，克度便派人将众人请到大堂……
　　“虽然现在天下一统，可是万民的生活却难以安定，日后天下必会有战事。各位可有什么良策？”
　　谋士复土听后立即站起身。“天下之人皆有趋利避害之性，人心过贪而无度，喜它人之恶不喜它人之利。人心难治不可轻饶，首领可立严法禁其私欲，以安万民。杀人者，偷盗者，抢它人之货者，必须以酷法禁之。百姓害怕了就不会再行违背道义之事。”
　　一旁的谋士朴诚听后觉着复土之法缺陷甚多，接着便站起身。“首领，我认为复土之法可行，但无法长久。人事千变万化，严法可禁但不能全禁。我们治天下，不过是为了人民，法虽能禁其私欲，但不能消除其私欲。如果全民皆触犯了法律，我们若依法行事，那么天下也就消失了。更何况行使法律的是人，若其存心为恶，法则是害人之法。如果一个人无意中触犯了法律，我们是不是应当给其机会？更何况，每个人都应该有改过的机会，如果我们用严法，是不是太过了。”
　　复土听后觉着朴诚的话非常有道理，但是不立严法，人们行事必会无度。
　　二人的话语倒让克度为难了。“严法不可行，法过松也不可行，那各位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众人听后皆互相看看，随后便两两商讨起来。就在众人商讨的时候，朴诚好像想到了什么，随即起身，众人见状也停止谈论。
　　“首领，朴诚为人愚钝，无力为人民分忧。我可为首领推荐一人，此人或者有治天下之法。”
　　克度见状忙问道：“哦？此人是谁？”
　　“据说此人在我地的南山隐居多年，别人称之为南山先生。天地万物此人无所不通，其才学可翻天覆地。首领可去南山寻找此人，若此人能出善法，那么天下可治，万民可安。”
　　对于朴诚说的南山先生，大堂中的几人从来没听说过，于是皆纷纷质疑道：“我等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此人呢……若此人真存在，那么东西南北四国的军队也不会被野兽给吞噬了吧！”
　　克度听后也很疑惑，恰巧此人还在陈国的南山，若是世上真有此人，它也应该有所了解才对啊。
　　朴诚听后忙解释道：“我也是近两天在街道上听路人谈起的，南山是否真有此人，我会去查实。”
　　隆索将军听后忙说道：“南山是金赤两国军队的覆灭之地，其中的野兽极其凶残，那个地方就算有人，也被那些野兽给吃了。路人之言怎能轻信。”
　　克度听后思虑道：“不过若是此人真存在，我去一趟也无妨。”接着克度把目光投向朴诚，“先生就不要查实了，我亲自去一趟不就行了。”
　　隆索听后忙制止道：“首领还是不要冒险的好，自古野兽无情，我等愿去南山请高仕出山。”
　　“将军的好意我明白，好了，就这样定了吧！”克度坚定地说。
　　克度对治国之法已思虑很久，天下之人，心向不一，好像什么方法都有很大的不足之处，克度对此也着实无奈。当天，克度就带众人去了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