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集（5）

　　28-43：楼梯口日、内
　　与会者走出会议室。曾新挤开人，赶到前头往楼梯口走。
　　何永久跑出门，喊曾新留下。曾新站在楼梯口。
　　何永久等别人都下楼了，走到曾新面前。
　　何永久：好，好！我现在就把位子让出来，你现在就坐到书记办公室去，一切听你的！
　　曾新：你老人家生气，我不敢开口。以后再讲行不行？
　　何永久：不行！关键时刻你拆我的台。
　　曾新：不敢，太敢。
　　何永久：你也认为，我提议处分何卫东，是做秀吗？
　　曾新：不！您不是想把儿子管住吗？我有个主意：您把处分拿在手里，给卫东压力。就叫卫东去当干部，以实际行动，帮着村里做出6000元的GDP来。至少，他不要再干扰我们的九富工程。这比给他一个处分更好。
　　何永久：靠不住他啊！
　　曾新：大家再警告他：如果他再在村里干坏事，我们就打他的假！
　　何永久：反正被你搅浑水了，推迟吧！
　　曾新：你老人家严肃警告他，如不改恶从善，村里还有人揭假打假。他就是吃上财政了，也会遭清退。
　　何永久：你想想，这么吹泡沫，至少吴书记会批评我。
　　曾新：这个，不好公开纠正了。一公开纠正，没人敢到天堂村来发展。不过，电视新闻里吹的6000元GDP，那么漂亮的高楼大厦，那么平整的田园，反正我们迟早要达到。甚至比电视新闻里吹的还要好！这更逼我们加快九富工程！
　　何永久：只能这样！九富工程快上马！
　　
　　28-44：公路上日、外
　　曾新驾车在公路上奔驰。王丽坐于右侧，两人很亲近。
　　王丽：你怎么行善了？何卫东砸了你的饭碗，你也砸他的，多好的机会！
　　曾新：我宁愿他出去，保我们的九富工程顺利展开，我的青春也能延长几年。
　　王丽：你为什么跟何支书唱反调？
　　曾新：他就这一个儿子，毁了，他的老命也没了。我不想背个气死老支书的骂名。
　　王丽：这还算考虑周全。
　　曾新：凡事当三思而行。你平衡得如何？向那方面倾斜没有？
　　王丽：我觉得你总是一阵一阵的，心血来潮！
　　曾新：爱情可能就是这样！人生不顺，压力大，烦恼多，那情就压抑，喷不出来。就算有所露，也是乞求同情、怜悯的成分多。人生顺畅，轻松，就爆发激情。可望不可及的事不说了。你预测一下：李光福来找我，干什么？
　　王丽：懒得动那个脑筋！
　　曾新：我接你回来，指望你配合。他前后打了五次电话，我都没理他。
　　
　　28-45：会议室日、内
　　曾新、王丽安坐于村委会会议室。
　　曾新：你等着，看李光福横着出去。
　　王丽：你们是同父异母兄弟，真要你死我活吗？
　　曾新：一会他来了，你装不知道我和他是兄弟。
　　李光福巳到门口，立即跪地，一步一拜，进会议室。
　　李光福：王小姐也在，刚当官就深入基层了？
　　王丽：我休息，回家看看，不行？
　　曾新：还有多少阴谋脆计，都亮出来吧。
　　王丽搬出了录音机。
　　曾新：我们今天谈话，都对每一个字负责。我先问几个问题。
　　李光福：请！
　　曾新：你说过，福光公司来天堂村大开发，受县委唐书记委托，是真的吗？
　　李光福：是依据唐书记的指示精神。你懂吗？领导的意向，就是我们的方向。
　　曾新：是你雇人恐吓我，要取我母亲的性命？
　　李光福：哪有此事？
　　曾新绕过桌子，抓住李光福肩膀要往外拖。李光福赖劲儿上来，自己躺在地上。曾新抓住李光福两只脚往外倒拖。李光福抱住桌子腿，桌子也被拉动了。曾新改为抓住两个肩膀顺拖。直拖到门口。李光福手抓桌子，把桌子也拖到门口，卡在门上。曾新也泄了愤，放手。
　　
　　28-46：村委会外日、外
　　曾新下楼，出门。四面环顾，不见李光福的随从人员，只停一辆旧吉普车。
　　曾新看看远处，也不见有外人。
　　
　　28-47：会议室日、内
　　会议室里，王丽和李光福无话可谈。曾新回来了。
　　曾新：别绕弯子！你还要办什么好事？
　　李光福：根据唐书记的一项重要批示，福光公司正在清查重组，本公司要革心洗面，脱胎换骨！必须姓农，从本农业大县特点出发，为三农服务。
　　曾新：革心洗面，脱胎换骨！
　　李光福：本公司巳重新定位为低碳产业。正如你主张的，这就是为儿孙留饭碗，为后人谋幸福的产业。练内功，走正路，做合格的上市公司。
　　曾新：还是上市圈钱！行了，我很忙。
　　曾新起身要走，王丽也附和，离开会议室。
　　
　　28-48：书记办公室日、内
　　何永久把李光福带进书记办公室。
　　李光福：关于修建村路和办公楼，我跟你们补办一个捐建手续，算福光公司无偿支援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
　　何永久出门去，李光福四面环顾，远眺窗外。
　　何永久带曾新进来。
　　何永久：李总，我代表天堂村全体村民感谢福光公司的捐助。对不起，我头晕，失陪了。让曾新办吧。
　　何永久走了。
　　李光福：没想到，我们是兄弟自相残杀！
　　曾新：我和你的冲突，是中国农村向何处去的问题！
　　李光福：兄弟，老爸说你是怪人！你要是不走，我们兄弟一起，齐心跟老爸谈，几千万早拿定了！
　　曾新：我给你吃颗定心丸吧！我没有时间揭你的臭老底，你用不着借这种兄弟关系堵我的嘴！
　　李光福：老爸给你100万！他也太偏心了，给我才1万零花钱。
　　曾新：你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逼着要呀！
　　李光福：你就这么怪？我问他要抚养费，几千万他也得给！
　　曾新：我不认你这个哥哥，你也不要在天堂村露出来，更不要让我母亲知道。否则，我真会宰了你！
　　曾新无心理他，退出。
　　
　　28-49：村委会日、内
　　李光福追出门，在楼道上拉住曾新（低语）。
　　曾新：何卫东追随你，内外勾结，他立了什么汗马功劳？
　　李光福：你不必追究了，你们同村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一切罪过，都由我承担。
　　曾新：你为什还包庇何卫东？他拿住你什么短了？
　　李光福：老实说，我现在担得起。可以延期还贷，公司存在的问题可以包容，整顿，可以继续培育上市，我的资金链不会断！
　　曾新：拚爹！
　　李光福：是强大靠山！我们找个地方私下谈谈。
　　曾新：有话就在这里讲吧，我忙！
　　李光福：我今天只能亲自来办理捐建手续。同时宣布：养生天堂不搞了，坚决关！你的目的完全达到了。
　　曾新：这是我期望中的。
　　李光福：两家保荐上市的证券公司、会计公司都不担责了。
　　曾新：反正你已经捞够了！
　　李光福：这次可赔惨了！本想以天堂村土地作抵押，向銀行贷款，手续都快办妥了。你来了个100人联名信，又加《回归天堂》那篇文章，让我全泡汤了！你和王丽胡搅，搅得我多大损失！”
　　曾新：你走吧，我沒有你这个哥哥！
　　
　　28-50：村委会外日、外
　　曾新、王丽、李光福走到吉普车前。
　　李光福：不管你们怎样想，我把办公楼、村路移交给村里了！100多万，我公司花了100多万！
　　王丽：有那么多吗？
　　李光福坐进了车里，发动了车，又熄火。
　　李光福：我那辆奔驰，要卖了还债，你买下吧！
　　曾新：走吧，走吧！祝你不要往沟里开！
　　李光福：捐助合同请村里尽快盖章。多少钱别在意，我不会找村里要一分钱，主要是公司财务好平账，还可以免一点税。
　　曾新、王丽目送吉普车出村。
　　
　　28-51：办公室日、内
　　曾新、王丽回到办公室，王丽打开录音机放音。
　　曾新：全录上了吧？
　　王丽：全录上了！他什么意思？
　　曾新：认亲是假，捞钱是真！
　　王丽：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快送我回去。
　　曾新：刚才，怎么不搭他的车走？
　　王丽：我坐奔驰成瘾，坐那破车多丢份！
　　曾新：等着吧。
　　王丽：我等着坐上你的宝马，就是白发老太婆了！
　　
　　28-52：曾新家日、内
　　王东生拎着一条大鱼走进客厅。
　　王东生：小丽，快下来！
　　曾祺：又走了，两人一起回城里去了。
　　王东生：那，少管他们。我累了，送鱼回来，加注一点青春活力。
　　曾祺：我这右眼皮一直跳，右眼跳灾呀！
　　王东生：你少操心，就不跳了。
　　曾祺：那个开发商又来找儿子和女儿了，还要干什么？
　　王东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曾祺：两个大傻瓜，真做兄妹了？
　　王东生：你希望他们未婚同居吗？我打电话鼓励他们一下。
　　曾祺：你打，打！我看你老脸皮有多厚！
　　王东生：给儿子打怕什么？
　　王东生拨电话，连拨了三次（乱拨号）。
　　王东生：（撒谎）都是忙音，不通！儿子的电话多。
　　曾祺：还是快让儿子当你的女婿吧，王丽走开，我倒越喜欢她了。
　　王东生：当女婿不行！我作不了我女儿的主。当儿子吧！
　　曾祺：女婿！
　　王东生：儿子，儿子！
　　曾祺：女婿，女婿，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