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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愿住小黑屋

作品名称:蛊女情      作者:黄钶      发布时间:2015-11-19 19:33:14      字数:6251

  已经过去两天两夜了,我再也没有尿液排出来了。在这魔鬼样的原始森林里,深秋的蚊子还是这样肆无忌惮地亲吻我的面孔。比起盛夏初秋来,蚊子是少了一点,但是,秋末的蚊子毒性最大。我伸手去打脸上的蚊子,手背上就又叮上了两三只。我现在是面目全非,就是我的老母亲看到了我,也会不认识我了。难怪东北有种酷刑叫做蚊刑。只要大半夜,脱光了衣服的人就会被在众多的蚊子的热烈亲吻下死去。如果您有幸在清晨看到这个受蚊刑的人,您会惊奇恐怖地大叫起来:“这人哪里去了?”因为您已经看不到绑在大树上的人,只看见一堆稍微像人形的黑乎乎的蚊子。在夏秋两季,从绥宁起到会同县过城步一直到这,这都是施用蚊刑的绝佳处所。
  昏昏糊糊中,依稀觉得前面山林中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响声,柴草疾速地向两边分开。我想,一定是匹饿狼来了。那敢情好,我就可以尽快解脱了,免得好几天不死不活钉在这儿。
  但是,我还是一下子清醒了,睁眼朝前一望,冲出草丛的是一只头上长角的黄毛雄麂子。獐麂兔鹿,上好的山珍野味,我的食欲一下就上来了。如果我能够走动,我一定会冲上去,一口咬住它咽喉,首先喝光它的血,再吃他的肉,我真佩服我们的祖宗,茹毛饮血是最快的治疗饥饿的办法。
  我睁大眼睛,再仔细一看,黄麂子的后腿上还深深钉着一根弩箭。一只黑色的湘西山猎犬紧跟着一跃而出,猛然扑到了麂子的背上,愚蠢的麂子扭头回看,山犬略微一低头张开大口就狠狠地咬住了麂子的咽喉。呀呀,这头猎犬真是我头一次见面的好徒弟,就是这个咬法,就是这个咬法。
  可惜的啊是,猎犬不知道喝它的血,只是死死咬住它不松口。麂子拼命挣扎,猎犬和它在柴草丛中翻滚起来。香喷喷的麂子血流的满地都是。好可惜啊!我不禁伸出舌头不断地舔着干裂的嘴唇。我感觉到我趴在了地上,伸出舌头,我的舌头一下就变得长长的。我挥舞着舌头,不断地舔着流到地上的麂子血,舔啊舔的,血舔光了;就把落叶舔到肚子里去,落叶舔光了;就把苔藓舔到肚子里去;苔藓舔光了,就把泥土舔到肚子里面去。
  终于,麂子不再挣扎,软瘫在柴草丛上。猎犬蹲坐在它的胜利品前,睁大两眼看着这只黄麂子。我嘴中发出微软的哦哦声,想引起这个满身是毛的徒弟的注意。可是它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师傅落难,饿到了极点,毛徒弟就看不起我了。难怪大家都说狗眼看人低,现在狗眼看师傅都低了。
  一声清亮的呼啸声从不远处传来,山犬就抬起头,站了起来。我的徒弟张开了大口,仰天长啸,声音在山林里回荡,在古树之间绕过来绕过去,激起了绵绵不断的回音。显然,我的徒弟在报告它的主人,打了大大的胜仗,逮住了一头黄麂子。
  轻盈快捷的脚步声从羊肠小道的那一头传了来。我的徒弟跳出草丛,摇头扭腰摆尾,欢快地迎接它的主人去了。我不由得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妙龄少女,头上扎着大包头,包头下一张鹅蛋形的脸儿,柳眉凤眼,英姿飒爽。她身着苗家特有的紧袖绣花短袄,下穿扎脚裤,脚蹬草鞋。这个苗女身着她们独特的猎装,俊俏中便透着威武。
  我看到了她,觉得眼睛一亮,神智一清,身心上的十万分痛苦,立时就去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分。我心中暗想,这一定是那个唱山歌的女郎了。
  她看到了我,哎哟一声惊叫,立即快步走来。她看了看我脚上的铁夹,娥眉紧蹙,口中骂了句:“一定又是那个坏心狼干的好事,太缺德了。”她一边说,一边抽出猎刀,小心翼翼的把刀尖插入铁夹的机关中,用力按住刀柄,用出了四两拨千斤的招数,可是凶顽的铁夹一点也不肯松开大口。
  她娥眉微蹙,香汗奔流,气喘吁吁:“这一定要用启夹器才行,如果是夹麂子兔子的,我会轻易为您拨开的。启夹器,外形有点像修理汽车的千斤顶。”
  “那就请您快快回家去给我拿启夹器来。”我急极了说。
  “我家不夹虎豹野猪,哪里有什么启夹器。我们田螺沟十二户人家谁也没有启夹器。”
  “那,要谁家才有啊?”我有点绝望地说。
  “您是从九牛寨来的裁缝师傅吧,高大队长家里才有。”她看了看我的撂在地上的缝纫机担子。
  我心里打了个寒颤,难道是高大队长要置我于死地。但是我马上打消了这个荒唐无根据的念头。高大队长待我那样好。怎么会哟:“那,那就烦请姑娘给我去借启夹器来。”
  像一朵乌云从晴朗的天空上飘过,阴影罩着了这片森林。苗姑香汗淋漓的脸上一丝愠怒飞掠而过。但是又马上阴天转晴:“我是不会到那种猪狗不如的人家去借东西的。我爸爸也不会去。我再仔细看看这个铁夹。”
  她蹲下身子看了又看,还用刀尖敲了敲说:“有救了,这个铁夹的圆圈底盘是生铁铸造的,如果是不锈钢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她拿出一张手帕,用泥土在手帕上画了一个铁锤子,然后把手帕系在黑狗的脖子上,轻舒玉掌,在它是头顶上拍了三下:“快快回家去,向我爸爸妈妈要一个铁锤子来。”
  黑狗摇摇尾巴,看来它领会了女主人的意思,一纵身就消失在山林中。
  她看了看我的被蚊子毒虫咬伤的肿胀的脸,十分同情的说:“你大概在这而受了两三天的苦了。”
  “苦到不算什么,就是饿极了。”
  “这好说。”她一手提着猎刀,另外一只手把黄麂子从草丛中间拖出来。扬手一刀,“嗤”一下就破开了麂子的肚皮,她手腕一旋,刀尖一转,就把麂子的肝肺心脏挑了出来。她小心的除去苦胆,切下一片紫色的麂子肝,用刀尖挑着,送到我的口边。
  我张开口,一下就紧紧咬住了刀尖。她笑了:“别忙,别忙,慢着,慢着,别把我的猎刀吞进肚子里去了。”
  她又如法炮制喂了我三次,还把麂子的心脏送进了我的口中。就把剩余下的一切留了下来,说是留给黑狗儿的。我砸吧着嘴唇,连连说可惜可惜,我还一点也没有吃饱啊!
  她嫣然一笑,微启朱唇:“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就不要再吃了。没有当成饿死鬼,也不要去当吃多了的涨死鬼了。饿极了的人,开头一定要少吃点。”
  她又看了看我地上的担子,欢呼起来:“你在沟外扎衣裳,乡邻们都说你是个好裁缝,千好万好,没有不好的地方,对不。好啊,想曹操曹操就到了。先到我家养好伤,再给我们大家扎衣裳。”
  话刚说完,一声犬吠,黑狗气喘吁吁地来了。一把铁锤捆在它的背上,
  苗姑取下铁锤,搬来一段木头和一块石头,帮我把脚放在木头上,铁夹圆底盘的一边置在石头上。
  看到我痛得汗水如雨,就没有喊一声哎哟。她轻展娥眉,莞尔一笑,甜蜜地说:“还是一条硬梆梆的好汉,我以为当裁缝师傅的,都是一些蚂蚁哲一口也要哭爹喊娘的人。”
  我敢说,她的银珠落玉盘的声音和那天仙般的笑容,是世界上最好的止痛剂。
  我正看着她的如花笑靥,听着她那蜜样甜的声音,就在我不知不觉间,她扬手一锤子下去,铛铛一声,铁夹的底盘碎裂了。
  粗壮的钢弹簧失去了固定的底盘,苗姑一下就掰开了两片凶恶的弧形大锯齿。
  我后背紧靠古树,双手捧着伤腿,把腿慢慢地从大铁夹的血口中抽出来。
  她选了一根比较直的天门栓灌木,一刀就把它连根砍断,回过头来瞅了我一眼,又一刀从它半腰削断,伸手递给我,说:“看,高矮合适否。你能够拄着它走路吗?”
  我点点头,接过这根龙头拐,一试,不高又不矮,忙说:“你瞅一眼就能够量体裁衣,神了。我有了你这根龙头拐,就好比有了三只脚,当然能够走路了。只是走不快,要你多多关照。”
  “还真是条硬汉,换一个人,抬在猪架子上也要哎哟哎呀的喊个不停的。不过,三个屠户在一起就讲猪,三个秀才到一起就讲书,你别到我面前文绉绉的。三只腿当然好走路,三只手可不行啊。”
  “我的大恩人姑娘,你到沟外去打听打听,我黄……罗指西,可不是偷鸡摸狗的坏人啊。”
  她好机灵,一下就听出了我的破绽,一丝浅笑浮上了她俏丽的脸庞:“你哪里会是好人啊,还好人好人勒,好人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吗?我以后就叫你黄罗指西了。”
  “我的好姑奶奶啊,我是饿昏了,急昏了。我的大恩人,千万别黄罗黄罗的,难听死了。我就姓罗,唐朝大英雄罗通的罗。”
  “别怕,我不会那么蠢。走吧。”
  她把我的担子调整了一下,把麂子加上去。姑娘轻松地挑在肩头毫不费力。黑狗跟在她后头,我跟着黑狗后头。我一瘸一拐地走着。每走一步,伤口就钻心的疼痛。但是我还是勉力跟上去。在这样一个风光的苗女身后走路,就是一个断了双脚的人也会跟上去。
  也许,大家会认为我是一个好色之徒,一头色狼。不错,我是登徒子,但这是每一个男人的本性。只是我不是色狼。我有这个贼心也没有这个贼胆啊。如果换成是你走在她的背后,你一定比我走得快多了。我二十二岁了。在家中我不敢正视任何一个女人,更加不敢和女人说话。如果我作不到这一点,我就会挨不少的猛拳重脚。
  大约走了八里路,前面山弯弯中间,依山徬水,一主一偏两座吊脚楼。这就是姑娘的家了。进她的家要走十三级石板路上去。姑娘老远就喊开了:“娘,您老快来看,我把谁带来啦。”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婆走出了大门,手搭凉棚遮住西下的阳光往下一看,喜出望外地说:“哎呀呀,是一个裁缝师傅,好啊,好呀,我家早就盼着请裁缝了。”
  老太婆很健朗,她快步走下一十三级石板路来接女儿了。姑娘当然不要老人家挑担子。老太婆就扶着我,问这问那。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怎么就觉得老人家像我老妈一样关怀我。
  老太婆扶我到偏楼上一间小房前,打开房门,让我看看里面。好奇怪,这间小房间居然没有窗户,青天白日黑咕隆咚的。老太婆想要说什么,这时就听得楼梯咚咚咚响,老太婆伸头到门外一看喊道:“啊,老头子回来了,你看,家中来贵客了。”
  “好啊,贵客来了好啊。”老头子声如洪钟。话未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外。
  我赶紧挪到门边,给老头子深深鞠了一躬。抬头一看,老头子高高的个儿,一脸大络腮胡子,眼如铜铃,嘴巴大大的,鼻子高高的,还是一个弯弯的钩钩鼻子,那模样挺威武也还怪可怕的。他看到了我,伸出大巴掌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我站立不稳,受伤的脚又是一阵巨痛,我摇摇晃晃差一点就倒下了。老太婆赶紧扶住我,埋怨老头子说:“人家受了伤,你别鲁莽,行不。”
  老头子看来很是直爽,他乐呵呵地说:“小猴子,怎么受伤了。受伤了,就别站着,坐吧坐吧。”
  我不敢坐,还是拄着拐杖乖乖的站着。
  “好,不坐,不坐的。小猴子,你愿意在这间小黑屋里过夜吗?”
  我心里想,不就是没有窗户吗,比在森林里喂蚊子强多了。于是怯生生地说:“我愿意。”
  “想清楚了,不愿意的话,就给你另外换一间。”
  我说愿意啊。
  “确实愿意的话,就很好,只是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我恭恭敬敬回答:“我叫罗指西,邵阳宝庆府隆回县岩口公社人。”
  “啊,邵阳宝庆府人,好远呢。”接着老头又转向老太婆说,“既然他愿意住在这间小屋,老太婆,你就点亮桐油灯,让他坐下吧。脚受了那么重的伤,站着是很不好的。”
  小黑屋里一下就亮堂了。我看了看,黑屋里居然没有凳子。我实在疲惫不堪,就着床沿上坐了下来。老太婆见我坐下了,满脸笑容。她到门边喊道:“嫦妹子,快上来,给贵人敬茶洗脸洗脚上药。”说罢就下楼去了。
  老太婆一下去,嫦妹子就上来了。她端着一个茶碗,盛了满满一碗茶,茶水金黄色,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她对着我微笑着说:“这茶是我刚才煎好的,里面放了三七,金钱草,八棱麻,犁头草,你喝下去,对伤口很有好处。但是这味道有点苦啊。”
  我感激地回报了一个出自内心的笑容,接过茶碗,仰起头,一饮而尽,她看到我一滴茶水也没有落下来,全都呑到肚子里面去了,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不过,这欢笑在她脸上只停留了一秒钟,转瞬就没有了,一朵黑云罩住了她的脸庞,她显得十分痛苦,她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几欲跌倒。我赶紧放下碗,双手搀扶着她,轻声问道:“你怎么啦,为何一下子就不舒服了。”她紧紧靠着我,双手挽住我的脖子,我觉得她的手是冰凉的,就像我在冬天握住一块寒冰一样。好久,她才回答我:“不知道为啥,一下就五内翻腾,以前我从来没有这样,现在没事了。”她说话时,细细嘤嘤的,犹如一只可爱的小蜜蜂在我耳朵边鸣叫。
  这个形态和语气,和在山林里救我时一点也不同呀。
  她拿起空碗,又显得很是欢快,轻轻地地下楼去了。一会儿,她端着一个红漆杉木脸盆上来了,盆里面的水冒着腾腾热气。她对我甜蜜地一笑:“这是给你洗脸的,。里面加有九叶灵香草,细叶香薷,半边莲,你洗了,脸上蚊虫叮咬的伤痕就会好的。”
  她看着我洗完脸,端起脸盆下去了。一会儿,又提着一桶热水上来:“这水里面也煎了好多三七,金钱草,八棱麻,犁头草,还有青鱼胆草,药中宝,用来泡脚,有很好的消肿止痛,活血生肌的功效。”
  我原先以为能够奔驰在山林中,舞刀射箭,神勇赛过男丁的苗女,一定粗手大脚,豪气满腔。到了她家中,才知道这样的女郎,也心细如发,温柔体贴。她的手白净柔和,细细的洗着我的伤口,一边娓娓述说着她家中的情况。我问她时,她一定要抬起头来,微微眯着眼睛看看我,口中一股丹桂般的清香,进入我的鼻孔,沁入我的五脏六腑。我觉得全身都酥软了,有着说不出的舒服。
  她把全家的一切情况,都一一告诉我。她家四口人。爸爸陆丰高,是一个能干的农夫,是田螺沟生产小队的小队长,换句话说就是这里十二户五十二人的头头。老大妈龙氏是个善良能干的家庭主妇。弟弟陆麟英,在县城读高中,聪颖好学,但是那时节只重视劳动和所谓的思想教育,在校学生也没有读几句书。
  我听她说完了,笑着问:“你自己的芳名嘞,你还没有告诉我啊!”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你吗?你妈妈不是喊你嫦妹子吗?你的芳名应该是陆嫦妹。”
  “那是口头喊出的乳名儿,能够说出我读书时的正式名字吗?”
  “书名,我想三次就能够猜出来。”
  “如果三次真的说对了。就证明我和你很有缘,我就会很高兴。”
  “真的吗,那我就说了。你的书名是陆金嫦。”
  “不对,”她显得好心慌,“想清楚才说,再说不对,我就会很不高兴的。”
  我看她的样子很慌张很紧张,我不由得也严肃认真起来,想了好久,突然醒悟了,她弟弟名叫陆麟英,可能是陆姓家族的麟字班,于是我缓缓地说:“你叫作陆麟嫦!把麒麟牵来,嫦娥就骑上去了,真的是一个好名字!”
  “哎啊,你太夸奖我了,我好高兴好幸福。”她满脸通红地跳起来,在我脸上甜甜地亲着。
  我害怕极了,忙说:“快放开我,我一个漂泊在外打工的人,哪敢乱来。你妈妈看见了,会骂死我,你爸爸看见了,还会打死我的。”
  听到我这样说,看到我这副紧张的样子,她反而一把就紧紧地抱住我,还把香喷喷的嘴巴贴到了我的嘴唇上。
  “你再不放开,我就喊你爸爸和妈妈了。”
  “你喊啊,你喊啊,我爸爸妈妈难道还会打我骂我不成。”
  “我的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是在哀求她了。
  “不,除非你也回报给我。”
  “怎么回报法!”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也亲我一下,不,要亲两口,不然我太亏了。”
  她把左边的面孔贴着我的嘴,我轻轻地在她那滚烫的红脸蛋上亲了一下。她把我抱得更紧了,又把右边的脸颊转过来。她的脸更烫更红了。我实在把持不住,住她那艳丽的脸上狠狠地亲着吻着。良久,她才放开我。她对着我欢快地笑了。她的笑脸真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她放开了我,蹲下身子,为我轻轻地楷干了脚,包上一块干干净净的白布,还给我左脚穿上了鞋子,端起洗脚水,轻盈地转过身子,向门边走去。我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怅然若失。
  她一走到楼梯上,就大声呼叫起来:“爸爸妈妈,傻哥哥亲了我,傻哥哥亲了我。”
  我大吃一惊,跌坐在床沿上。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这个苗女到底是疯了,还是一个大大的傻瓜!她爸爸听到了,只要轻轻一拳头,就会把我的脑袋打扁了。
  果然,不过半分钟,楼梯上就响起了咚咚的脚步声和雷鸣般怒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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