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当中——千钧一发——夜探嵬山 ——惨淡的别离

　　（22）舞会当中
　　夜幕刚刚开启，白荳蔻俱乐部的门庭内外，就已经是灯光闪烁，五颜六色了。留声机里传出了《支那之夜》和《满洲姑娘》等歌曲。两辆汽车送来了经过当局精心挑选出来的日本妙龄歌妓、舞妓。这些歌妓们头上梳着高高的大岛发髻。抹着厚厚的宫粉，穿着宽袖，开襟’色彩艳丽的和服。精致的宽腰带在后腰打着“御太鼓结”，脚下是木屐，相互嬉笑着，迈着小碎步，轻盈地走进了门厅。
　　接着来到的是老彼得为助兴选来的十名身材修长，金发蓬松的白种女郎。她们有的穿着上露乳沟，下裹丰臀的彩色连衣裙；有的还穿着夜礼服；各自小臂上都挂着一个漂亮的小皮包，嬉笑打闹着走了进来。
　　又过了半小时，W市军界‘政界和侨会的达官贵人。携着珠光宝气的夫人、小姐，气度不凡地款款地步入了大厅。
　　侨民商会会长老彼得和宫淳将军的副官作为主持人伫立在门口，对来宾表示热烈欢迎。
　　老彼得今晚衣着华贵，藏蓝色的西装，雪白的领口结着紫红色的绸领带，领带上别着一枚镶着明星般的大钻石领卡，显得富丽高贵。他笑容可掬，使人油然生起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宫淳将军是最后一个人到达的。他神色有些黯然，两天来的变故使他元气大伤。他缓步迈上台阶，身后跟着中野和卫兵。
　　当宫淳将军和老彼得挽着臂膀步入时，大厅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宫淳谦和地像到会者致意，并发表了简短讲话。他那坚定和必胜的言语神态，又博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老彼得也代表侨商会讲话，表示了全力支援圣战的决心。
　　舞会开始了。缀着五彩流苏的大吊灯发出的柔和的光芒，加上蓝色天鹅绒的帷幔，泛着亮光的镶木地板，给人一种恍惚迷离的感觉。鼓乐手在尽力吹捧，一对对舞伴步入舞池，日本和俄国女郎以她们特有的浪漫、风骚和熟练的舞步，是贵妇人、小姐暗中生嫉，使男人们销魂失魄，、真是酣歌妙舞，香风弥漫。
　　玛莎不知何处去了。沈丹羽默默地坐在离舞池较远的一个套间里，透过玻璃窗观察着舞池，他盼望尽早见到香子……
　　长岛香子此刻并不在舞厅之中，而是在市中心广场附近的一家日本料理店中。她是傍晚悄悄地离开白荳蔻俱乐部，只身来到这儿的。她要了点便餐，不慌不忙地吃着，眼角却在注视着周围的环境，一直到发现两名跟踪者之后，一颗心才落了地。她看看手表。估计白豆蔻俱乐部的舞会已经开始了，便付了款走出店门。接着那两个跟踪者也走了出来，跟上了她。
　　香子不紧不慢地走着，穿过广场，来到一家日本商号，借用了电话，对着话筒讲了好大一会，才走出电话间，来到广场西北角，找了条石凳坐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
　　又一曲终了。舞伴们分手休息。这是场内突然发生一阵骚动。沈丹羽一看，原来是玛莎出现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黑色长筒袜、黑色半高腰软靴，不但隐露得当，而且将白皙皮肤和优美身段衬托的淋漓尽致，如同爱湖畔上魅力高傲的黑天鹅。
　　男人的目光完全被吸引了，女人们的心里有的折服，有的不服，有的嫉妒。老彼得把女儿介绍给宫淳将军，玛莎举止大方，言谈适度地向将军问候。宫淳两眼闪着异样的光彩，牵起玛莎的和手臂向四座宾客抬高声音介绍说：“这位就是大日本帝国最忠诚可靠的老朋友----彼得先生的爱女玛莎小姐。她是满洲帝国最高学府之一‘新京医大’培育出来的高材生，后又读于瑞典皇家学院……”接着响起一片掌声和赞叹声。
　　沈丹羽对玛莎这般出场和哗众取宠的姿态甚感不快，正在这时，一位女招待笑着俏然走来：“先生您还需要什么？”
　　“……随便来吧。”
　　“立刻送到。”女招待微笑地回答。然后回身走去。两分钟后，女招待把一杯香摈放在沈丹羽面前。
　　“噢，对不起”女招待发现桌面有水珠，便用抹布去抹。不小心，一滴水珠落到沈丹羽的鞋上。沈丹羽并不在意，可女招待已经蹲下身子用抹布在他的裤脚上擦了擦，然后站起身来，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去。
　　女招待走后，沈丹羽觉得鞋里有东西，便装做随便的样子，弯下要摸出一张纸片，轻轻地攥在了手心。
　　卫生间没有一个人，在淡淡的灯光下，沈丹羽看到纸片上写着：“速到3号房间。”
　　
　　(23)千钧一发
　　沈丹羽轻轻一推，门无声地开了，室内没有灯光。
　　“快关上门！”黑影里一个女子的声音低声命令道。沈丹羽回身关上门，才发现有一个苗条的身影在黑暗中移动着。
　　“你是沈先生吧？”
　　“我是沈丹羽，您是----？”沈丹羽看出此人不是香子，不由得警觉起来。
　　“我是高岗代子……
　　“对不起，我走错了门……”
　　“请留步！”代子上前拦住他，“沈先生，是香子让我同你见面的！”
　　“啊不知香子小姐她现在在哪儿？”
　　“她不能来！”代子继续说，“沈先生，不知你今天带什么礼物来的？”
　　“一只翡翠马……”
　　代子接过翡翠马，又从怀里取出一只，两马相对，轻轻一转打开雄马腹部取出了一张纸片，递给了沈丹羽：“沈先生，这就是香子嘱托我的，为了它，长岛久治献出了生命……”
　　咔——室内灯突然亮了……
　　“请原地站好，不许动！”一个粗哑的男低音。
　　沈丹羽吃一惊，瞥了一下乌黑的枪口。
　　代子却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坂田大叔，是您？来的是时候！”
　　沈丹羽看到代子高兴的样子，又是惊恐，又是疑惑。坂田鼻子里哼了几声，尖刻的小眼睛不断地转动着，厚嘴唇浮出狡黠而嘲讽的狞笑：“想骗我吗？我开始当间谍的时候，你们还没出世呢！快把纸片给我！”
　　“我的好大叔，这只是一份情书，有什么好看的……“代子一面说一面向坂田靠近。突然跃步向前，猝不及防地抱住坂田。把冷冰的的枪口顶在胸前，回身对沈丹羽大叫道:“你快走，快走！”
　　坂田狂怒地想挣开，可是代子却死死地抱住不放。
　　“卟——”无声手枪发出了低沉的响声。
　　代子惨叫一声，松开双手，扑倒在地，鲜血从胸口部涌了出来。
　　“你——！”沈丹羽怒不可遏地逼向坂田，坂田一闪身道：“沈先生，只要你把那张纸给我，我放你走，否则……”话犹未了，只见他张大嘴巴，口中发出丝丝声音，接着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双目一翻，一下子扑到了，手枪摔向了一边。沈丹羽看到他的后背露出一把亮晶晶的匕首。玛莎神色严峻地出现在门口。
　　“玛莎，是你！”沈丹羽两眼发亮。
　　“我不是你的保护神吗？丹羽，快跟我走。”
　　沈丹羽最后俯下身子，轻轻地合上了代子的眼皮，扯过一条门帘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揣好两只翡翠马，只听大汉说：“车在门口！”玛莎点点头，拽着沈丹羽向门口跑去。
　　轿车驶出大门，强烈的灯光下，一个日本宪兵摆动着手中的小旗。命令停车检查，大汉回头向玛莎看了一眼。玛莎一咬牙：“冲过去！”
　　缓行的轿车，突然加大油门，像脱缰的野马，呼地一声冲出了大门。几个日本兵一面大叫，一面举起三八枪，向轿车射击，子弹击碎玻璃。沈丹羽有些发慌，一抬头看到玛莎满不在乎的样子，忐忑不安的心也就逐渐稳定了下来……
　　小轿车驶进了大街，就听到警笛之声从四面八方不断传来，玛莎从后望镜中发现了一辆军用吉普的影子，冷笑了一下。沿着笔直大道疾驶的小轿车，突然向左胡同拐去，后面的吉普车来不及转转向，呼地冲了过去。只用了两分钟的时间，玛莎和沈丹羽便巧妙地换乘了一辆甲壳虫派小轿车，驶向了另一条路……
　　吉普车又紧追了上来。前面是进转弯，一辆载重卡车突然从黑胡同从了出来，吉普车闪躲不及，和卡车撞个正着。车身飞了起来。飞在排水沟中。小轿车停了，大汉下了车，像卡车司机喊道：“好样的，老K，干的妙极了！”
　　老K下了车，打了下呼哨，来到吉普车跟前。
　　吉普车右侧被撞毁，里面有两个血肉模糊的人，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发出断断续续的呼叫：“哎——呦，快，救我，我……”
　　“嘿！原来是宫滕科长，这滋味怎么样？”
　　“饶了我吧……我求求……”宫滕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的呻吟。
　　“好吧！”老K在那个大汉的帮助下，抬起了车厢，突然又将车厢放落下去，只听宫滕一声惨叫，七窍流血，抽搐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甲壳虫牌汽车上，玛莎一面驾驶着，一边打开一只小手电对沈丹羽说：“快看看代子给你的东西。”沈丹羽打开纸片，只见上面写着：山鬼x125
　　（24）夜探嵬山
　　两个人揣摩了好大功夫，然后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这密码，我破译出来了！是嵬山！
　　玛莎说：“嵬山！就是我被毒蛇咬过，又被你救过来的嵬山？”
　　沈丹羽：“对的，嵬山，那里还有个黒狐洞，不过前几天听说烧了一把大火，不知道怎么样了？
　　玛莎：“大火？那我们去看看……”说完拉起沈丹羽就走。
　　汽车飞似的向前奔去。
　　嵬山，笼罩在浑厚浓郁的夜色之中。沈丹羽过去曾来过这里，路径熟，蹭蹭地往上爬去。玛莎紧紧跟在他的后面，寸步不离。到了一个高岗，沈丹羽说：“歇一会吧？”玛莎气喘嘘嘘地说：“不行！谁能保证一会儿发生什么情况。上！”说完又向上攀登。又爬了百十步，便闻到一丝焦土的味道，在深夜中，抬起头看到一棵棵被烧焦的的树木，就像张牙舞爪的幽灵。脚下的泥土黑糊糊的一片连一片。
　　看到了，不远处的石崖下一个黑黢黢的洞口，由于大火，洞口什么遮掩都没有了，只有条一米左右的壕沟，沈丹羽一跃而过。
　　“能过来吗？”他回头问玛莎。
　　“能，接好我。”玛莎说完，后退几步，然后疾步前跑，用力一跃，跳过壕沟，不知道是由于惯性还是有意所为，玛莎的整个身体扑到到沈丹羽的怀里又一起落在地上。玛莎就像一只温顺的猫，紧紧贴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沈丹羽连忙摇了摇她，她伸出手臂盘住了他的脖颈，把挂着汗水的面额仰了起来。
　　“丹秋羽吻我。”
　　沈丹羽俯下头，看到玛莎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闪闪发光的珍珠，不由为之动情，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
　　“丹羽，你看着朦胧的夜色多好？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你和我。我多么希望我们两永远地在一起，就象现在……”
　　玛莎的话十分伤感，声声透露出深深的悲哀，沈丹羽心觉有异，柔情地问：“玛莎，你怎么了？”
　　玛莎深情地瞅瞅沈丹羽，闭上了眼睛，双手用力搬下他的头，嘴里呢喃着：“快吻我，也许这是最后头一次了……”
　　两人又热烈地拥抱。间隙中，沈丹羽说：“玛莎，我爱你，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我……”玛莎浑身一激灵，轻轻地推开他，整理好衣服.站了起来。轻轻的说：“快走，进洞，我们去办正事吧。”
　　洞内，阴风迎面扑来，使人毛骨悚然。这里不久前一场大火，已经把洞壁的任何标记都吞噬一空了，玛莎和沈丹羽依靠电筒的光束沿着地面和洞壁吃力的搜寻代子给的标记,终于在侧壁的一角用手摸到了那个不深不浅的标记X，然后他们按照暗码125，前后走了125步，已经出洞口了，不对，洞口全是岩石，没有一条细缝，也没有一点松动，他俩的心怦怦狂跳，拼命思索这这三个数字，突然沈丹羽说：“125，会不会是1和25？或者是12和5？”玛莎高兴的轻轻拍了一下手掌，“对呀，我们试试左右步，前后步。”
　　他们反复测试，最后确定就在前走12步，再退后5步的洞顶。
　　玛莎把方才含情脉脉的情态一下子抛得干干净净，神色冷峻，态度果断，甚至有些残酷无情。他很快测出方位。用力向上一指：“就在这个地方。”
　　沈丹羽也确认就是这个地方，只是洞顶太高，便从洞外搬进来一块石头，踏上脚，伸手去摸。果然有一处石片晃动，轻轻一翘，便揭了下来，里面露出了一个很深的窄洞。
　　“快掏！”玛莎急叫着。但很快沮丧起来。沈丹羽掏出来的是一堆黑灰，和一双半圆的铜环，表明这里曾经藏过一个皮包……
　　沈丹秋跳下石头，用衣袖抹去铜环上面的黑灰，想起围绕这个公文包引起的一连窜流血和牺牲，落得如此结果，心情十分失落。再看到玛莎丢魂落魄的样子，不由一阵心酸。沈丹秋拉起玛莎的手说：“走，咱们走吧！”
　　“往哪走？”玛莎凄凉地声调吓了他一跳。抬起头一看，大吃一惊：“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玛莎手中是一把德国撸子，只听她说：“丹羽，我早就说过，你并不了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是美利坚合众国战略情报局的间谍，代号‘红百合’。”
　　“‘红百合’是你！？下午地下室的那个人也是你了？”
　　“你说得对。”玛莎又说，“我早就对你说过，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这你是体验到了的。”
　　“那你想怎么办？”“很简单，丹羽，我是奉上司命令来取这个公文包的，现在很简单，一切都是泡影了！”
　　“是呀，为了这个公文包，我的大哥，长岛久治，代子都牺牲了。虽然我还不知道这公文包里是啥东西，但我知道，他很重要。日本鬼子为了它不惜一切大代价，中国人民需要它，中国共产党需要它……”
　　“我知道，也可以肯定地说，你不是共产党。”
　　“对，我不是共产党，可我向往，因为那些人都是了不起的英雄，为了赶走日本鬼子，他们不怕牺牲，前赴后继，他们是我学习的榜样。我为能成为一名共产党，也随时准备献出一切，包括生命……”
　　“我不要你做无谓的牺牲。丹羽，现在没有了公文包，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你还不明白，没有了公文包，也就没有玛莎了，我是发过誓的！”
　　“这也不能怪你呀？是孩子们引起的这场大火，再说就是有公文包你也拿不走的。”
　　玛莎不由一愣，接着他轻轻叹息一声说：“我明白。”
　　一股近乎绝望的悲哀，使玛莎爆发出强烈的逆反心理，他跳了起来。抓住沈丹羽的胳膊，幽幽地说：“我们一起到中立国去，在那里你可以开一个一流的医院，你还可以尽情施展你的才能，为了我的爱……”
　　“爱？”沈丹羽苦笑了一下，“以出卖祖国为代价换去爱，不是太太卑鄙而又可悲吗？而你又显的那么可怜……”
　　“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在这场战争中，我们同属一条战线，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何况我爱你，不管你承认否，在嵬山，在学校，我第一眼就爱上你了，我发过誓，永不改变。这次回来执行任务，第一个心愿就是找到你，见到你，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卷入这场血腥的争夺战中，.....”
　　“那又怎样？虽然我不是共产党，可我还是一个正直的中国人！”
　　“丹羽，还是现实点吧！现在我们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你和我。”
　　“不，我还有我的祖国，我的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
　　“哦，那我们下山吧”玛莎喃喃地说，挽起沈丹羽的手臂……
　　(25)惨淡的别离
　　在车上，他俩谁也不开口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在城边，玛莎对沈丹羽说：“你不能回诊所了。”沈丹羽看到街路上来往的宪兵和带臂章的警防队员不是拦住行人检查，只好点点头。
　　有个叫阿廖莎的俄国人接应，把他俩带到一个高悬着《日满亲善》，《大东亚共荣》醒目大条幅下的一个‘星子居’寓所，这个房间很大，推开连体大卷柜，，来人一按电钮，露出一个和墙体一样颜色的小门，里面是一个卧室，玛莎膘了丹羽一眼，莞尔一笑：“放心，这里很安全，看来我们俩只有在这里呆一夜了，”
　　
　　一会有个仆役端来饭菜，沈丹羽顿时觉得饥肠寡肚，和玛莎谦让几句，便狼吞虎咽起来，阿廖莎走后，玛莎还倒了两杯红酒，凄凄的说：“明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相见，”沈丹羽看到玛莎的泪水，在眼中闪烁，缠绵的往事迅速在脑海里淌过，心里一阵阵火热，不由得抓住他的手说：“你去哪里？何时回来？”
　　玛莎悲戚的摇摇头：“你知道我的行业了，行踪不定，一切听从上级命令，我这次又没有完成任务，也许我们永远见不到了！”几声悲怆，几声抽泣，激起沈丹羽不可抑止的轻轻拥抱了她，又为她抹去腮上的泪水，沉默片刻，突然玛莎破涕为笑，挣脱开来，
　　“我们为什么要陷入悲观失落，我们为什么不把握这仅有的时间，我们为什么不去寻求自己的快乐啊！你等等我……”说完推开另一扇小门，
　　不一会，玛莎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走了出来，吊带式的睡衣本来就很透明，沾上水后就更加原形毕露，薄薄的绸纱与乳肉紧紧贴在了一起，两个高耸乳房的轮廓就已经清晰无比的显露出来，那两颗粉红的乳头更为挺立起来，在紧贴肉体的内衣上，显得异常诱人。接着睡衣缓缓的滑落到地上，混血女人所特有的玉体显露的淋漓尽致，别有一番风韵，在橘黄的灯光的映衬下无不让人窒息，玛莎一脸陶醉，微闭上眼睛搂着有点张皇失措的沈丹羽一面狂吻，一面呢喃：“丹羽，你看，你的身体已经告诉我，你也很需要我，对吗？我也很需要你。今天，就让我们好好的放纵一回吧。让我们度过美妙的今宵，好吗？”说话间，玛莎麻利的解开沈丹秋的衣裤，：“来，”把心神飘忽中的沈丹秋拉进浴室……
　　
　　沈丹羽是在极度欢快和极度疲劳中忽然惊醒起来，玛莎已经不见了，只见桌子上有一张纸条，连忙拿过来看：
　　亲爱的，我走了，我也许永远的消失了，我没有想到，你在我即将消失的时候，把第一次留给了我，谢谢。那将是永远的最难忘的最美好的回忆。今后我无法再保护你，你离开这场血腥的纷争吧，好好保护自己……。
　　别了，我爱你！
　　你听从阿廖莎安排，你走后，你也不会再看到他们了。
　　沈丹羽迅速调整自己的神经，知道现在要立即离开这里，于是，他拉开墙壁上的小门，走了出来，只见堂屋里不见一人，走到外间，有两个办事员，正在忙活，对他视而不见，在大门口，阿廖莎回身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一切平安无事，快走。沈丹秋也不好说句话做个什么表示，径直走了出来。
　　早晨的阳光熹微，街上的人逐渐多起来，走到一条街口，见人声噪杂，议论纷纷，抬头望去，那昨天还悬挂的两条《日满亲善》，《大东亚共荣》醒目大条幅已经被撕成一条条，在晨风里像送葬灵幡似摇摇晃晃，他正想走进人群，忽然听到急促的哨声叫骂声，随着一群零乱的脚步。他立即转身离开了现场。他一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才安全，他想到耳眼大哥，心里在叫着：你在哪里啊？他看到不远有个早餐馆，于是走进去要了一碗豆浆和两根油条，慢慢吃起来。闪念中，玛莎妩媚的在向他招手，对于昨晚的柔情蜜意忘情缠绵，沈丹羽一时也说不出是对是错，决心把这个秘密封锁在心底，成为永远的秘密……。
　　（上部完）