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伊 人 130、苹果蝶 131、囚 困
作品名称:蛇那样穿行梦中 作者:克思一郎 发布时间:2015-12-07 17:56:32 字数:3350
129、伊人
心中哪来的这块土地,伊人跑来了,且自己扎下根,自生自长起来。
我想,这就是不去的心魔,病毒一样的四处流淌,四处诱人。
伊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一定是心地散发着某种欲望的魔力,如人说的鸡蛋裂开了缝。
梦,有没有门。假设有的话,又有没有把门人?
伊人,怎么进来的?难道梦真的是天门大开,毫无禁忌的么。
伊人来了,内心是喜欢和高兴的。猫天生的喜欢偷腥,人天生会在心地里藏着不与人说的好些个伊人。
一个屋子,隔床睡着。伊人睡的是高架床。同伊人的儿子一起睡的是低架单人床。清晨,伊人的儿子在我的身上发现了什么,那眼神更像是审问。给了他什么样的许诺,记不得了。毕竟孩子好哄。
伊人起床了,在我的床边说了几句话。我只听得最后的一句,你赶紧,起床到我原来住的房间去。
深深的恨、长长的夜、不能寐的、夜晚的犹豫不决。低架床,到高架床,咫尺的距离。
出门过了几个台阶,是旧式的红砖公共小矮平房厕所。眼望着熟悉不过的厕所,尿也顾不上便了,急步的朝伊人原来的房间走去。
六七排平房中间的那排第三间。门,依旧是暗绛红,油漆剥落。紧锁的窗帘,看上去变成了鲜亮的糖果纸。推门的时候,贼心跳得喉咙直痒痒。再进一步,糖纸便剥开,伊人又会如何呢?
敲了敲门,没动静。轻轻一推,门,并没关严。蹑手蹑脚慢慢的进了房门,随手又把房门轻轻虚掩,绕过帐幔,一个跨步站定床前......
什么也没有!
一片金黄的稻子,下鎌时,不翼而飞了。
桌上的粉盒,带着伊人的余温。想毕,去不了多远。如厕,也许。
出门,经过一块菜地,正想从坎上跳将下去,奔向红砖厕所。后面有人扯了一下。回过身,又是一下,正好碰到敏感处。浑身都膨胀起来,爆花米一样。
伊人耶!从天而降的伊人。
你跑哪去了?刚才还到你的房间呢。
我送老公的朋友去了,老公给我带来点东西。看你猴急猴急的,什么好事还不会给搅和了。
有戏。好事呢,搅和呢。
伊人的手,碰着我的手了。暖和呢,温润呢,甜美呢,带着强磁呢!
伊人走在身后,窗帘在微风中轻轻的飘。伊人太像这间房子的窗帘,会不会像鲜亮的糖纸包住春心荡漾的甜心呢?甜心,魔幻的开始溶化了。
房间里伊人的味道依然淡淡的香。
伊人说,你想我了?
不是,是你跑我心头了。
还说不是,跑心头了,就是想。
是。
那,那你就帮忙,把床上的垫被、棉被、床单都晒到水龙头那边的铁丝上!
2012年11月7日夜梦
130、苹果蝶
1
有什么了不起?她黯然神伤躲在角落里说。私人舞会的灯光似乎无法照射到她的角落。奇怪,难道灯光也在嫌贫爱富?
仔细的观察光源,找不到她那个地方没有光亮的理由。没人听见她的话。但我真个儿听得仔细。也许,我的心理也有这么一块光亮照射不进去的地方。
有什么了不起?她又在说,自言自语。我还是听到了。
我和她之间,难道有什么神秘的关系?我知道,语言有很强的指向性。
舞池里的人已经变得寥落。当我正在与某个人对话的时候,她飞了起来,从黯然神伤的角落里。
她升腾得并不太快,斜斜的向着灯光亮处,一扇一扇的飞着。我看不见她的手,也看不见手的位生长出来的翅膀。只见生殖器官像切开了,成了截面的苹果,放大了十几倍,扑哧扑哧的不停扇动。比裸还要裸放大了的裸女登场了,在灯光的耀眼处,一翅一翅的升腾,最打眼的地方,在我的眼中成了不停开开合合只有两页的苹果书。
还是没人打理,顶多看上一两眼,便信其飘飘然。她以特别的陡然方式登场,在舞会舞者的心目中,比不上带来舞动条件反应一支舞曲。
2
高高汽车明明是白色的,开到洗车场的确是黑色。
本想电话与老婆联系,这是不是咱们家的高尔夫?
旁边的一人看穿了我的心思,告诉我,你真不知道高尔夫车会定期变色吗?
不可能吧?我真不知道。
自动摇控,你知道不?
什么自动摇控?
用钥匙呀,人在车的外面也可以摇控的。
我取出钥匙,前后左右的试着。真的呢!可以往前住后开,可以转向,还可以随时停下来。往前开的时候,操控有点生疏,差点撞上前面的宝马。
一辆奔驰从后面开了过来,插了上去。那样子,有点不可一世。
我把高高往后倒,与奔驰接近的时候,奔驰往后退了。
待用钥匙将高高停到洗车的正位时,奔驰的主人走了过来,直盯盯的看着我手头的高高钥匙。
3、
我擦窗户。老婆擦客厅中央的灯泡。
我擦的是带防盗网的窗户。老婆擦的是老高老高的灯泡。
我爬在窗户上擦窗户。老婆叠桌架椅擦窗户。
背对着老婆正回头时,只见老婆悬在空中摇晃,摇摇欲坠。
赶快回身伸出右手,让老婆握住,大喊着要握得紧紧。
见老婆脚踏着顶端小方桌的边缘,便赶紧叫她往中央移。重心已经偏了,下面的桌子一张一张的往右边斜,真他妈的比杂技还杂技。
你抓住我的手,往窗户这边荡过来,一定要紧紧的抓住。
我怎么抓得住,我用嘴巴咬住行不?
那怎么行?你咬得住,我痛得一松手,那你不是摔得更惨。
往右边的窗户上开始荡,我喊一二三。
不行,有纱窗,抓不住铁栏杆。
挺住啊,一定挺住,再往左边荡过来,一二三。
哇,壁虎耶,厉害,真厉害。我边夸着老婆,边往下看,脑袋一阵的晕眩。
2012年11月16日夜梦
131、囚困
公安处大礼堂会散了。我与身着便衣的公安领导一道出门。下大门的二三十阶楼梯时,忘记了开的到底是什么会。望着一色制服,排着队退场的公安,加上他们已经走到了楼梯下面。从上面望下去,猛然感到身穿便衣,在这个特定的大礼堂,是个不小的特权。
我不知道我应当是什么角色。总之,不是公安。但至少是与公安领导相当级别的坐在主席台上的人。开会的时刻,是不是坐主席台,一点的印象也没了。因为,真的不知道开的什么会。
身边的长着丰圆脸庞,连面部一眼能望见文采的领导,他曾经当过公安的领导,比处领导大一级,应当是局级干部。他走在我的身边,猛然让人感到,是不是时间错乱了。因为,他太露脸了,早已经荣升到部一级的上面去了。他走在一堆人的中间,并不按照惯例走在最前面。这,也许是一种特有的联系和亲近下属的方式。不经意的给人一种,的确是我们中间的人,的确是我们平和的朋友。
大家走过大礼堂前坪,来到长廊式的宣传橱窗前,欣赏着各式各样的展示公安形象的图片和文字。公安处,就是人才地。宣传橱窗,比别的单位办得好一倍以上。
风吹开了橱窗一角的照片,面上照片的后面夹带着另一张照片,一具男尸的腿露了出来。有人小声告诉,这是刑警大队的宣传橱窗。我听到了墙后小小的声,是我的腿,越狱的时候中了一枪。
好在有人拖了大领导一把,没几个人注意到照片后面的照片,更没人注意到那条腿和墙后确实发出过真切的声音。
宣传橱窗,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打了脚手架。为什么在领导来的时候没有撤除,太不符合惯例。虽然,这只是我的问题。便我看出来,好几个同行的人,也与我一样存有疑惑。也许,是我记错了,进场的时候,没看到脚手架。
迎面是个牌坊式的大门。出了门,就是公安处的外面了。刚钻出脚手架,铺面来了四排身着囚服个个光头的劳改犯。他们走在道路的中间,并没有把道路让给散会了的领导。我们不得不走在道路的右侧,眼睛直盯着望不到尾的囚犯。开始,并不害怕。这里可是公安处呀!
后来,走着走着,老走不完的囚犯,让人心寒起来。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囚犯?特别是囚犯队伍中有一帮人带着木匠工具,一连的八个手里拿的分明是开山斧,让人的脚板像少先队的宣誓的口号:时刻准备着!
那一斧头过来,慢了一脚的话,宣传橱窗后面的照片,可能就是个血淋淋的脑袋。
队伍还在前进,拿斧头的人安全的走了过去。他们的背景,已经成了机器大战里的机器人。
到了教育办,碰见北京队长在逃跑。我问他,你跑什么跑,急匆匆的。他说,没办法,我的姨妹子赌博,非得抓我。我想,对呀!这办法好。用姐夫去管姨妹子,绝创。
跑的人已经跑出了壕沟,又从堑壕那边转了回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向我央求,你公安的朋友多,帮帮忙,别让他们把我抓进去。这实在与我没什么关系。
这忙肯定帮,多年的朋友。我同他说,没问题,一定帮。但是,你得告诉我你的姨妹子在什么地方。
听得这话,他又撒腿跑了,比兔子还快。
2012年11月18日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