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爱和情，都苦了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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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要我同意，除非你爹我死了。”齐天豪的语气不严厉，音不大，却断了齐瑞霖所有的希望。
　　周倩在一旁劝叨，“儿子，你就听你爸的吧，以咱家的条件，你想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这不是让亲朋好友笑话嘛，还有你爸商业上的合伙人，他们会怎么看我们家？”
　　“你别说了。”齐天豪打断妻子的话，看着齐瑞霖说，“我就当你没有说过这话，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周倩对他使眼色，神色在告诉他，这事没有商量，同时也表明了作为母亲的阵脚，她也同齐天豪一样，不能接受。说句俗气点的话，以她家的条件，不要说让齐瑞霖自己去找了，只要放出话来，恐怕排着要当她儿媳妇的女人就能出了小区。
　　只是他们都未曾考虑，或者说被自家优越的条件所蒙蔽，两个人在一起重要的不是门当户对，而是要有感情。
　　可就算是知道齐瑞霖对冉忻云至死不渝的爱，也怕只会嗤之以鼻。
　　或是因为第一次和父母谈论这个话题，所以齐天豪夫妇表现出来的势利，让齐瑞霖难以接受，于是讥笑一声，出言不逊。
　　“难道你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仅仅都只是因为门当户对，而没有爱情，这么多年你们的恩爱都是逢场作戏？演的而已？”
　　“你说什么？”齐天豪吹胡子瞪眼，极是不相信这话是从他一向都听话的儿子的嘴里说出来的，惊讶的同时，也感觉愤怒难当。只是这一次，齐瑞霖没有向往常一样与他争论的时候，看到他生气立马就说我错了，而是毫不退缩地望着他。在齐天豪看来，这是在挑战他这个当父亲的威严。
　　啪！齐瑞霖的脸上遭到了一耳光。手掌和脸碰在一起的声音不是太大，却让站在旁边的周倩浑身激灵，仿佛耳光打的不是齐瑞霖，而是她。
　　伸手推搡了一下齐天豪，埋怨他。
　　“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你动什么手！”转而看着齐瑞霖，心疼地询问，“儿子，没事吧？”
　　齐瑞霖摸着被父亲的耳光刚扇过的右脸，显然也有些震惊，从小到大，虽说他和齐天豪的争吵也从未间断，但是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动过手。他是第一次被齐天豪打，可痛的地方不是在脸上，而是在心里。
　　“我一直都以为你们是开明的父母，以为你们会支持我的爱情。从小到大，什么事我没听你们的？你们让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寻着你们给我安排的人生轨迹，向着你们的期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也听了你们的话回到咱家的公司上班，可是你们忘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你们什么时候问过我想要什么？有没有想过现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是人，不是你们的工具！”
　　齐天豪阴沉的脸让周倩觉得有些不安，就算很多时候这个一向顺从她的意愿的丈夫看上去脾气温和，但并不是不会发火。她担心齐瑞霖再说下去，父子俩会大动干戈，于是出言劝和。
　　“儿子，你说什么呢？我们作为父母的不是希望看到你过得好吗？我们都是过来人，知道生活不容易，我和你爸之所以干扰你的生活，是怕你走弯路。再说，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父母的？我和你爸爸都是为了你好，好了，不要说了，快回房间休息吧，这段时间你为了公司的事也够累的。”
　　周倩拉齐瑞霖走房间，却被他甩开。看到齐天豪又扬起手，他面无惧色，将脸放在了手掌下面。
　　“为我好？天底下哪有像你们这样虚伪的父母？你不是要打吗？你打吧，可打过之后我希望你这个作为父亲的，能够抽时间想想我的感受。”
　　“你！”
　　齐天豪的手没有落在他的脸上，被周倩拉下来抱在怀里，和齐瑞霖一起同时红了眼眶。母爱有时候就是泛滥的泪水，周倩哽咽道。
　　“非要闹成这样你们才高兴吗？又不是仇人，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齐瑞霖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下来，深吸一口气，说出自己与齐天豪谈判的筹码。
　　“我这辈子非冉忻云不娶，爸，若是你还想让我管理咱家的公司，那你和我妈就得承认她是你们的儿媳。”
　　齐天豪的嘴唇哆嗦，眼看着齐瑞霖离开家，才颓废地坐在沙发上，就像是太过疲惫，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良久，自嘲。
　　“老啦，大了，管不住了，不听话啦。”
　　周倩坐在一旁，擦拭眼角的泪，心里着急齐瑞霖出去会去哪儿，却又放不下她走后一个人在家的丈夫。
　　于是当齐天豪回房睡下之后，她还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等齐瑞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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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的椅子上，苏茉坐一会儿就得站起来走动走动，不然腰疼得她都不能专心地备课了。
　　发现她的异常的葛天旭，走过来关切地问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苏茉对他摇摇头，“没什么事，就是腰有点疼。”
　　她知道，腰疼是因为昨晚谢博文那无情的一脚导致的，当时淬不及防，身体往后倒下的时候，腰搁在了屋子里地面的砖块上，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淤青了一大块。
　　她不是千金，也不是公主，这点伤还不至于让她请假去医院。于她而言，不管是经历还是出生，完全可以不当一回事。只是没有想到还是会那么疼。
　　“去医院看一下吧。”葛天旭说，“下节课让学生们自习。”
　　苏茉笑着说，“哪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老师，再说，让主任知道，又得扣我的工资。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淤青而已，不是疮，不会溃烂，更不是癌症，不会死，有什么理由不会好？
　　只是葛天旭还是不放心，掏出电话就要给她请假，苏茉按住他的手，他的关心她不忍心拒绝，只好说，“真的没什么大事，下课后我去买点膏药贴贴就好了。”
　　“我给你买。”他没说是现在就去，但却出了办公室的门。望着葛天旭消失在门外，苏茉无奈，只好由着他。
　　回来的时候手中不仅拿着膏药，还有小情侣门眼中的爱心早餐，苏茉打笑他，“你这是打算把我当女朋友养啊？”
　　没有跟他客气，拿起他买来的早点就吃，也没吃出个淑女的样子。自从刘巧珍离开之后，苏茉嫌麻烦，好久没有吃过早餐了。
　　“别怪我吃得像个汉子，要怪就怪你买的东西太好吃。”
　　葛天旭笑而不语，安静地看着她吃东西。而苏茉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俩人已经太熟，熟到可以不用在对方的面前掩藏自己的另一面。
　　其实，他对她的爱，除了苏茉自己，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余光中的作品《你若懂我，那该多好》中，有一句话是你永远也看不见我最爱你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看不见你的时候，才最爱你。这话放在葛天旭的身上，稍微改变一下就很贴切，苏茉永远也看不见他最爱她的时候，因为只有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才最爱她。同一个办公室里没有人不知道，为了苏茉这个月不被扣工资，葛天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每天都去烦行政主任，最后无果，用自己的工资补上。背地里他为她做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只有苏茉被蒙在鼓里，还暗自感谢行政主任法外开恩。
　　很多时候，葛天旭觉得自己对苏茉的感情，已经表现得够露骨了，要说俩人之间还隔着一层纱的话，那就是差一个比较正式的告白。可一直以来，苏茉当什么都不知道，这让葛天旭一次又一次鼓起勇气，想要对她说我爱你这三个字，每一次都梗在口中，别人眼中早把他们当成是情侣，只有他知道，在苏茉看来，或许他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而已。
　　让葛天旭迷惑的是，他对苏茉所有的好，她都没有拒绝。
　　她扑朔迷离的态度是他爱情的秋千，荡高了会失望，低的时候又让他看到了希望，在低处时，与地面不过一米左右的距离，却永远也着不了陆。朋友说，你得给她猛烈一击，勇敢地去表白，要让她知道你对她浸满胸腔的爱，用点手段也并非不可，给她个出其不意的惊喜。要她接受你，你自己不下来又怎么能走进她的心里。葛天旭也想，却又怕当他拆掉所有的遮掩，将感情盛放在苏茉面前的时候，她不是接受，而是转身就走。
　　有时候对感情的犹豫不过是因为对现状的满足，葛天旭犹豫，是因为他感觉不到苏茉对他有一丝异样的感情，也怕自己的告白会搅乱目前和苏茉不是男女朋友，又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喜欢一个人，如果不是一见钟情，那么会先是好奇，然后会想要去了解，等基本了解了之后，才发现对方悄不经意间已经占据了自己的心房。
　　也只有这样的感情，才会持久…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