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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1 《突变》

作品名称:水磨河的女人们      作者:秦剑君      发布时间:2015-11-18 19:40:22      字数:4045

  引子
  “水磨河”这个地方很神奇,一条河下来,流到不远处的山弯里,河里的水在这里兜一个巨大弧形的圈儿,然后漫过一个犹如水坝的坡岗,再朝西再朝北流下去,四周的坡岗外围是绵延的山梁、干涸的沟壑和老牛皮一样的戈壁滩。从高处俯瞰,这里犹如一个巨大的带有点点绿色的问号、犹如天上的北斗星群!这里不但地貌神奇,这里的人更神奇。不日就有奇闻异事,随着这里的路、这里的水、这里的大街小巷、由南来北往西去东归的风儿带着传到每家每户,传到这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有个少年手抱双膝坐在“问号”里的一棵老榆树下,无聊的望着树荫婆娑里透过的蓝天发呆,这时来了一个道骨仙风般的老者,少年后来的记忆中那老者一定是飘然而至的。老者开口便说起了“水磨河”神一样的来历,至今少年还记得老者开口说的第一段话。
  “孩子,有一件重要事情交给你,你将来长大了,定是要把这里发生的每一件警示后人的异事写下来”。少年偏着脑袋眯着眼睛问:“你是谁?再说学校都停课了,我又不认得几个字,我不。”少年起身拍拍屁股,他还要到前面的河里跟小伙伴洗澡呢。老者轻挪步拦在了他面前,这时少年如同中了魔法,挪不开半步动弹不得,只好听那老者讲起了“水磨河”传说:“水磨河”这个地方本来是织女星小时候玩耍的一片飞地,后来她们大了嫌这里窄小了些,就挪到东边离此百里之外的天池那儿去了。故这里是最适合女人呆的地方,也是女人故事最多的地方,每一个故事都是有自己的渊源。从地形来看,这里有山有水有树有草有灵气,这河是很多泉的溪水成的一条河,河水蜿蜒数里转来转去向西向北流走,水是从这里山的中段和上半段涌出来的,老者说这山这水是一条龙脉。只可惜啊……源头那块儿一百多年前被官人当做坟地了,这一圈的山就像是一个侧身躺着的少妇,所以吗,这里是一块阴盛阳衰的好去处!在少年似懂非懂的望着这老者时,老者已经佛手而去,从此再也未曾谋面。老者那飘然若仙的长须白发至今让那少年记忆犹新。
  说也蹊跷,上世纪40年代末,有位将军大手一挥,要在这里建一座纺织厂,不为别的就为这里有水。据说清瘦矮小却嗓音洪亮的将军哈哈大笑地说:“纺织厂是女人国,女人和水、水和女人,哈哈……”也真是邪乎,“水磨河”的纺织厂在此后几十年的岁月里,兴兴向荣如花似月,关于女人的“邪乎事儿”如同这河水绵延不断……
  
  1、《突变》
  
  黄昏的时候这里开始下雪了,轻轻的风带了薄薄的雾气跟了闪着星星样光亮的雪花弥漫的飘下来,渐渐地把这里变成一片银白。
  在远离河水边的坡地上有一栋土和砖块建造的平房,门和门挨着远看像一排整齐的牙齿,故事就发生在东头这间屋里。冬夜的寂静和窗户上两个暗红色的“喜”字让屋里充满了温馨,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杨铁炉里的煤火还在暗红地着着,虽然也在增添着温热的气氛,但已不像先头那样呼呼作响地燃烧了。
  户主文正看了看光着上身背对他面朝墙的妻子——凌,轻轻的从被窝里出来,坐起来掀开窗帘一角,看见外面月亮下乌灰的云层,说了声:“雪快停了。”然后就要下床去找水喝。凌很不耐烦的把刚才丈夫掀开的被子拉过来掖好,将自己和被子卷成蛋卷样的圆筒,并说:“自私鬼!不管别人就知道自己舒服快乐,恨死你了!”文正喝完水过来一副歉疚的样子,只好拉开自己的被子躺下,侧身看着只露一卷头发的凌,他伸手想去扶扶这柔软的青丝,手还在半空中,就听凌道:“别碰我,烦死了!”文正的手从半空中缩了回来。
  户主眼望屋顶安安静静地趟着,他在想自从第一眼见到凌,就觉得喜欢,就铁心要把她娶过来。多亏老领导帮忙,老领导抓住凌的领导,非让他办成这事儿。凌的上级拍胸脯打包票,直接以命令的口气跟凌谈: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这是组织的安排!凌想想文正也没什么不好的,有文化党员干部出身好,将来前途一片光亮,长相吗也还说得过去。浪漫又不能当饭吃,最要紧是踏踏实实过日子,还是忘掉那种不求上进、就知道唱歌跳舞的浪漫吧。
  在凌决定和文正去领结婚证的头天晚上,老领导的爱人把文正叫到一边小声说:“小文啊,你真要娶小凌?”文正坚决认真的直点头,这时老领导过来嚷嚷道:“小文,别听她的,什么大六岁小六岁,什么相克不相克,你大嫂就是老迷信老古董,别信她那一套!”结婚那天的婚宴上,大嫂又把小文拉到拐角处,低估了大半天。因为多喝了几杯,大嫂说的一大堆话,他隐约记得一个大概:那意思是他和凌属相八字相克,以后一定要请个道士化解一下,车轱辘话转来转去就是马虎不得!
  结婚后文正和凌在那方面怎么就和谐不起来。每次凌嚷嚷着让他“等等等等,别急别急”时,文正已经偃旗息鼓了!这让凌的无名火在脑海里乱窜,无数次凌都想一脚把这个只顾自己不管别人的家伙,从床上踹下去。她想砸东西,把所有的碗盘子摔得粉碎,但是她没有,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等文正睡了,自己下床披件上衣坐在炉子旁剥瓜子吃,或者一遍遍抄写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凌这样,文正心里也不好受,这天他找到老领导家的大嫂,遮遮掩掩刚一开口,大嫂就明白了。没料想大嫂反倒轻松了许多,说这就好这就没事了,这么小打小闹的过下去,就没啥大事了,回去吧。如此以来,倒让文正有些犯晕,大嫂不想做更多的解释,只说没事,不需要请道士化解,小打小闹自然消灾免灾,去吧,回去安心过日子吧。大嫂如释重负在门口向一脸疑惑的文正直摆手……
  
  想到这,文正下床来到炉子旁,往炉膛里加了几块煤,很快火苗由小到大慢慢着了起来……突然,只听“嘭”的一声,这声音打破了屋里安静温暖的气氛。
  凌从被窝里伸出脑袋朝文正看并喊:“文正,咋的啦!”
  文正转过身朝门口喊:“谁啊?”
  文正转身刚往门口迈了一步,一股寒气带着碎碎的雪花就朝他扑过来,一个黑影已经进屋立在了他的面前,刚要开口说话,只听耳边“呼”的一声,文正便倒在了地上,这时凌才看清有个蒙脸人站在那里。蒙脸人又朝文正踢了一脚,凑巧踢在文正的太阳穴上。蒙脸人蹲下来用根鞋带把昏昏的文正双手反捆起来,又顺手拿过条毛巾蒙在他脸上,这才转身关好房门,稳步朝凌走过来。凌已经吓得忘记自己是光着上身的,蒙脸人很是从容的立在床边开始脱衣脱裤,凌上下牙齿咯咯作响的说:“别别别,我要喊人了!!”
  蒙脸人平静地说:“老实别动,你给我悄悄呆着!”凌似乎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想疼了脑袋也没想起来这是谁的声音。
  蒙脸人脱光了衣裤,露出像野羚羊一样有力的肌肉骨骼和毛茸茸的四肢,他只轻轻一拽便把凌压在了身下……
  
  直到东方开始泛出淡淡鱼肚样的白色,蒙脸人才从凌的身上下来,凌瘫软的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此时的她有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感觉。这感觉有点像小时候跟父母逃难,经常夜里醒来望着陌生的周围想不出自己在哪儿?刚才这男人给她那从未有过足够足够的快感,只怕是这一生也忘不了了。可是……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文正呢……想到这,凌一下子窜起来,光着身子就从床上跳下。她来到依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文正面前,拍拍他的脸,硬了……凌愣了片刻,朝已经坐起来穿衣服的蒙脸人喊道:“死了,他死了?!”蒙脸人光着腿过来蹲下,拉起文正的胳膊摇摇再放下,而后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脑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凌这会儿好像才清醒过来,朝蒙面人扑过来一通乱打乱拍乱挖,蒙面人一动不动任由凌撕扯。“刺啦”一声,凌拽下了这人套在头上那挖了四个洞的面具……
  “你……”凌惊呆了。
  这男人拿过一床被子将凌包裹好,跪在他面前真诚地说:“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想把他打懵,只想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待你的,真的真的……”
  “你走吧。”这句话一出口连凌自己也吓了一跳。
  那男人依然跪在她面前,真诚的望着。
  “你快走啊!”凌喊完,眼里的泪水不住的留下来……
  那男人把凌扶到床边坐好,给她穿衣穿裤穿袜子,当给她穿外衣时,凌木然的扒开了男人毛乎乎的手臂,这男人这才一件一件给自己穿好衣裤鞋袜,又拿条毛巾把周围该擦的地方擦擦,完后又在凌的额头认真的亲了好一会儿,这才夺门而出。听着门外那男人嘎吱嘎吱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凌依旧是木木的呆坐在床边,看着如同睡着的文正,她的脑海里只是一片空白……
  这时候外面的雪已经彻底停了,东方泛起了血一样的黎明。
  
  大半年过去,杀死文正的凶手没有告破。一是凶手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痕迹;二是凌怎么也说不清楚凶手的特征。过去活泼可爱的凌变成了一个寡言少语的少妇,周围人只能给她投以同情的目光,只有老领导家的大嫂时不时的过来给她带点吃的,安慰安慰她。面对老领导家大嫂,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同木偶由她指挥着做这做那。直到有一天大嫂把凌和老领导堵在了床上,大嫂才对自己的家庭彻底绝望了。记得大嫂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指着他俩足足指了有五分钟,而后愤然离去。第二天大嫂还是什么也没说,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回老家去了。大嫂走后一个半月,老家来信说大嫂到家就一病不起,没几天便去了。老领导哭嚎着要随爱人一起死,和前来劝慰的人们扭成一团,凌隔着窗户木然地看着老领导哭天抹泪爬上吉普车的样子。
  又过了小半年,传出老领导要和凌正式办理结婚手续了,这时才可以从凌的脸上看出些许的春色,周围人觉得这也挺好。就在婚姻登记处,那个胖胖的工作人员,在给他俩压完钢印的一瞬间,凌突然满脸红彤、以异样声音说出了事情的全部,这是凌的前夫文正的声音。后来老领导想:“这小子!”
  原来,自老领导从妻子那里得知文正不能够让凌足够满意这件事后,就想自己这两下子肯定没问题。这个魔咒一样的想法,让他不能自拔,这才有了前面发生的那一幕……关在牢里的老领导苦思冥想了两百小时,终于想明白了,要怪还要怪自己的前妻,谁让她多嘴多舌,凌能不能得到满足关你吊事?!她不爽要死要活关我屁事!每每想到这,老领导就要在墙上狠狠砸几拳,等他出来再见凌那年,一面墙已经给他砸的油光黑亮黑亮的了。
  凌因为怀有身孕,只能监外教育改造。摸着一天天鼓起的肚子:不管男孩女孩,等孩子出生时,自己身边总要有个男人照顾一下吧,那么孩子的亲爸能指望的上吗?凌常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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