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之雾（九）

夏雨欣俯下身来，问道：“先从那里学呀？先给你申请个QQ号，你先上网聊天，正好练打字，行吗?”
“听你的，小夏老师！”陈浩然调侃道。
“你乱说什么呀？我哪能当你的老师。”夏雨欣看看他说道。
“先等下，我有事问你！”夏雨欣说道。
“我也有事跟你说，那你先说吧！”陈浩然道。
“你的公司名字是叫浩天建筑吧？”夏雨欣看着陈浩然问道。
“是，怎么啦？”陈浩然不解地问。
“你们新招了个仓库管理员，姓伊，四十七八岁？”夏雨欣追问道。
“这些事情我不过问的。”陈浩然说道。
“你骗人，你一定知道，我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妈妈。现在像她这么大年龄的人又没技能、又没专业找份工作有多难，可是你们公司却录用了，而且工资还不低！你说不知道，谁信！”夏雨欣看着陈浩然的脸问道。其实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可是总想在陈浩然这里证实一下。
陈浩然看雨欣那不依不饶的样子，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就据实说道：“是，是我安排的。我怕你思想有负担，所以不想你知道。”“我只想帮助你们一下，没想那么多。怎么，你知道了，要让你妈妈辞职不干吗？”
“如果让我妈辞职，她一定会多想。告诉她是有人帮她，也不行，她要强得很。只有现在这样了！”夏雨欣无奈地说。她怕告诉妈妈有人在帮助她们，妈妈自己就会辞职，可是那样妈妈会伤了自尊心。更认为自己老了，没什么能力照顾女儿了。
“就这样吧！”夏雨欣心里自语道。
“陈大哥，你以后可别这样了！我妈妈无缘无故是不接受别人这么明显的帮助的。她是个很要强的人。”夏雨欣对陈浩然说道。
“我们是无缘无故的人吗？我们是熟人，很熟的人呀！”陈浩然也看着夏雨欣说。他多想说：“我想帮助你，我想是你最最熟悉的那个人。”
“陈大哥，你还没说你的事呢？你刚才要说什么事来的。”雨欣问道。
“我给小雪转学了，来这里上学我怕她刚来跟不上课，你来给她辅导好吗？”陈浩然看着雨欣说，还没等雨欣说话，他又道：“你们大四了，不是课程不多了吗？都忙着找工作什么的？你来吧！”
“我还想考研呢。其实自己也很矛盾，不知道怎么办，是快找份工作，还是再上学？”夏雨欣苦恼地说。
“咱们就这样定下了，你来辅导小雪的学习。”不容雨欣说话，陈浩然就下了定论，拍了板。
倔强的雨欣在陈浩然面前总是很温顺。是什么原因，自己这么听他的？
电脑桌旁的椅子是把老板椅，雨欣就站在旁边，弯着腰手敲着键盘。一会就申请好了一个QQ号，随意加了几个网友，就说：“可以了，你聊聊看看。”陈浩然并不急着打字。对她说： “你的QQ号，给我加上吧。”
“嗯。”“你叫我怎么聊天，我没聊过，不知道，都说些什么？”陈浩然说。
“嗨，不认识的都是胡乱说。”夏雨欣笑着说道。雨欣点出一个，发了个笑脸图，说道：“你好！”对方很快回过了“你好。”
雨欣对陈浩然说：“下面就你的。你来！”陈浩然也是高中毕业，当时在班里也是学习好的学生，对于拼音打字，一会就掌握了。就跟人家聊了起来。
离雨欣这么近，偶尔触碰着雨欣的手，那柔软无骨的手，纤细的雪白的手指，早让他心猿意马起来。雨欣均匀的呼吸着，看着电脑屏幕，完全没发现陈浩然的异样。陈浩然内心挣扎着。他很想紧握雨欣的小手，拉她坐在自己怀里。狠狠地亲吻她，发泄自己的情感。他内心又在想：“陈浩然，你要真喜欢这丫头，就不能那样做，那样会置她一个怎样的境地？她的人生会因为你而异常泥泞，艰难。那样，你就成了她生命里的罪人。”
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陈浩然对雨欣说：“累了，不学这QQ聊天了，我们到客厅边看电视，边聊天吧？”
雨欣自己拿起遥控器找台，自己还真很少坐下来看电视呢！因为是十一假期，各台都是文艺节目。好不容易找了个韩国电视剧《我的女皇》，雨欣以前看过几集，所以很快入戏了，看得入迷。陈浩然坐在雨欣旁边的沙发上，看着雨欣。感觉空气很闷，他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这样和雨欣单独在一起，不感到难受才怪，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却不能动。自己忍受着怎样的心理上、身体上的痛苦。雨欣全然不知陈浩然内心的想法，自己在那看电视，一会兴奋，一会忧郁，全入戏里啦。
陈浩然看她那样问道：“怎么，丫头，你还要掉眼泪吗？”
“那有什么呀，我看电视剧、看书，经常擦的是一地面巾纸。哭的比里面的角色还厉害！”雨欣抿着嘴说道。
陈浩然心想：“到底是年轻，这么单纯。比起那心机众多的李芸，真是单纯得可爱！唉！我为什么没能晚生几年！”他突然想起那句：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
陈浩然想起那句话，人也颓废了很多，神情很失落。
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主人公亲吻的画面，久久不换镜头，雨欣有点不自然，眼神也转向窗外，不知道何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同样看到画面的陈浩然是再也矜持不住，他一步来到雨欣坐的沙发上，在雨欣旁边坐下，双臂紧紧地搂住了雨欣的双肩，夏雨欣被这突来的搂抱吓了一跳，慌忙转过头来，正好和陈浩然的脸碰在一起，她慌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陈浩然。陈浩然没有躲避，迎着她的目光，急切地吻上她的唇。夏雨欣挣扎着，可惜手臂被陈浩然紧紧地环抱着，动弹不得，她就只好扭着脖子，不让陈浩然吻她的唇，陈浩然又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她的头左右也动弹不得，只是眼睛狠狠地瞪着陈浩然，陈浩然全然不顾，还是紧紧地拥着她，吻着她柔软的唇，像是久久干渴的人找到了甘泉，怎么也不舍得离开。二十多分钟过后，他停下来，气喘嘘嘘的对夏雨欣说道：“雨欣，别动，我只是想拥抱你，亲吻你，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喜欢你，你别挣扎了，你一动，会挑起我更多的欲望！”“雨欣，我喜欢你，从快餐店再见你，我就放不下你，你没有一刻不在我脑子里。雨欣！雨欣！”“雨欣，别生我气!我是真喜欢你。”
经过陈浩然长时间的亲吻，雨欣也是喘着粗气，从开始挣扎，到后来乖乖顺从了。因为她知道，她越是挣扎，陈浩然的手抱得越紧，还是放弃得好。雨欣听到陈浩然的话，她虽不知道，陈浩然说的越挣扎越挑起他的欲望是什么意思，因为就连陈浩然的强吻，都是她的初吻。她哪里知道男人的欲望是要做什么。
想起刚刚陈浩然的热吻，她眼泪一下出来了，陈浩然吓坏了：“雨欣， 雨欣，你怎么啦？我弄痛你了是吗？对不起！对不起！雨欣，我刚才太粗鲁了！吓坏你了是吗？雨欣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是人家的初吻，书上把初吻写得那么好，我什么也没感觉，就这样，人家的初吻就没啦！”雨欣又落泪了。
“傻丫头，书上写的都是乱写的。不过，是我强吻了你，是我不好！”陈浩然紧紧拥着雨欣的肩说道。看到夏雨欣的眼泪，陈浩然心里告诫自己，别犯浑，她是那样单纯的女孩，你爱她就不能伤害她。
夏雨欣哭，并不是因为陈浩然强吻她，她只是一点准备也没有的情况下，被人抢了去自己的初吻，再者，被陈浩然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坏了。
陈浩然拥着她的肩，把她拦在自己怀里，看着她的小脸问：“丫头，没谈过恋爱吗？真的是第一次被色狼吻？”
“嗯，我妈妈管我很严的，天天在我耳边说，不能早恋，要好好学习，结果快二十二了，还没谈过呢！”雨欣脸通红地说着，不知道是因为说到恋爱的问题，还是被陈浩然刚才给吻的。
“你这样的女孩子不会没人追吧？”陈浩然问道。
“从上中学开始，就有不少男同学对我很好。我都没．．．．．．”夏雨欣说道。
“没看上眼的？”不等夏雨欣说完，陈浩然就接话。
“不是，我只是听大人话，不跟他们谈。上大学了，我们班有一位学习也很好的男同学对我不错，我同学都说他对我有意思，我自己愣是没感觉！”夏雨欣又说。
“为什么？和你年龄相仿，应该谈得来。学习也好，家庭也不错吧？”陈浩然问道。
“听说他家蛮有钱的。我喜欢梁朝伟那种：成熟、稳重、睿智的。”夏雨欣说。
“你说我长的像梁朝伟，那你喜欢我吗？”陈浩然心情很复杂地问。他想听夏雨欣说喜欢，又怕夏雨欣因为他像梁朝伟而喜欢他，又怕夏雨欣斩钉截铁地说，不喜欢。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没想到，夏雨欣会这样回答。
“不讨厌你。”夏雨欣不假思索地说。
得到这样的答案，陈浩然不知是喜是悲。夏雨欣在他怀里不挣脱，也不动，像是很自然的事，完全没了刚才亲吻时的别扭和不安。她安心地在他怀里感受着温暖，是的，是温暖，在这像父亲、像哥哥、又像恋人的强有力的臂弯里，她像一只小猫一样乖巧。懒懒的赖在那里取暖。聊着像是无关她们的话题。
陈浩然知道，这次自己是彻底完了，对这女孩，自己是无法放手了。
窗外，雨一直下。天慢慢黑了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