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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草色遥看近却无

作品名称:龙象蛇骨      作者:会风清扬      发布时间:2015-11-30 13:41:57      字数:7281

  四季更迭,潮涨潮落,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变化了,就像我们生理的新陈代谢一样,老的事物终会离去,新的生命即将诞生。像我们当初进校的时候一样,学校又在大门口挂起了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的依然是“热烈欢迎新同学”。有人说,我们的人生总是悲喜交加,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哭着,别人笑着,我们离开的时候,别人哭着,希望自己笑着;也有人说,事情还远远不止如此,每天我们都在上演着同一场“杯洗具”——刷牙的时候,一手杯具,一手洗具。当初我来上学的时候,对城里的很多东西都茫然无知,现在也终于能为别人指导些许了,总算有了微微的长进,看着他们憧憬的笑脸,好像我心中的梦想之火还在继续熊熊燃烧,并没有完全的熄灭,而他们对于未来的规划,从这一天开始,或者从之前的某一天,已经种下了因果的种子吧,一段时间内表现出来的,不过是种子的成长状态,至于如何萌芽发迹,那是早已注定的生命力量。
  九月下旬,一些人期待已久的校园招聘会终于如期拉开了序幕。为了给大家提供更好的就业指导,辅导员和几位老师专门给我们上了一晚的动员课,为我们在求职过程可能遇到的各种况状提供指导帮助。
  一些企业先下手为强,早早的就进入校园做宣讲。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渊,不知地之厚也,对我这样不出门的“秀才”来说,不管成功与否,经历过场的体验也是不可多得的锻炼,开阔眼界总归是好的,因为你无法断定你在这一过程中将会经历什么,也不得而知那些东西会在你以后的日子里凸显意想不到的价值,所以眼下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心力能及的范围内多做积累,就算是垒了一堆废柴,说不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还能生火取暖。
  班里的同学对此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表现出了足够的关切态势。第一场宣讲会,我就去听了。会场人满为患,我只好坐在后排的位置,好奇地听听人家会说些什么。
  “你也来啦?”我看见明辉在门口东张西望的找寻什么,就跟他打了个招呼。
  他诡异的笑道:“谁规定你能来我不能来?你要知道,从这一刻起,同岗位的就是我们班里同学的竞争了,但能挤在一个单位共事的情况并不多见,不过你别多心,我今天就是来看看的,这种小公司请我去我都不去!看着吧,等一会,熟悉的面孔还会增加的!”
  “哥,在这里!”人群里我望见任君子在向明辉招手,示意他过去。原来任君子已经提前来占位子了。
  “这小子不是要去考编制教师嘛,怎么也是跑来凑热闹的?”我在心里暗暗想道。随后,其他的几个主要班委都来了,他们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木头,恭喜你,你被我们公司录用了,月薪四千元,双休,各种福利齐全,还有带薪假期呦,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我在心里乐呵呵的想象着,构筑了未来湛蓝的天空,描绘着理想的图本,我好像还听得很真切,主讲官喊我呢,呵呵……
  “干嘛呢,一个人傻笑的跟开心麻花一样!”
  “哎呀,你干嘛呀,一声不响的溜到后面拍我,吓我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历云和中泽也来了,在我身后生猛的喊了我一声,吓得我手中的笔一下子就飞了。通常而言,坐在后排的都不是什么好学生,所以我旁边是没有人坐的,而前排则挤成了一锅粥。中泽往前排站了过去,历云则挨着我坐了下来,他手里缠着一根卷尺,见我好奇地看着他,解释说:“第一批十套正装已经到货了,我刚领回来,这是量身的尺子,问店家要的,顺道就捎过来。中泽要参加宣讲会,我就和他一起来听听了。”
  做了没多久,他就拉我要离开,说:“走吧,这种招聘会没有你我的机会!”
  “怎么讲?”我一脸疑惑的问他。
  他拽着我出了会场,路上跟我解释说:“耐不住性子抢先来学校招人的企业一般有两种,一种是不怎么样的,一种是实力不错的,很明显,今天来的这家公司是集团国企的二级单位,也就是子公司,他们比上不如集团老子或者集团爷爷,比下又比那些民企强,就是所谓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们肯定想招到人才的,而且眼光要高得多,一般人根本不在他们眼里,聪明人都知道,所以你看那些班委们,都是去观望的,企业挑人才,人才也挑企业的,而且这样的单位都明文写着‘干员优先’,就冲这一条,筛简历的时候就能毙了我们,所以干嘛还去参加宣讲会为他们充人数装面子呢。”
  他言之凿凿,令我不得不另眼相看。说是这么说,但结果如何,谁又能说得准呢,毕竟人这种感情动物总是难以捉摸的。第一个冲进校园做宣讲的企业,很好地扮演了水龙头的角色——一旦打开,水就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又好像是泄洪的匝门,打开后给原本平静的水面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月底,中泽一考完试回来,大家就问他感觉如何。他说:“老将出马,还不是一个顶俩!开始找工作了,大家都不紧张吗?看你们淡定的样子,心里应该都像猫抓了一样难受吧?”
  历云听中泽这么一说,立马接过话来说:“行呀你,考过了可要请吃饭呀!”
  “整天说人家腐败,自己不也是抓住机会就吃人家的饭!”我在一旁说道。
  “老夫子都说了,‘食色,性也’,我这是为大家谋福利,你别说风凉话,有种你别去!”
  “够了,你两个简直就是和珅斗纪昀,两不相让,还平分秋色!”贝勒有点看不下去了,直呼打住。
  “呵呵,我当纪昀吧,他做和珅最像了。”我又抢话说道。
  “不怕被仇富,就怕没人富,嘿嘿,当和珅还不错,家财万贯,风光一时,大丈夫生当如此呀!”历云自个儿乐了起来。中泽则问我:“你选纪昀,他的最爱你知道吗?”
  “我知道,好色爱吃肉,以后怎样不知道,但现在我还都没沾,更主要的是,他实际怎样不重要,人家看起来怎样才重要。”
  中泽听了我的话,偷笑了说:“你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还是那家伙现实!”
  我当时在练字,没注意到历云踅摸到我身后,眼睛瞪得跟弹子一般,望着我写的字说:“字写得还行,马马虎虎吧,不如我写的潇洒,简直可以说行云流水了,说说吧,你怎么练的,我看看有哪些不足,给你点建议,让你更上一层楼!”
  当时中泽在喝茶,听历云这么一说,忍不住一口茶全喷在了书桌上,而他的笔记本电脑还在书桌上开着呢。“幸亏我电脑贴了膜,不然就要被你这怂人害惨了!”
  “看看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推了推历云,示意他往边上靠一靠。他见中泽闷咳了几声,忙跑过去帮他拍了拍背,间或乘机报复,重重的敲了他两下,还笑嘻嘻的说:“教你吃独食,噎住了吧,我帮你把气理顺,日后可不要忘了我的救命之恩!”
  “‘你说我寂寞的人儿在哪里,思念的我孤苦无依……’,哎呀,大家都在呢,看来今天咱宿舍就等我来聚齐了!”贝勒背着包,挎着相机,头上戴了一顶渔夫帽,哼着歌从外面回来。他放下东西,把帽子挂在墙上,喝了口水后与我们说:“小伙伴们都准备好了吗?让我来为大家免费记录一下青春热血的涌动吧!”
  “别逗了,你以为是如律令?急急就灵了?冥冥中自有定数,不可强也,天快黑了,洗洗睡吧,被窝是梦想起航的地方。”历云在卫生间洗澡,居然还能与我们搭上话。
  贝勒小声的说:“木头,这孩子没吃药吧今天?说的鬼话我听得都摸不着头脑!”
  “放屁!老子才不像你们这些酸腐文人哩,就会意淫糊弄人!”
  “呦,我也成文人了吗?真是诚惶诚恐呀!不过你关着门在里面,怎么也能听见我们说话?”我故意抬高了声调。
  “老子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怎么行!”
  贝勒笑了说:“你小子,有前途!这招聘会开始了,你对找工作有什么打算呀?整天听老师嘀咕这个学长那个学姐的前途似锦,我听得都烦了,特别是有个年薪十万的,都被老师说破了天!”
  历云隔着门窗咋呼道:“年薪十万有什么了不起的!就那烂公司,给我月薪十万我都不去!”
  国庆放假期间,我的确跟着历云去做兼职了。本市一年一度的国际车展在这期间召开,需要临时的安保人员,历云就把我拽了过去。时间是节前两天,加节中五天,前后是一个星期。27日我们领完衣服,第二天就正式“上岗”了。学校离会展中心很远,每天单程要坐一两个小时的公交。每天早晨七点钟到,对于习惯了大学校园里懒散作风的学生来说,原本紧绷的神经都快可以独自溜出去晒太阳了。
  展览馆里隆隆的轰鸣声说明工作人员正在紧锣密鼓的布置会场,准备以最耀眼的光辉吸引游客的眼球和驻足。因为展览馆规定参观的游客一律从正门进入,也由正门出去,其他的出入口都要被封锁。我被分配看守展览馆东向的角门,但这里是出入展馆的捷径小道,因此总有些眼尖的人会从这里进出。前两天是预热阶段,除了耳朵听到的声音不同外,我们被要求像政府大门前的武警一样敬业,不过我们仍然会在队长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坐在一旁休息。
  阳光的价值是让你在阴雨天才想起它的美好,并给予你有了继续不断等待的动力,这种反复无常交替带来的落差所孕育的胚胎就叫彩虹。只要见过它的人们一想起,很容易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信念的价值或许就深深地植根于此。我的爱如潮水,但并不妨碍我成为它裹挟物的一个部分。该来的总会来的。
  第三天,展馆正式开放,游客蜂拥而至。我猜想,他们不乏真正的爱车一族,但也有不少凑热闹的吧。
  “馆里有规定,这里不能通过,请绕一下从正门走!”还有一刻钟到九点。这时候一队男女有说有笑的往我这边靠了过来。
  “为什么?这地方是你家的吗?还是有危险?怕什么,有危险我担着,不关你的事!”七八个人散开走,我根本拦之不及,他们就扬长而去了。“看着人模人样挺有素质的,没想到这样!”我在心里暗暗嘀咕。恰巧队长经过,看见我放人进去了,立马训斥我说:“我都交代多少遍了,任何人不准放行走这个门,怎么守得你!”
  然而事情才刚刚开始,因为你只能保证自己走不走这条路,约束别人的脚步注定只能是奢望——腿长在人家身上,你能怎么着?两个中年人又走过来了,西装革履,夹着公文包,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经历了刚才的教训,小有进步的我在门前的道路上立了一排拒马,企图以此来阻止别人通过,但疏忽了人是活的呀,腿脚也是灵活的。乍一看,我的拒马阵还是有一定作用的,这两个人见拒马当道,我又守在那里,转了一圈没找着入口,我好心提醒他们从旁边走,其中一个人东张西望后冲我笑了笑,我还以为他们真的被我感动了,愿意绕道走,但没想到,他们居然从拒马上翻过去了。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宽额大耳、油光满面,头上不少白发,过去后转身与我说:“小伙子,看你还是个学生吧,哈哈……”摇了摇头,径直走了。我紧张的环顾四周,心想千万别被队长看见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熙熙攘攘的混了进去,我的立场也开始向他们倾斜了,心想为什么那么多的出入口,非要限制人家的通行道路,若不是这样,岂不是少了很多周折?心里也只有这样想,我才感觉好过一些,不然一想到失职,我就一肚子的挫败感。
  在队长的刺激下,我的脑袋里有千百种思想在做激烈的斗争,影响我作出判断和选择,甚至是企图动摇我坚决执行命令的意志。
  就在第四天的中午,吃过午饭时间,也可能是第五天,我在门首的处偷懒休息,有两个年轻的女子大摇大摆的准备从我看守的这个通道进入会场,她们穿的衣服布料很少,妆也化得很浓,从远处乍一看,他们的眉毛就像是两只大青虫趴在眼皮上睡大觉。如果没猜得不错,她们就是人们所说的“车模”。见我挡在档口,很明显有拦截他们的意图,就远远地伸出兰花指冲我吼道:“你一个臭保安有什么了不起的,好狗不挡道,快给我滚远点!”我没说话,乖乖地走到一旁席地坐下,没理她们。
  “小伙子,出门不容易吧,呵呵……”一个环卫阿姨倒垃圾,见我低头不语的坐在一旁,有意无意的搭话。“这几天有活动,我们也是临时被招过来的。”
  太阳依然火辣辣的,让人不敢仰视。
  “出门锻炼锻炼也好,见见世道,学校里呆长了,脑袋会锈住的!俗话讲得好,以毒攻毒嘛,书上的东西只能管书上的,社会上的东西才能管社会。你现在还是个学生,年轻着哩,以后摸爬滚打的日子长着呢!”她又接着说。
  “阿姨,你怎么也一眼就看出来我还是个学生?”
  “我哪知道呢,就感觉,人见的多了,什么人什么性格也就摸出来了,就是感觉你像个学生,问为什么我讲不清楚,只有小孩子才老问这问那的。”她呵呵的笑着。
  人生舞台的精彩总是在聚散之间,而期间的平静完全属于戏剧变幻的空白。没什么人的时候,历云和他新结识的“朋友”过来与我说:“没什么人,我们去看看车展吧,还有美女车模呦,去不去?”
  “不拉仇恨,买不起也不想看,别照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要去你们去吧,我帮你们望风。”
  “那你好好站岗吧,我们去转转!”说完两个人就走了。
  扳着手指数数,就这样,终于熬过了五天。每天早早的从学校起床出发,到了集合地点,把身上的“皮”脱下来,换成另一种模样。傍晚回去的路上,我跟历云说:“我不做了,回去歇两天,养足了精神抓紧找工作。”
  “不会遇到了一点小挫折,你就打退堂鼓了吧,那你以后还是要参加工作的呀?”
  “我只是河渠里的一条小鱼,无法在汪洋的大海里存活!”
  他见我说的很认真,也没勉强,只是说:“发钱的时候,我帮你领,带回来给你!”
  在失望越大的拐角处,往往会有以外的转机和收获。节后,校园招聘会拉开了求职高潮的序幕,但因为专业需求的原因,也并非每天都要东奔西跑。很快,在参加完一次水利建设集团的宣讲会后,我顺利的进入了面试,同学还有裴行远,也许他的名字注定要为他这次远行提供契机——这家公司的总部在遥远的大西南,而他却是从西北远道而来求学的。结果是我们都被录取了。
  “决定要签了吗?”中泽问我,他晚上去了另一场招聘会。另一头,我很明显的听到裴行远一回寝室就和身边的同学热议了起来,在激烈竞争的求职大军中,迅速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在不少人眼中还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尽管对另一些人来说则可能显得微不足道。
  “可能吧,我的得先跟家里说一下。”我的心紧张的都活蹦乱跳了。
  跟家里通了电话,是父亲接的,他不置可否,只是说那个地方太远了,来回家里很不方便,一个人出门在外始终不方便,落叶归根,终究还是要回家乡的。我能理解父亲的意思,就像我当初遵从他们的意见在本地上学一样,我再一次选择了他们的建议,在原本要签协议的翌日,我提出了拒绝。差一点,我就成了宿舍里第一个找到“安身之处”的人。中泽没再说话,喝了一大口水,又继续玩自己的电脑了。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很少看到他的身影,他求职的身影开始活跃在周围的几个学校,由于时间、地点分散,他也就常常顾不上返回宿舍了,就在外校的同学那里借宿一宿。匆匆而来,匆匆离去,他几乎要成为我眼里的过客了,要不是我静静地坐在两点之间的云端之上,恐怕很难捕捉到他往来穿梭的忙碌身影,不过我只是一只旱鸭子,胆子也小,不敢深涉水中,只会蜷缩着在原地打转。
  “木头,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明辉从隔壁过来,一脸笑意的试探性问我。“下午本校有一个招聘会,但工大那边有个规模更大的,我想去看看,但这边就顾不上了,这是我的简历,你去参加的时候顺道帮我投一下,成不成功无所谓,我的伯乐老爷还没来呢,着权当是就当铺石垫路了,我已经打听了,他们今天做宣讲选简历,明天才笔试和面试,放心,不会耽误你事的。”
  像往常一样,每一个单位来宣讲前,广告已经铺天盖地的布满了校园内任何显眼的地方,这种预演,就像暴雨前的狂风一样无孔不入、声势浩大。宣讲会是下午三点开始,但我早早就到了。会场在二楼,在楼梯口,我很明显的就看到了他们的框架广告,一张桌子前两个工作人员在发放一些他们的宣传材料,门口还有一个人在引导同学入场。走在路上的时候,明辉的简历捏住我手里,我认真的看过,“优秀学干”“三好学生”这样的字眼充斥其间。
  “一个领导要想用你,哪怕你浑身都是缺点,这些在他眼里都成了微不足道的特点,如果他不想用你,即使你浑身都是优点,那仍然都是一些令他不能忍受的缺点。”看了明辉的简历,我有些胆怯,但想到我自圆其说的帕金森定律,我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了——狭路相逢,总要见个输赢的。
  “你们单页上为什么总是要提到‘干员优先’这样的字眼呢?”我忍不住想问一问究竟。
  “在大学里,干员可不是一般人想当就能当上的,学习成绩优秀、实践能力突出,这些都必须的吧,还有,我们认为干员是优秀学生的代表,各方面肯定都是不错的,不然怎么可能成为干员呢!像我以前在学校就是干员,我们公司里很多优秀的前辈都是,正是因为这样高素质的人才团队,我们单位才得以蓬勃发展的!”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一本正经的回答我的提问,他的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脸上保持他那职业性的微笑,也许笑的多了,自然很熟练,也变得自然而然了。
  也对,换位思考一下,求职者想要努力表现自己进入好的单位工作,可人家付了工资,这碗好饭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你挑人家,人家也挑你,一个道理。我笑了笑,把材料还给了他们。
  “哎呀,我忘了一件事!”当我走到楼下的时候,忽然想到还没有给明辉投简历,踌躇的时候,我见陈皮休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了。
  “你在外面转来转去的,不上去,干嘛呢?”他略带戏谑的说。
  “这是王明辉的简历,你帮他投一下!”他接过那张纸,抖了抖,两眼盯着我看,我装好了手里的另一张纸,说:“我就不参加了,你参加的话,快上去吧,去迟了,影响人家对你的印象分,搞不好还是关键因素呢!”他知道我向来说一不二以及迂腐固执的怪脾气,就三下五除二直接奔上楼了,一个转弯就不见了身影。
  贝勒对自己的未来早有规划,因此在我们紧锣密鼓找工作的过程中,他也在不断地加强学习以后可能用到的业务技能,一心扑在规划好的蓝图上。同时历云的生意也水涨船高,红火了起来,以至于我们不得不在门口挂上一个牌子:休息时间,请勿打扰。
  “这阵子也没见到中泽,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木头?”贝勒问我。历云领着几个同学在选衣服,花花绿绿的领带整齐的排成了一排。
  “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而那百分之一的灵感确是最重要的!”
  贝勒听懂了我的话,笑了说:“主要就看这一段时间了,到了十二月份,校园招聘会就结束了,加油!”
  “木头,我不在的时候,你帮忙照看一下我的生意,有要买衣服的,尽量等我回来,有急事的话,打我手机!”还没等我回话,他就急忙忙的转身走了,留下一件件失落落的衣服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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