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窟

　　大出阎主席和刘判官意外的是，这次天庭派下来的高级官员视察团象征性地检查完冥府各部门工作，再吃喝拉撒完一通后，谢绝了刘判官为他们遴选的十名按摩女郎的服务。原因可能是这些天界的高官吸取了上回视察团来冥界乱搞后携带鬼气回天界污染了天庭，被天帝责罚的教训，才谢绝这项很舒服的保健活动。于是，王青娥等10名按摩技师就幸运地免去了此次劳役之苦。
　　阎主席又把刘判官批评了一顿，说以后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要干了，不但没讨到这些仙官们的欢心还丢了回脸，以为我们冥府只会用女色办事。刘判官也觉脸上挂不住，好几个月都没去华清楼。
　　一天傍晚，彭经理接到刘判官的电话，说是为谈笔大生意，要他明早点派王青娥、小徐和小毕、小梅另外两名按摩技师去他的山庄工作几天。彭经理立即把王青娥等叫到办公室来，通知了她们。王青娥通过几个月在华青楼的工作体验，充分认识到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久待无益，但自己已和华清楼签了10年的合同，欠下15万的医疗费，想辞职真是痴人说梦。她也知道刘判官来电话要她们去他的山庄工作三天，明显是羊入虎口，但她没力量对抗刘判官的淫威权势。命运将她牢牢困锁，她挣扎在反抗与顺从的悬崖边。小徐也害怕去魔窟。小毕、小梅的工作合同快到期了想尽快走人，哪还想去服侍刘判官。于是她们抱着泡影般的希望找彭经理商量能否请公司另行安排人员去。她们推辞说身体虚弱，怕完成不了工作任务，如果公司不同意，她们就辞职。
　　彭经理听了嘿嘿笑起来，对她们说：“小王、小徐，你们都与公司签了长期的合同，按合同规定在此期间你们必须毫无理由的听从公司在工作上的一切安排。如果你们想违约，我只能按照合同条款送你们下地狱玩几年，并要你们赔偿对此造成的一切经济损失。小王，你还欠公司15万的医疗费，你才干了四个月就找借口偷奸耍滑？小徐，你是把户口都抵押在公司，公司才收留你的，你的劳动合同期是从你来公司之日起直到你获得投生转世前这段时间，你现在跟我找借口想违约吗？”
　　说得王青娥、小徐低头无语。“天啊，难道我要永远陷在这里？”王青娥心中直叫苦。
　　彭经理愣着眼又对小毕、小梅道：“还有你们两个，合同还没到期你们就想走，可以，只要刘大人点下头，尽管走。我现在就给他老人家打电话，就说你们想辞职不干，看他同不同意。”说着拿起电话就要打，小徐三人知道不服从刘判官的后果，吓得腿一软就跪在地上，连连说：“彭总，求你不要打电话给刘大人！”王青娥直挺挺地站着，见小徐她们被吓成这样，无奈又鬼火。
　　“那就是你们愿意去了？对嘛，这样才是明智的。那你们回宿舍去，明早9点刘大人派车来接你们！”彭经理阴笑道。
　　回到宿舍，小徐对王青娥说：“王姐，我们不去刘大人一定不放过我们，我们去可能还好过点。”
　　“小徐，我觉得去才是羊入虎口，真不知道我们能否活着回来。”王青娥躺在床上担忧地说。
　　“那我们还有什么办法，我们就像刘大人手中的蚂蚱！在华清楼这些年就像噩梦，我都快皮包骨头了！”小毕说。
　　“我倒是想好了，等一回来我就去辞职，那时我的合同也到期了。”小梅也说。
　　“你们小声点，这里是他的地盘，要小心！”小徐连忙叫道。
　　次日一早，一辆豪华黑色的轿车停到华清楼前。彭经理催促王青娥四人上了车，车子呼啦一声，就疾驰而去。
　　车窗外，灰沉沉的天空下，一幢幢蓝色、银色的楼房鳞次栉比，一条条灰白的街道四处纵横，有头无脚有脸无手的鬼魂们熙熙攘攘，人力车、轿车、马车、电车来往穿梭，一些怪鸟和幽魂在空中飞来飞去……出了城市穿过荒野，又进入一个小镇，镇上的房子都像坟墓，圆秃秃的，聚居着很多骷髅、兽人、张着翅膀的妖怪，实在触目惊心……出了小镇，来到一个三岔口，车子右转上一条公路。迎面跑来许多骑着石马的阴兵，石马后用一根根长链拖着无数枯瘦如柴赤身裸体的男女，他们的手、脚被拖掉在路上，还在痛苦地挣扎着。再往前走，汽车爬上了一个山岗，山岗上长满光秃秃的由骨头组成的树。树丛里，鬼火荧荧，魔影幢幢。下了山岗，汽车驶进一个大峡谷，谷里有很多冒着火焰的小坑，几十个脖子如针细肚子大如鼓的饿鬼痛苦地嚎叫着围着火焰团团起舞，不时用枯骨的手去抓那火焰放进嘴里吃，嘴里冒出烟雾，那些饿鬼们双手捏着脖子痛苦地叫起来。它们看见汽车开来就跑来堵截，独眼司机径直冲过去，将许多可怜的饿鬼撞得血肉横飞。王青娥等见这样残忍的场面，吓得抱起头不敢看。
　　车子出了大峡谷，开上了一段曲折蜿蜒的盘山公路。走完盘山公路，开上一条笔直、狭窄又十分平坦的路。路左边是阴惨惨的原始森林，右边是万丈悬崖。崖底冥河气势汹汹地奔涌着，悬崖对面是飘渺的群山，群山中隐约可见一点点的高耸的冥府城楼。天空无比空阔，泛着暗褐和墨蓝的光影，翻滚的阴云时时从车轮下掠过。王青娥等四鬼经此奇险之景个个紧张得一声不吭。小徐胆子小，索性闭上眼。大家都坐累了，纷纷睡去。
　　“醒醒，小姐们，马上要到了！”独眼司机粗鲁地大叫起来。
　　王青娥等众醒来后，看见不远处树林掩映中矗立着一栋哥特式建筑的别墅。别墅灰白的围墙上跳跃着蓝色的火焰。大铁栅门前两旁各顿着两只大铜狮，铁门上流动着蓝色的火焰。大门自动打开，车子开了进去。一个绿草如茵、小桥流水的大院出现在眼前。在阴间竟然有人间的陈设，王青娥等众十分惊异。车子停了，独眼司机叫她们下了车。她们见有一条笔直的甬道通往别墅的正门，甬道两旁尽是奇花异草。甬道是用人世的汉白玉镶嵌的。一个青色脸佣人打扮的男鬼站在别墅正门前，面无表情地望着王青娥等众。
　　“跟我来吧。”青色脸引着她们走进别墅。
　　别墅通道十分高档豪华，墙壁帖着精美华贵的壁纸，到处是吊灯、墙灯，地板就像玻璃一样，将她们的面容清晰地投映出来。走过甬道，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堂呈现在眼前。大堂地面铺着画有数条上下翻飞的蛟龙的地毯。大堂中央有一个云雾缭绕的圆形水池，池中玉石嶙峋，各有八股喷泉喷出水柱浇在玉石上。水池上方五米处挂一盏九条龙环绕的水晶吊灯。水池周围摆着由半弧形组成的八张浅黄色的高档单人沙发，沙发旁均设有小圆桌，桌上放着茶杯器皿。
　　她们看了看，随青色脸走上楼梯。楼梯载着她们就自动向上移动，一会儿就到了二楼。二楼有个扶栏通道，站在通道上就能看清一楼的整个大堂。青色脸引她们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休息室里，对她们说：“你们先休息下，等刘大人接客人回来。”说完就走了。
　　她们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见桌上放着香蕉、苹果、葡萄等水果，她们自从来冥界后，极少能吃到这样的水果，就拿来吃起来，觉得很香甜，就像生前在人世尝到的一样。王青娥由于晕车不想吃而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小徐对王青娥说：“王姐，这里环境太特别了，一点也不像在冥界，倒让我觉得像在人间。”
　　小毕、小梅两个也说：“我们还是头一次来刘判官的别墅，果然豪华极了。”
　　王青娥警觉地四处观察了下，就对她们说：“我们四个一定要团结起来，才好互相照应。我看这里表面看起来豪华舒适，内里却暗藏凶险。”
　　大家正说着，窗外传来扑腾的风声，就走到窗前一看，见一只巨大的棕色的怪鸟慢慢落在大院里，怪鸟背上安装着一个半圆的大玻璃罩。罩门打开，伸出一个走梯一直伸到地上。玻璃罩里第一个走出的是穿着华贵风衣的刘判官，接着走出的是一个身材很高的戴着墨镜身穿黑衣的光头，第三个是个矮胖的穿着中山服的商鬼，第四个是个碧眼金发的洋鬼。他们下了走梯，别墅里就跑出十多个下人来迎接招呼。刘判官走在前头，不时伸手引路，态度很是客气。
　　众鬼走进了别墅大门。不一会就听见一楼的大堂里传来他们的说话声。小徐、小毕、小梅紧张起来。王青娥胆子大，就悄悄走出休息室，躲在扶栏通道的一个大理石柱后，向下窥望。见刘判官领着三个客人坐在了大堂里的沙发上，佣人端上香茶、点心。
　　这时，刘判官对三个客人说：“今天能一起请到三位光临寒舍实属不易！”
　　那矮胖的穿着中山装的笑道：“刘大人太客气了，还来亲自接我们，真有点受宠若惊啊！”
　　金发碧眼的洋鬼也说：“是啊，你刘大人有什么指示，打个电话我们就来了，何必这样客气。”
　　“老刘，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这些客套话就免了。”光头黑衣敢这样称呼刘判官，可见关系非常。
　　“老K、金老板、密斯先生，刘某今日请你们来主要是想商谈一下我们的下一步合作计划。”刘判官点上雪茄，说了起来。他说的老K就是那位光头黑衣的酷男。此酷男是冥界黑社会的领军人物，号称“飞狮鬼王”，也就是潮之潮公司的董事长。他力大无比，拳脚凶残，暴戾贪婪。他和刘判官狼狈为奸，尽干些走私贩毒，敛财霸市的勾当。金老板就是那个矮胖穿中山装的，是冥界商会的会长，也不是善类。密斯先生就是那个金发碧眼的英国佬，此人是冥界的社会活动家。
　　此时，刘判官接着说道：“昨天冥府开会，说冥界上千年环境脏、乱、差，特别是冥河污染严重，决定拨出5个亿来绿化冥界环境，治理冥河水资源，将规划任务交给冥府规划局那帮书呆子们，给他们3个亿让他们去种树治理冥河，而将剩下的2个亿给我，用来购买树苗树种。我请你们来就是商量如何用这笔钱。”
　　“刘大人的意思就是既要买够树苗供应给规划局还要多砍下些闲钱来，给我们投资投资？”金老板笑道。
　　“有钱大家一起赚嘛，一起出力一起分钱。”刘判官说道。
　　“老刘，你怎么这样大方？这种美事你一嘴不就吞了，还为我们着想？”鬼王说。
　　“如此巨额款项我刘某有胆也没那个肚子。再说，上回天庭下来的视察团对冥府财政资金的支出监控得紧，各项款项都要落实到实处。早上我初步预算了一下，购买树苗可能需要一亿五千万，剩下的五千万，我们再在这笔钱上想出个用法来——我的意思还是再在绿化上想想点子，拟出个方案来，在树苗的购买上让金老板和老K走走关系砍下价来，剩下的钱主要由密斯先生谋划谋划，好让哥几个也好弄些闲钱花花。”
　　“老刘就是站得高望得远！”
　　“刘大人真是仁义！”
　　王青娥听得火起，心想冥界有这帮贪婪无耻的恶鬼当道，大众生活怎会不苦！黑白怎不颠倒！正恼火间，又听见鬼王问：“老刘，我们来你豪宅的这三天有什么特别消遣啊？”
　　“我这里大得很，要玩有玩的，要吃有吃的，累了还有小妞来给列位按摩……”
　　“哈哈……”众鬼笑了起来。
　　刘判官忽叫来青色脸问：“小余，你把她们都接来了没有？”“来了，大人，阿虎一大早就把她们四个接来了。”“现在在哪里？”“大人，我把她们安排二楼的休息室里。”“混帐，你不会把她们带到四楼去吗？要是让她们听见我们的谈话——”“大人息怒！我这就安排她们到四楼！”
　　王青娥真是悔恨自己心存侥幸来这个魔窟，听见青色脸上来了，连忙坐回休息室，叫小徐她们安静，佯装睡觉。青色脸上来后将她们安置到了四楼的一间休息室。
　　晚上的时候，青色脸来叫门了：“刘大人传见你们，快跟我来！”
　　王青娥四个跟着青色脸下了楼，转出前楼来到一个大花园里。见一个汉白玉镶就的八角亭上刘判官正大摆宴席款待三个客人，身边侍立着六名女鬼，亭前有一个红地毯铺就的舞台，台上竖立着一面宽大的银幕。亭子右边高架着一台放映机，两个下人正在操纵着它，把光影投在舞台上的银幕上，银幕上播放着色情图像。原来他们一边吃喝一边在看电影，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
　　王青娥四个来到刘判官等人面前，鬼王、金老板、密斯洋鬼顿时眼中发出光来。王青娥白天在楼上只看见这三个坏东西的背影轮廓，现在面对他们才看清他们的面容。见鬼王光头，浓眉大鼻，鼻上还套着三个鼻环，眼露凶光和傲慢，手臂上画满骷髅纹身，体型魁梧健壮；金老板团脸小眼，毛胡子，一脸奸险；密斯洋鬼，槁白小脸戴一个眼镜，文质、精明而阴沉。
　　“列位，这是刘某属下华清楼精挑出来的四名按摩技师，特安排给列位按摩消疲解乏。”刘判官笑说。
　　“刘大人真是客气！这四个各有风韵，我喜欢！”金老板点点头说。
　　飞狮鬼王望着王青娥，吐着烟。
　　密斯洋鬼喝彩道：“It’sgood！”
　　“那就请列位挑吧。”
　　“我挑她，她叫什么名字？”鬼王指着王青娥问刘判官。
　　“老K你可真有眼光！——她叫小王。”刘判官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爽，暗道：好你个老K，虽然和你合作多时双方都得到不少利益，但你历来霸道蛮横，独断专横，当着众鬼的面也经常随随便便地叫“老刘”，老子好歹也是冥界的大官！要不是本官替你遮风挡雨，你那个黑帮早被钟馗端了！现在也不谦让一下，等主人先选了再说，就一把抢了我喜爱的女人！你也太狂了！
　　“对，就她——小王，来我这！”鬼王朝王青娥吐了口烟说。王青娥心中恨道：这就是那家经营脱衣舞的烂公司的董事长？！服待这个恶鬼可要加倍小心了。慢慢走到鬼王身边。
　　“小徐，你到我这里来！”刘判官只好佯笑着叫小徐过来。小徐不安地走到刘判官旁边，与王青娥对视了一眼，露出无奈的恐惧。
　　王青娥心想：“侍候这个恶贼，真是羊入虎口。老天，我何时才能逃出这些坏蛋的魔爪！”
　　接着金老板要了小毕，密斯要了小梅。这四个恶鬼高高翘着腿，悠然地吃喝着看着电影和享受着四个可怜的女鬼的纤纤玉指的按摩。酒到半酣，鬼王对刘判官叫道：“老刘，该上你的好菜佳酿了吧！”刘判官向鬼仆敲了个响指，那鬼仆立即走下亭去了。不一会儿，两名鬼仆端着很大一盘奇香扑鼻的呈金黄色的肉上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鬼仆，他抱着一个大坛子。鬼仆们将那大盘肉顿在席中心，重新摆上四个高脚杯在四鬼面前，拧开那坛子的盖子，一股奇异的酒香四溢出来。“好酒好肉！”鬼王叫起来。一个鬼仆用酒勺把坛里的酒舀出来，倒进酒杯里，只见那酒鲜红如血。“来，咱哥四个干一杯！”刘判官端起杯子站了起来说。
　　“干！”众鬼碰了杯，一仰而尽，纷纷称赞好酒。
　　“你们尝尝，这是我精心为咱哥几个选料烹制的下酒好菜！”刘判官带头拈了一块金黄的鲜肉说，众恶鬼也吃了起来，纷纷叫好。
　　密斯洋鬼与刘判官碰了个杯说：“刘哥这肉做得舒滑可口肉香扑鼻，酒也是很有味道，一定加了哪些特殊配料。”刘判官呵呵笑道：“老弟，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说着又拈了一块肉扔在地上，叫小徐：“赏你的，快把它吃了！”小徐忙伸手去拈地上的肉，刘判官又说：“用嘴！”小徐泪水滑下一串，低头用嘴把那块肉咬住，慢慢嚼起来，王青娥、小毕、小梅见小徐这样受辱十分难过。
　　“好吃吗？”刘判官问小徐。小徐低着头哽咽着说：“好，好吃。”众恶鬼哄然大笑。
　　“你来尝一口！”鬼王把酒递给王青娥说。“我不会喝酒。”王青娥冷冷地说。“喝！K哥的话你敢不听？！”刘判官瞪着王青娥说。王青娥接过酒杯，喝了一口，觉得那酒有一点腥，但味道十分甜。将酒还给鬼王，鬼王瞪着她露出一丝阴笑。“好喝吗？”鬼王问她。“不知道。”她冷冷说。
　　“啪——”刘判官扬手就打了王青娥一耳光，吓得小徐三个气都不敢喘一下。“你怎么敢这样和K哥说话？！”刘判官喝道。王青娥摸摸脸上的手印，冷看着刘判官和鬼王，说：“我不会品酒。”
　　鬼王阴笑着问王青娥：“你喝过人血吗？”
　　“没有。”
　　“我告诉你，你喝的就是刘大人用人血酿制的上等好酒。”
　　王青娥登时觉得一阵恶心，心道：“你们这群恶贼，竟敢私自取生人血来酿酒！”就恨恨地说：“哦，我还以为是葡萄酒。”众鬼又是哄然奸笑。
　　鬼王又问小徐：“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肉吗？我告诉你，这是我们刘大人给我们烹制的人肉小炒。”
　　小徐吓得一阵干呕，众鬼又笑了起来。
　　刘判官对王青娥四人说道：“你们四个给本官听好了，你们要是不把我的客人侍候好，我就把你们酿酒炒肉，还有，以后要是谁敢把本官的秘密泄露一点点，我叫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刘哥真有创意，我们人肉人血都吃腻了，还没吃过鬼肉鬼血！真想尝尝！”金老板狞笑道。
　　“哈哈！”众鬼笑得王青娥四个毛骨悚然。
　　“把大坛拿来，这样喝不过瘾！”鬼王脱了衣服，露出鼓鼓的肌肉和一身的骷髅纹身。他接过大坛，仰头把人血酒“咕咚咕咚”地往嘴里倒，喝了数十口伸手去大盘抓肉吃，直吃得全身的骨骼咯吱直响，双眼冒红光。原来刘判官和鬼王时时劫掠无辜生人关押在别墅里来酿制他们的“人参”，用来补血培元，修炼魔功。
　　“K哥真是豪气干云！”密斯洋鬼翘起大拇指赞道。王青娥心头狂跳，见小徐三个被吓得冷汗直淋，瑟瑟发抖。王青娥心想：“栽在这样一群恶魔手里还能活吗？！”
　　鬼王吃喝够了抹抹嘴，对刘判官说：“老刘，酒肉够了，想活动活动筋骨！”
　　刘判官笑说：“想展示下你的龙拳虎腿？”
　　“一个人玩没意思，老刘，把你最好的贴身保镖叫来陪我练练！”鬼王赤膊站起身来，叫电影暂停，走上了舞台，活动起全身骨骼肌肉。
　　刘判官响指一敲，从花园树林里走出两个青脸獠牙彪悍高大的壮汉来，对他们说：“你们陪K哥练练！”两个壮汉答应一声走上舞台。
　　“你们两个来进攻我！快！”鬼王弹跳着叫道。两个壮汉鞠了个躬，噗的两声就冲了过去，抡起铁锤一般的拳头击向鬼王，鬼王待壮汉的拳头临身时猛然双掌齐起直迎铁拳，噗噗两声，两个大汉被震出3米开外，抱着被掌迎击的手掌直哼哼。
　　“饭桶！”刘判官见自己的两个保镖不堪鬼王一击，很觉没面子，就说：“我养你们多时，竟然陪你们K哥玩不上一招！”
　　“哈哈，老刘生气了！改天玩改天玩，你这些小弟娇嫩得很！”鬼王笑着走下台到亭上，端起酒杯一仰，喝个干净。
　　刘判官说：“酒席撤去，我们哥几个去蒸桑拿！”
　　王青娥发觉鬼王十分蛮横跋扈，虽和刘判官沆瀣一气，但他们是为利益才合作的。从今晚的酒席就看出鬼王直冲刘判官，刘判官对他有些憋气。她苦苦思索脱身的办法。
　　这四个恶鬼蒸完桑拿，就到一间大休息厅叫王青娥四个来按摩。王青娥左右环视，发现有个大窗面朝山崖开着，心中默默有了主意，向小徐使了个眼色，小徐看了看窗子外的情景害怕地摇摇头。
　　“你们俩在干什么？快过来按摩！”刘判官喝道。
　　“K哥，你是要哪种按摩？我会中式的、泰式的、港式的，还有日本的，还有——”王青娥忽然一反常态，对飞狮鬼王笑吟吟地献娇送媚，把鬼王服侍得舒坦无比。鬼王得意地对刘判官笑说：“老刘，你选的小妞真不赖！她的小手拿捏得我骨头都快化了，你的小徐也服侍得你舒坦吧？哈哈哈！”
　　躺在旁边的刘判官见王青娥突然一改冰冷的态度对鬼王服贴柔顺，以前在华清楼对自己却是冰冷异常，难道老子这堂堂冥府高官还比不上这个黑社会的痞子头？不禁妒火中烧，越发对鬼王憋闷起来。但一切还是以干大事为重，他忍了忍，陪笑道：“那是！那是！”转头对苦瓜着脸的小徐说：“你看看人家小王是怎么侍候客人的？你要拿出点服务态度来！”又对服侍着金老板、密斯的小毕、小梅训道：“你们两个也要向小王学习！”
　　按摩后，这四个恶鬼由于喝酒太多十分困倦，就没有难为王青娥四个，让她们回四楼的卧室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