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集（3）

　　青年：你骗人吧？
　　曾新：你去不去？我找别人了。
　　青年：你不怕我把你的钱拐走？
　　曾新：我看你不会。拐走也不怕，我开车追你，撞你！
　　曾新拿出钱给青年，隐藏在汽车旁，盯住那青年。
　　青年跟何永久成交。何永久拿着钱，消失在人海里。
　　青年回到汽车边，把皮夹克交给曾新。
　　曾新付给男青年50元，小伙子发了意外财，转身走了。
　　曾新坐进车里，关上门，潸然泪下。他拍打方向盘，又拍打脑袋，哭出声来。好一阵才自问：怎么老书记也没钱看病？何卫东，你当儿子的，良心被狗吃了！你捞那么多钱做什么？
　　曾新擦干泪，发动车，高鸣一声喇叭，徐徐驶出小街。
　　
　　27-22：县医院日、外
　　何永久走出医院大门，看见曾新坐在驾驶座上等待。他径直朝汽车走去。看见皮夹克搭在椅背上，怔了。
　　曾新：老书记，你太见外了！这么好的皮夹克，便宜处理了多可惜！急着用钱，怎么不跟我讲？把我当外人！
　　何永久：这……怎么回到了你车上？
　　曾新：这个秘密，我就不公开了。
　　何永久：（热泪盈眶，揩揩泪）丢人啊！省吃俭用积几个钱，你婶婶生大病欠了钱，女儿上大学花钱，儿子结婚花了大钱，把我搞穷了！老婆、女儿也没了。
　　曾新：何卫东挣钱不少啊！
　　何永久：他平时还乱花，买房、买车，自己赚了钱也不让我知道。
　　曾新两眼发热，不知说什么好。
　　何永久：我还吃了个大亏，哑巴吃黄莲。那年，有个外乡人来，在状元坳养狐狸。村里出地、建场。当时，大家反对，我没听，只听那养狐人的。村里搭进去10来万，那是我求信用社贷的。
　　曾新：您行！一次能贷10万！
　　何永久：行什么呀？养狐人赚了钱，拍屁股走了。留下烂摊子，由我收拾。村委会集体没钱，大家还要追究我的责任，信用社派两个人追着我催还贷款，我躲不脱呀！
　　曾新：这个，我还是头一次听你讲。
　　何永久：哑巴亏，丢人啊！我只好把准备改造房子的钱，先还清贷款。免得信用社催账，别人戳脊背骨。就这样，变成了穷光蛋！
　　曾新注视何永久，含住泪。
　　何永久：也怪医院，看病太贵！这点小病，又做心电图，还做什么CT脑电图，抽血化验十几项！把钱都扔给医院了！
　　曾新要了照片等医检档案，看得仔细，脑电图照片一一过目。
　　曾新：这脑电图照片看不懂。但检查结果说，心、脑都未见异常，也就是正常，没病。老书记，为你老人家高兴！
　　何永久：这样，我可以放手抓百万工程。
　　曾新：您没事就好了，回家吧！
　　何永久：这一回，你得听我的，把百万工程抓好！
　　
　　27-23：农行门口日、外
　　曾新开车，带着何永久到县农业银行门口，停车。
　　曾新：老书记，我进去找找刘科长，问问存款哪家利息高？
　　何永久：对，哪家利息高，存哪家银行。我在车上等你。
　　曾新刚下车，刘科长带一男一女员工走出银行大门。
　　曾新：刘科长！
　　刘科长：嘿，小曾！这么巧！又来要贷款？
　　曾新：对！刘科长，求求你，帮我贷100万吧，我要应急。
　　刘科长：你开什么玩笑？这回，你继父怎么不出面？
　　曾新：我继父怕你不帮忙，我把我们老书记请来了。
　　刘科长：贷款不行。但我欠你个大人情。走，吃饭去。
　　曾新：饭可以不吃，非贷款不可！您不贷，我就坐在这门口不走。
　　刘科长：小曾，你真为难我了。我私人借给万儿八千行吧？
　　曾新：那我不为难你了，我要存款，行吗？
　　刘科长：多少？
　　曾新：100万起！
　　刘科长：你的？
　　曾新：村委会的！
　　刘科长：你逗我玩？
　　曾新：是真的！我先咨询一下，怎么存、存哪里利息最大化？
　　刘科长：当然存我们农行，我帮你们打理，最好！
　　曾新：是工行存卡，转存农行，怎么转？
　　刘科长：不在这里挡路，先吃饭去！
　　刘科长不容分说，叫那一男一女先去饭店安排。曾新婉拒，刘科长把何永久拉下车，关好车门，强拽着曾新、何永久上了他的汽车。
　　
　　27-24：村委会日、内
　　何永久靠在办公桌前椅子上思考，曾新坐在他对面竹椅上。
　　曾新手机响，接电话。
　　曾新：你们吃吧，我吃过了。（挂了电话）我妈妈看见车回来了，问我为什么不回家吃饭。她们还不知道我们宰了刘胖子一顿。
　　何永久：管钱的人都狠，—顿饭，硬把100万存到他那里去了。
　　曾新：老书记，你老人家能坚持工作吗？
　　何永久：我沒事，中午那两杯酒不该喝。
　　曾新：您一个人，何卫东顾不上您。我呢，妈妈和继父互相能照顾，我也认您当义父了，从今以后再进一步，您就把我当儿子，要不要我？
　　何永久：这，这，我哪敢当？
　　曾新：应当，应当！我这就正式拜您了。
　　曾新在何永久膝前跪下，连叩三个头。何永久来不及阻挡。
　　曾新：从此，我有继父、义父，还有生父。义父，请您相信，我会照顾您生活，会帮助您致富，还有，搞九富工程，也是父子兵上阵。
　　何永久抱住曾新，大哭。
　　
　　27-25：曾新家日、内
　　曾祺、王东生、王丽等曾新吃饭。
　　
　　27-26：书记办公室日、内
　　曾新替何永久揩眼泪。
　　何永久：我跟你讲清楚，就这样待业吧！我也不好跟上面唱对台戏，上面沒有指示，我不好吸收你进班子。再等等吧。
　　曾新：没有特别吸引我的工作，我就死心了。
　　何永久：我们就是上阵父子兵。这100万，能给村里办好多事，由两委掌管。你放心，决不让卫东占边，看都不让他看。
　　曾新：我放心。
　　何永久：我也不跟你争，完全相信你。两委留35万，65万都由你操办。你尽快把九富工程方案理出来，再向两委和村民大会公开、讨论通过。
　　曾新：能拿出65万上九富工程，也好。我先代表九种人，谢谢老书记。我能凑35万，还是100万。
　　何永久：我立个规矩，村里的吃喝玩乐送，不准用这笔钱的一角一分！你有监督权，帮我管好用好35万。两委相信你，也会监督你。
　　
　　27-27：曾新家日、内
　　曾祺、王东生、王丽吃饭。
　　曾新边走边打电话，到了门口，电话才讲完，拉长了脸。
　　王丽：（走到门口）跟谁打电话？
　　曾新：李光福！
　　王丽：（抢电话）我骂死他！
　　曾新：他要来，我不让他来。
　　王丽：同父异母兄弟就这样绝情了？
　　曾新：他们真要弄个项目，批下来了，谁也阻不住。只有一条，赶快制作我们的钻地炸弹，彻底摧毀他们。可惜，我们手里的证据不硬。
　　王丽：顴骨高，杀人不用刀。何卫东是高顴骨，小心他们！
　　曾新：你看，总在我想干点事的候，他们就捣乱。他们知道村里有了100万，肯定不会闲着。我也不好跟何支书争，让了点步，九富工程就可以开始了。看来，对李光福、何卫东得主动出手。
　　王丽：可要防止何卫东狗急跳墙。
　　曾新：我们一定要来一记绝杀！
　　王丽：对，绝杀，三秒绝杀！
　　王丽手机响，接电话。
　　
　　27-28：路上日、外
　　曾新开车送王丽回城，直开到山脚下路边，停车。
　　王丽：你干什么？
　　曾新：我抓回100万，吊了何卫东“半边猪”，解了恨。两委最后决定用65万支持我搞九富工程，事业特有成就感、胜利感。感情方面，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王丽：升级吗？机会早巳失去了。
　　曾新：再也没有机会？
　　王丽：绝对没有！
　　曾新不动，两眼火辣地审视王丽，有强烈的拥抱亲吻欲望。
　　王丽：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曾新：我们爬上山顶去登高望远吧！
　　王丽：我怕你居心不良。
　　曾新：小时候，妈妈带我爬上山顶观日出，那景象真如书里描写的，泰山观日、海上观日，一样壮美。
　　王丽：要观日出，也不是现在。
　　王丽打开车门，跳车往前跑。曾新只好开车跟上去。追上她，上了车。王丽手机又响，接电话。
　　王丽：回不了县城了。吴书记要来学校，调头回吧！
　　
　　27-29：学校日、内
　　吴百万带两位镇干部来到天堂小学，直奔办公室。
　　女校长、郜子龙先后来到，王丽也来了。
　　吴百万：校长，郜老师，我来向你们传达通知。
　　女校长、郜子龙、王丽都睁大眼睛。
　　校长：王老师早已交接工作了。
　　吴百万：是这样的，县团委书记给我打电话，通知你们：王丽志愿者工作已期满。三天内，即返团委汇报、总结工作。团委那边还承认她是志愿者。
　　女校长出乎意外，郜子龙轻叹一声。
　　吴百万：王丽同志热烈响应县委、县政府号召，下到我镇天堂村当志愿者，积极支援社农村建设，热爱农村，与农民群众打成一片，兴教办学，吃苦耐劳，作风正派，揭露、抵制违法违纪行为，思想敏锐，立场坚定。
　　王丽依傍女校长，眼含热泪。
　　吴百万：校长、郜老师先忙着，我和王老师去村里，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