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惊蛰雷声

　　郑怀富和谢婉婷在海滨别墅玩耍了快两个星期，他们的欲望快感达到了极致，就在他临走的前一天上午，他才把那件“贵妃出浴”玉雕双手呈现给W先生：“翁老，我知道您酷爱玉雕艺术品，所以三年前我就给您给你拍到了此件珍玩，不知您如意否？请您鉴赏，如满意请你笑纳！”W先生见了“贵妃出浴”就兴奋地两眼放光，面部顿生红晕。他仔细地观看，反复掂量，轻轻触摸，把玩审视良久，又拿来高倍放大镜做细致入微的查看，还用了高能聚光小手电筒做了透光测试，最后他满意地笑了，笑得是那样如痴如醉，笑得是那样如梦如幻。最后他毫不掩饰地说:“这的确是一件真品，是明朝永乐年间的宫廷珍玩，这是难得的玉雕极品！”两个小女人对W先生对玉石珍玩如痴如醉的喜好有些惊讶，感到此人痴迷好玩儿，谢婉婷就和他玩笑起来：“对绝色美女您不会也迷恋到这样程度吧？”沈倩倩立时做了反应，拿眼乜斜了她一眼
　　“我确实对玉石有很深地贪恋，遇到好的玉石我就被其迷倒，它的光泽养眼，它的温润入心，它的质感就像你们的肌肤，令人神思飞越！是的，我爱玉石，也爱绝色美女！”他毫不掩饰地抒发对玉石之美、对女人之娇的贪恋情怀。俩女人被他的一番高论所倾倒，谢婉婷还当面给予了高赞：“翁老才是男人中的俊杰，能够细致入微的感受美，能坦坦荡荡地直面爱，享受爱，您才是世间真英雄。”谢婉婷的一番热捧话语说的沈倩倩粉面桃花红霞飞，那W先生哈哈大笑，笑毕还吟了骚诗：“欣得红颜娇声赞，不枉此生花下死！”这骚诗一出口他就感觉自己有点儿太那个了，就说到：“不和你们两个小乖乖白话了，你们到一边儿去说私房话吧，我和小郑有要紧的正事儿要说呢！”这俩女人才知趣地离开了她们。
　　这个W先生爱玉嗜好在省城古玩界是出了名的，算的是鉴玉高手，对上了名录的玉器珍玩他可以过目不忘。其实对于郑怀富手上持有“贵妃出浴”玉玩，他早就知道，并且在保利公司三年前拍卖此件品物时他就想前去竞拍，由于当时参加一个党员干部作风整治会议，迫于会议纪律要求没能去成，因而和这件美玉失之交臂。当他得知是郑怀富拍得此物后，就有意无意地主动搭上关系，虽然没有明说，但，郑怀富极其敏感，知道他爱玉，就主动和他缓缓靠近，这几年他也从W先生那里获得过不少实惠，这次他决定以玉相赠了。
　　“小郑儿，你也太舍得割爱了吧，太重了！我不能收！”W先生假意推辞了一下。
　　“翁老，您就别客气，让您高兴就是我的目的！”郑怀富见W先生已经是满意地不能再满意了，就欢天喜地地再表诚意。
　　“既然你如此诚挚相赠，那我就能不枉了你的盛情！”W先生喜滋滋地把玉观音锁进了保险柜儿。脸上的喜色好久没有散去。
　　“你来的正是时候，省里下月就准备运筹市县换届的事情，我会给你做好铺垫的，你有什么具体要求？”还没等郑怀富说话，W先生主动开口相问，郑怀富也就简直地说明自己的意图：“为压住M县的阵脚，最好是在N市提为实权副书记。”而且这话在他们之间说来，很是得体！他觉得对于梦秀娟和赵峰的恐惧感暂时不宜说出。
　　“这个好说，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回去工作吧！”W先生当即表态。
　　W先生是官道高手，做事能无极无缝，看机会十拿九稳，在W先生的巧妙运作下，郑怀富还真得了那么一个位置。红与黑，好与坏是事物运动、发展过程中的正反两个方面，如影随形。但是，事物运动、发展的属性是绝对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是占主流地位的，影子永远也不能阻碍它的前进步伐！
　　立春之前，中共G省十五届委员会三次会议在省城召开，这次会议其中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讨论酝酿全省市县级党委班子调整换届的重大部署。会议期间省委领导和市委班子考核组主要成员就市委班子换届问题广泛争取了意见，并分别找了各有关考核对象进行了谈话。省委书记、省长、省纪委书记、组织部长组成的核心谈话组，对各拟任市委书记人选进行了谈话。梦秀娟也被列为市委书记拟任人选之一。
　　核心谈话组在和梦秀娟谈话时，省委书记开门见山地说：“省委省政府已经向中央组织部提名推荐你为N市市委书记人选，中央考核组已经对你的工作情况进行了考核，今天核心谈话组就是争取你的个人意见，看你有什么打算和要求？”
　　梦秀娟听了省委书记的话后，内心非常幸福激动，同时还感到自己的工作实绩有些名不副实，因为自己还没有为解决农村问题做出过实质性的工作，很多问题依然存在，并且严重的阻碍或迟滞着农村发展的应有速度，这次组织上要求自己谈将来的打算和要求，就很认真的思索了片刻，说道：
　　“省委、省政府对我如此器重和厚爱，我感到很幸福，同时也有愧疚，因为以前并没有做出多少实际的卓有成效的工作。组织上这次让我任N市市委书记职务，我感到自己无论是从资历、工作经验或是工作能力上来说，不一定能够胜任，但是我不能有负组织对我的期望和厚爱，我一定做到在工作中学习工作，全力以赴，竭尽所能，不能做到最好，却能做到倾心最爱。我个人没有任何要求，在这里我向谈话组各位领导谈谈个人想法，不对的地方请各位领导给予批评。”她停了一下，缓缓语气，然后就把蕴藏于心的多年想法在此机会向省委领导们和盘托出：
　　“拿M县举例，这个区域的农村社会经济状况之所以发展缓慢，不是中央和省委、省政府对于农村政策支持力度不大，而是很大！据我了解的情况来看，根本原因在于这些政策资金不能完完本本的、彻底的落实到农村基础设施建设上，不能落实到农村产业发展上，不能落实到改变农村面貌上，不能落实到农民手中。很大一部分已经被他们变戏法似的转移了用途，随意挥霍了，上了个人的腰包了。有些实权官员贪污侵占挥霍国家政策资金的气焰十分嚣张，致使国家资产严重流失，而农村现状迟迟不能改变，现在一部分农村中、基层干部已经成为了农村社会矛盾的始作俑者，已经成为了迟滞农村发展的畔脚石。这些问题很严重，在我看来并不是M县的独特情况，它或许带有普遍性。所有的社会问题和矛盾激化的根本原因不在外部，而在我们干部队伍内部的整体思想素质和作风表现，这些问题是刻不容缓需要解决的。我如果能到N市任职，最迫切的要求就是请求省委、省政府支持N市市委下大力整治腐败，以壮士断腕的决心请除腐败分子，切实的进行干部队伍思想作风整饬，强化各级干部的宗旨意识、法制意识和清廉意识。在组织形态上建立起有效的的权力制衡机制，打造一支在思想上有信念、有理想，在管理上善运作、有头脑，在作风上能过硬、有担当、在履职过程中严法律讲民主的干部队伍。有了这样一支队伍，N市的农村社会经济将会加速度前进。这就是我的想法和要求。”省委书记和其他领导交换了一下眼色，大家都向梦秀娟投来赞许的目光。省委书记目光炯炯地看着梦秀娟，语气沉稳地说道：“省委、省政府之所以降大任于你，就是经过了反复的权衡了的，就是希望你在这方面有大的作为。肯定也是支持你的一切有利于N市社会稳定和发展的措施，省委、省政府希望将来的N市市委在措施上要有力，在行动上要果断，在手法上要稳妥，希望你们走出一条能够垂范全省的路子！”梦秀娟已经知道自己的想法和省委省政府集体领导的意志不谋而合，顿时信心倍增，她对各位领导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谢谢组织的对我的厚爱和支持！更感谢省委省政府对N市人民的厚爱和支持！”省委书记很欣慰的看着梦秀娟说：“好吧，你做好一切准备！谈话就到这里。”
　　梦秀娟在谈话结束后走到休息厅时，遇见了郑怀富，郑怀富赶紧上前和她握手问好，他知道梦秀娟已经是市委书记人选了，并说：“祝贺你推选成功！”
　　“只是推选，离祝贺还远呢！”梦秀娟谦逊地说：“您是老资格，这次不也是市委班子人选吗？我也祝您成功！”
　　“那不一样！我最多不过是个副手。以后靠你给我们掌舵了。”郑怀富好像有某种预感，亦或是得到某种消息，梦秀娟可能会成为N市的市委书记，所以就有了下面的话：“如果我们能够搭档，我一定在你的领导下，努力趟好浆，为N市的发展尽力。”
　　“但愿我们能够有再次搭档的缘分儿，很希望有你这样的老师帮扶！不过，目前尘埃未定最好我们不要议论此事！”梦秀娟对郑怀富的话感到一惊，这郑怀富消息真灵通，为了稳定他的情绪，就很真诚地说了一句。分手时梦秀娟礼貌地和他握手，并挥手致意，郑怀富也很得体的给予了回应，双方离别。
　　M县自去年秋天到现在的惊蛰节令期间，天气昏蒙，却不见有雨水降临，这个区域是一派旱情。在早春二月，在临近惊蛰的头一天，天空有了集雨云层，那云带着水的颜色，匀匀的铺满了天空；空气温度也有了明显变化，春风从东南部吹来，带来湿度和凉爽，漫过田野，爱抚着万物；一会儿墨色的云幕亮了几道闪电，接着一阵阵清脆悦耳的春雷声在天空滚动，M县的百姓内心被这久违的雷声激起了幸福的涟漪。大家都说这春雷震动万物是好兆头！随后淅淅沥沥的春雨不紧不慢的下了一天一夜，大地表面的土壤含着生命的雨水，滋润了万物。
　　第二天老百姓打开N市新闻频道，女播音员播出了N市市委换届的最新消息，百姓观众有了看下去的兴致。接着就是新一届市委成员登台亮相，大家还清楚地看到M县的原县委书记也坐到了市委副书记的位置上，紧挨着梦秀娟。梦秀娟首先站起来，向大家深深鞠了一躬，行了一个庄重的见面礼，然后用清雅和缓的声音做了一个简要的亮相发言：“大家好，我叫梦秀娟，是新来的市委书记，请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和市委集体领导携起手来，把我们的干部队伍带好，一道把N市的各项事业办好，我最大的心愿是能够竭诚为N市人民服务，最高理想是永远不做让老百姓骂我们的事。谢谢大家关注！欢迎大家监督！请求大家支持！”
　　电视机前的百姓观众见她眉清目爽，眼睛澈亮，端庄祥和的样子，就顺口溜出了一句：“看那样子可能是个清官。”也有的说：“这是比较少见的说话没有拿腔拿调做派的官员，估计能为百姓说话办事。”也有些心情沮丧的人说：“现在世风日下，在这唯利是图的社会，官员们已经没有几个是干净的了！”
　　无论人们怎么猜测，怎么疑怀，甚或是不信任，她却是带着一片清新的春天气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